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粱梦》甜食早早

20、第 20 章

　　北相达递折子那日，淑妃母家李家的长子李墨当堂请缨。北李两家的争斗终于在梁思玖催化之下开始了。
　　北镜书身边自然有北汉典安插的人盯着，北镜书入宫以来，传信的告之北汉典，皇帝夜里来，却从不留宿，北汉典自会掐算着时辰，知道皇帝不留宿的原因。卫临与梁思玖卡着时间呆在殿里也是为了防着北汉典。
　　然而二十日了，北镜书肚子还没个动静，虽说是梁思玖有些心急了，但仍不由让他起了疑心。
　　事实上，梁思玖的确没有料错。北汉典不让北镜书生养，北镜书是防也防不了的。故而梁思玖宠幸淑妃，扶持李家，并不在于要李家打压北家，而是要让北汉典心急。
　　长安城外那次守株待兔，梁思玖便知此人急功近利，硬逼之下容易自乱阵脚。边关事涉及卫衍，算是北汉典的警告。梁思玖不得不派北家人去边关坐镇，算是对北汉典的让步。同样的，北镜书身边的人会对北镜书停药，想来要不了多久，北镜书就要怀上龙嗣，以打压淑妃。只是要赶在祭天之前，怕是不可能了。
　　卫临颇是好笑，如果不想淑妃怀上身孕，给她用药就是。
　　古时男人三妻四妾，卫临喜欢的又是皇帝，皇帝三宫六院，他能忍。但梁思玖并不是古人。他家训严苛，向来洁身自好，认为爱和性不可剥离。这也就是他为何一开始会厌恶卫衍的原因之一。只正是因阴差阳错，两人做了那事，导致他对卫衍有了不一样的感情。还说不上是喜欢，但总是忍不住去为他不值。
　　然而卫临则不会有那么多心思。翻翻资料，练练术法，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改善伙食就去看皇后。有时兴起办事，无事则抹嘴走人。
　　北镜书知道皇帝为何会常来看她，然而每每看得卫临吃得兴起，心底还是隐隐欢喜，百般柔情挑逗，钩得卫临动性。
　　饱暖思银欲，然而卫临清修多年，纵然是杨齐在时，也是极为节制，故而杨齐少不了拿着卫衍发泄，此为旁事，且先不提。便说卫临对着北镜书，调♂情为多，真正做到最后一步，却并非每日如此，乃因卫临早看出北镜书身上用了药，是怀不了身子的。
　　而卫临待北镜书，写写诗对，簪花挽发，还算深情温柔，北镜书身上药物仍是不见停，便知不是北镜书自己服的药。至于为何不告知梁思玖，便不得而知了。
　　北镜书今日颇是温顺，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卫临顺手给她夹了菜去，等着她把话说了。
　　“陛下……”
　　卫临给她留了开口的机会，北镜书台词一早准备好，自然就说了。
　　“怎么了？今日总觉你有心事。”
　　北镜书低眉温和道：“陛下喜欢臣妾做的菜，臣妾心里总是十分欢喜。只是想到臣妾所能做的不过如此，常觉愧对陛下……”
　　“……”
　　卫临久久没有答话，北镜书有些不安抬头，发现卫临正在嚼肉，“……陛下……”
　　目光嗔怨，卫临投箸，在桌下拉起她的手，“皇后能做到如此，朕已很喜欢。朕前朝事忙，能来此地偷得一刻歇息，皇后所做的，并不仅仅是一桌饭菜。”
　　北镜书道：“前朝事，臣妾自知不可妄议，然而臣妾母家家势渐大，令臣妾惶恐……臣妾一介女流，进得宫来眼中便只有陛下一人，只是父亲虽待我与母亲凉薄，但毕竟有生养之恩……”
　　卫临闭了闭眼，握着她的手加了加力道，“朕都知道。”
　　北镜书忽然红了面颊。
　　“朕早在第一日，便说过，你父亲的事，与你无关的。朕身居此位，什么样的话都有，弹劾也罢，奉承也罢，不是圣人，谁能事事辨得清明。扶持淑妃李家，也有为了分散朝中眼光之意。就算真有那一日，”卫临放轻了声音，贴近北镜书耳畔，北镜书的发丝柔顺，用花中精粹精心熏香，面颊肌肤亦是似雪嫩滑，“朕也会保全你，和你母亲。”
　　那晚温存，北镜书甚至不知卫临是如何走得，甚至无暇去如往常一般伤心陛下为何还是不肯留宿，她只是躺在床上，被褥被卫临贴心地掖好，茫然而惶恐地看着上方。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入戏了。
　　卫临再回偏殿，兴致却是缺缺，梁思玖和卫衍在秀恩爱，卫临看他二人一眼，“你在做什么？”
　　梁思玖再来这里之前有个好闺蜜，好闺蜜有个小侄女，小侄女有一头长长软软的头发，爸爸工作太忙，经常是闺蜜带着，梁思玖呢又正好有点妹控，天天给小姑娘梳头扎辫子。现在卫衍躺了，梁思玖手痒了，正好卫衍还有一头秀发……
　　但是麻花辫还能忍，双马尾有点狠。
　　梁思玖分印分了半天，还是把双马尾给解了。
　　卫衍：“……”估计心累了。
　　梁思玖道：“梳头。”
　　卫临还算淡定，蹙眉道：“你怎么做下人做的事？”
　　梁思玖：“你没给北镜书梳过头？”
　　卫临嘲道：“陛下皇后不是恩爱夫妻？”
　　“你倒是做戏做个全套。”
　　卫临拂袖，手背至身后。“我可没当是做戏。只有自己入了戏，才能骗得过别人。”
　　“那你是真喜欢她了？”
　　卫临清冷冷笑起来，“戏都唱完了，我还能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