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15、第 15 章

　　我强烈的需要一种途径来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在电视上看到说很多人在压力大的时候会抽烟，于是，我偷偷学会了抽烟，这种违反学校规定的事我干的不多，那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有点刺激。
　　我每次都是在办公楼的楼顶抽烟，那里是很少有人上去。记得第一次上去时太阳快沉下去了，那样的景色让我迷上了那个地方，再次站在这里，太阳还是那个角度，不过我却视线模糊的看不清楚，一口烟呛在嗓子里难受的要命。第一口的难受过后，我开始觉得舒服了，那种烟雾穿过气管进入肺里然后再被喷出来的感觉让我释然，好像我吐出的不只是烟雾，连带着身体里的难过也一并吐了出来。
　　缭绕的烟雾里，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可以消失，这样的感觉真好，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明知道折寿还要不停的吸烟，这种感觉很有吸引力，可以让我放弃关于健康的计较，我想要片刻的安宁，即使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我想得开，不劳而获总是不合理的，付出点我也不在乎了。
　　吸完烟我不敢马上回教室去，身上过于明显的味道会败露我刚才的违纪，我总是会在那里再站一会，等到风吹淡了那些味道，才悻悻的转身下楼。
　　我不知道楼下的人能不能看到我偷偷的在楼顶吸烟，办公楼顶层的围墙到脖子那里，我勉强的能看到下面稍微远一点的东西，不过下面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吧，即使看到了又有谁会在意呢。

　　讲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有些揪心，一阵阵的刺痛让我坐不安稳，我害怕自己在莫晟面前表现出落寞，于是想做些什么来掩饰翻涌的情绪。我想抽烟了，戒烟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伸手探到口袋里摸索，却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摸到我想要的东西。
　　“有烟吗？出门忘带了。”是的，那个动作是我刻意做给莫晟看的，他好像有些惊讶的样子，不过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我笑了笑，看他没动作便又问了一句：“没有吗？还是……你戒了？”
　　莫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递到了我的面前。还是以前我们一起抽的那个牌子，我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熟悉的味道让我有点恍惚，我把烟放到嘴边，莫晟就打了火凑到我这里。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打火机我愣住了，愣的很明显，他应该很清楚的看到了。
　　那个打火机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在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二天，打火机上我们的名字还清楚的在那里。这个不是被他丢了吗？不是说找不回来了吗？不是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吗？为什么时隔那么久之后又出现在了我们之间。我想问他，可是最终也没有，既然已经决定不再有什么牵连，那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应该再在意，即使那些事里包含我。
　　就着他凑过来的火我吸了一口烟，却不想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不过我放开了，而且不着痕迹，没有让他察觉出什么不对。第一口烟吸进去，我小小的咳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又扯了个慌：“好久不抽这么烈的烟，都有点不习惯了。”我看着莫晟看着我的眼神暗了一点，他从以前就不喜欢我吸烟，所以我戒了，不过现在我们的关系一般，没必要为了他的心情而顾虑。
　　莫晟没有收起打火机，相反的，他拿在手上把玩起来，看到上面的字时，眼里带上了一种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温柔。他不断转动打火机的动作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努力的想要把视线放到其他地方，却悲痛的发现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我根本没办法当它不存在。我眯着眼睛假装发呆，借此掩饰自己的不正常，思维却跟着那个转动的打火机一起混沌的转着。
　　“你之前不是戒烟了吗？”莫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完全游离，听的不太真切，我思考了一会，反应过来那是个问题。
　　我只是笑了笑，依旧看着打火机。礼尚往来似的，他的问题我也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想再劳心费神的说个谎来骗他的同时骗着自己。
　　是啊，我已经戒了，但是我不想让他发现，此时我内心慌乱；不想让他感觉，我没有思维，我尤其不想让他知道，我戒不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