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inseteluo

63、不懂爱-61

　　我揣着刚刚借到的钱为剩下的一万元发愁，害怕手中的钱流失不敢放在身边忙存到了银行。从银行出来我突然想到丽丽那里还有购房卡的钱可以变现，忙拨通远在LX市的丽丽的手机。
　　听到丽丽接通电话，我迫不及待道：丽丽，你那儿不是有几张购房卡吗，快帮我换成现款，我急着用。
　　自从和丽丽关系冷淡以来我们很久没有单独交流，购房卡一直放在丽丽手中保管，因为一直在冷战中，我们也没找到时间处理相关问题。
　　丽丽听我说完道：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急道：你怎么不知道，购房卡的钱、你……我老爹病……急用……
　　不等我说完，丽丽已经潇洒的挂断电话，我再回拨对方显示已经关机。
　　我恨不得把手机摔碎，看着通话栏中丽丽的名字怒火再次涌上心头：这个女人——
　　没等我筹到三万元，我老爹的病情再次恶化，这次凶险难料。我老爹被送入加护病房后我没再见到他的面，接下来的看护、治疗、转院、疗养都由专业人士进行，我没有插手的机会。多亏了我老爹昔日故友和家中的亲戚帮忙，才让我老爹转忧为安。但出院后我老爹就被送到外地疗养，听说那里是封闭式疗养院不接受探视，我只能通过零星的消息知道他的现状，具体情况则不得而知。
　　我母亲的身体情况不好，以前我出差时家中有老爹照料并不担心，现在老爹不在家所有的担子都压到我一个人身上，我无法再继续做出差两地工作。
　　为方便在医院中照顾老爹，我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去上班第一天我和老总沟通工作的问题，我说我想调回Y市总公司工作，这样方便照顾家。怕老总用影响LX市工作的借口拒绝，我说可以间隔一段时间短期出差到LX市，平时则像没到LX市出差前那样远程工作，通过电话联系处理LX市的业务。如果公司想找人接替我在LX市的职位，我全力配合直到接替的人能全部接手我的工作为止。
　　我自认为设想的周到完美，兼顾了公司的工作和个人的特殊情况，谁知老总听了笑笑道：暧子，公司的事不用你替我打算。光说你自己吧，如果你不去LX市工作你到哪儿工作？
　　我道：我回总公司工作，这里的业务我都熟悉。
　　老总摇头道：暧子，看看你们办公室的情况，你的业务都有人接手，Y市已经没有你的职位了。
　　我道：你说狐狸、秀儿她们？她们虽然接手了我的业务，但我在总公司的职务并没有取消，我还是部门负责人，我可以继续做以前的工作。
　　老总道：这个……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公司打算提拔歌曲做Office Leader，锻炼她逐步接手你的职位。虽然现在她和你还有一定差距，但慢慢学她会有机会做到你的职位的。
　　老总的话已经堵死了我回Y市工作的所有通路，而且态度悠闲散漫，让人有种被愚弄的错觉，我不由气道：除了到LX市工作，我没有其他选择吗？
　　老总道：你无法到LX市工作，因为你有母亲需要照顾。
　　听老总这么说我迷惑了，忍不住道：您的意思是……
　　老总不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你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道：不是很清楚，还在观察期。
　　老总长长的“哦”一声，道：那你这几天待在Y市考虑考虑吧，咱们不着急下结论。
　　我在Y市待着地位不尴不尬，通过电话处理LX市的业务也不像以前那样顺手，失衡的人际关系和混乱的生活状态从不同侧面反映出问题，以前平静的生活和积极的工作状态似乎远不可及。
　　和老总沟通完工作问题第二天，晚上下班后我和歌曲在她的办公室相拥而坐，歌曲知道我想留在Y市工作，正为此和老总积极沟通。
　　歌曲问我沟通的结果，老总是否答应我留在Y市工作。我笑了笑将老总答复的话说给歌曲听，歌曲听了道：老总说什么？Y市没有你的职位，你也不能到LX市工作，他的意思是……他想让你离开。
　　我搂紧了歌曲点点头道：不知为何，老总最后又改变主意了，说再等等看。
　　歌曲道：你在Y市总公司还有任职，为什么不让你回总公司工作，就像你说的那并不影响你处理LX市的业务。
　　我点点歌曲的鼻头道：你不知道吗，他们决定把那个职位留给你，打算提拔你做Office Leader。
　　对这个消息歌曲早有耳闻，听我说完也沉默下来，我们两个坐在办公室中都不说话。或许沉重的家庭压力让我面对困境时更具主动性，或许我对成功的执念更深一些，或许经历过相似状况所以我对拥有和失去机会的感悟更多一些……
　　我打破沉默对歌曲道：很想当Office Leader吗，那么想当Office Leader？
　　歌曲抬头注视着我半天不说话，我静静回视不知道此刻我在歌曲眼中是什么样子。
　　过了很久，歌曲对我道：暧子，其实我很累，你知道吗，这半个月你请假不在，感觉尤其累。
　　闻言我抱紧了歌曲，突然意识到刚才问了一个很不适当的问题。歌曲和我都面对着巨大的人际压力和工作压力，如果我们不能彼此支撑那将会是无法想象的困难境地。与我和丽丽的冷战比起来，歌曲和老鼠的矛盾让歌曲承受了更多的正面冲击，没有我的支持、没有爱意支持，歌曲将无以为继。
　　我正要说话，歌曲又道：暧子，其实我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也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我无法适应，我感觉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我急急道：歌曲，别乱想，刚才问的问题没有别的意思，老总也提过给我提高职位的事。
　　歌曲看着我道：不是的，暧子，不止你和老鼠，还有……还有很多事都让人感觉疲累。某些小事能扰乱你一天的好心情，而有些事的回溯力巨大，可以引发世界大战，能让所有人爆发。暧子，我很累，不止因为你，还有很多事。
　　我看着歌曲不知道说什么好，某些坚强的东西其实非常脆弱，颠覆看似牢不可破的营垒也许只需要轻轻一击。歌曲的表情说不上悲伤还是什么，对我道：暧子，这样很好，你的问题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都需要一个转折点。
　　歌曲起身走开，收拾好手提包准备下班，直到走出公司大门我们没再说一句话。
　　不久后歌曲向公司递上辞呈，虽然老总和老总夫人一再挽留但歌曲去意已决，不肯答应继续留任。2007年4月底，歌曲离开公司。
　　歌曲离开前我们曾有过短暂交流，我问歌曲想到哪里去，是否找到就业的单位，歌曲点点头说已经有了就业意向。歌曲提起开发区某电子公司正在招聘人员，劝我到那里应聘一份工作，并说目前的公司并不适合我发展。考虑到现在的公司比开发区的公司离家近，加上我不愿放弃经过多年努力在公司取得的优势，我拒绝了歌曲的好意。
　　歌曲离开时天空有雨，我送歌曲到楼下。往常繁忙的街道变得冷清，一朵朵花伞在天空下撑起一片天地，歌曲慢慢撑起伞很快消失在雨中。
　　我默默站在楼前看歌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歌曲的背影也不愿回到办公楼中。过了会儿，估计歌曲已经坐上离开的公车，我才落寞的转身往回走。
　　快走到电梯间时，我的手机振动收到新的短消息，是歌曲的短信。我打开手机看完短信，泪水瞬时涌上眼底。
　　歌曲在短信中说：暧子，你是火，很可惜我一直没走进焰心，对吗？刚才在楼下很盼望你能走进伞里和我一起，但上天没听到我的愿望……暧子，我走了。
　　我连忙回信：你在哪儿，我们见面吧，我现在马上到楼上请假，你等我。
　　歌曲没回应我的问题，但回复了我的短信，歌曲说：暧子，刚才在公司时没跟你说，老总夫人说我离开后不会再提拔Office Leader，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们似乎不打算保留你的职位。暧子，那里也许不适合你发展。
　　对此我早有预感，只是歌曲的离开更让我在意。对歌曲来说我也是不值得依赖的人，我像老鼠一样让歌曲感觉伤心、失望和不信任，悲哀和伤痛同时占据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