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inseteluo

58、不懂爱-56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十二月底，再过几天就是西方国家崇尚的节日“圣诞节”。分公司的员工都在讨论“圣诞节”怎么渡过，丽丽也早早问我圣诞节有什么打算，我摇摇头不是很感兴趣，另一个原因是圣诞节正好在一个周的开始，感觉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娱乐。
　　晚上回到宿舍我早早洗漱躺下，没等睡着突然听到手机响，是歌曲的来电。自从上次被歌曲质问为何不接电话也不打电话给她后，我们便时不时联系。有时会长聊一段时间，有时则简短说几句话，联系的时间也很不规律。
　　算算时间已经很久没和歌曲联系了，我连忙接通电话，歌曲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喂，睡着了吗？
　　我摇摇头道：没有，你呢？
　　歌曲的笑声轻柔响起，道：快了。傻瓜，睡着了怎么给你打电话？
　　我也笑出声来，问歌曲道：在干吗？
　　歌曲反问：你呢？
　　我立马发出酣睡打呼噜的声音，歌曲隔着电话骂道：坏蛋，刚才谁在接电话，梦游吗？
　　我哈哈笑，对歌曲道：想你。
　　歌曲道：想我不给我打电话？甜言蜜语。告诉你，我一点儿也不想你。
　　我听了微笑不语。说了一会儿话，歌曲道：ERP系统的开发公司派了个软件工程师来公司跟踪系统运行，人长的挺帅的。
　　想起秀儿曾提过歌曲和ERP编程人员走的比较近，我忍不住问道：工程师？很多人还是一个人？
　　歌曲笑道：人家软件开发公司也要讲究人力成本吧，咱公司那个系统，高手一个人就搞定了。
　　歌曲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接着道：高手？你怎么知道他是高手？
　　歌曲道：我也是计算机专业，当然知道。L工程师很厉害，和他聊了几次，他的专业性简直让人叹服……
　　我“哼”一声表示不屑，歌曲在话筒对面听到接着道：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佩服的不得了。
　　我撇撇嘴，对歌曲道：那是他的本职工作，不专业怎么行。对了，刚才听你说他挺帅的，有我帅吗？
　　歌曲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罗列L工程师的优点：个子高、样子斯文、有风度、有学识、专业性强……
　　我听了直翻白眼儿，道：这有什么值得夸奖的，他有的优点我全有，他哪一项也不比我强。
　　歌曲笑笑道：有一样他比你强。
　　明知道是玩笑话我却忍不住在意，很害怕歌曲会用男生的性征做答案，我哑声道：什么？
　　歌曲道：他和我一个专业，我说的专业语言他能听懂，在计算机专业上他比你强。
　　我看着话筒有点无语，小声嘀咕：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发展出共同语言吧。
　　歌曲在对面听到，恨声道：暧子，你皮痒了吧！
　　我连连求饶，终于哄着歌曲挂了电话。
　　白天依然忙碌，晚上歌曲的电话准时响起，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我们在电话中闲聊，歌曲时不时提起L工程师总是赞誉有加，我在电话另一边默默听着，心中的沉重感越来越明显。一开始很有兴趣和歌曲争执借机贬低L在歌曲心中的地位，后来单方面倾听歌曲絮絮诉说当天和L有关的大小事宜、L的丰功伟绩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歌曲谈起L时常说到忘记停下来、忘记我在旁边沉默了很久，直到我找话题打断歌曲的话，歌曲才想起只是她一个人在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了。
　　又一次歌曲说起L工程师时，我忍不住打断歌曲道：最近怎么这么频繁给我打电话？
　　歌曲道：我打电话给你你不喜欢？
　　我道：不，只是有点奇怪。
　　歌曲听了道：快到圣诞节了，恋人们都在一起约会，你一个人在LX市那边咱们见不到面，所以我想多给你打几次电话，就当陪你过节了。
　　我听了立马隔着话筒送上感激的热吻无数，心中却没有踏实的感觉，不好的预感始终困扰着我。
　　白天我趁联系业务的时候拨通狐狸的电话，闲聊几句后问狐狸歌曲的现状，狐狸不知道我和歌曲这几天一直电话联系，听我问歌曲以为我们已经很久没通电话，于是开玩笑道：快给歌曲打个电话吧，晚了就没时间和你沟通了。
　　我听了问道：歌曲最近工作很忙吗，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狐狸懒懒道：No、No，非也非也，歌曲要和新来的工程师沟通ERP的改进方案，这是最近工作的重点，沟通时不能受到打扰。
　　我答应一声表示理解，然后问狐狸：听说新来的工程师挺帅的，你见过没有？
　　狐狸用梦幻般的声音道：你说L工程师，经常见啊，刚才他正和歌曲一起从办公室门前经过。至于帅不帅吗……你不说我倒不觉得，不过刚才好像看他正向歌曲笑，看他笑时的侧脸——嗯，是有点儿帅气。
　　我听了忙问：歌曲呢、歌曲什么样子？
　　狐狸道：歌曲也向L工程师笑，她的样子——对了，你不是认识歌曲吗，干嘛突然问我歌曲长什么样子？想看她直接跟她要张照片不就得了。
　　听到狐狸的描述我的心情更沉重，匆匆挂了狐狸的电话，我望着眼前的文件发呆，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
　　“圣诞节”中午午休时歌曲给我打来电话，电话接通后歌曲默默唧唧半天不肯好好说话，我无神的举着听筒，内心祈祷痛苦的时刻不要太早来临。
　　果然，聊了一会儿后歌曲用犹豫的语气跟我说：暧子，告诉你件事儿。
　　我心头一紧呼吸也跟着停滞，呆怔片刻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问：什么事儿？
　　歌曲似乎扭捏了半天才道：今天上午和老鼠一起出去采购办公用品，老鼠开车送我去的……
　　我“嗯”一声表示我在听，歌曲接着道：买完办公用品回来时，老鼠对我说，今天是圣诞节，晚上想领我出去玩。
　　我苦笑笑，心道老鼠终于意识到放弃歌曲是多么愚蠢、终于决定寻回所爱、终于开始行动了。我随意的问歌曲：你怎么回答？
　　歌曲笑笑声音灿烂，隔着话筒道：我跟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哑声道：所以，你也是来通知我的。
　　歌曲嘿嘿笑个不停，我也跟着嘿嘿笑，但心痛如刀绞。年底是团聚的时刻但也是分离的时刻，小猪的退出、瘦狸的离开，现在是歌曲的变相通知，丙戌年对我而言喜悦远少于悲伤，失去远大于收获。
　　也许因为心中早有预感，我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我半开玩笑的问：L工程师向你表白了吧？
　　歌曲诧异的惊呼刚出口便停在嘴中，接着问：暧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笑不作回答，歌曲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道：我、我没回应……答应他什么，暧子，你别乱想。
　　我深深喘一口气觉得这种遮遮掩掩的谈话方式让人感觉无比疲累，歌曲的选择已经变相通知我了，不是吗，没必要继续迂回下去。
　　我轻笑了声，对歌曲道：是“现在”，现在没答应什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答应，对吧？
　　歌曲似乎在对面捶桌子，边捶边道：暧子，你个坏蛋！
　　我苦笑声道：对，我是坏蛋，坏蛋谢谢你送的圣诞礼物，我收到了，而且完全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歌曲，祝你圣诞节过得快乐。
　　歌曲听了道：也祝你圣诞快乐！
　　我挂断电话，对着空白的办公室道：圣诞——坏蛋，圣诞节就是个坏鸡蛋，×的，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