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十年王三三

40、第十二回

　　赵安心里也在想，刘世杰真的这么恨赵子丰。刘世杰问赵府上的事，赵安说一直不安宁，白木兰的事已经闹了，以后怕不好收拾。不久柳氏兄弟过来，四人也就一块去喝酒。

　　到了晚上，跟赵子丰说没一点消息，赵子丰也只能把希望托在上官青云身上。回了书房，秋灵在那里等着，赵子丰笑道：“你没去秋童那里，怎么你们两个也会吵架？”却是怪秋灵今天哄了她。

　　秋灵说不是，道：“今天你走了没多久，春兰来了，还有表小姐。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不舒服，对我呼来喝去的，就是少爷你也不会对我这样。”
　　“你可不要忘记你是个丫头，她要骂也就随便她去好了，就当是听大戏，反正你也不用花钱。”
　　秋灵道：“这不一样，我这是挨骂，不是听大戏，就像叶姑娘，她就不会骂人，我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赵子丰笑道：“你还用的着想，除非你离开这里。不然，你每天都要看到她，可是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
　　秋灵道：“少爷说这话，倒是想要赶秋灵出去了。”
　　赵子丰说不是，却是耍她开心，又问道：“三娘来做什么？”

　　秋灵道：“谁知道她来做什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赵子丰知她是真的生气了。
　　瑞香这时端茶进来道：“表小姐今天来，送了一包茶叶。可巧少爷就不在，我也就收下了。”赵子丰说是吗，瑞香看了看手里的茶，赵子丰笑了笑。
　　秋灵道：“你这丫头就是多嘴，也只有你肯理她。”

　　瑞香道：“秋灵姐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人家到底还是府上的表小姐，比不得我们是下人。”
　　秋灵道：“这话是不假，我只是想，以后出了府嫁个好人，也不用再受她的气了。”
　　瑞香道：“那我先在这里祝贺姐姐了，若以后姐姐能得如意郎君，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就好。”

　　秋灵说这是自然，赵子丰笑道：“这也好，只是秋灵你以后也不要把我忘了。”秋灵道：“这还要谢少爷才是。”
　　瑞香对赵子丰道：“少爷，你有所不知，秋灵姐怕是要借你的福了。”
　　赵子丰问为什么，瑞香笑了笑，秋灵脸带红韵，说有事出去了。

　　赵子丰对瑞香道：“瑞香，你在府上多久了？”
　　瑞香说有五年了，赵子丰问：“你在府上多日，那你可有意中人，又有何要求，说来让我听听？”
　　瑞香道：“我怕说出来，少爷不肯答应。”

　　赵子丰笑道：“这倒奇了，你如果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会不会答应？”
　　瑞香想了想道：“若少爷帮了我，也是好的，省的我下次问了，倒落个没脸见人。”赵子丰说有这么严重，瑞香说是，道：“我相中的人，虽不说是穷是富，倒要这个人喜欢我。人常说，女人一辈子图的就是嫁个好人，不愁吃不愁穿的就行了。”

　　赵子丰道：“你倒挺会满足的，正所谓是知足常乐。这么说，你倒是有了心上人了，那我可认识吗？”
　　瑞香道：“认识倒是认识，只是说出来，怕少爷不肯？”
　　赵子丰道：“说来听听。”瑞香说是赵安，赵子丰一愣，心想：“她若说旁人还好，只是这赵安……。”
　　便问道：“赵安，他哪里招你喜欢？”

　　瑞香笑道：“我就知道少爷不肯，也就当我没有说。”竟也没当真，怕是故意如此说的。
　　赵子丰也没再问，只想这瑞香平日里看不怎么样，今天倒是要刮目相看，竟然惦记着赵安，赵安身为赵家的孩子，如此草率地成亲，也是不好。

　　正想着，却听外面有人说话，是李安心与郑巧云，另人几个丫头，安心的丫头芳菲和小会，巧云的丫头小玲和美灵，因小玲先前叫玉玲，合着叶玉凤的名讳，就改了叫小玲。赵子丰问她二人来干什么，二人欲言又止。

　　郑巧云问道：“明天李叔的案子开审，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赵子丰道：“我也不知道。”
　　李安心担心道：“他不会真的要判刑吧，会不会死啊？”
　　赵子丰说应该不会，李安心道：“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救救他。”

　　赵子丰道：“你放心，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救他。”又道：“李叔来府多有时日，也只有你们来打听他的消息。”
　　郑巧云解释道：“我们其实是看他挺可怜的，又一直在你身边，怕他真出了事。”
　　赵子丰点头道：“我知道，李叔不会有事，如果这次真的不能救他出来，我也会想办法。”
　　二人说好，一起走了。

　　赵子丰后想：“她二人怎么这么关心李叔。”定是有些什么关系，也没太在意，秋灵二人进来服侍他睡了，此话不提。
　　因第二日是李叔案子开审日，赵子丰睡的不是很好，所以就早早的起来，向父母请安后。就听赵安来讲上官青云来了，在‘悬圃居’等着。

　　赵子丰心想：“他这么早来，莫非案情有了进展。”当下去了书房，上官青云见到他便道：“你快跟我走。”
　　赵子丰问道：“是不是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上官青云看上去很急道：“有话在路上慢慢讲，现在我们要去停尸房。”
　　赵子丰也没再问，上官青云已备好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就走了。
　　在路上，上官青云才讲了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原是他在案件中看到一个案例，与此案很是相似。说是有一家户主，非常暴死，当地县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就定了个暴死。后有人发现此案诸多疑点，又经审察，再两次开棺验尸，才在户主的耳朵里发现了一枚铁钉。

　　赵子丰惊道：“你是怀疑在周汉的身上，也有这样一枚铁钉？”
　　上官青云道：“我不是说周汉的身上肯定有，但这件案子的确有疑点。”
　　赵子丰问他有何看法，上官青云道：“这件事我还不能妄下定论，要看一下尸首再说。还有，这次不要再麻烦林捕头了，也免得连累他。”

　　赵子丰说好，因先前林捕头已带他们来过几次，赵子丰使了银子，所以守门人很容易就放他们进去了，再言谁又没事喜欢看尸体，其中当然也看着林捕头的面子。
　　进了停尸房，上官青云又细细的查看了一遍，果然在周汉的耳朵发现了一枚铁钉。

　　赵子丰惊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刘世杰做事太狠了，竟然对周汉下此毒手。”
　　上官青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历来如此，只是他这种方法不对。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赵子丰当下谢道：“这次要谢上官兄了，不如等这件案子了解了，我请你……。”

　　上官青云道：“不用了，今天这件案子了解了，我就会离开这里。”
　　赵子丰问道：“你要去哪里？”

　　上官青云道：“父母在，不远游。”
　　赵子丰想他父母都不在，便是养育的父母了，笑道：“不错，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上官青云道：“但讲无防。”

　　赵子丰道：“不知上官兄，家中还有何人？“
　　上官青云知道他在为叶玉凤的事情担心，笑道：“你是想要为我说媒了，想不到，赵贤弟替人看病不说，还学做冰人替人说媒啊。”
　　赵子丰有点被看穿的感觉，道：“若是上官兄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了。”

　　上官青云也不避讳，道：“其实也没有不方便的，只是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赵子丰说：“是吗。”不由想：“这下可好，触了眉头，幸好我没说出来，不然，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上官青云道：“我喜欢的人她很独特。”
　　赵子丰道：“如果是这样就好，若等上官兄成亲之时，可不要忘了通知我。”上官青云笑道：“这个是自然，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等到三刻就要升堂了。”

　　赵子丰与上官青云分别后，回到赵府，赵子云看到他，问道：“今天他来找你做什么？”赵子丰一时不知该如何讲才好，道：“今天李叔的案子就要定了，他帮忙来的，李叔是生是死，全在他了。”自去公堂看个究竟。

　　说上官青云自赵子丰离开后，便去赵府见叶玉凤。叶玉凤知道是他，便吩咐下人，无事不要进来。
　　“你要走了？”叶玉凤知道他的来意，还是问了一句。

　　上官青云四处看过后，道：“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偷看别人家姑娘洗澡。”
　　说的叶玉凤脸色一怔，看了看门外，道：“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倒是有些真生气了，却是害怕外面的人听见。

　　“哈哈，你是怕被人听到，还是不希望被他听到。”
　　叶玉凤低头不语，上官青云便道：“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况且我那么喜欢你，你都不曾看我一眼，为什么却挑中了赵子丰？”

　　“这不关你的事。”
　　“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叶玉凤看着上官青云，冷冷的道：“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我是担心你，怕你受了委屈，再说，赵子丰有什么好，文弱书生。”

　　“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其容不改，出言有章。”
　　上官青云愣了一下，道：“我从来没有听过你这样夸过一个人，可他是一个男人，你喜欢他吗？”
　　叶玉凤被说到了痛处，不由愤怒道：“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当初还不是说我有断袖之癖，今日又何苦来嘲笑我。”

　　上官青云羞愧了脸，提起往事，想叶玉凤如今已安好。道：“我不该说这些，让你生气了。我们一起长大，我知道你的品性，觉得你不应该强求自己跟着赵子丰。”
　　“那跟着你，我就会幸福吗？你别忘记了，当初是你要走的，要为你的家人复仇，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再说，现在赵子丰对我很好，我只想平静的过日子。”

　　“看来，我来的晚了，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叶玉凤想起那时上官青云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何等的心情，自己这样说，未免让他难堪，平复了心情。便道：“我不是有意这么说，只是觉得你不能一心只想报仇。”
　　“我现在已经是当朝的巡按，四处巡视，说是为了私访，其实也是为了找你，不过，现在看你过的很好，我也不用担心了。”

　　叶玉凤听赵安说过浙江有个举子一高得中，莫非就是上官青云。
　　上官青云道：“我用满腹所学，进入朝堂，就是为了看看杀害我全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都知道些什么？”
　　上官青云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婉儿尚在宫中为武则天效命，便知武则天为人如何，我只怪自己错生了上官家，却是有仇不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