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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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风，对不起。”莫晟抬起的眼睛里还有泪，他的瞳孔和眼泪里倒映着我的样子，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说对不起的必要了吧，毕竟……”毕竟之后，我喝了一口咖啡，冰冰凉凉的，浇熄了我想说完的欲望。莫晟无奈，抿着嘴低下了头，端起他那杯一直没换过的咖啡，却被我挡在嘴边，想了想觉得我想多了，又收回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莫晟终究还是没喝，招来服务员叫了一杯温水。
“我的胃现在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脆弱了。”不知道莫晟说这句话有什么意义。我懒得计较他的用意，只想着用自己的回忆盖过他的存在。
画册寄出之后，我天天上网刷信息，就等着看到签收的那一天给莫晟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然而真正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又不知道那通电话该如何开始，也不知道发给他的信息里要写些什么。心里有暧昧的两个人突然间捅破窗户纸的那种羞涩。
终于在我纠结到烦的第二天，我接到了莫晟的电话，他和往常一样，在收到我的礼物之后对我说谢谢，说没想到我还会画画，说画的他有点太帅了，莫晟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而我在莫晟的正常里从一开始的紧张兴奋到后来的静默不言，之前我忘了莫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幻想出了太多幸福的画面，以至于那时，我被现实浇的透心凉，匆匆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然后挂断了电话。我想那时莫晟一定以为我是个喜怒无常的哥们儿。
自打那天之后，我好像恢复了一个高三学生该有的样子，晚睡、早起，努力学习，注重成绩。爸妈和老师看我的眼神也从怒其不争变成了蓦然赞许。那时我不会联系莫晟，不是不想，只是怕听到他一口好哥们儿的语气我会放下所有的坚持，败下阵来。
学业经过一年多的荒废，再拾起来来时，困难重重，我付出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只为了能在最后和莫晟站在同一个高度。高三一年的精力消耗没有让我觉得很累，比起之前反而有轻松的感觉。我有支撑自己的愿望，少了扰乱心绪的干扰。当要做的只剩下努力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友好起来。
那时候我实在坚持不住时才会给莫晟发信息，看到他回复加油，总会觉得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浑身都是干劲。
高三对我来说过的又快又慢，当觉得自己成绩还不足以考进B大的时候，我就希望时间停下来等等我，而当想念莫晟的时候，有想要时间快快的，直接把我带进B大，带到他的身边。
就这样我纠结着迎来高考的时候，我考试前一晚上失眠了。当我一脸冷汗站在妈妈面前的时候，她笑的平静的很，推着我坐到沙发上，拿湿毛巾擦干了我脸上的汗，像对待婴儿一样托着我的脸说：“儿子，人的精力是允许一夜不睡的。你拼了这一年会有好结果的，别太担心。”妈妈总是那个会在我不安时让我平静的人，但此时的我依旧带着失去宝贝的心情，胡乱的点头应对。
“儿子，妈妈现在说这些你可能觉得迷信，但妈妈信命，你命里有的，终究都会是你的，赶也赶不走，命里没有的，怎么也强求不来。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那我们就做好本分，尽人事听天命就可以了。”妈妈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印象里我上二年级以后她再也没有过这样的举动。原来高考那一天的我，脆弱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妈妈总是会掌握安慰我的那个度，吃完早饭，送我出门时，妈妈已经恢复到平时送我出门上课的样子，路上送考生的家长一个个在耳边说着准考证带了没、眼睛带了没、不要紧张等等的话，突然觉得自己轻松的可以，妈妈为我准备好了所有东西，让我一个人平静的去走完自己的这段旅程。
高考结束之后，我连分数都没估，表面看上去像妈妈说的那样，在等命运的决定，可是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胆小到不敢去估。我窝在家里看电视、看书、偶尔画画，不敢给莫晟电话或者短信，甚至连他打来的电话都没有勇气去接。
直到成绩出来，直到我填报了B大，直到我收到录取通知。当我站在客厅感慨我的命很好之后，才一下觉得累极了。我躺在卧室的床上给莫晟打电话，然而却迟迟无人应答。
说到这里，我看着外面没什么人的马路，街灯已经亮起了不知多久，这个周六的下午，还有晚上，就这样耗费在了对面这个人身上，半天没吃东西，竟也不觉得饿。
“我要回家了。”我对着莫晟说，此时好像有一种解脱的情绪。
“我……”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见他犹豫着，最后说了句算了。算了就算了吧，起身买单出门，夜里的空气凉丝丝的，没了白天的燥热。
我回家，莫晟一路跟着，看着咖啡馆斜对面的面店已经关门了，我本来是出来吃面的，现在看来也只有等明天了。
莫晟一路无话的跟着，我也懒得理他，既然他能在我家附近的咖啡馆和我偶遇，那我家地址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跟到我家楼下，跟我进电梯，跟我到家门口。我转身对着高我一头的莫晟说“我到了，你回吧。”他恩了一声却没有动作，我懒得计较，开门进屋，把他关在门外。
我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长长出了口气，面对莫晟，我还是好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