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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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唐非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没有了温度。
他立刻就清醒了几分，眸中睡意全无，翻身就要起来找人，不想才刚刚直起身来，要找的人就已经近在了眼前。叶玲珑正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他，似乎等他醒来已经等了很久。对上他的目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朝他露出一个温柔和煦的笑。
唐非怔了一下，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过关了。
昨天夜里，他几乎将整件事全盘托出。
叶玲珑当时只是静静听他说话，不多问，也不多说，并没有给他什么反应，后来就自然而然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表现的异常平静和沉默，反倒让他愈发不安。
不过现在看到她的笑颜，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又认不出我了？”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叶玲珑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有，”唐非连忙摇头，自然而然去握她的手，“怎么会。”
“是吗？”对方明显不怎么相信，轻轻凑过去，眉目间尽是不好打发的神色，语气里更像是充斥满了一直按下不提、现在要秋后算账的控诉，“上回在梧居，你抱着我醒来的时候就是一副认错人的表情，我都不想理你，你还敢说？”
说到最后隐隐有些赌气，却还没表现出来，就被他一把揽进了怀里。
“怎么还记着呢。”唐非苦笑，下巴抵在她肩上。
“你看，承认了是不是？”
“嗯。我是错了。”唐非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可那也是因为你。”
“说、得、好、听。”
“可你知道我不会骗你。”唐非平静而认真的澄清，在叶玲珑质疑满满的语气下显得愈发不容置疑，以致听到这句话的叶玲珑也乖乖安静了下来。感受到这一点变化的唐非轻轻松开手，与她隔出一点距离，看着她有一点相信又不太敢相信的模样，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谁让你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又乖又甜的叫我唐非哥哥了？”
闻言，叶玲珑怔住了，奇道：“什么？”
“为这个，我可是难过了很久。”唐非悠悠叹了一口气，眼里尽是遗憾惋惜。
见他认真的样子，叶玲珑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唐非郑重的点点头。
叶玲珑只有默然了，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唐非竟然会在意这个。
“我呢，一直很想念小时候那个长得像糯米丸子一样的小玲珑，我去哪她就去哪，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甜甜的唐非哥哥，故意走不稳路东倒西歪的扑到我面前要我抱，捉迷藏到最后找不到我和阿沁就蹲在原地大哭，除了我谁劝都不听，每次我和阿沁都只有自动出来认输，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蹭，一边蹭还要一边哭着说唐非哥哥你不要我了，非得让我亲你一下才肯罢休，你自己说，那个时候的你跟现在比，是不是判若两人？”
“……”
“现在呢，再也不叫我唐非哥哥了也不跟我撒娇，有事要忙的时候一个月不去看你你也不会多说一句，年底知道我忙所以送了点心过来就立刻回去，一天都不会多待。每年开春我回唐门复命，送我走的时候也从不闹点舍不得我的小情绪，聪明懂事知书达理的让我一点存在感也没有，”说到这里，唐非闭上眼又睁开，郑重的又重复了一遍，“一、点、也、没、有。”
听着他的话，叶玲珑有些懵了。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唐非也会在意这些芝麻大小的细节。
他那样的身份，总是登临顶峰、统筹大局，时常要负责很多很复杂的事情，所以除开家教严谨的原因，她总是追着他的步伐，收起了许多女儿家心思，一心只想着要变得和他一样成熟稳重，这样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为他分担……纵然不能，那至少也不要给他添麻烦吧？
只是没想到在他看来，反倒有些让他无趣。
她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唐非却很快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所以，那个时候我不是认错人，是没有想到梦里又听见你小时候叫我唐非哥哥的声音，而怀里的人却真的是你。”
他说着，眼底泛着从容温柔的光，令人很难不去相信。
只是他的思绪有那么一缕飘远了。
画面里也是白龙口，那次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摔傻了吧，否则怎么会在护着叶相思摔下山崖昏迷后，迷迷糊糊在她着急的呼唤声中醒来时，错误的将叶相思顺手搂进了怀里。那一声声熟悉的唐非哥哥、唐非哥哥的呼唤，让他眼都没睁就笃定身边的人是他的玲珑无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数年后竟会突然梦回这个场景。
而他只是做了和当时同样的反应。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那次清醒过来后怀里抱着的，真的是叶玲珑。
他一时之间愣住了，叶相思和叶玲珑的脸在眼前交替变换，他忽而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也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梦境。就像他近年来明明听的最多的是叶相思喊他的唐非哥哥，可每次在梦境里听到时，他仍旧听到的是叶玲珑小时候的声音。
可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显得他确然像是认错了人。
跟白玉玲珑弓一样，很难解释。
所以他一样只解释了一半，一样按下了叶相思的部分没有提。
叶玲珑看着他，眼底似乎涌动过许多情绪。
可是再多情绪，都不能与他相比。
所以她最终还是笑了，乖乖靠在他肩膀，语气里带着隐隐约约的俏皮：
“好吧，这次就……勉强相信你。”
唐非不免笑了，他知道她只要这样说了，实际上就是满满的相信。
他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揽住她，询问道：“那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包括昨晚告诉你的那些事？”
“生气。”
“……”
望着他一下落寞下去的表情，叶玲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赖在他肩头懒懒的换了个姿势，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圆桌，桌面上正摆着两个白瓷碗，唐非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到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再度传来：“笨蛋，要是还跟你生气，我还跑那么远给你买早饭做什么？”
“……？”唐非有些怔，尚未反应过来。
“不过昨晚我想了很多，一开始其实真的有点生你的气。”叶玲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嗔怪，但很快又化为了平静，只听她柔声道，“你不小心弄丢了白玉玲珑弓这种事，比起让我在醉红院的地下金库亲自发现，你觉得哪件更让我害怕担心？”
“……”
“连叶冲看起来都知道这件事，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叶玲珑看着他，莹莹目光像要看透他的心，紧接着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上扬的嘴角似乎多了一丝苦涩，只听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离你越来越远，还没有别人了解你。”
语气里透着一点玩笑般的轻快，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胡思乱想。”唐非默然了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似乎想要轻浅带过。
“我是说真的。”可叶玲珑却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
她转过头，仔细的看着他，第一次说起深埋于心中许久的话：“其实，从……从那件事之后，我总感觉你瞒了我不少事。”
“……”
“虽然……你还是对我笑，对我加倍的好，想尽一切方法来哄我，一切看起来都还跟以前一样，可我知道你也不开心。”亲自提起所遭遇的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叶玲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艰涩，她停了停，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
“玲珑……”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事，我很想像以前那样为你分担，可我不敢问，我不敢问你为什么不开心，不敢问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我也害怕……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我怕……我怕你嫌我脏，怕你说你不喜欢我了，怕你离开，又怕见到你，我甚至怕你来山庄看我，怕你哪天过来是为了找爹说你不想要我了……”
“胡说！”
她还没说完，他就不由分说的打断了。
感到她最后的话音中有些哽咽，唐非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下巴牢牢抵着她的头，指节一点一点扣紧成拳，在她看不见的视界里将双目瞪得赤红，心中又一次被激起的恨意让他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是那些人该死。”
说罢又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一点都不在意，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是啊，这句话你说过好多遍。”叶玲珑笑了一下，仰头望着他，眼里隐隐有泪光，“可是以前我都不信，你越这样说，越对我好，我越觉得心虚……当我在醉红院的密室里看见白玉玲珑弓时，我以为我所有的不安和猜测都被证实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停了停，她勉强笑道：“就像五雷轰顶。”
一字一句清晰简明，唐非心脏一阵抽疼，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
当即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一遍一遍轻轻安抚：“别说了、别说了。”
话音里透着深深的痛惜。
“好，不说了。”叶玲珑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帮我否定，否则我不停的猜来猜去，再加上叶冲说的那些话……真的好难受。”说罢，她直起身来，笑中带泪的正视着他的目光，“唐非，以后我们还像今天这样，像小时候那样，有什么都告诉彼此，好吗？”
唐非定定看着她，一手仍旧揽着她，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知道他有多想答应她，可是他太清楚自己做不到。
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她。
所以现在要回应她的那个“好”字，他想说也说不出来。
“唐非？”见他没有反应，叶玲珑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眼角的泪光，伸手轻轻为她抚去，柔声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他答的避重就轻，不想勉强，更不想骗她。
而叶玲珑似乎把这句话当作了肯定，嘴角的笑容愈发浓烈起来：“我知道。”
“知道可不算数，”唐非摇摇头，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眼神里多了些无奈的叹息，托着腮忧愁道，“刚刚可是有人说以前我说的话她都不信，现在怎么算？”
闻言，叶玲珑连忙拍了他一下，嫌弃他这样斤斤计较。
而后不由分说扑进他怀里，声如银铃的响起来：“现在呀……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信。”
唐非笑着揽住她，将她严严实实的抱了个满怀。
嘴角的笑才浓了一点，怀里的人在他身上蹭了两下，仰起头来，目光闪闪的自下而上望着他：“可是，刚刚也是你说不要我太懂事的。”
一字一句间已经是轻快的笑意。
唐非不由得有些疑惑她突然说起这个，但脸上的笑容是收也收不住了，便低头碰了碰她的鼻尖，笑着答应：“嗯，然后呢？”
“然后你快去把桃花羹给我换了。”叶玲珑看着他凑过来不躲也不避，笑容灿烂的跟语气一样俏皮，而后回身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两个碗，“我一大早去买的，本来想着不能总让你陪我吃你不喜欢的味道，所以这两份都是加了糖的，这次换我陪你。”
“……”唐非不由得愣了一下。
“可是我刚刚偷尝了一下，还是不想吃嘛。”叶玲珑仰起头来，笑容明艳的望着他。
唐非摇摇头，有些头疼。
叶玲珑立刻捕捉到了他这个表情，窝在他怀里愈发得意：“现在后悔可没用了。”
而他看着她真正开心起来的表情，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了地。
“没有后悔，”他悠悠说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接着伸手抚着她的长发，虔诚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字一句都真挚恳切，“只要我的玲珑开心，我为她做什么都行。”
另一边，唐无夜天未亮的时候就起了床。
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就想不通郭绛儿和郭宸的事儿怎么就这样落到了自己肩上。推开门看了一眼门外天色，他敢打包票这俩兄妹绝对都还睡的跟猪一样。
搞什么鬼，他明明才是最该睡得跟猪一样的人吧？
爱多管闲事这个毛病，他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懊恼的叹一口气，抱怨归抱怨，他还是飞快的下了山，坐上了返回巴陵的竹筏。
一路上，他反复想着那俩兄妹的话。
郭绛儿和郭宸各执一词，两个人的说法都各有各的情况。唯一确定的是郭宸对郭绛儿盗走影存戒变卖来救济情郎这件事的确毫不知情，甚至想都没有那样去想。毕竟据他所知，郭宸和郭绛儿都是由他们师父抚养长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碰师父的遗物。
尤其是郭宸，他对师父的恩情敬意堪比天高。
所以唐无夜也明白郭绛儿的担忧，要是郭宸知道了，大概真的会打死她。
况且她那个情郎，似乎……也有点问题啊。
晃晃悠悠的重返巴陵时，已经快要午时了。日上三竿的太阳猛烈又凶狠，没多久就让他流了一身的汗，他看着巴陵镇中央车水马龙的景象，很快的从后门蹿进了一家赌场。
这家赌场，是他在走镖时埋下的因缘，十分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
昨晚他就已经飞鸽传书，给老熟人知会了自己今天会来。
如今他才跨进后门，便看到后院中有人一袭青衣，款款回过身来。
“无夜哥，好久不见了。”青衣女子盈盈一笑，眉梢眼角冰清如玉。
“临泱。”他会意点头，礼数有加的抬手作揖。
卫临泱回了个礼，对着他朝里屋伸了伸手：“请。”
屋内茶香缭绕，又处于阴处，才跨进门就感到和烈日下截然不同的凉爽。唐无夜在圆桌边坐下，饮了一口卫临泱泡好的茶，看着她比起多年前要稳重得多的面孔，不由得泛起一丝故人相见的感慨，问道：“小临泱，这些年来，十二连环坞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自然，有了这间赌场，他们现在在我面前乖得很。”卫临泱笑了笑，十拿九稳。
“那就好。”他欣慰的叹一口气，眸光微亮，“日子过得这么好，看来你爹没有再叫你回纯阳宫陪他嘛。”
“那是因为我才不理他，他也只有认了。”卫临泱直直说道，丝毫不给自家爹爹面子。
“不过你现在肯叫他爹了，也算是原谅他了，不容易啊。”唐无夜说道，眼眸里泛起了回忆的情绪，忽的笑出声来，“我还记得那次卫玦前辈为了你和十二连环坞的事千里迢迢赶到瞿塘峡，然后被你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时的表情，我都担心他一个想不开就去跳了长江。”
说起当年那件事，唐无夜到现在都忍不住笑。
认识卫临泱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镖局入了唐门，本该是没有相识的机会，可刚好镖局熟悉的兄弟来找他，说家里有急事问他能不能帮忙顶一次班，唐无夜想也没想就爽快答应了。
于是就这么在瞿塘峡的时候相遇了，那时他们都还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的唐无夜已经是十二连环坞黑名单上的头号对象。
而十六岁的卫临泱，心气已经比华山上的纯阳宫还要高。
简直是一拍即合，硬是将十二连环坞找纯阳宫麻烦的一盘好棋拆得一个子儿都不剩下。
而那次之后，宫傲确实被他们惹恼了。
唐无夜走为上策，撒腿就跑，并且是天南地北的跑，没事再也不往瞿塘峡溜达，实在避无可避就捡夜黑风高之时快马加鞭的悄悄路过。他知道下次如果再惹上十二连环坞，真的不会再那么容易蒙混过关，所以这些年来，他小心翼翼又敬而远之，尽全力不跟十二连环坞扯上关系。但卫临泱，不但不躲不避还正面迎敌，可就明显比他厉害了太多。
卫临泱拒绝了父亲卫玦要她回纯阳宫的要求，让人瞠目结舌的转手就在巴陵开了赌场。
然后硬生生的挤垮了另一家赌场的生意。
而另一家赌场，正是十二连环坞名下，用以买卖消息的屏障。
卫临泱就揪着这一点，顺风顺水的嚣张了起来。她虽不完全算是纯阳宫的人，但她那个年轻时风流多情的爹爹为了补偿对她只管生不管养的亏欠之情，早早就跟宫傲撂了狠话，惹了他女儿等于惹了他，敢惹他就试试看。
那时候十二连环坞的势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大，不敢真的硬碰硬，只有暂时忍了下来。
于是卫临泱手下在巴陵独大的赌场平平安安的茁壮成长，不但阻断了十二连环坞的一大主要消息渠道，还让十二连环坞瞿塘峡境内的一帮心痒难耐的赌徒不知如何是好。
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又大大方方的抛出了橄榄枝。
要赌可以，要买卖消息也照样可以，对她客客气气的就行。
然后成功奏效。
唐无夜知道的时候，除了竖起大拇指，佩服的都不知道怎么称赞。
“那是他自己要来，我可没求他。”画面回到现在，卫临泱摆摆手说得高傲，嘴角却还是泛起一丝被父亲疼爱的笑意，而后目光投到他身上，愈发笑起来，“其实那次爹也没帮上什么忙，还是多亏了你的追梦人，不然十二连环坞的嘴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堵上。”
“那是误打误撞、误打误撞。”承不起如此夸赞，唐无夜连忙摆摆手。
卫临泱朝他望了一眼，目光尤其扫过他的手臂，颇有几分好奇：“怎么没看你戴手上？”
唐无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道：“啊，我送人了。”
“送人？”卫临泱有些讶异地重复了一遍。
“嗯。”他点点头，目光明亮坦荡，语气里颇为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爷爷还留了好多个不同的，就随手送了。”
他虽这样说，卫临泱还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就像要将他看透一样。
“可是你说过，那是萧姑娘最喜欢的颜色。”
话音刚落，唐无夜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了自然，嘴角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抬头正视她的目光：“所以不重要了。”
听到这种话，卫临泱有些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无夜哥，你跟萧姑娘……？”她小心地问道。
“早就没有关系了。”唐无夜笑着回答，眸光沉了些，却并没有什么太多情绪。
卫临泱诧异的张了张嘴，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一样，有些尴尬道：“抱歉，我不知道……”
“无妨。你我这么多年没见，后来的事你当然不知道。”见她一脸的紧张歉疚，唐无夜连忙柔声安抚，语调平静的似乎一点波澜也没有，像是在说别人的封尘已久的往事。末了，他在一阵莫名的沉默中又饮了一口茶，继而将话题拐了个弯聊起正事，“对了临泱，昨天我在信里说的要跟你打听的事，你都了解了吧？”
语毕目光看过去，俨然已是另一番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