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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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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样的事情,田岛的内心不可能像表面那般平静。
族长既然要为家族的安全负责,那么斑和千手柱间长期见面接触这件事,就必须给族员们一个交代,自己不可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目睹斑经常外出,想瞒着整个家族的人,也是不可能的。
谁都知道斑很优秀,甚至还超过一些成年战力,这种“明星”型年轻战力想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都难,即使田岛有心袒护,可为了履行“族长”的职责,他必须做出牺牲为家族着想,否则就没有威信可言,不服从“族长”指挥事小,一旦被外族趁虚而入造成家族存亡的危机,自己就很可能因此成为家族的千古罪人。
田岛想到这里,自然是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千古罪人,既然瞒不过族员,索性直接公开说明,所以他将全族人员召集过来。
当着众人的面,田岛在宇智波石碑前宣布道:“鉴于近期长子宇智波斑未经同意长期随意外出,有违族规,给整个族群带来严重的不良影响,特此决定:送至禁闭室拘留三天。”
众人哗然,他们知道斑经常外出不假,但不知道这是未经同意的行为,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违族规”,尤其是很多仰慕斑又不知情的女孩子,她们更是替斑抱不平,很多人觉得斑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用对待成年人的族规来对待他,是不是有些过于严厉,是否应该酌情减轻处罚。
但事物都有两面性的,这样一来同时也封住了所有可能见过斑外出的人的嘴,一定程度上制止了流言蜚语的传播,田岛相信这件事也会因这项决定逐渐平息下来。
对公来说这件事的处理或者还比较合情合理,但对一个父亲的角色来讲,这属于一件小事,仅仅为了这件事拘留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田岛很了解斑,斑一直都很坚守原则,他也相信他没向外人透露过家族机密,即便如此还是要下这道指令,所以最痛苦的还是田岛自己。
斑不光战力优秀,在特殊场合下的气质也让人叹服,他很配合警务人员的工作没有任何抵抗,但朝香和泉奈不会像斑和田岛那样思考,他们依靠自己特殊的身份,回到家就缠着父亲为斑说情,希望父亲能撤销这项命令。
“这是不可能的。”
田岛摇摇头道:“我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家族的安危,族长必须言出必行,一言九鼎,不能言而无信,反复无常的把这件事当儿戏。”
“可是哥哥和我们一样,都是父亲的孩子不是吗?”
朝香上前一步,面对父亲的背影恳求道:“请您网开一面吧,哥哥现在还小,怎么受得了禁闭室那种恶劣的环境呢?”
“朝香。”
田岛回头对朝香道:“即使是我的孩子,在家规面前也不能有特殊待遇,斑是男孩子,他应该适应这种挫折,否则无法胜任族长这个职位。”
“父亲。”
泉奈也恳求道:“至少可以缩短时间吧,三天是不是长了点呢?”
“泉奈。”
田岛又对泉奈道:“忍者应该学会自立自强,不要总是想着和斑一起修炼,还有,你应该跟其他孩子多接触一下,培养必要的团队精神。”
田岛对泉奈用的是命令型语气,比对朝香的更加严厉,既然田岛避而不提,再说下去还是会被扯开,泉奈想到这里便放弃了。
“父亲。”
但朝香不一样,她换了一个说法道:“哥哥不是刚开启写轮眼吗,这样不会耽误他的修炼进程吗?”
“与其关心你哥,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田岛叹道:“朝香,你的豪火球术学会了没?”
“这个...”
朝香一愣,还是如实回答道:“不,还没有。”
“那就赶紧去练习!”
田岛眼睛一瞪,不悦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以没有长进,泉奈都可以熟练运用,你这个当姐姐的好意思吗?你要记住,连这个都学不会的人,不管有多么优秀,我们都不会承认为独当一面的。”
朝香无言以对,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学不会的原因,心里一股强烈的挫败感袭来,她无话可说,只能失望地低下头。
田岛看在眼里,心里也替朝香着急,但他不善于表达,话到嘴边时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样怎么像我的孩子,如果不想继续被当成怪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学会这个忍术。否则,你就退下来做一个非战斗型族员吧。”
田岛说完这些头也没回,径直离开房间,还顺便重重地关上门,“咚”一声响,把还留在房间内的泉奈和朝香吓了一跳。
田岛虽然离开了,但说过的话还留在孩子们的记忆里,尤其是朝香,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父亲会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她的心忽然开始剧痛,手紧紧地抓着衣服,即使咬紧牙关,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以没有长进,泉奈都可以熟练运用,你这个当姐姐的好意思吗?”
“你这样怎么像我的孩子,如果不想继续被当成怪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学会这个忍术。否则,你就退下来做一个非战斗型族员吧。”
这两句话一直在朝香的脑海中回放,房间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能看见眼泪和咬紧牙关的嘴。
泉奈是除了当事人外唯一一个旁观的人,也听到了田岛的话。虽然他也觉得这些话很过分,无奈对方父亲的身份,他不能多说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在姐姐身边而已。
“姐姐?”
“怪...物。”
朝香嘴里只是重复着这个单词,听不进泉奈的呼唤,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开始哽咽,一下子坐了下去,眼泪从指缝中流出,一点一滴地打在地板上。
“姐姐。”
泉奈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是最小的孩子,更不知道女孩子哭该怎么处理,他只能不断地安慰朝香道:“姐姐,别哭了,别哭了。”
朝香了解泉奈的心情,可惜仅仅如此根本不够,如果能这么简单,长久沉淀的伤痕能靠几句话弥补,那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悲剧事件发生了。
朝香无法回答泉奈,也无法给他一个期望的反应,眼泪依然在掉,泉奈没办法,只能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伴她,直到朝香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黄昏时分,朝香才慢慢冷静下来,当她起身时,由于坐得太久导致腿脚发麻,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忽然一个酿跄差点摔下去,幸好泉奈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可以了。”
朝香平静地道:“放开我吧,泉奈。”
泉奈还是担心朝香的状况,无奈朝香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多讲,只得道:“好的,姐姐。”
他们离开房间后,朝香没有像往常那样准备晚饭,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泉奈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知道姐姐看上去文质彬彬,骨子里还是个比较好强的人。
泉奈的观察没错:朝香表面上文质彬彬,但算不上一个淑女。即便是名门望族出身,她所承受的痛苦并不是一般大小姐能承受的,即便是忍者职业也一样,如果这样的生长环境换在别的女孩身上,她们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这样的压力,只要没有堕落就已经很不错了。
家里虽然没有晚饭,也不会饿着他们,因为宇智波家族有自己的产业链,只要手上有钱,出门到领地内就能买到想吃的东西,所以填饱肚子不算什么事,这也是朝香放心去做自己事情的原因。
田岛不可能经常在家,他依然要为了工作忙碌,处理过斑的事情之所以会在家,只是为了拿一些文件和其他物品,离开朝香和泉奈时没多久也跟着来找他的几个人出去了。
这一天跟往常不同,夜幕降临直至午夜前,田岛仍然没回家。不过这样也正好方便做自己的事,至少朝香是这么认为的,她换上一身夜行衣,带上自己平时使用的背包,趁泉奈被父亲叫走的机会,悄悄踏出家门。
她要去的地方,是家族的警务区。
警务区临近族长办公的区域,有牢狱,当然禁闭室也包含在内,朝香小时候曾跟着母亲给父亲送东西,途中警务区是必经之道,所以她知道路该怎么走。
禁闭室在警务楼后面,一阵尘土拂过,朝香的身影出现在警务楼屋顶,后面就是禁闭室的所在地。
禁闭室离牢狱还有一段距离,也有一定的规模所以不止一间,因为不可能把人关在一起,否则就不叫“禁闭”了,多人在一起很容易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事。
朝香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用感知能力获得目标查克拉的具体方位,片刻间,她调整方向,几个纵跳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禁闭室一般没有客人来访,毕竟这里不是医疗区,所以通常是禁止探望的。这里背光,阴冷潮湿,主要照明工具是火光,拘留在这里的以触犯家法的人为主,或者是战场上因拒绝服从指挥造成伤亡惨重的人。
朝香毕竟也是孩子,在潜入之前就被人发现。聪明的朝香早有准备,出门前曾经在父亲房间里偷出通行证,用它就可以让守卫放行,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禁闭室的内景,不得不感慨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处罚孩子,即使斑犯了错,也不能把他关在这里整整三天呀。
禁闭室房间内部通常没有照明,但借助外面的火光,可以看到斑以站立的姿态靠在墙上,双臂展开被锁链固定在墙上不能活动,又垂着头,没发出声音,看上去似乎在沉睡。
这里非常安静,除了墙壁上柴火燃烧发出的声音,就是天花板滴落的水滴落入地上的水迹造就的声音,滴水声颇有节奏,正巧与时针中的秒针走势同步。
因为时间太晚,斑的确在沉睡,当外面照明用的火焰有所跳动,又听到一声轻轻地脚步声,斑也因此慢慢苏醒过来,虽然动静不大,却也足够判断这是有人过来的动静。
不过这个时间应该不是禁闭室的管理人员,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斑抬起头,想看清来人是谁,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比平常慢,是因为脖子上也有一道锁链,随着他的活动锁链还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由于光线太暗,站在外面的人也无法立刻察觉。
“谁?”
即使视线有些模糊,仍能看到是一个和他身高相差不多的人,既然能来到这里,证明对方既不是偷袭者也不是外犯人员,至少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斑的声音没有放得太高。
来人并未回答斑的问题,一阵踩水声传来,证明对方已经走进来了,斑也随之升起一个疑问:居然没有开门的声音,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斑的视线清晰后,一直眨盯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对方传过这片昏暗,走到斑面前时,他才看清对面的面目。
朝香,带着一个背包站在自己面前,她伸出手想触摸斑的头发。同时,一道声音传出,只有当事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哥哥。”
“朝香...”
斑惊讶道:“这种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种事很重要吗?”
朝香呵呵一笑道:“我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我没事。”
斑沉默了一会,道:“不用担心,你回去...”
“够了!”
朝香打断斑的话,提高的声音让斑吓了一跳,只听她道:“你不要再逞强了,这个样子要维持三天呢,能不让人担心吗?这才第一天呢。”
斑默默地听着,忽然觉得朝香的声音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她眼角挂着泪痕,他奇怪道:“怎么了,你和泉奈还好吧?”
朝香撤回触摸斑的头发的手,她很想告诉斑实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斑现在的样子连自己都很难过,朝香怎么忍心再让他为家里的事担心呢?
“嗯,还好。”
这句回答本身没有问题,但朝香眼神的变化和沉默的时间没有逃过斑的眼睛,斑盯着朝香看了一会,叹道:“回去吧,如果被人发现,也许你也会跟我一样被关在这里。”
“都说了没事的。”
朝香勉强一笑道:“已经过了一整天,我想你可能会饿,另外发现你的衣服被润湿了,所以我带了点东西过来。”
“我不饿。”
斑一愣,又反应过来道:“这里有东西吃,而且这点水也没多大问题,你赶紧回去吧。”
斑刚刚说完这句话,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朝香反应很敏捷,立即提问道“什么声音?”
朝香环顾四周,没注意到斑脸上出现一抹绯红,他故意装傻道:“什么声音,你是指什么?”
话音刚落,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但这一次,朝香已经确定了声音来源,那是斑的肚子在叫。
“还在逞强。”
朝香失笑道:“好了,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伙食怎么样,既然你的肚子在叫,就证明你需要吃东西,把这个吃了吧。”
朝香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披风,搭在斑身上,最后向斑伸出的双手中,放着一个饭团一样的东西。
“这里阴冷潮湿,如果湿气进入身体就麻烦了,这个披风既防水又保暖,有了它我想你会好受一些。”
那是裹着豆皮的饭团,相当于放大版的豆皮寿司,因为斑的双手被禁锢,所以朝香以喂食的方式辅助斑进食,她微笑道:“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好好照顾泉奈的,放心吧。”
斑对朝香的这些行为很是吃惊,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关心自己,以前经常跟他斗嘴顶嘴,把他气个半死,好像从来没把他这个长兄放在眼里,这种情况从炎牺牲后变得更加严重,而且一直都对自己若即若离,很少与他沟通。
所以斑一直以为朝香很讨厌自己,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是对我有所求吗,还是做了什么坏事想要我帮忙摆平才对我这么好的呢?
“朝香,你.....”
“你是在想我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吗?”
朝香瞥了一眼斑的表情,道:“这不需要什么原因。而且,现在我和泉奈的哥哥,只有你了。”
不管朝香有什么理由,对斑来说还是个不小的刺激,即使这种刺激比较暖心,这个心灵冲击还是很大的,所以,斑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朝香再次伸手触摸斑的头发,眼眶中渐渐浮出几滴泪花,当她意识到眼泪就要流出时,又赶紧抬手擦干,她靠近斑的脸颊,轻轻磨蹭着。
这是当年朝香喜欢对母亲所做的行为,现在,朝香第一次在斑身上重复这样的动作。
朝香没注意这个动作的最后一刻,一滴眼泪掉了下来,她站起身,对斑道:“哥哥,你多保重,明天我再来看你。”
禁闭室的走廊上,用来照明的火焰因柴火的响动出现摇晃,火星纷飞,在这一瞬间,有几道光照射进来,正好打在朝香和斑的脸上。
借助这道光,斑看清了朝香发红的眼睛,不是她暴走所致,也不是写轮眼的颜色,而是流过泪造成的红。
“朝香。”
斑抓住机会问道:“你为什么会哭?”
“没什么。”
朝香拒绝回答斑的问题,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朝黑暗深处走去。
“朝香,等等!”
朝香刚走出两步,就听到斑在背后叫自己,她回头以疑问的眼神看着斑。
随着几声锁链间摩擦发出的声响,斑继续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你见过柱间的这个秘密,不要让父亲知道。”
“好的。”
朝香知道斑要表达什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继续迈步前行,身影消失在对面的黑暗中
离开警务区后,朝香直接回了家。此时已是半夜,因为悄悄地去看过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回到家里,这份不踏实便转变成现实,因为田岛正站在走廊上,怒目而视的等着她呢。
在睡觉的时间不睡觉而站在这里,只怕是凶多吉少,面对背光而立眼睛发出红光的父亲,朝香吓了一跳,怯怯地唤了一声“父亲。”
田岛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只听他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
朝香结巴道:“我散步去了。”
“是吗?”
田岛似乎看出朝香在撒谎,严厉道:“散步跑到警务楼后面的禁闭室了吗?”
朝香心下一惊,全身忍不住狠狠一抖,她甚至不敢直视田岛的脸。
“我从警务区出来看到你的身影,又接到禁闭室的报告。”
田岛怒道:“你居然趁我不在偷出我的通行证,而且还骗我!”
朝香无言以对,这的确是她做过的事,所以找不到反驳的余地,她被父亲的声音吓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竟敢背着我闯入禁闭室,好大的胆子!”
田岛吼道:“你不知道禁闭室的规矩吗?”
田岛的声音惊醒了本已经睡着的泉奈,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正好看到朝香委屈的表情,因此心下也是一抽。
朝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泪花再次从紧闭的眼睛中浮出。
田岛继续怒道:“朝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
朝香小声回答道:“但是我很担心哥哥,所以才去看他的。”
田岛见朝香没有悔改之意,心里也是怒中火烧,他眼睛一瞪,抬手挥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走廊和庭院中回响,朝香被父亲狠狠扇了一耳光,由于力气过大她被扇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
“姐姐!”
泉奈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动手,他非常担心朝香的情况,连忙上前去扶她,对田岛道:“父亲,请您原谅姐姐吧。”
“爸爸为什么要打我。”
朝香推开泉奈,捂着红肿的脸站起来道:“就因为我学不会豪火球术吗?”
“朝香。”
田岛扇过朝香一耳光,看到女儿痛苦的样子,自己也很后悔,可是因为不善表达,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朝香继续道:“难怪你不怎么关心我,难怪连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也不出现,难怪你会说‘你这样怎么像我的孩子,如果不想继续被当成怪物’,大家都说我是怪物,爸爸,就连你也这么认为吗?”
连朝香自己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她瞪着眼睛,泪花飞散,悲愤地朝父亲嚷道:“就因为我学不会豪火球术,只会晶遁忍术和风遁忍术,所以就应该被叫做‘宇智波家族的怪物’吗?”
说到最后,朝香已泪流满面,她无视站在田岛背后的泉奈,直接跑出家门,对泉奈的呼唤充耳不闻。
第二天中午,朝香才重新回到家里,但她对一切都视而不见,连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走过走廊,脚步声是唯一的声音。
泉奈听见声音,跑出房间对朝香打招呼道:“姐姐,你回来啦?”
他们的父亲田岛,从昨晚深夜的那次耳光后就一直待在家里,谁来找他都没有出去,因为他想在家里等朝香回来。听到动静,他也打开了房间的门,但没有说一句话。
朝香只是瞥了两人一眼,在泉奈和田岛看来她没有任何其它动作,还是一句话没说,她从两人中间穿过,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即使有追上来的泉奈敲门,那道门还是一直没有打开。
晚饭时间,朝香没有出来,到睡觉时间,朝香房间的门仍然紧闭着,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没看到朝香出来过。
午夜时分,等他们睡着,朝香才打开房间的门。
她换下背后带着团扇家徽的衣服,穿上一套颜色和样式与族服很像的服装,在夜晚铃虫叫声的掩护下,带着背包悄悄跃过院墙,来到族群领地外围的围墙附近,把背包放在伸出族群围墙外的树枝上,接着人再次转身,朝族群领地的深处,也就是警务楼后面的方向飞奔。
她来履行自己的诺言来看望斑的,在这个第二天与第三天交替的时间里。
瞅准禁闭室管理员换班的时间,朝香改用潜入的方式进入,找到已经睡着的斑。
朝香走到斑面前,手搭在斑的肩膀上唤道:“哥哥,你醒醒。”
斑的身体因此抖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睁开朦胧的双眼。
朝香柔声道:“对不起,哥哥,这个时间了还来找你。”
说着,她伸出手,用一条润湿的手帕给斑擦洗整整两天没洗过的脸。
斑等视线变得清晰,说的是与昨晚类似的话:“朝香,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一次,朝香没再说他逞强,她忽然上去抱住了斑,眼泪也毫不遮掩的流下来,这两种行为让斑完全清醒过来,这不仅是妹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伤心。
斑忍不住道:“朝香,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朝香还是拒绝回答,她摇摇头,抱着斑的手变得更紧了,斑惊讶地看着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脖子上的挂坠,那条炎临死前送给她的挂坠。
过了好一会,朝香才松开抱着斑的双手,在起身的同时,她附在斑的耳边道:“对不起,哥哥,保重!”
“什么?”
斑不解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好好解释一下吗?”
朝香仍然拒绝说明,她静静地望着斑,再次流下一串眼泪,两次出现同样的画面,这个景象不仅倒映在斑的瞳孔中,还深入到斑的内心中。
朝香担心斑会继续问下去,也怕自己忍不住全部说出来,所以干脆就此告辞,躬身向后一跳,气息已经消失在房间中。
“朝香!”
斑的呼唤也没阻止朝香远去,身上的披风随着主人这次较大的动作徐徐滑落,掉在潮湿的地面上。
朝香离开警务区,回到那棵放着背包的树上,背起背包背对族群领地,又回头恋恋不舍地俯瞰整一眼,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忽然脚下一使劲,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跳入森林深处再没回来。
宇智波朝香,至此真正抛弃了家人和整个家族,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