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臻夕

13、第 13 章

　　忘了是什么事，又一周没去补习。三八妇女节。
　　寂静的深夜，我站在漆黑的楼顶，一家家的窗户散发出微弱的灯光，每一扇窗户的背后，都住着一个故事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听着《冬天的秘密》，陈星的短信飞进来。
　　“明天上午十点过来。”
　　“哦” 不参杂任何感情，意思是我收到了。
　　大概是陈星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冷漠的短信不习惯，又发了一条，“把这段时间不会的标记起来带过来”
　　“我明天能不去吗？”想了想，编了几句又删掉，还是选择了发送。我真的不想去。
　　“干嘛”陈星很快就回复了我，不知道她此刻在干嘛？是像我一样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还是在外面玩？好久没见了，好想你。
　　“没心情”
　　“什么事情？”
　　“冬天的秘密” 突然就想起了那句歌词，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这被破坏的友谊？懂我如你，能懂吗？你不会懂的。
　　“亲，现在是春天了。”
　　“明天把近期不懂的带过来”紧接着又发了一条，陈星没有答应我，我以为她会答应我的。我以为我不会屈服的。
　　“为什么我就这么听你话，太没自尊没节操没底线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陈星还是紧追不舍，我该说吗？我能说吗！我喜欢你！我能说吗！我敢说吗！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想知道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寥寥几字，却触碰到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还是关心我的，但是，我真的不能说啊。
　　我也不想喜欢你，可是我却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哪怕知道我会伤痕累累，我依旧像飞蛾扑火般，硬生生想要飞进你的世界，最终自取灭亡。我不想我们没了联系，像陌生人。这没有你的日日夜夜，我该如何煎熬？即使我活着，那也行尸走肉，而我现在跟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
　　什么是快乐，忧愁早已布满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分每秒有无数个这样的忧愁在我的体内滋生，像虫子，啃噬着我，精疲力尽。
　　“明天再说吧。不早了，早点睡吧。”几条短信，把我折腾得很无力，心力交瘁。你永远不会懂的，即便你知道了我的感情，你也无法理解的。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
　　第二天，我还是带着昨天买的三八节礼物去了陈星家。
　　她一开门就看到了我手里的金鱼，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干嘛？要我帮你照顾吗？”陈星看着它们，略带笑意。
　　我报以一笑，没有说是节日礼物，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到那儿去。“是啊。”
　　进了门，把鱼放好，陈星逗了逗它们，也没多说什么，就坐下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百口难言。别逼我！
　　陈星歪着脑袋看我，眼神淡淡的，“告诉我，是什么事？”
　　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示意我不想说。
　　“是感情的事？家里的事？”
　　接着摇头……
　　“还是你跟你朋友闹别扭？”
　　“没有。”我看着像那种人吗……
　　“那呢？”陈星一脸关切，执着地想要撬开我的嘴。
　　我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心里突突地跳着。
　　“我真的好担心啊！”陈星笑着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象征性报以浅浅一笑，还是闭口不言。
　　“好吧，上课。”陈星见我一直不肯说，也就不强迫了。
　　其实，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从头到尾，明明白白。就怕你听不下去。
　　上课大概上了五十分钟左右，其他的同学就敲门进来了。静静的房间，只有我们浅浅的呼吸声。我和陈星不约而同地被敲门声吓到，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微笑，她起身去开门。
　　上课的时候我已经打好了腹稿，可惜也没机会说了。我默默地起身收拾我的东西，低头不语，陈星关切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深深的担忧，然后她悄悄地凑过来，轻生说道:“你那事赶紧给我说。中午发短信给我。”
　　我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答复，轻轻关上门出去。
　　一个人慢悠悠地下楼，走着。突然听到陈星的呼唤，一抬头，陈星站在阳台。
　　“你的卷子。”
　　“噢。”我走到楼底，她把卷子丢了下来，纸张随风静静地飘落，可是我们谁也没有看它，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千言万语，都在眼里了。她的担忧，我的忧伤，我们都懂。那一刻，我才明白，陈星很了解我，而我也走近了她。我们的距离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遥远。
　　试卷随风飘落在了草坪上，我捡起了那张卷子，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进屋我才离开。
　　吃了午饭，去教室自习，看着熟悉的题目却毫无头绪。干脆还是不看书了，决定下楼走走。
　　漫步到操场，面对着实验楼，上面的高考倒计时赫然入眼，距离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万般不舍和惆怅也只能化成一句无奈的叹息，多情自古伤离别。
　　手机响起，陈星的名字在屏幕中闪烁，久久失神，不想接。
　　陈星啊，你想知道些什么呢？你一向不在意我的心事的，为什么突然这么追问我？难道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落寞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想了一会儿，还是回了电话过去，往陈星家的方向走。
　　“喂？吃饭了吗？”我问
　　“嗯，出去外面买饭，现在往回走。”听着陈星的气有些喘，估计在上楼梯吧。
　　“好吧。”
　　短暂的沉默。
　　“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装得一种很轻快的语气，咬着香蕉。
　　“嗯，我也感觉到了。”
　　“嘿嘿，我在吃香蕉，心情当然好了。”
　　“哈哈哈，从这点看来你就是个吃货啊，嗯?”
　　“你才发现啊？”
　　“既然你心情不错，那我就放心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嗯……我都答应你了，这样吧，发短信给你好吧。”
　　“嗯，好，等你短信。”
　　“那就先不说喽，你去吃饭吧！”
　　“好，拜拜”
　　“拜。”
　　挂了电话，在陈星家附近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到操场。多少次和你在这里相遇，我只能远远望着你，那么近那么远。你的每一个身影都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你说，我该怎么忘了你呢？我喜欢你，这不是一场年少的游戏，而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选择相信我，面对我。而我过去的生活，并非因为你的改变，我又要如何诉说？
　　沉思良久，手机突然响了，是陈星的短信，“你的短信被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