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臻夕

11、第 11 章

　　小罗的疑问让我的心情一落千丈，从那之后，我在究竟要不要喜欢陈星的纠结中无限纠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有些不耻，世界上为何会有这种感情？我该怎么办？忘记陈星，不可能，我已经陷进去了，一片泥潭，挣扎是徒劳的，只会越陷越深。坦白自己的想法吗？陈星又会怎么想我，她势必不会再联系我的。我尚有一丝理智抑制住这随时爆发的冲动，我不知道一旦这份理智消失，我会疯狂到怎样一个地步。
　　一个多月过去了，高三的第二次月考，数学成绩一下子飙到了72分，想想我也是醉了。看到分数的那一刻，血气上涌，头脑发热，浑身僵硬，我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我考出来的分数！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完了完了，这怎么像陈星交代啊！上回还答应她突破三位数的，现在……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把我埋死在里面得了！
　　十二月，是高三生活最压抑的第一阶段。这次考试，大家都考得不太好，个个垂头丧气的，老班安慰我们说，坚持住。
　　坚持……为了陈星……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每回我感觉我要奔溃的时候，就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持着我，走到了今天。
　　周末，我没去陈星家，反正上回去补习的时候，我说要好好复习就把手机放在她那儿，她也找不到我。
　　我一天天耗着过，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什么话也不愿说，后来朋友说，那段时间，我基本没笑过，是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呢！
　　我想告诉陈星，我喜欢她。但是不行。我没有勇气，再者我说了之后，这势必会影响到我的学习，高三了，我赌不起，更输不起。只能憋着，可每回见到她，还要强颜欢笑，我更觉得累。不见，思念又能把我折磨得抓狂。我快疯了！
　　我能说吗？喜欢自己的老师？还是同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生，这样的喜欢真的算爱情吗？我说了，又有什么后果呢？依照我对陈星的了解，她一定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我了！可是只要一见到她，我就恨不得马上告诉她！告诉她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还期盼我们会有一个好结果吗？
　　烟抽得越来越多，每到深夜，我就推开窗，坐在阳台上感受冬日的寒风从我的脖颈吹进来，冷得我直打颤。一缕缕烟圈，吐出的是叹息，是无奈！
　　每天还是会路过陈星家，偶尔驻足看着熟悉的窗户，只有不停更换的衣服让我知道，她还在那里，一个人生活。也许我们都是孤单的。这个冬天，我藏着一个秘密，它折磨着我，吞噬了我的理智，有一种爱，永远也不能启口。
　　血淋淋的分数给了我一个惨痛的教训，马失前蹄，对一个学生来说，成绩下降就是致命的事，何况在竞争激烈的一班。
　　我决定在没有彻底沦陷之前，就把这还没燃成烈火的情愫浇灭，断了念想。
　　自从手机拿回来之后，我克制住没有主动发短信给陈星问周末要去不去补习，在学校也尽量避免她的出没地，不再搜寻她的身影。这样的状态使我的心态变得很好，不会再为了无谓的小事儿而纠结或是辗转难眠。只不过有时她意外出现在我的视线还是会令我心神不宁，我只能死死地攥着手，窝在教室里看书做题。
　　一直到了期末考结束，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还是不错的，至少数学没弄砸，及格一定没问题了。
　　数学没问题，那一切都没问题了。
　　考完试当天就约了死党海哥吃饭，她在我情绪最低落的那段日子里找到了女朋友，算是庆祝，也是为我借酒消愁。
　　自助火锅……热火朝天的。
　　“我发条短信给陈星。”海哥知道我喜欢陈星的事，尽管她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我喜欢自己的老师，但还是接受了我这个例外。没办法啊，死党。
　　“你发短信给她干嘛？”
　　“我要把补习的钱给她啊，估计她过几天就回家了，总不能一直拖着。”
　　“哦，那你发吧。”
　　掏出了手机，开始码字。好久不联系她了，心里开始犹豫起来，现在发信息给她会不会打扰她?估计她现在应该也不在家吧。我记得我考完试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她站在校门口等车。
　　“领导，你在家吗？我待会儿有事要经过学校，把补习的钱给你。”有事……有屁儿事啊……总不能跟她说我特地为了送钱给你吧！
　　编辑好了，手机攥在手里，却不敢发送了。
　　“你怎么这么怂啊？发啊！”海哥估计也是喝高了，开始嚷嚷。丝毫不顾忌女友在身边。
　　“……我……她现在肯定不在家啊。”
　　“好吧。”我锁了屏，收起手机，“待会儿再发。”随之遭来了n记白眼……
　　又喝了几瓶，上头了。晕乎中掏出了手机，发送。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陈星的短信。头晕……眼花……颤颤巍巍地点开……
　　“我在外面吃饭呢。”
　　“我也是，吃火锅。”
　　“你在哪吃?”
　　收了手机，不想回了。继续喝。
　　也不知喝了多少，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把身上所有的钱交给海哥的女友，让她把我俩个醉鬼送上公交，去她家。
　　喝多了，尿就多了。到半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下车，找了个公厕解决。
　　酒稍微醒了点，依旧晕乎着，脑袋快要炸开，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这才发现距离陈星家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是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想想也是醉了！
　　我和海哥一瘸一拐地走在大马路上，只有一个意识:到陈星家。
　　“喂！”谁啊，nnd，这么不识好歹。
　　“你现在在哪呢？”居然是陈星的声音！是她打给我的还是我打给她的？怎么莫名其妙就通了电话？彼时我已经彻底蒙圈了！但我下意识认为是陈星打给我的，还很满意她对我的关心。哪知事后酒醒，我翻来电记录才知道是我自己拨出去的。
　　“路上啊。”我舌头打着结，我去，喝成这样儿！
　　“你回家了是吗？”
　　“没有啊，去学校呢！”
　　“你赶紧回家，别在外边瞎晃。”陈星的语气有些焦急，她是在担心我吗？
　　“我现在走在半路上啊……下错地方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哪。”
　　“你一个人吗？”
　　“不是啊。”
　　估计是陈星觉得我身边有人就放心了，可是她不知道是两个醉鬼……
　　“你快回家啊，我现在还在外面呢。”声音杂杂的，听得出来她在KTV。
　　“哦，拜拜！” 
　　挂了电话，想哭。特么的，你当我是谁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偏不回去！
　　反正当下我就决定了，就算爬我也爬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