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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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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叶玉凤有些难以说出口,其实也是为刚才赵子丰看她。
赵子丰心想:“她要说的事,莫不是定亲的事。”也不想让她一直受委屈,便道:“我们的事,你也可以自己做主,也不必事事都听我的。”
赵子丰其实也是想给她心里安慰,叶玉凤却不这样想,道:“我既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不是有句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送到西吗。”
赵子丰笑道:“照你这么说,还应该加上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二人都笑了。
叶玉凤道:“我是自打进了赵府来,就已经心如止水,也不想奢求什么,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虽然我们的事有约在先,我也会反悔,可是你毕竟不像我,你是大府的公子,而我只是一个小女子。”
“谁说小女子就不可有大作为,莫非你不想住在这里。”一时觉得口气重了,又道:“我先前与你约定,虽说有些无理,可是我也不想,因为我真的不能好好的照顾你,如果来世有缘,我必定当牛作马,结草衔环报答。”
赵子丰说的话有些诚恳,叶玉凤认真道:“下辈子的事谁也不晓得,我只想问你,今生你该如何对我。”
赵子丰不想她真的问了,一时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叶玉凤道:“我只想问你一句实话,你就真的不能回答我。”
赵子丰不由摇头道:“我真的从未想过,我只是一直把你当作最亲的人。也许是我太自私,可是我……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没有资格。”
叶玉凤听到这里,道:“你错了,你是没有勇气,你根本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是不是?”
赵子丰顿时陷入了僵局,不由想到世间男女的事,真的是有如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道:“以后你会明白的,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叶玉凤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是想他另有所爱,而那人就是木兰,不由冷笑道:“算我自作多情,倘若来世,定当生为男儿,断不会像你一样。”
赵子丰也跟着苦笑道:“若来世,再生为人,定当生为女儿,也不像这般清苦了。”
叶玉凤听他说话好似自己是女儿家一般,道:“你身为男儿,却如何女儿家的清苦,到是人常说,女儿是水做的,男儿是泥做的,合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是了。”赵子丰顿时有了一种替她惋惜之念,正要说时,却听秋灵过来找他,说是赵氏要他赶紧过去,秋灵看到叶玉凤也在,说了一句:“叶姑娘,夫人也请您一起过去,秋童到处找您也找不到,您就和少爷一起去吧。”
叶玉凤心知是为木兰的事,也不想失了赵子丰的面子,与赵子丰一道去了。
二人到了赵氏住处,看见李妈从屋里出来,见到赵子丰笑道:“少爷,你可来了,夫人等了好久,快进去吧。”看到叶玉凤时,用眼角扫了一下,后道:“叶姑娘也一起进去吧。”说罢,请二人进去。
赵子丰这时才明白刚才李妈为什么要那样说话了,原是白木兰现在这里。赵子丰先是惊奇,后问白木兰怎么回来了。赵氏笑道:“你这孩子,就是什么事都要瞒着我,如果不是静虚师父,我还不知道你要诓我到什么时候。”
叶玉凤此时已经听出了眉目,唯独赵子丰还不知道赵氏知道多少事。叶玉凤没有说话。白木兰这时道:“夫人,今天我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赵氏说好,吩咐石雨从旁照料,有什么事尽管传话来。待白木兰走了,赵子丰问道:“木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是想问是不是赵氏知道些什么,故意来为难她。赵氏也不避叶玉凤在,对他道:“你呀!就是不知道疼人,木兰她怀了身孕,就应该在家里调养,何必送到无尘庵去呢!那里人多吃的又不好,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不是委屈我们赵家的孩子吗?”
赵子丰方才明白赵氏为何要找自己来了,而且也明白静虚师父的用心了。原来师父就是想了这个办法,把木兰给送回来了。
赵氏这时又对叶玉凤道:“玉凤啊!不是我怪你,木兰现在怀了赵家的骨肉,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反倒帮着子丰来骗我。”
赵氏说这话,也是想让叶玉凤放心,无论白木兰以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在赵府里的地位永远也不会变。叶玉凤心里听了,却是如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来,她动了动嘴唇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因为……。”
赵氏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做什么都是商量着办呢?子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木兰固然要疼,可也不要忘了玉凤到底还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媳妇。”
赵子丰说知道了,看了看叶玉凤,叶玉凤说要去看白木兰,赵氏笑了笑道:“你也该去看看她,你现在管着府里的事,问问她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
叶玉凤点点头,起身走了。赵子丰这时说也跟着去看看,赵氏嘱咐道:“你要多照看着才是。”让他二人走了。
二人走后,李妈笑道:“夫人的办法就是高明,明知道少爷心里疼谁,也要让叶姑娘看不出来你偏袒谁。”
赵氏笑了笑,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能在这个家里有一席之地,全是来之不易,赵员外对她的话虽不是言中计从,可是在关键时候还是听她的。而这次白木兰的事让她惊喜不少,因为她不能让赵子丰独断专行,所以在他小时候,就把赵子云安排在他身边。以便赵子丰有个想法,她也可及时知道,以前女儿是听话,可是现在不行了,到底是长大了。这时静虚师父的一封信让她看到了希望,她知道静虚师父也是明白人,自己在赵家还是有地位的。叶玉凤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接班人,听话,懂事,想到这,赵氏笑道:“玉凤就是老实,不懂得讨男人欢心。”李妈道:“那您看,以后少爷对叶姑娘会不会变心?”
赵氏摇摇头道:“不会,玉凤虽说老实,可是她够聪明,她知道如何掌握分寸。在这点三娘就不行,经不住磨砺,白木兰倒是让我看不透。”
李妈附合道:“不错,到底是夫人眼力好,一眼就可以看穿一个人,像我就不行了。”李妈跟随赵氏陪嫁后,一直未有婚配,所以赵氏觉得对她是令有一番敬佩。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就不会少你的那一份。”
李妈笑了笑:“还是夫人知道疼我,不过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好使,有许多事都做不成了。”
赵氏道:“做不成,就不要做了,让他们那些人做好了,家里的活计也不差你一个。”
李妈说是,赵氏又道:“玉凤迟早要当家,木兰先她而得宠,也该让她明白些道理,男人花心,她能过且过,毕竟她还是有名分的。现在府上让她管事,也是为了让她服众,我多少也轻闲了,也该享福了。”
李妈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全,如今事实已经摆明,我想玉凤她应该会明白。”赵氏点头说是,二人便聊起了其他府里的事,李妈想起宫里要选才人,便与赵氏说了,道:“我听袁府的人说这选才人要先教她女工刺绣,还有其他礼节什么的,将来如果有机会,可以进宫伺候公主殿下。我想倒不如让表小姐去试一下,选不上还可以学一些本事,总不比让她在家里闲着好。”赵氏一听也对,三娘自小缺少管教,这样还可以让她学会处事为人的道理。便想着托认识的吴夫人,找个说的上话的,好与三娘寻个出路。
现在白木兰怀了身孕,已成定局,叶玉凤本是正房,已无可厚非。赵氏她也知道柳氏兄弟的事,也想着,让二人收心的人也只有郑巧云与李安心了,如果他们能够成好事,也了了她对柳家的愧疚。
叶玉凤出了门,刚走出院子,赵子丰追上她道:“你自己一个人去看木兰好了,我……我还有些事?”
叶玉凤冷笑道:“你就是贵人事忙,自己该做什么事都想的清楚,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赵子丰听到这,脸一时红了,想着是自己不对,答应去看木兰,却半路退场。低着头走在前面,叶玉凤看他如此,想他到底是个少爷,不该这样说他,又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何必当真。你若真有事,就自去做好了,木兰那里你有空就去看看吧。”
秋童与秋灵一块过来,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秋灵道:“少爷,赵安刚才找您,我跟他说你在这儿,您这会儿是回去,还是……?”
赵子丰有些不痛快道:“让他先等着,我现在去看白姑娘。还有,你回悬圃居去,把书柜里的那瓶桂花膏带到伊人坊去。”{
秋灵说:“桂花膏,好像没有了吧?”
赵子丰责问道:“平时我看你就是懒的做事,不知道的话,回去问一问瑞香,她知道。”说罢,直奔伊人坊而去。秋灵这里无端的听他一番话,有些莫名奇妙,说道:“他怎么了?”
叶玉凤心知是自己说了他几句的缘故,也觉得她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笑道:“你回去看看有没有就行了,他这脾气就是这样。”
秋灵道:“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真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就发脾气。”叶玉凤催她快去,吩咐秋童跟着一起,自己独自去往伊人坊。
伊人坊里香草在外面吩咐下人做事,这时见叶玉凤进来,忙上前道:“姑娘,您来了!”
叶玉凤问道:“怎么样?”用手指了指里面,香草看了看,道:“姑娘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叶玉凤想是事情不好,进去时,瞧见赵子丰站在垂帘门外,未曾进去。透过垂帘看到白木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叶玉凤道:“木兰。”过了好一会儿,木兰才应声道:“姐姐来了,自请做了,我心里有些烦,照顾不周了。”
叶玉凤进到里面,坐在床上,看白木兰气色不是很好,道:“子丰他来看你,说要把桂花膏给你送来,你怎么让他站在外面?”
白木兰这才回头看,道:“他不说话,我还以为没有人。他既无心来,又何必有心说话。”
叶玉凤笑道:“你看你,多大的姑娘了,还说这些气话。他最疼的还是你,你又何苦来的,跟他闹性子。”
白木兰想到自己的事,原本就与赵子丰无关,他偏要承担下来,又想母亲的话,不由气道:“谁稀罕他,不过是有几个钱罢了,还不是另有所图。”
叶玉凤不知她是何意,只当她是开玩笑,便道:“你若是为无尘庵里的事,就别再想了,他到底还是为你好,以后在这里,我……。”
白木兰听她说无尘庵,一时忍不住,趴在叶玉凤肩上哭了起来,叶玉凤问道:“你不要哭,女儿家都有这一次,只是早晚的事,他真心待你好,你也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叶玉凤只当白木兰不喜欢赵子丰送她去无尘庵的事,现下白木兰听她劝,也不能说真话,便道:“姐姐,不是我生他的气,实在是我……。”
叶玉凤这时看外面,赵子丰走了,便喊香草进来,问了缘由,香草道:“少爷说有些事,等过些日子再来看姑娘。”
白木兰气色依旧未改,叶玉凤道:“你瞧,好好的他来看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他走了,还不是又惹的你不开心。”
白木兰擦干泪水,说了一句:“姐姐,我以后不想见他。”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叶玉凤无端蒙冤屈赵子丰险露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