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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半真半幻的梦境 ...

  •   若时间真的倒回那天,按照时间进展,在六点半的时候,我爸应该会敲响房间的门。虽然自己已经设置了闹钟,但要是爸爸晨运回来,他都会提醒我一下,因为摁了闹钟继续睡导致迟到的蠢事还是会不时发生。
      果然,记忆中的敲门声响起,未等余音落下我便冲去打开了门,门外爸爸的表情有点错愕,嘟嚷道:“醒了回我一声就可以了,突然开门怪吓人的。”
      “几点去集中?”我急急问道。
      “嗯?什么集中?”爸爸看似有点迷糊,没听懂我的话。
      “几点集中去夏令营?”
      “……什么夏令营……你想去下次暑假给你报名。”
      ……什么?
      这不是预想中的回答,爸爸似乎对夏令营完全不知情,但之前我们明明在晚饭时才讨论过……
      “愣这干嘛呢,你再不抓紧点就得迟到了。”
      “迟到?去哪?”
      “上学啊!”
      回到房间,房门紧闭后又恢复了一片静寂,我在昏暗的房间里捏着胸前的项链,脑里一片混乱。
      是记忆出错了?
      还是历史改变了?
      本该集中坐车出发去夏令营的日子,如今却和以往无数个日常一样,回归到平凡无奇的上学放学。
      “你回去了,也不会搞明白的。”
      大叔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耳边,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回来了也什么都搞不明白吗?
      怀着誓要揪出点蛛丝马迹的决心,我忐忑着度过了一整天,这一天实在寻常到无甚特别,依然是上课下课休息活动,连一点小插曲都没有便回到了家中,周围的同学好友还是“昨天的作业挺难你会不会”,“明天放学我们去一趟那间精品店”的日常话题,丝毫没有不同寻常之处。
      可惜当初没有留下迅的联系方式,不然现在一个电话就能马上搞懂了。
      我带着遗憾的表情推开家门,暗叹如今手里仅有的突破口,就是家人的记忆以及那条项链了。
      “妈,这条项链戴着还是挺舒服的。”晚饭时间,我顺口就这么一问,内心,却乱跳如兔。只要她说出“我送你的当然好”之类的答案,我就完全不用问下去了。
      “哦,是挺好看,哪来的?”
      我咽了咽口水,道:“别人送的。你还记得上次夏令营的事吗?”之所以用了“之前”这个模糊的词,是因为从早上爸爸的口吻看来,夏令营之于他们好像不是近来发生的事……难道我的记忆中时间出现错乱了?
      “夏令营啊……”妈妈歪了歪头,似乎真的在搜刮记忆,好像这事确实存在过。我屏气等着她的话,要知道这可是现在我能抓住的唯一线索了。
      “你是说你表弟上一年去夏令营的事?这项链他送你的?”搜索完毕,妈妈道出了让人十分失望的答案。
      “不是……”我悻悻地夹着菜,什么也不想说了。
      最后一个线索断了,我顿时陷入到迷茫中。我也曾试过去回忆任何可追踪的关键信息,例如车牌号,夏令营的名字,负责的机构,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可到头来,这些关键信息就像被下了密码保护一样,在记忆里要不就模模糊糊的,要不就根本没留神注意,与事件相关的人,想来想去,竟然也只清晰记得我和父母那晚的对话,其他人都是初次接触的陌生人,无从查起。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个事件,竟越来越像是我自己个人的臆想了。
      可我并不愿相信真相就是这样。
      我不相信这仅仅是一个梦。
      如果这是梦,也未免太过真实。
      可现实逼我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我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两个月,但半年过去了,身边还是那样寻常的日常,一切依然平淡如水,丝毫没有起伏的家校两点,再坚信的念头,也会被现实逐渐消磨掉。
      唉……就当是梦吧,仅仅是一个梦。
      只不过,心里,依然扎着一条小小的刺——银色的十字项链。
      那条项链我一直没有放弃追寻它的来处,可无论问了多少人,没有人能说得出它是怎么来的。
      你自己在哪买的忘记了吧?
      很多人笑着这么回答。
      我也苦苦回忆,是否真的我在哪里买的,但至今仍无答案。
      所以我私心地想,可能真的是在某个时间,在某个地方,和大叔相遇又分别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只是这件事除非真的能和大叔重逢,不然就无从考证了。
      这个念头一直深深藏在心底,随着我越来越习惯项链的存在而慢慢遗忘——直至记忆再次被唤醒的某一天。
      今天是升高中体育考试的日子,除了等待考试的考生以及考官,学校里别无他人。大家按学号站好分组,在过道里默默等待着自己上场的时候。我所在的组接到了最后一项跑步考试的通知,大家纷纷到跑道边作准备,踢腿蹬脚扭腰,怎么方便怎么来,热烈的准备运动下掩饰的都是心里止不住的紧张。我松了松筋骨,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手贴在心脏的位置。
      心跳得很快啊……太紧张了……
      正感叹着自己的应试状态,指尖触到了衣服底下的项链,我顿了一下,动手把项链抽了出来。
      等下跑步,要取下来吗?
      这么长时间跟它亲密相依,我已经完全习惯它的存在了,它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也正因为如此,那想法只在脑海里冒了个头便又默默沉没了。
      还是不取下来了,就当成是一种祝福和守护吧。
      关于那个似梦非梦的夏令营的记忆碎片又浮现了上来,明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未曾想起,但今天竟如此自然地回忆起来了。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我仿佛受当时的情形所感染,浑身顿时充满了力量,似乎即将面临的考试,跟那时的任务一比,根本不算个事。
      我握紧银坠,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嗯,看来今天状态真不错。
      最终场上的表现跟预想的差不多,跟朋友们交流了一下后,我独自回到廊道,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因为离田径场有点远,过道里此刻又没人,所以身周一片安静。歇了一会儿缓缓气息后,我蹲下来开始把东西收拾进包里。
      突然,像是感应到某种呼唤,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狐疑地抬头看了看四周。
      没有人。
      这条走廊笔直笔直的,旁边并没有教室或房间,但刚刚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动。那声响很轻很模糊,好像隔着重重屏障传出来一般,然而目光可及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发现。
      是太累了听错了吗?
      我揉了揉耳朵,继续收拾。
      然而,那声响又传了过来。这次清晰了一点,仿佛离我更近了些。我一把提起包,挺身站了起来,四下依旧没人,我踱过去走廊有窗户的那边往外瞧,一墙之隔外面的绿化带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搞的……耳鸣吗……”我嘟嚷了一句,决定还是赶快回家好好休息,说不定是今天运动量大身体发出警告了。
      可就在这时,胸前的皮肤就像突然被炽热的东西烫了一下,我脚步一顿,下意识抬手摁在胸前。
      嗯……?刚刚那是什么?
      就在那被烫的感觉产生的同时,耳边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声响,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在耳边飘荡,但就是听不明晰。
      我看着掌中的十字银坠,本该冰凉的表面此刻摸起来有点温热,我摩挲着它,心中不明的悸动越来越强烈,那根深埋在心已久的刺,突然又锐利了不少,正一下又一下地刺着尘封的疑团。
      是它吗?
      似乎真的在回应我,下一瞬抚在上面的指头莫名其妙地又被烫了一下,我失手放开了银坠,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唯!”
      闻言我立马扭转头来,余光捕捉到右方背光的窗玻璃上一闪而过的残影,我愣了一下,瞬间贴过去就差整个人趴在窗户上面了。
      刚刚那是什么?!
      我并不确定刚刚一闪而过的是什么,因为那不是窗外的实体,也不是倒映在玻璃上的虚影,整个走廊内只有我一个活人,连个会动的物体都没有,那刚刚余光捕捉到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搞不懂看见了什么,但耳朵听到的,却无比清晰。
      唯。
      那是大叔的声音。
      心随着这声呼唤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我睁大着眼睛,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重播着刚刚听到的声音。
      唯。唯。唯……
      渐渐的,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双手紧握着胸前的银坠,我喜不自禁地蹲下来把头埋在膝间,只怕此刻心中的狂喜再难抑制,忍不住跳起来到操场上跑圈。
      原来不是梦……那个不是梦……
      手中仍然温热的银坠,耳边听得真切的呼唤,每一样都在此刻反复提醒着我——那不是梦。
      虽然不知道大叔是怎么办到这匪夷所思的事的,但在那个亦真亦幻的夏令营里,我所经历的匪夷所思的事还不够多么?
      “我坚信我们还会见面的。”
      “在不久的将来。”
      好,我等着。
      紧紧地握了一把银坠,我重新站起来,拭了拭眼角边溢出的泪珠,便含着笑踏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
      这一次的事件让往后日子的等待瞬间变得有价值了起来,值得高兴的是,这次大叔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就在体育考试过后几天,一个看似与往常无异的深夜,我被一股难以明说的冲动所唤醒,下意识地起了床。
      时间指向深夜2点40分,我头脑清醒地坐在床边,没有一丝从睡梦中回到现实的困倦。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透过窗帘铺进房间的淡淡月光。突然,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光源,我低头一看,右手手背上居然奇怪地出现了一个散发着莹蓝柔光的繁复图案,未等我细看,床边的梳妆镜上亦泛起了同样的蓝光,我好奇地踱了过去,只见原本光滑平整的镜面,竟如流水般泛起了波纹,微微起伏的表面就像竖起的湖面,我下意识把手贴了上去,指尖竟触不到该有的镜面的冷硬质感,那银色的波浪就这么如水般接纳了我潜入镜面之内的指尖。
      这是什么?
      空白的头脑里只得愕然地问出这一句。然而不待我思考,一把熟悉的声音由镜面内传出。
      “唯,是时候了,过来吧。”
      大叔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但我很快便从那音调里听出一丝笑意和期待。
      是时候重逢了吗?
      此刻极度不可思议的场景并没有让我有太多错愕和顾忌,大叔的承诺,承诺的实现,实现的喜悦,都化为了一股迫不及待与之重逢的冲动,没再想太多,我一把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披上便一头扎进镜子里。
      犹如穿过一层细腻冰凉的水幕,我放下挡在眼前的手,惊讶地看着仅一步之近,我便从自己的房间跨越到眼下这个无比熟悉的茅屋。
      “唯!”更惊喜的发现就在那一声充满狂喜的叫唤后,我循声看去,马上就跟刚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的人对视上了。
      “迅!!”我再也止不住激动的心情,此刻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一团涌出来,争相着抢夺身体的表达权,整个人反而变得手足无措了。
      “好了好了,都平复一下,过来坐下。”大叔带着浓厚的笑意挥了挥手,自顾自便坐到了沙发上,这时我才分神扫了一眼周围,除了我和迅以外,还有还几个陌生的同龄人,从大家同样狼狈的睡衣着装看来,大概都是跟我一样的遭遇,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被唤了过来。想起自己过来这边的经历,我回头一看,身后正立着一块巨大的全身镜,镜面泛着水光的银色波纹,告知我毫无疑问我便是这么走过来的。
      大家陆陆续续围着大叔坐下,迅早给我留好座位了,正猛地向我招手,我一坐下他便贴了过来小声道:“太好了,还能见到你!”我也止不住笑意点头回应,虽然心中仍有百般疑问,但现在最重点的问题,还得交由大叔来作答。
      大叔清咳了一声后,主动进入了主题:“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想必大家有很多疑问,但起码有一个疑问,你们此刻不需要我回答便已得出答案了。”
      “夏令营真实存在是件好事,不然我快受不了我妈给我找的心理医生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抱怨了一句,从他说的信息里可以推测,在座的每一位大概都曾经历过那个夏令营的考察,只不过除了迅以外,其他人都是生面孔,那就是说他们不是跟我和迅同一批参加夏令营的,他们可能是来自不同批次的营员。
      不过说起心理医生,我倒想起了迅在夏令营里经历的一切,不禁担心那次刺激该不会对回去后的他产生什么影响吧?但扭头一看,此刻本该在深夜时分发病的他却精神抖擞如白天,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
      瞧见我的目光,迅愣了一下有点迷茫,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我们的事等下再慢慢说吧,先听大叔的话。”
      “是的,你们所经历的夏令营,是真的,”大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仅对于你们来说。”
      “你是指‘在座的’我们吧?”迅出声补充道,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对我点了点头,继续道:“记得这次夏令营的,只有在座的我们。”
      其他人皱起了眉头,看似不太明白迅的话,但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了,还有一个跟我和迅拥有共同经历的同伴,此刻却没有坐在这里。
      是轩。
      “轩……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一醒来就打电话给他,他却什么都不记得,还反过来说我睡懵了呢,害我也郁闷了好久,你说气不气人?”
      听着这话,我仿佛看到了迅无言地拿着话筒定在那儿,跟我一样苦苦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是不是只是一个真实得有点可怕的梦境,不由失笑。
      “对,记得夏令营的只有在座的你们,其他人已经被处理过记忆,往后已与此事无关。”跟夏令营时有点不同,大叔这次的回答很干脆,并没有拐弯抹角,大概真如他之前所说,下一次见面,会认真给出解答。
      “处理记忆?除我们以外的所有人?是怎么办到的?”一个穿着篮球服的少年问道,托他的福,他问的正是众人想知道的点,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是稍微分了下神:现在是深夜吧?怎么还穿着篮球服……
      “其实,只有身为考察对象的你们才是参与了这个夏令营的人,其他在你们记忆里出现的相关人员,只是为辅助事件开展而制造出来的幻觉。”
      除了我们这帮所谓的夏令营营员以外,其他人都没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也就是说仅仅出现在出发前一晚晚饭时聊及这件事的父母,其实只是幻觉?一个为了让我产生“我准备去参加夏令营”错觉的铺垫?同理可知,那司机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为了让我产生“我们正坐车去往夏令营”错觉的虚假幻象。再回想一下,当初询问轩时,他也能明确说出参加这次夏令营的目的,想必其他人也各自有能让其信服的错觉,才顺利地参加了这次莫名其妙的夏令营。毕竟若没有这些铺垫弱化我们记忆中的现实和突然插入的夏令营所产生的矛盾,我们很快便会醒悟过来……
      慢着,虽然不可思议,但操控记忆还是勉强能实现的……可日期,我们的身体状况……还有再深一层,我们的互动,我和迅的共同记忆,这些客观的东西也可以被操控吗?我们的确是回到了出发的日期,而且我们的身体并没有受伤,我和迅的确因夏令营而相识……这一系列的矛盾是怎么解决的?难道说……
      “大叔,”我望看大叔,一字一句问道:“你接下来打算要说的,是其实我们也不算‘真正’参与了夏令营,因为这一切,其实真的就是一个梦境——一个幻觉吗?”
      闻言大叔扬起嘴角笑了:“没错,但你想说的其实是‘半真半幻’的梦境才对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半真半幻……的确是想这么说,若半幻指的是梦境,那么时间上就不再存在矛盾,夏令营一周的经历在现实中就仅是一晚梦境的长度,也因为仅是梦境,我们的身体就不会真正受伤,但我就是到现在还没搞懂他怎么实现另外的“半真”。
      “那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幻啊?”坐在我左边的短发女孩问道。
      “你们的感觉是真的,但对你们造成的后果不是真的。”
      “也就是说没有在现实中体现出来的部分就是幻觉?例如我们身体受的伤?”我听得有点糊涂了,怎么大叔说话突然这么绕,总说不到重点上啊……
      大叔搔搔头,脸色有点尴尬,嘟嚷道:“我本来就嘴笨,不是当这种解说的料啊……”
      闻言大家都一阵无言,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大伙每人心里还堆着一堆问题呢,现在逮着人问那人却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正当我准备整理一下思绪,开始大叔更为中意的问答游戏时,一把温和的女声从里屋传了出来。
      “这种事的确是不太适合你,接下来还是由我来说明吧。”
      大伙闻言疑惑地齐齐抬头,大叔却已惊喜出声:“雅拉!你来就好了,这帮小子问题太多了我应付不了……”
      里屋廊里不知何时竟站了位中年妇人,整洁的墨绿套裙长摆及地,栗色的长发挽成了简朴的发髻,上身还披着件质地柔软的薄披肩,别有一种和蔼亲切的气质。听见大叔的话,名为雅拉的妇人只略略皱眉瞅了大叔一眼,便道:“问题多是肯定的,大家都是心细如发的人,自然会想搞清心中的疑问。”
      只见雅拉夫人款款踱至这边,随意摆了摆手,大叔马上挪了个位置给她。落座后,雅拉夫人便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雅拉,以后大家直叫便可。柏斯性子粗野嘴又笨,怕是不能让大家好好解惑,接下来的解说,便由我来继续吧。”
      雅拉……这名字已不是第一次听说,在我第一次受伤的时候,大叔曾在抹药的时候说溜嘴提过……难道,这位雅拉夫人也是隐藏的营地工作人员中的一个?
      “雅拉夫人,请问您也是当初负责考察我们的人吗?”
      雅拉夫人循声看向了我,听清我的问题后微微一笑:“我的确参与了那个任务,但我只负责你们的人身安全,不过你们的情况我还是清楚的——唯,你的表现让我惊讶。”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初次见面雅拉夫人便直接唤起了我的名字。
      “好了,再拖下去大家就没得休息了,我还是简单一点从最开始最基本的事情说起吧。”
      “雅拉,等等,这——”大叔似乎猜到雅拉打算做什么,想出声阻止,可雅拉夫人仅仅向他抛去一个眼神,大叔就又沉默着坐回了沙发上。
      “首先介绍一下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跟你们的世界不一样,或者你们可以直接理解为——不同的世界。”言毕,雅拉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支短杆状的物体一挥,几米外的厚窗帘突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猛然扯开,下一瞬,灿烂的阳光就从窗外泄入这个本因门窗紧闭而显得昏暗的厅里,那一片金澄澄的亮光晃得我们差点睁不开眼,连带精神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是该惊讶于厚窗帘的无风自动还是该惊讶于深夜时分窗外看着万里晴空的艳阳天,我们已有点错乱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刚刚一刹那接连发生的事,并不存在于我们所熟悉的世界。
      雅拉夫人收回扬起的手,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摆,轻轻笑道。
      “这里是第二界,一个可以使用魔法的新世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半真半幻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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