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灿如星子

5、第五章

　　宋致谦父母家。

　　“湘湘，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致谦跟你说什么让你伤心了？”宋妈妈对于沈湘突如其来的拜访以及告别有些招架不住。

　　“阿姨，没有的事情，我没有见到他，只是听说他有喜欢的女生，我也觉得我可能一时间太冲动了，所以说，我想回老家想想，如果我想通了我还是会回来的啊。”沈湘还是心里乱乱的，但感觉离开也是没错的。留下跟回去只是一个选择，她也相信如果真的命运安排他们在一起，就算她怎么躲也是徒劳。所以，就算离开，老天要他们在一起，一定会有转机让他们再遇到。

　　或许那时候遇到比现在用尽手段见面好很多吧。

　　宋妈妈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禁有些难过，她是从心底里喜欢沈湘的。“湘湘，不然我告诉一下致谦你来的事情？”宋妈妈试探地问道。

　　沈湘连忙摇摇头，道：“阿姨，不要，千万不要，不要让他知道。”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满眼的恐慌，宋妈妈有种说不出的担忧，她也挺害怕自己的儿子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女生。

　　聊了一会家常，墙上的钟表指向九点，沈湘起身告别。“阿姨，我要走了，我今晚十点的飞机。”

　　“好，你路上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也想你妈妈了。”

　　沈湘点点头，走出屋门，站在门口，低下身子鞠了一躬，道：“阿姨，麻烦您不要告诉他。之前房子的事情也谢谢您跟叔叔。你们保重。”

　　这次的北京之行画上了句号，沈湘以为这一切都该平静的结束了，这几天会是她最快乐的日子，最后沉淀在她朦胧的回忆里，如同那年天台上仰望的繁星。

　　宋致谦坐在沙发上，依旧望着桌上的照片，考虑许久之后，他拿起桌上的本子，用座机拨通了电话。

　　“是我，宋致谦。”

　　“Ailsa，我要休年假。可能提前回来，也可能会过一段时间。董祁鑫那边我会跟他说，这几天公司你多帮衬着点。”

　　他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考虑了很久，这个计划也在他脑子里存在了很久很久。今天因为李微的事情让他下了决心。

　　如果不是李微去找宋妈妈，去跟宋妈妈说了那些话，他应该现在还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不管现实面对的将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接受，哪怕已是人去楼空。

　　“叮叮…叮叮…”

　　他握在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喂。”

　　“致谦，我是阿祁。”

　　“嗯，我知道。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我刚刚给你手机打没打通。我有急事要问你。”

　　宋致谦皱皱眉头，没说话，等着董祁鑫继续说下去。

　　“咳咳，就是那什么。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宋致谦忽然有种想要挂断他电话的冲动，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大晚上的两个男人对着电话聊关于爱啊喜欢啊特恶心。

　　“没有。你说的急事就是这个？”

　　“呃。对啊。你……是真的没有吗？”

　　“废话，我也有事跟你说，我要请年假，公司你自己管着吧。”

　　董祁鑫结结巴巴地说道：“年年年年……年假？？？？致谦，你别开玩笑了，现在公司就要上市了，你走了让我自己怎么搞。怎么突然请年假，有多大的事情啊？”

　　“我要回老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上市的问题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也跟Ailsa交代了，有什么事她会帮你弄的。”

　　“别啊，致谦，我搞不定的。这公司离了你能运……”

　　嘟嘟嘟……

　　董祁鑫还没说完就听到挂断的声音，“靠！”他无力地大喊一声，垂着头不说话。

　　“表哥，怎么样了？他说什么了？”吴幽看着他奇怪的表情问道。

　　“他要回老家，请了年假。”董祁鑫垂头丧气地说。

　　突然，他好像想明白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道：“回老家……请年假……他是不是要去找沈湘？！”

　　“天哪，真的有可能！！我要告诉沈湘，我要告诉她。”说着吴幽就激动的往外掏手机。

　　董祁鑫恶狠狠地敲了她脑袋一下，道：“我们该去机场了，还有啊，我觉得不要告诉沈湘的好，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搀和了，万一他回去不是找沈湘的呢？”

　　“不过啊，说起来回老家还是急事还请那么长时间的假应该就是去找沈湘。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吴幽歪着头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告诉她不好吗？我们基本上都能确定了啊。”

　　“反正不要说就对了，万一呢，万一不是找她怎么办？怎么办？”

　　“哼，怎么可能，阿湘那么漂亮，他一定没忘记阿湘的。”吴幽不屑地说道，整理整理衣服起身离开了家，直奔机场，她要送沈湘上飞机。

　　沈湘在机场安检门前等待着吴幽，距离登机还有十分钟。就在她以为吴幽不会来的时候，吴幽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搂着她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阿湘……你要一路顺风。”

　　“我知道啦。”沈湘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记得以后来看我啊，我恭候你啊。”

　　吴幽比个ok的手势。“要想我！”

　　她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走进安检门。最后朝吴幽挥挥手，给她一个最温暖的笑容。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宋致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对沈湘来说，宋致谦就是她的全世界。”

　　董祁鑫不知何时出现在吴幽身后，安静地站着。

　　“其实，喜欢一个人很久也不错。宋致谦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是他在无时无刻给沈湘力量，不管在何时，只要提到他的名字，沈湘再难过也会开心的微笑。她跟我说过很多关于致谦的故事，就算到现在，这些记忆对她来说都是最珍贵的。”

　　突然，吴幽转过身，瞪着眼睛看着董祁鑫，“表哥，你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吗？”

　　这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周围的一切好似停在原地，董祁鑫面无表情，也不开口，只是望着吴幽。吴幽也不说话，等着他的答案。

　　许久，董祁鑫才平淡地说道：“有。她很漂亮。”

　　“她一定很完美，让挑剔的你都夸赞。”董祁鑫看着她纯真不带一丝怀疑的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种想法，自己配不上她。

　　宋致谦让Ailsa订了机票，连夜处理了几套方案，他也挺清楚董祁鑫的实力，什么都挺好，什么都挺棒，就是懒，懒得看，懒得写，懒得去想。

　　第二天，一大早，宋致谦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刚吃完早餐要出门，家里电话就不适时的响了起来。打来的是宋妈妈，昨晚他做好决定的时候就给宋妈妈打了电话，可能那时候老两口已经睡觉了，并没有人接听。

　　“喂，妈。”他一边整理着外套，一边说着。

　　“我看到你昨晚打电话了，那么晚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告诉您一下，我今天要回老家一趟，可能要几个月才回来。”

　　那边宋妈妈听到回答好像有点激动，又有点小惊讶。“你回去干嘛？要出差？”

　　宋致谦轻咳几声，“有点急事，我要去机场了，不跟您说了。”说完赶紧挂了电话，他实在没有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只有自己清楚到底是什么缘由。

　　沈湘到了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凌晨下飞机以后已经没有回镇子的客车，在旅馆住了一晚，一大早坐了两个小时的客车回到家。那种从陌生环境回来的感觉很奇怪，看到什么都觉得亲切。

　　刚到楼下，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父母，看到她的出现，他们满脸的欣喜，安心的微笑，在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有目标的等待一个人，然后他出现，会给你从心底的安心。

　　“湘湘——”沈妈妈看到自己女儿回家分外高兴，小跑到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握着女儿的手，一直笑呵呵的。

　　“爸，妈，我可是给你们带了礼物的呢。”

　　沈爸爸揉揉女儿的头，道：“什么礼物？”

　　“回家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