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世的陆良 ...
-
梅雨季节一过就是小半个月，天气好不容易放晴。
何欺看着逐渐放晴的天空，心情大好，却没看见江煜偷偷摸摸地摸到他身边坐下。
江煜扭捏了好久，才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何兄台云游四方，可有什么目的地？”
“嗯？”何欺低头一看，看见江煜把脑袋放在手背上，低着头的样子，甚是可爱。不自觉脸发烫，说道：“我本来就是爱四处看看，并没有什么目的地。。”
“咳咳……何兄台，在下可否跟你商量个事？”江煜抬起头来，面露难色。
“哦？”
原来江煜家本来就贫寒，连年进京赶考，家里的用度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收留何欺本是出于道义，可他总是不走，家里几乎都要快无米下锅了。
江煜说着就又准备把脸埋到掌心里去，何欺听完爽朗大笑：“原来是这事，这样，我颇有一些相面的能力，不如我去挣些银子来。”
江煜又受宠若惊：“那真是麻烦兄台了。”
何欺挥手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还需要你帮忙呢。你就在旁边帮忙递个字签什么的，也算是报答我了。”
江煜的嘴角立刻就扬了起来，眼眸也瞬间亮起来：“如此甚好！”
何欺轻笑，心想定要将这幅样子牢牢记住，等白羽回来时说给他听。不过，白羽还会回来么？他嘴角的笑凝了片刻，心沉了下去。天庭从没有废将还能回来的先例，白羽九世过后的魂魄若是无人牵引，恐怕也会就此堕入轮回，这世上就再没有白羽这个人了。何欺凝了眉头，心里有些惶惶。
何欺的算命摊子很快就支起来。
江煜帮着何欺整理字条，整理招幡，何欺只管着笑眯眯地帮人算命。司命书在手，凡人的命运自然是一算一个准，何欺不光是进账不少，神算子的名声也随着人流远远播开。
月下，江煜难得的买了些好酒好菜，请何欺一起吃酒看月亮。月光明媚，把两人的脸照得格外白皙，两人对望却发现没什么话说。两杯烈酒下肚，煜便轻声的叹息了声，这叹息声落在何欺的耳朵里。
“江煜，你叹息什么？”何欺问道。
“小弟离家已经三载，还未能考取功名，实在是愧对家乡母亲啊。”
“别担心，功名……功名总是会有的。”何欺依旧骗道。
“嗯。”江煜点点头，望着何欺笑了起来，面颊上带着些红晕。
何欺也跟着笑了起来，拍拍他，说道：“今日累了，早些休息去吧。”
“何大哥，我突然想听故事了。”江煜酒量浅薄，又喝了几盏后，竟然有些醉了。他舌头有点大：“你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应该知道不少故事吧？”
“故事，唔，我……我就说个富商的事情吧。”其实何欺哪里是见多识广，不过就是找了白羽三世，看了一些人世风光罢了。还是算好了时辰，从天界赶到人间。白羽的每一世一旦走到尽头，他就立刻回去，没有白羽的人世间，他多一分钟也不愿意多留，怕脏了他的鞋子。
“这个富商呀，很有钱。”何欺有些失神，讲了一句就不讲了。
“然后呢？”江煜皱着眉，孩子似的期待着。
“然后有一次，他带着很多金子，走远路，被强盗遇上了，再后来就被砍死了。”
“就这样完了？”
“嗯，完了。”何欺端起酒来，一口喝干。
“讲具体点嘛……”江煜趴倒在石桌上，把脑袋支在手背上，看着何欺。
“好。”何欺叹了口气，只好继续说，“那个富商叫陆良。东走西闯，年纪轻轻就攒齐了厚厚的家底。可偏偏还是贪财。有一次遇到了仇家，连他的管家都死活劝他不要再做这桩生意，可是，陆良还是只认银子不要命。意料之中的，他回不来了。有人送来他的尸身，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好肉，金子也全丢了。”
不用说，他就是那个管家。那时，他猜到陆良的后果，眼看着陆良又要走进宿命里去，都快哭着求他不要再做这笔生意了。可是，和上一世的杨溢一样，救不回来了。
故事讲完，江煜还是个半醉半醒的状态，迷离地看着何欺。何欺也不管他，自顾自惨笑了声，说道：“不如……不如，再跟你讲一个远一点的故事吧，天庭将军白羽的故事。”
何欺给自己倒了杯酒，灌下去，皱了皱眉头，又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白羽将军，是天庭的第一将军，三千年前天界和魔界大战。白羽将军带一万精兵，就横扫了魔族。从那之后，他就担负起整个天界的安危，独自一人镇守着南天门，一守就是两千年。可是这两千年里，天界一片安静祥和，没有人再记挂着他的功劳。”
何欺闭上眼睛能想起白羽的模样来。他一身银色铠甲恰如那皎皎月光的碎片缝制而成，一柄银枪握在手里，似乎能直捣云霄，银白色的枪缨随风晃荡，神武无比。他只需要站着，仿佛就已经拥有了一切的胜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世的陆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