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1、第十二回 ...


  •   叶玉凤便知他矛盾不能自舒,道:“现在天后当政,虽说不上国泰民安,但百姓也丰衣足食。倘若挑起干戈,受苦的不只是你,还有天下的百姓。个人荣辱是小,国家安定才是大事。”
      想不到叶玉凤一介女流,却也说的出这等话来,更是让上官青云自叹不如。

      叶玉凤又道:“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天后如果是心肠歹毒之人,断不会做到今天如此成就。”
      上官青云道:“她委我以重任,让我整吏朝堂,更让我自形惭愧。”

      叶玉凤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贵为臣子,应当释前嫌,立后德。倘若你一心报仇,岂不是断了上官家的最后血脉,更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信任。”
      上官青云仰天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枉我堂堂七尺男儿,饱读诗书数十年,却比不上你的胸怀。”

      叶玉凤看上官青云释怀,笑道:“你能够这样想就好了,《大学》里面也讲,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上官青云道:“君子之道,费而隐。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我们今天就在些告别吧。”
      叶玉凤踌躇了许久,上官青云看她未语,便猜出了一二,道:“看你这样,莫非你还有什么话要问我。”
      叶玉凤点头道:“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上官青云不想她竟问这样的问题,便笑道:“知我者,然你也。不错,我只想看看你过的怎样,不想打扰你,不成想,还是被发现了。”
      上官青云又解释道:“自那日你们走后,我便苦读诗书,勤学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只是今后,怕是用不上了。”
      “原来如此,你能够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上官青云担心道:“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知道,我当初也认为自己会孤身一人,不会喜欢其他男人,自己孤独终老。只是没想到,遇见赵子丰。她真的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到底喜欢她哪里,只是想就这样看着她,跟她过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叶玉凤说出了心理话,觉得这些话放在心里久了,也会发霉,发臭,如果把它们拿出来,找个人倾诉,才会改变它,就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心里,突然就放下了。而正好,可以与上官青云说,也只有他,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上官青云若有所思,只得道:“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倘若她以后欺负你,可要与我说起,我定不饶她。”

      叶玉凤笑了笑,道:“她不会欺负我的。”
      看到叶玉凤这样肯定,上官青云也无话可说,便道:“这样最好,我要走了,能不能抱你一下,以解我多年心愿。”
      叶玉凤没有动静,只是这样的看着他,道:“还是不必了,毕竟男女有别。”

      “我以后就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你就不能给大哥一份厚礼。”
      说罢,叶玉凤哭了,却是很开心,上官青云便将她抱在怀里,道:“以后就是永别了,你要多珍重。”

      “你也是。”
      上官青云也未打算与赵子丰告别,说来,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与叶玉凤的事,今日与叶玉凤告别后,自回去了不说。
      说案件因为上官青云,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张师父拿出了在周汉耳朵里的铁钉,张文远无话可说。刘世杰也没有出现,说是家里人有事,走的很急。周勇无处申冤,非说李叔有打死了人,要赵子丰赔钱一千两银子才松口,李叔死咬着不放口,说只打了人,并未伤人。

      若不是张文远调清楚,李叔是要坐牢了,赵子丰也要赔一大笔钱,结果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底周汉是怎么死的,也没人在追究。说到底,还是刘世杰出的主意,周汉嗜赌,平日里弄些银钱,都输了,还死皮赖脸的央求刘世杰,刘世杰日积月累,恼羞成怒,不想周汉来广仁堂闹事,竟被李叔打了,刘世杰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耳内钉了一枚铁钉,算是一箭双雕,即解了自己这围,也可以让赵子丰受挫。毕竟动手的也是周勇与周平,两人也是想用周汉赚取赵子丰的银子,不想弄巧成拙,周汉死了,却是与赵家无关。刘世杰又不在,竟无人做主,也没了主意,便将周汉草草的埋了,只等刘世杰回来,好再做打算。

      李叔无罪回去,府上也喧闹了一场。赵员外吩咐赵子丰要严加管束李叔,不要再惹出事来,赵子丰说知道了。

      回书房后,又再三嘱咐了李叔,令他好生休息,切勿再动怒。
      秋灵进来道:“刚才杜若过来说,如果少爷回来了,大小姐请您到‘笼翠阁’去。”赵子丰说知道了,换了衣服,去了笼翠阁。
      到了笼翠阁,白木兰也在,三人一起说笑。先前已经知道了些消息,赵子云道:“你回来了,那个李叔怎么样了?”

      赵子丰说已经没有事了,叶玉凤道:“这件事我还以为要再多等一段时间,怎么会这么顺利,刘世杰呢?他就没有使绊子?”
      赵子丰道:“听说他家里有事,已经回去了。不然,这次一定凶多吉少。”
      白木兰想起赵子丰不愿告诉她兰花指是谁教的,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便起身道:“我有些累了,要先走了,姐姐你们慢慢聊吧。”
      赵子云问道:“才刚来一会儿,你就要走?”

      叶玉凤道:“我看你最近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白木兰看了看赵子丰道:“没有,只是最近天气凉,不小心冻着了,受了点风寒。”
      赵子云对赵子丰道:“子丰,你到药铺的时候,记得带些药回来,你看木兰都瘦了。”
      赵子丰说知道了,白木兰自披上了风衣,由香草带路,离开了笼翠阁。

      赵子云道:“天气冷了,我也不想去店里,你到时要在爹面前替我说话。对了,那个上官……?”
      想叶玉凤在,对叶玉凤道:“玉凤,我改天再来找你。”
      拉着赵子丰去了明星院,秋童倒茶进来,看二人走了,对叶玉凤道:“叶姑娘,少爷怎么走了?”

      叶玉凤道:“谁知道他们两个整日里忙些什么。”
      说话很是不情愿,秋童笑道:“叶姑娘,那少爷他今天没跟你说什么?”
      叶玉凤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去添火。”
      秋童边往火炉里添火,心想:“你什么时候这样跟我说过话,肯定是少爷没跟你说话。”

      赵子云拉赵子丰到了明星院,急急问道:“你今天见到他,他怎么说?”原是赵子云看上官青云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已有相中之意,便要赵子丰问个根由,看他家中可有妻室。
      赵子丰道:“如果我说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赵子云一听不好,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不乐意了?”

      赵子丰道:“他没有说不乐意,只是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赵子云惊讶道:“那你没有……,把我的事告诉他吧?”
      赵子丰说没有,赵子云这才放心道:“还好,不然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赵子丰道:“李叔的案子定了之后,他就走了。怕是不知要何时才回来,姐姐,你这里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赵子云道:“他来路不明,我暗许芳心,也是不好,算了就算了。”
      赵子丰觉得还是把上官青云与叶玉凤相识的事,告诉赵子云为好,便道:“姐姐,其实上官青云与玉凤是旧相识,那日他说要玉凤跟他一起走。我担心,上官青云的意中人是叶玉凤。”也便将玉凤说与他的事情讲了,赵子云听了,却是如听书一般。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多年未见,想不到倒在我们这里遇上了。”

      “所以,我担心玉凤会跟他一起走。其实我帮你,也是想帮自己。”
      赵子丰说出了心理话,赵子云也不怪罪她,只道:“谁让我们同病相依,只不过,玉凤她是怎么打算的,她真的要走。”说话间,却是有万般不舍。
      赵子丰道:“我也是担心此事,只是我的事,还是不能告诉她。”

      赵子云看了看眼前人,道:“我不知道该夸你单纯,还是该说你固执,人家都没有说你不是男人就不嫁你,你是男人,就非你不嫁,一切,也只是你自作多情而已,我倒看你日后怎么后悔。”
      赵子丰也是无奈,道:“我是怕万一事情说出来,会对赵家不利,咱们都已经过来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日。”

      “你不要事事都觉得对不起赵家,赵家又没有这样对你,你何必如此。我看你是自私,害怕自己得不到而已,只能在这里自欺欺人。”
      赵子云说的这番话,算是点醒了赵子丰,想来,也只有赵子云才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的想法。难不成自己真的是自私,还是害怕得不到。

      赵子云看出了她的担心,又道:“我跟你生活了这么久,都替你觉得累,你整日里忙,也不顾得打扮自己,等到日后你老了,也不知道自己梳妆打扮后是什么样子。人家玉凤一个清白女儿,就这样便宜了你,你还不能做些事情弥补人家。”
      这些话,算是说到了赵子丰的心坎上,她现在只能在痛苦与纠结当中,选择是自己的幸福,还是赵家的名声。

      赵子云道:“不过你答应我的事,还是要做。眼下年关快到了,你请几个教坊的人来唱戏吧!”
      赵子丰问道:“上次在伊人坊,我听见安心和巧云在唱戏,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我觉得她们唱的也不错。”
      赵子云笑道:“就算是唱的好,也不至于让她们登台献艺吧。”

      赵子丰也没再提,回去吩咐赵安去请梨园坊的人回来唱大戏。之后赵子丰拿了药叫瑞香送去白木兰住处,也没怎么见过她。
      后白木兰总是没精神,一日三餐上味口上也以清淡为主。
      《礼记.月令》上说是月也,天子始裘。命有司曰:“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时下过年,立春至,天地万物即将复苏。冰益壮,地始坼,鶡旦不呜,虎始交。
      赵府请了教坊司的人回来唱戏,府上也就摆了宴席,一起到桃花缘去。

      这日正是腊月二十八,赵府上张灯结彩,田租上也送来了许多年货。獐子、鹿茸、野猪各有几十头,其他还有各种吃喝玩物及各种时令水果,此项皆由赵安打理,所以府上准备的另有余足,其他各人赵氏也吩咐李妈整理出一些布料,为几位姑娘做了新衣服各两套,另有金银手饰,香袋各小物件。

      因为过年,也没有下雪,天气晴朗的很,只是有些干冷。
      府上也热闹非常,灯笼挂满墙,鞭炮声声声不绝。
      这日除夕赵子丰吩咐秋童去各人院里传话,一起去向赵员外拜年。赵安也准备好了一切,一起与赵子丰先去了正房。赵子丰拜过后,赵员外给了红包,说只要是未成家,都有一份,赵子丰谢了。许是家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人从来也没有这么多。

      赵氏问道:“她们几个呢?怎么还没来?”
      赵子丰道:“我已经跟她们说过了,应该就到了。”
      这时听到外面有声音,石雨进来说:“大小姐来了。”

      赵子云这时进来看到赵子丰也在,向父母拜年后,领了赏。看叶玉凤几人不在,正说要去找她们,秋童过来说姑娘们都来了。只见叶玉凤、白木兰、李安心与郑巧云一道过来,各人各自拜了年,赵氏发了红包,道:“今天是除夕,大家在一起不要拘束,等一会儿一起留下来吃饭。”各人说是,赵员外嘱咐了几句,各人都听了,李妈进来说饭都备好了,赵员外也就让各人一道过去。

      席间,赵氏说道:“老爷,我看等过了年,把子丰的婚事给办了吧?”
      赵员外思索道:“这件事还是等以后说吧,况且玉凤现在的身份,还不宜办这些事。”
      赵氏道:“也是,那就缓一缓说吧。”

      赵员外道:“你若是着急,也该为子云想想。”
      赵氏点点头,后对叶玉凤道:“玉凤,等过了年,我带你到福满堂,去挑几件好料子,做几身衣服,也好准备一下。”
      叶玉凤说是,柳三娘道“姑妈,等吃了饭,我们一起打牌吧。”

      赵氏道:“不用了,家里请的戏子今天要来了,等过了明天就没的听了。”又说晚上这有烟花看。柳三娘问有什么好的,赵氏说要看了才知道,便告诉众人一会到桃花缘的阁楼上听戏。
      吃过饭后,各人换了衣服,一起到桃花缘去。赵子丰的桃花缘阁楼正对着花园,花园里有一座观鱼楼,所以坐在桃花缘的阁楼,戏子们在花园的观鱼楼上,正好对着看见。阁楼上面也已摆好了桌案,放着瓜果和一些小点心,秋童与瑞香也备了酒在旁边看着,赵员外与赵氏在一起坐着,赵氏拉玉凤在自己右边坐着,柳三娘靠在左手,心中很是不快。倒是赵子丰坐在一起,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赵子云与白木兰和郑李姐妹坐在一起,赵安也得赵员外允许在一边坐着,每人也各有丫环在旁伺候。石雨进来递了戏谱,赵氏看了,点了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又点了一出“牛郎织女”,赵氏递与赵员外,赵员外看了点了一个“将相和”。赵氏接过后,递与叶玉凤,叶玉凤看了,点了一个“兰桥会”。赵氏看了后,道:“你就点一个?要不多点一个吧,好不容易听一回戏,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听到锦秀班的词。”

      叶玉凤道:“其实我也挺喜欢听“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让她们点吧。”赵氏说好,给了李妈戏谱,先去下面传话,让他们一起准备,又让其他人点。

      赵子云看了,对赵子丰道:“你听哪个?我倒觉得这些个都没有意思,算了,还是听嫦娥奔月。”说罢又询问赵子丰的意思,赵子丰看了看,没有点,给了白木兰,白木兰道:“我不爱听,你还是给她们点吧。”赵子云坐在她旁边道:“木兰,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彩的,是不是上回给你吃的药不管用?”白木兰摇了摇头,赵子云又道:“你怎么了,以前我看你唱的很好,你应该很喜欢听才对?”香草道:“大小姐,你不知道,上次少爷拿来的药,姑娘一点也没有吃,全都给倒了。”赵子云惊讶道:“怎么?全都给倒了,木兰,你到底怎么了?”白木兰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药味就想吐。”赵子云道:“要不要子丰帮你把把脉?看看到底生了什么病?”白木兰道:“不用了,我很好。”赵子云没有再问,只是看她气色不是很好,便帮她点了一个。想等戏唱完了,好让子丰帮她把脉。

      不一会儿,戏开唱了,先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二人住在一起的时候,赵氏道:“我就奇怪,他们二人住在一起,梁山伯怎么会发现不了祝英台是个女子。古人也就是规矩多,说什么男女授授不亲,其实不然。”叶玉凤笑道:“夫人这话倒是不对,我倒是敬梁山伯有柳下惠之风,想天下间哪个男子有他一分,也不会有这等戏曲可让人来听了。”

      赵氏笑笑说是,柳三娘道:“我看这些戏文都是假的,更何况是天下无奇不有,只是故事好看罢了,哄世间那些疾情男女而已。”

      赵氏道:“你这话也是不错,可是世间哪个人不经历情字,多少疾情怨女也是这样过来的。”柳三娘点点头,又听得戏来,赵员外坐的久了,便对赵子丰道:“等一会儿,你到我房里来。”赵子丰说是,赵氏问赵员外怎么要走,赵员外说累了,赵氏也没留他,就让他走了。
      赵氏对赵子丰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没事的话,就多陪玉凤出去走走,家里的其他的叔伯兄弟,还不认识她。”

      赵子丰道:“我知道了,只是这几天忙着,没有时间,等过了年我会带她去的。”
      赵氏点点头,这时又开始唱“兰桥会”,说的是在汉时有一个青年人很讲信用,一次他与心上人定了幽会之期,而地点就在兰桥,可是他的心上人一直没有来,他为何没想达离开,直到大小淹了兰桥,也未动过心思,所以后人为了表示爱情的忠贞,编出了这出戏。

      赵氏看叶玉凤看的入神,问道:“你以前在家里除了做事,还干什么?”
      叶玉凤道:“也没有什么,平常做完了事,就看些书。”
      赵氏笑问道:“你在家里也读书,我还以为你们穷苦人家没有书读呢?”
      叶玉凤道:“不是的,先前父亲在世时,家境也好一点,多少念了些书。后来父亲不在了,母亲也染病在身,也就没有再读,所以也只识得几个字。”
      叶玉凤说起家里人,不□□了眼泪,赵氏规劝道:“不要伤心了,人生在世,难免有个生老病死,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跟着流了几滴泪,看起了戏。

      正看时,柳氏兄弟来了,随行还有两个小吏提着一大盒子东西。柳氏兄弟拜了赵氏,道:“姑妈,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三十,咱们兄弟来讨个赏。“赵氏道:”也难得你们记得我,好了,先去书房见过老爷,等一会儿过来听戏。”二人说是,又对三娘说了几句,一起招呼小吏抬了东西走了。

      赵氏这时对三娘道:“这几天家里忙,你哥哥要是没什么事,就让他们住在这里,不要老是出去勉得又要惹出事来。”柳三娘说,心里想:“幸好我还有哥哥,不然我一个可怎么过呀?”赵子丰想赵员外要自己过去,便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赵员外书房,柳氏兄弟正在受赵员外训话,只听赵员外道:“你们兄弟虽说已经开始做起了生意,可是商场如战场,难免有些不顺当的时候。多少有麻烦的话,就来找我,不要被人骗了。”二

      人说是,赵员外又问刘世杰现在在做什么,以后不要常与他在一起。
      柳士良道:“前一阵子李叔的案子,本来已经成了局了,可是没成想后来翻了案。也是因为刘世杰从中做耿,原是他老家来信说,他父亲快不行了,所以就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想怕是要待一段日子。”
      赵员外说是吗,赵子丰这时进去,向二位表兄道好,柳士良笑道:“表弟何必
      如此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赵子丰道:“现在是现在,以后归以后,这也不能乱了规矩。”柳士明这时道:“对了,我们来的时候,提了一些礼品来,放在哪好?”说话指着两个小吏抬着的大盒子。赵员外道:“先在这里放着吧,等一会儿吩咐赵安放到货房里好了。”二人道是,赵员外又道:“你二人若无事,就先到你姑妈那里去吧,还有去见见三娘,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二人称是,一道走了。
      赵子丰道:“父亲叫我来,可有什么事?”赵员外道:“今天你也看到了,你母亲一直在为你的婚事着急,我想等过了年,再拖一阵子,可不知道你怎么想?若是我满口答应,怕是以后误了你也误了人家。”

      赵子丰心想:“我若是与父亲说了与玉凤协商之事,他定会怪我不会替人思量,可是以后我总不能这样一直瞒天过海。”便道:“父亲尽管办就是,剩下的我会处理。”
      赵员外心想:“你怎么处理。”道:“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那赵安的事你……?”
      赵子丰道:“前些日子在无尘庵的时候已经说了,我想他应该明白父亲的苦心。”赵子丰这样说其实也是为了安赵员外的心。

      要论起赵子丰与赵安说了何事,这还要从那日赵子丰无罪出来后,赵安因悔过向赵子丰禀明了实情,之后赵子丰说了一件事与他听,所以现在赵安还是与刘世杰一起,其实也是为了自保。说赵子丰说了何事,原是赵员外未娶妻前,一次饮醉酒后回来,由丫环吴月伏侍他睡下,不想那时天气炎热,吴月又穿了一件薄衣,再加上身上的肌粉香,一时惹得赵员外动了心念,吴月也耐不住他人高马大,一番云雨后,赵员外方知酿成了错事。不想家里人又为他定了亲,即日也将进门,无奈之下,将吴月送出府,后来听说吴月嫁了人,只是那个人后来死了。

      不想赵氏进门后,把门把的紧,赵员外就是有心想要纳妾也不行,只得一直过了。
      后来吴月生下一子,取名赵安也是为了心安。赵员外本念旧情,想要接吴月回府。却不想赵氏那里变本加历,处处寻他的不是,令他不得不停了念头。
      谁成想赵氏有一女后再无所出,家族里的人也逼着她,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氏无奈才将自己的陪嫁丫环环儿送与赵员外填房。

      赵员外当时想若是环儿生下孩子,就将吴月弄进府来,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哪想天不如人愿,倒是环儿生下了一个女孩子。
      当时吴月的孩子有病在身,求赵员外施舍,恰被赵氏看到,后环儿生了女儿,也死了。赵员外无奈,也便想了个孩子子命硬的说法。
      赵氏自看过赵安后,却从未近得赵子丰的身,也不知道赵子丰原是女儿身。

      也就一直以为赵子丰就是当日自己看的孩子。
      因为赵子丰出生便没有奶,又借口把吴月接入家中,说是为赵子丰请的奶娘,其实也是想以温旧情,不想早几年吴月就死了,却没把事实讲给赵安听,所以这一直是赵员外的心病。现下赵子丰讲了实情,赵员外却不知该如何向赵安交待。

      说赵安见赵员外喊赵子丰去书房,久等不来,赵子云又想跟他说木兰的事,便叫他去找。赵安这刚进来,听到赵员外道:“我这些年的确愧对了他母子,可是你娘的脾气你也知道。断容不下别人,若是吴月现在在世,我定然不敢见她,到底还是我的不是,误了她。今天赵安在我面前,不能相认,却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说罢,不免老泪纵横,赵子丰劝道:“若赵安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定不会怪罪与你。况且他现在在家里,父亲对他极是好的,只是他没有入家谱而已。” 赵员外道:“这倒是真的,我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让他入了宗祠。”

      赵子丰道:“父亲不用着急,这些事还要慢慢思量,赵安年少气盛,还是先缓一缓的好。再说家里以后的事,还是要全交给他。必定要磨砺他的意志才能守家,我这里也就更安心了。”
      赵员外道:“为父这么多年来,一直最担心的还是你,你如此年纪不为自己打算也就罢了,还一心为我操持,我赵实何德何能,竟让你一女……。哎,多少也是我的不是,为父也只盼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也了了我的心愿才是。”

      赵子丰道:“我的事自会处理,只是父亲不要伤心才是,现在赵安也该懂事了。”说这话时,赵安一时进来,道了声:“老爷。”赵员外内心更是有如五味瓶一般,说不出的感觉。赵子丰想:“父亲现在这样,也许让赵安与他说话才是好一点。”便借口走了,赵安看着赵员外道:“老爷。”赵员外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把士良抬来的东西收拾了吧,放在这里也怪碍眼的。”赵安说是,出去吩咐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白木兰小住无尘庵叶玉凤大挑家务事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十二回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