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臻夕

12、第 12 章

　　走了快一个半小时，总算到了，十一点半了，可没想到陈星还没到家。于是我默默地在门口坐了一个小时，她还没回来。
　　漆黑的楼道，只剩下手机发出微弱的灯光。没有任何的短信和电话。冷，彻头彻骨的冷，绝望到了极点！呵呵，最凉不过人心。死心了吗？为什么我不走？她可以放任我胡闹，但就是不搭理我，简单明了地说明了，她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是把我当作普通学生。我又何必折磨自己。这一夜，我抛下了我所谓的自尊，坐在陈星家门口，如同一只狗，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太窝囊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你，可你呢，在这么久不联系之后对于我表现得事不关己，你可以清高，永远让人围着你转，但是我不想奉陪了。
　　想把钱塞到门缝下，被海哥制止，这样不合适，好吧，我又把钱拿出来，她想要钱，自然会找我。
　　打了车回家，一觉睡到了下午。开始收拾行李。不要误会，每年寒暑假，我都要去外婆家住一段时间，从小到大都这样。
　　算了算时间，我回来的时候是除夕，陈星肯定已经回老家了，不管怎么不愿意，还真得把钱给她。
　　打了电话给陈星，“我在同学家呢。”
　　“那我过去找你吧。”
　　“xxxx”
　　从小生活在这，我还没听说过那个小区，不过满符合我的性格的，对一切都很淡漠。不知道的结果就是——我迷路了！
　　辗转了好久，才碰了面。陈星抱着位小女孩向我走来，估摸三四岁。
　　“你居然没听过这里?”陈星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又不常来这个地方，为什么要听说……
　　“呵呵，是啊。”我的语气冷冷的。
　　随意扯了几句，我的目光落在了小孩身上，陈星蹲下来哄她开心，我也蹲了下来。
　　“叫姐姐”陈星对她说
　　小女孩很害羞，直勾勾地盯着我，有点害羞，一句话也不说。
　　“叫阿姨！哈哈！”
　　“去你的！”我白了陈星一眼，看着她久违的笑脸发呆，内心的悸动依旧……我无法想象若干年后，陈星牵着她的孩子走到我面前的场景……
　　陈星绝口不提昨晚的事，难道她察觉到我喜欢她了吗？不可能，顶多就是当我撒酒疯。八成是昨晚不搭理我，任我一人在外边饱受辛酸感到不好意思吧。或者于她眼中，我根本不是个事儿。
　　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昨晚喝多了。”我看着陈星，认真地捕捉她的每一个神情。
　　陈星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喝了多少啊？”
　　“五六瓶吧！”
　　“行啊你，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干嘛？”陈星开启了说教模式，我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一旦说出口，我不知道我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短暂的沉默，我把钱递给她，“我待会儿去外婆家，走了。”
　　“跟姐姐说拜拜。”陈星抱起小孩
　　“拜拜！”我朝她们挥手，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后，我才转身离开。
　　在陈星面前，我只能隐藏起我所有的负面情绪。我不能对她抱怨，倾述关于我的生活，更不必说之前那段我们没有联系的日子。我只能佯装快乐，假想一切都很美好。
　　这次见面，比想象中愉悦。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先前冷漠刺痛了我，所有我在意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至于昨晚，她给我的解释仅仅是:昨晚我手机没电了，还有两个喝醉的。
　　过去的一切都不想提，因为那种情绪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我想忘记，不，准确的说是想逃避，还有自我欺瞒，她一点儿也不喜欢我。而我从未思考过，她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收拾好心情，开始假期生活。
　　假期，吃吃喝喝，偶尔会看着手机发呆，思念。
　　好在高中的寒假都不长，很快就到了开学，再见到陈星是在她家附近。
　　傍晚放学，她从斜坡走上来，看着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我则是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她。
　　“孟晰。”她主动叫我。
　　“嗨！”我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就直接走了。我还没有整理好情绪来面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伪装自己，太累了。说实话，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想放弃，守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值得吗?
　　开学后的第二个周末，依旧去她家补习。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精神崩溃了，陈星一定功不可没。
　　刚走到客厅的门口，顿时我就五雷轰顶，脑海中万千只草泥马奔过，呆立原地，不知该是进是退。
　　桌子上放着的一束粉色玫瑰花是那么刺眼，心碎了一地，想哭，想笑，想夺门而出。我想过我们的师生关系，我们的年龄，但我忘记了，横在我们之间最大的是性别，她身边还会有男人，她说过厌恶同性恋，单凭这一点，足以把我彻底击退。
　　怔怔地站着，陈星狐疑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还不进来，我才回过神，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脸苦涩的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束该死的花上，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开口的，“哟，还有人送你玫瑰花啊！挺好看的！”
　　陈星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没有回答，跟我一起静静地看着它，好几秒。
　　拿了凳子坐下，开始上课。好在还是能进入状态，只是那刺目的一抹粉色，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她有对象了。而且她买房了。他们要结婚了。
　　陈星的手机突然响起，说要出去一趟。让我自己洗梨吃。
　　她没有关门就跑出去了，我洗了梨呆呆地站在客厅，傻傻看着那束玫瑰，久久出神……直到陈星回来，她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一直站着，但是没问。
　　“刚刚一学生家长找我，租房子。”陈星喘着气，估计是跑回来的吧。
　　“哦。”
　　陈星此刻坐在我的身旁，是我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的真实，可是我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没有资格，曾经的我，只渴求每周末能见你一面，看着你笑，低着头写题的模样，这对我就是最大的幸福。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要求地越来越多，该死的占有欲作祟，我讨厌你对别人好，看着别人也是满脸温柔，我希望只要是关于你的，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的目光只为我停留。可是你无法洞悉我内心的想法，徒留我一个人忍受痛苦。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累？
　　有人说，痛了，自然就放手了。为什么我还不死心?为什么我还要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