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inseteluo

17、不懂爱-正文15

　　中午三个人相约的午餐时间变成我和丽丽的单独交流时段。下班前狐狸的家人通知她中午回家吃大餐，具体菜谱涵盖了“可乐鸡翅”、“腰果虾仁”等等一系列狐狸无法拒绝的美食，所以一到下班时间狐狸便发挥长腿优势向家里飞奔，我隔着走廊喊了无数个“欧素拉里”都不起作用，无法阻止狐狸逃脱自然也没出现《犬夜叉》中犬夜叉无奈跌倒的情景。
　　我站在走廊中怨念无数，边磨牙边道：这个女人……
　　丽丽从对面办公室出来，看到我道：刚才狐狸让我代她表达十二万分的歉意，她说中午回来再向你表达最高级别敬意。
　　最高级别敬意——这回是35克洽洽还是绿豆冰棒？我砸吧砸吧嘴，心道：爽约的女人最可恶，你不仅要接受她的诚心背叛还要接受她的歉意贿赂，我能想象狐狸此时满眼红心向美食扑落的情景。
　　不管怎么说中午饭只剩我和丽丽两人，不需要豪华大餐只是琳琅满目的路边小吃已经让人应接不暇，解决午饭并未用去我们太多时间。
　　饭后我和丽丽沿着办公楼前的商业街散步，消化多余的能量脂肪、消磨午间的悠闲时光，连话题也扯出去很远，完全是与工作无关的闲聊。不知怎么话题扯到了时下热门话题“同性恋”的问题上，丽丽问我：怎么分辨一个人是同性恋还是正常人？
　　闻言我侃侃而谈，从男同性恋者的心理状态和肢体接触间的特异信号到女同性恋者特异的思维回路和性方案的解决理论，面面俱到逐一说明，正当我自认为论据充分博古论今的大谈特谈时，并未意识到丽丽问这个问题和我有关系。人们常说人得意的时候往往就是错失很多东西的时候，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也许真正的原因是潜意识里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同性恋者，虽然标榜特异的性倾向与独立特行的性格路线并不冲突，但不需要依此来彰显不同，更何况对于伴侣性别抉择的描述我更欣赏一句来自漫画中的台词：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这辈子我喜欢的人恰好和我同性而已。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伊扎克一起时谈起的另一个话题：同人女和女同志有什么区别？当时伊扎克手里正拿着一本商业同人志其中有关于心理测试的题目，图画配合文字的测试内容很多，大部分我都记不清了但对其中一条印象很深，内容是说如果你发现你的室友或好朋友是女同性恋者，你怎么办？
　　当时伊扎克将这个题目给我看，眼睛直直盯着我很冷漠，她问：同人女和女同志有什么不同？
　　我问：什么有什么不同？
　　伊扎克说：完全不同。
　　我说：哦，原来完全不同。
　　伊扎克和我一样都很喜欢漫画，对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万分关注，由此引发出关于情节的联想和幕后的故事是我们乐衷的事情，同时对相关的杂志和作品也万分关注。我喜欢写、伊扎克喜欢画，这类的人以女性居多，俗称“同人女”，而“女同志”则是女同性恋者的代称。
　　伊扎克说的话我懂，她说我们是“同人女”，不是“女同志”。
　　和丽丽一起散完步我们返回办公楼，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丽丽突然说公司考虑派她到LX市常驻，老总已经找她谈过了，现在正等她答复。
　　之前听老总说过公司有很多适合的人选可以派去LX市，上午去老总办公室前也听到老总正和人谈事情，此时听丽丽这样说我并不吃惊。虽然知道公司有其他人选可以外派，但真正得知老总已经开始和其他人沟通外派问题时，我还是有一点落寞。
　　电梯还没到，我和丽丽两人在电梯间看着电子板上的数字发呆，这样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电梯到达一层。我和丽丽走进电梯，趁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我随口问道：你怎么考虑的？
　　丽丽并不回答，但显然正等着我的问题，听到我说话马上问道：公司怎么考虑？
　　电梯很快到达我们需要的楼层，我和丽丽边往外走边道：公司需要一个人常驻LX市，正在为这件事害愁呢。
　　丽丽听了没说话，这种闲聊式的谈话我也没多想，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很多事此刻已经确定下来包括未来事件发展的走向。推开公司玻璃大门就是办公区，我们打声招呼分别进入彼此的办公室开始下午的工作，繁忙的工作内容很快将我淹没，让我无力再多想其他。
　　忙过一段时间，我到饮水机旁添水，正看到丽丽从采购部办公室出来。丽丽看到我似乎有点吃惊，但随即释然一笑冲我点点头向老总的办公室走去。
　　我点点头回礼有点不明白丽丽神色中的意思。来不及多想桌面电话响起，估计又是业务上的问题，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狐狸特有的魅惑嗓音：快过来，找你有事……
　　我抬头正看到狐狸在对面办公室向我频频招手，脸上大大的笑容和挥手的动作应和，十分讨喜，就差在身后加上条狐狸尾巴了。
　　想起狐狸中午爽约的事我愤然不已，向她做个咬牙切齿的动作后冲电话筒道：什么事，现在没空……对了，先把你那“最高级别敬意”给朕献上再说。
　　没等我挂电话狐狸已经屁颠屁颠的从对面办公室跑过来，凑到我耳边道：用一个重大消息兑换中午的“最高级别敬意”，怎么样？
　　看狐狸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儿就知道这丫又想找理由逃避“上供”，我老神在在的道：想的美，什么消息能兑换“最高级别敬意”？再说了你说的重大消息除了朕公布的就是朕受委托公布的，还能有什么重大消息？
　　被我看透了心思一句话打回原型，狐狸耷拉着耳朵赔笑道：暧子就是暧子，什么事也瞒不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明天……不、不，今天晚上就兑现“最高级别敬意”，您老稍等会儿，多包涵啊。
　　难得狐狸认罪服软一次，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我怎能不牢牢把握，我冲狐狸甜甜的笑然后举起两个手指头道：两倍兑现。
　　啊——不会吧！狐狸哀叹连连试图反抗，但在我强势压迫的眼神下渐渐消音儿，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用沉默表示抗议、用撅嘴表示答应。
　　我满意的点头长“嗯——”一声看狐狸磨磨蹭蹭往回走，虽然赔偿协议尚在审批中待执行，但双边关系已修复自然交流无碍。我冲已经走到门口的狐狸道：对了，刚才你说的是哪条重大消息啊？
　　狐狸没什么心情的回道：还不是派丽丽去LX市的事，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派丽丽去LX市、我早知道的？我忍不住重复，语气中的讶异大于玩笑。
　　你不知道？这不是公司的决定吗？狐狸返身问道。
　　啊……发出个单音词儿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中午我和丽丽的闲聊显然被丽丽当作代表公司发出的最后通牒，不是我个人单方面的无心之谈而是公司辅助沟通的非正式交流通道，代表了公司的立场。
　　没想到清风事件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或者说清风事件的正面和负面影响一直都在，老总非正式发言人的身份虽然成就了我、给予我很多助力，它也在我不防备、不意料的时候给我挫折、拿走我很想获得的机会。
　　你怎么了？狐狸趴在桌子上问。
　　我清醒过来，答道：啊——没什么，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吧。
　　狐狸笑笑离开，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忙活却总是不经意想起去LX市的事，歌曲拿着杯子从我办公室门前经过，看我一个人在屋里探身进来道：暧子，不是要派你到LX市吗，刚才我在老总办公室听说要派丽丽去呢。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歌曲看着我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见状我出声拦下歌曲，道：怎么了？
　　歌曲看着我道：你不是很想去吗，现在看你的反应又不是很紧张。
　　嗯。我点点头看着歌曲，歌曲难得对我表现出类似关注、关心的情绪，这让我在意也引起我的深思。
　　见我正盯着她看，歌曲又道：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听说LX市那边的情况挺混乱不好管理，去了未必是好事，说不定不去会更好。
　　其实“善解人意”这样的词用在歌曲身上并不适合，也许用在奈奈身上会更适合一些，歌曲给我的感觉永远是神采飞扬和意气风发，尽管有颓废的底色但掩盖不了本性的自信光芒。而这样的歌曲并不适合如“善解人意”之类柔软、迁就的词语。
　　所以那一刻听到歌曲那样说我有点吃惊，我忍不住问道：你愿意我留下来吗？
　　歌曲笑着道：呵呵，那当然。
　　那一刻歌曲的笑容让我印象深刻，我和她一起笑出声来。
　　丽丽从老总办公室出来后到我的办公室里，对我道：暧子，我要被派去LX市了。
　　我道：恭喜你。
　　丽丽笑笑不掩伤感，道：其实很不愿离开你们、离开这里熟悉的环境。LX市没有Y市繁华，我喜欢在都市生活的感觉。
　　对于从首都大城市回来的丽丽来说，我理解她的感受，我道：这是个很好的发展机会。
　　丽丽道：我知道……
　　我问：什么时候去LX市？
　　丽丽道：这几天吧。
　　我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