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16、第 16 章

　　我抽完了手里的那支烟，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眼前还弥漫着刚才的烟雾，对面的莫晟看起来不甚清晰。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这是我的一个梦，我笑了。
　　我轻轻吹了一口气，眼前的烟雾散了些，对面的莫晟动了下，他僵直着背坐在那里。我脸上的笑没了，他的表情有些紧张，双手有些局促的盖到了脸上。我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下，会痛，原来这不是梦。
　　“路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的无拘无束。”莫晟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开口，我惊讶的抬起头，来不及换上云淡风轻的表情。
　　“额，是吗？！”我愣愣的说了一句，说完我觉得心里痛了一下，他终于发现了吗，这么久的平静被他的一句话激起层层涟漪。我努力的平静心虚，让表情尽我所能的正常，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继续着我的故事。
　　莫晟高三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不过幸好学校安排了课间操，以前我一直觉得20分钟的课间围着教学楼跑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整好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可是现在，我倒十分感谢这个课间。
　　我庆幸学校的教学楼分了两栋，因为这样第一圈半的时候，我便可以看到莫晟站在他们班队伍前面领跑。
　　那时每次跑完一圈后，我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每次擦肩而过，我会在人头攒动的人群里直直的盯着莫晟，而他从开始的毫无察觉，到后来的和我对视微笑，我竟然也会觉得满足。那时候的心情，很微妙，想要停止却欲罢不能，我无法抑制自己想要见他的冲动。
　　每天那20分钟，我用全部的兴奋与莫晟对视，然后用一天的时间来检讨自己的无可救药。我清楚的知道他有他的生活，有他喜欢的人，我想过狠狠的断绝一切和他的联系，然后静静的各走各的路。
　　我开始试着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课间操，甚至强迫自己不要站到阳台可以看到莫晟的地方，原本我以为这样的自我封闭就可以将自己和他隔开，可总是事与愿违，我的防备一次次的被他打破。
　　在我请假的第三天，我竟然接到了莫晟的电话，我犹豫的选择，最终也没能成功让理智支配行动。接起电话的那刻，我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样近的声音，让我除了心跳什么也感觉不到。
　　“喂？喂？”当莫晟的声音传到大脑里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已经喊了几声，急匆匆的应着说我在听，那时我的心跳依旧没什么规律。
　　“你生病还是怎么了，怎么这几天课间操都没见到你啊。”莫晟的周围声音很杂，我知道他刚跑完在回教室的路上，可是他的声音像是带有自身防御，屏蔽了那些杂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我就是这两天有点腿疼，没什么大事。”我知道他一定会相信，我们之间，他好像从来不曾质疑。我愧疚的低下头，心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听到，但我就是本能的一直说着，说给他对我的信任，说给我愧疚的内心，我已经很难过，想要一点自我安慰应该不算过分。
　　“腿疼你得去看看啊，别再出什么事。”他依旧熟门熟路的和我说着这些关心的话，可我的心却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都说了没事，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啊。”话一出口我呆住了，那些出口的愤怒是收不回来了。电话那头的莫晟也愣了吧，因为我们沉默了。
　　“没事就行，我挂了。”说完他挂了电话，坚决狠厉，没给我留一点解释的余地，不过有什么所谓，即使他留给我时间了我也不见得会解释吧。
　　我和莫晟因为那个电话，一下子陌生了起来，不再有什么令我兴奋的对视，不再联系，不再见面，他一下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冰冷的背影，我的心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那些过往，不忍心将它们驱逐出内心。每当看着他低头从我身边跑过，心里就像被针刺一样的难过，我需要一点自怜，来支撑我走完没有他的生命。

作者有话说

　　这章没仔细改过，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