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18、第 18 章

　　我始终是没有他那么沉稳，当他喊出我的名字问我干吗去了的时候，我还在一片混沌里寻找合适的语言。听到他的声音我很高兴，甚至高兴到不想撒谎。
　　“我去了趟天台。”我看着他说完这句话，便不敢再和他对视，我低头看着鞋头，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偷着乐什么呢。”他笑出了声，我不好意思的抬头对上他的一脸放松，他还是之前的莫晟，没有变化，也许在变的一直都是我的心。
　　“我哪偷着了，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我好像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和他毫无嫌隙的逗起嘴来。
　　“行行，你光明正大。”莫晟一脸那我没办法的表情，他这样顺了我，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是他看穿了我的窘迫，还是因为我们的沉默让他尴尬，莫晟接着说：“你这周六晚上没事吧，咱出去玩玩，这都大半个学期了，咱俩还没好好在一块聚聚呢。”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俩这一别扭竟别扭了这么久。
　　“没事，到时候再打电话约时间吧。”我太高兴，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止不住的笑意，就算我有事也会推掉，莫晟的一句话就有让我改变决定的作用。
　　“好，那我先走了，你快点回教室吧，要上课了。”莫晟说完便侧身向前。我踩着落日余晖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光的七种色彩，我转身倒退着往教室走，看着莫晟的背影一点点远去，这次却没有末日的感觉，直到他消失在转角，我才发现，我从刚才一直在傻傻的笑。
　　我拉下嘴角站在原地，双手狠狠的揉着头发，在莫晟面前的表现很丢脸，我多想这个场景再重演一遍。
　　那一周我都很开心，天天数着指头盼着周末的到来。同桌一脸鄙视的说：“哟，你这是原地复活了？”
　　“怎么可能，我显然是被带到极乐世界了。”我笑着回答，那语气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得，这是什么极乐世界啊，你就是脑子变傻了。”任一看我心情好就和我逗了起来，听他说这些我也没有不高兴，这才是我们原本应该有的相处方式，一切好像真的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周六晚上，我和莫晟在“永恒”门口见面，他冲我笑的样子让我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上，然后我脸红了，突然想到了第一次来这里时他说的“小媳妇儿”。我用有些冰的手在脸上蹭了一圈后，莫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一手揽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走吧，小媳妇儿！”湿热的气息窜进我的耳朵和脖子里，痒痒的有些难耐。我无法界定我们之间这样的行为是暧昧还是正常的玩笑，我对莫晟的感情让我无法理智的思考，他像我专属的咒语，只要出口，我便钝化。
　　我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我现在有那么像小媳妇儿吗？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自作多情会让我被动，我稍微平静了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将瞪大的眼睛换成一副白眼，然后自然的和他走进酒吧。
　　我有点担心，担心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会感受到我起伏变化的心跳，所以我放慢了脚步，平静心跳或者……多感受一会和他的近距离接触。
　　心平气和面对面坐下来的我们，感觉真好，经历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阶段，我和莫晟终于还是能够有一些关联，与我而言这样已经足矣。
　　“我把学生会的工作辞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说出这话时也就没了底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这个话题开始，明明这不是我最关心的。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走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说不干就不干了。”莫晟的话语是气愤的，可是语气里却完全听不出对我的责备。
　　“你都走了我自己待着又有什么意思。”我太高兴了，忘了控制思维，话从口出，祸从口出。我有些后怕的看着莫晟，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他什么样的表情。
　　莫晟和我对视的眼神里，带着意思疑惑和不解，我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声音硬生生的被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莫晟看着我表情停滞，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费力的理解着他表情里传达的意思，可只是徒劳。我本来就不是善于察言观色、猜人心思的那种人，遇到和莫晟有关的事情，更是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变得迟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