《若是再见》易顾羽

25、第 25 章

　　我洗了冷水澡，勉强让自己冷静。神经一下松懈下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胃疼，我可能会一觉睡到天亮，然后过属于我一个人的周末。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过闹钟看到是半夜3点钟，然后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此事楼下诊所开门的可能性。
　　又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实在难受的要命，果然连续喝那么多咖啡我是受不住的，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我正亲身证明这一说法。起床开灯，翻箱倒柜的找胃药，可是结果自己都可以猜到，我很少胃疼，所以胃药这种东西备来也是过期的命。
　　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想着可以缓解一点不适，可偏偏不如我意。去卧室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去扰诊所医生的美梦。我手抵着胃部，弯着腰开门，然而下一瞬间又勉强撑起了上身。
　　“你怎么在这？”看到家门口的莫晟我不是不惊讶。
　　“你白天喝太多咖啡了。”莫晟好像早就料到了此时我的状况，关上我身后的们，按了电梯。我茫然的跟着，已经不想知道他下午为什么不阻止我，也已经不想深究他半夜等在我家门口的原因。
　　社区诊所的医生开门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不熟悉的莫晟一眼，带着戾气问了一句“怎么了？”我越过阴影走到门口，“黄医生，我胃疼，你给我开点胃药。”我和黄医生交集不多，是在不久前陪楼上的李奶奶看病时才认识。他似乎对我还有印象，收敛了一点不耐烦，转身进了诊所。
　　“怎么回事？”
　　“下午喝了太多咖啡，又没吃饭。”我说完接收到了黄医生愤恨的眼神。
　　“活该半夜胃疼。”黄医生甩了一盒药给我，开价50，我没有辩解，乖乖的掏钱时，却看到莫晟已经把钱递到了医生手边。黄医生没理我说的不要收，接过钱把我们推出了门外。关门前说了一句饭后吃药。
　　“你们小区的医生还真特别。”莫晟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诊所们这么说，我没理，揣着胃药准备回家。
　　莫晟依旧跟着，跟到家门口我开门时，他扭扭捏捏的说“我……”，我没等他说完，留着身后门开着径直进了屋。
　　我现在胃疼的厉害，不想用过多的心思去关心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生活中的莫晟，他想做什么，随他好了。
　　莫晟跟在我身后关门进屋，跟我进了厨房，我从冰箱里拿面包的时候，他动手接通了面包炉的电源，这明明是我家……我看着他接过我手里的面包，拿出两片放进面包炉，“你这个时候应该喝粥，但是粥太慢了，来不及。”我靠在冰箱上，双手抵着胃，其实这些话曾经是我说的吧。
　　现在这样子，跟我进大学时还真像。

　　我高三结束后的整整一个假期，莫晟都处于人间蒸发状态，我的信息从来都有去无回，而电话我已不再去打。总感觉是他已知道了我的心意，故意躲着。我好像也怄气一样的，卯着劲要在开学时站在他面前横他一眼，然后说一句你再也躲不过了。
　　事实证明我小人了，我报道的那天，莫晟来车站接我，一句我收到你短信之后就接过了我的箱子转身走了，我看着他在新生站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介绍我是他师弟，然后所有手续都迅速完成，我第一次有了我是他的所属物的感觉。走出人群莫晟的笑脸少了，好像我是他的灾星。
　　“你至于对我横眉冷对吗？我跟你又没仇。”我拉着行李箱强迫他停下。他转过脸愣了愣，好像在另一个时空走了一遭，然后像以前一样笑着对我说：“我怎么了我，就你事儿多。”他说完轮到我愣了，好像刚才我是在梦里，一下被他的笑扯回了现实。
　　“神经病！”我松开行李箱，继续跟在莫晟身后低声说。
　　宿舍已经有人在了，莫晟把我领到靠窗的位置说那是我的床，然后指着床上摆着的生活用品说那是我的。
　　我目送莫晟离开宿舍，还没来得及问他住哪里。认命的收拾，然后陌生的室友说，“你真好命，东西都有人提前准备，哪像我，一会还要自己去买。”看着被我转移到地上的那些东西，我一下高兴起来。
　　我的大学生活因为莫晟的原因，开始的还算美好，不过也远不是一帆风顺。
　　大学老乡聚会在我进校那会好像是惯例，那天晚上出去吃饭是被莫晟拉去的，看着他在一帮大一新生和大三、大四老生之间聊天笑谈，看着他八面玲珑，触不可及四个字在我脑海里转来转去。为了免于难看，我不停的吃喝，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事实证明，胡吃海喝是要顾忌后果的，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打莫晟电话的时候，还在庆幸他没关机。
　　急性肠胃炎，莫晟半夜陪我在校医院输液，看他右手撑着下巴瞌睡的样子我有点过意不去。
　　“对不起。”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我的自言自语，心理安慰。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弱啊。”我没想到莫晟没有睡着，听到他说这话心里不免生气。
　　“怎么？闪到你爷们儿的眼了？”
　　“我没你那么弱，你赶紧老实点休息一会，别跟我在这打嘴仗。”莫晟双手拍了拍脸，转头看着我让我休息，半夜无人的输液室，我觉得这样子的他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别看了，睡吧。”说着莫晟把我的头按到了他肩膀上，我就那样瞪着眼睛呆呆的躺着，直到他用手蒙住我的眼睛又说了一句睡吧。

　　“你很少有那种温柔。”此时我已吃完药准备睡了，因为想到了温柔的过往，看着躺在我沙发上的莫晟我也没那么尖刻了。
　　“恩，对不起。”莫晟把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说。
　　“无所谓了，你没必要道歉。”
　　“去睡吧。”莫晟的话好像带了蛊惑，我去卧室拿了毛毯扔到沙发上才安心的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