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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十三、原来是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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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统一方向!保持方向一致!”
许契铭双手持枪,原本正大跨步地奔向落单的我,可途中却还是被两个投影假人给绊住了,他虽无奈,却也只好先解决他自己那边。
“吴邪注意身后!小心用枪!子弹会穿透,别伤到自己人!”他一边吃力地与小花放出的假人模型缠斗一边冲我大喊。
我斜一眼二十米开外的闷油瓶,发现他那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只见闷油瓶一会儿腾空,一会儿扫腿,搞得那块地皮上飞沙走石,一片乌烟瘴气。
我心说小花那坑货也真狠的下去手,虽说他就是再给闷油瓶加上十个目标过去,对闷油瓶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那带电的影人,碰一下麻一阵,我是不清楚人和机器在对于疼痛的感知上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光想想那酸爽,也真够带劲儿了。
我把目光从闷油瓶那儿收回来集中到自己周围,才一抬头,口中立即骂了句歹势。
原来就在我望得出神,在方才许契铭提醒我要注意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两个影人在慢慢朝我靠近了。
如今我一个回头,就正看见两个白糊糊的饼脸对着我,这要放在以前,光是视觉上的冲击就够我吓得一个蹦哒。可不巧,我刚好在前几天已经和那个万年面瘫却战斗力爆表的闷瓶子确定了伴侣关系,如果再被这么点儿小状况撩倒,那可就太给闷油瓶脸上抹黑了。
于是我极力调动四肢,在那两个影人一左一右向我夹击之时瞬间作出判断。
我俯下身,躲开两个相同模式的攻击,因为这两个影人都不拐弯地直打我上路,所以我在单膝着地的同时就用右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根本不给他们机会,顺时针方向横切出去。刀刃的反光在我眼前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曲线,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刀尖切开了其中一个影人的腹部,一阵“嗞嗞”声后,被我切中的那个影人消失了。
我不禁有些喜形于色,龇出一口白牙,但我并未就此忘记身后还有一个麻烦。心想果然还是受到关节活动范围的限制了,不然那一刀下去,绝不会还剩下一个。
我没有停止身体转动的趋势,以左膝接替上之前右膝点地的位置,同时左手撑地以便使力将右腿支起,虽然这样我的后背就暴露了出来,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
吃老子一刀!
信心满满地向身后猛刺,可由于发力太狠,我的手也陷入到了影人的身体里,噼啪两声响,到是成功解决了,不过我的手也因被电的发麻而没能好好握住刀,而将它失手甩在了地上。
还不是应该松懈的时候!
我望了眼不远处的闷油瓶,发现他正忙于攻守之间,竟然还不忘以眼神为我送来赞许,我小小地“嘁”了一声,背过身去捡刀子不再看他,嘴角的笑意却拢也拢不住,于是将刀柄攥紧在手心后朝他喊道:“我去帮你!”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闷油瓶,还有许契铭,终于又站到了同一条线上,我们三个凑到一起,我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能听到那两个人沉沉的呼吸声。
黑眼镜就坐在我们对面树林带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对我们竖起了两个拇指,笑着说道:“吴邪进步很大嘛!小铭也很有长进哟!”之后偏过头去,似乎是朝正处在我们视线之外的小花说了些什么,不久就又转回来对闷油瓶道,“哑巴,要注意团队合作啊!”
“喂,你等等!今天还要多久啊?”我看着我们与黑眼镜之间再度出现的一排影人,几近悲呼地问黑眼镜。
他哈哈大笑,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平静下来:“最后一波,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这次注意相互配合,能达到预定的射击率咱们就回去吃饭。”
“我说这方法到底科不科学啊,你就拿来这么折磨我们。”
“少废话,听我的。”黑眼镜被我弄得很无奈,直接对小花比了个手势。
“开始。”
晚饭后,我陪着小花一起收拾桌子,我一边往他的手里递着碗筷,一边在心里头琢磨着有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去问他才好。
其实捡桌子这活儿原本是由小花儿承包了的,毕竟这一天天的像这样个熬法,他这做脑力劳动的,总要比我们既消耗体力也没少费脑子的要轻松得多,而黑眼镜又是个常寻不见踪影、时而忙活时而闲散,这么个让人摸不透的主儿,所以基本上我们吃饱了都去睡时,都是小花在善后。
我跟小花早没那么客套,平日也从不争抢着帮他干这些,只是恰巧我这里正有一个叫人不怎么好启齿的问题,我查了资料,可能查到的答案也太过泛泛,没一个能实质帮到忙的,这事儿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于是我思来想去,能让我去问的,怕是也只有小花儿了。
等到洗碗池那边已经开始自动运作起来,我借着断续的水声来作掩护,对小花“嘘”了一声,把他带到没人的客厅沙发上坐下。
小花由于机型和设定的限制,对看起来只跟他自己有关的事情,都很少有什么情绪,被我莫名其妙地按在了沙发上,也不怎么惊讶,只小声问我:“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在他旁边儿坐定,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有些紧张,更不好意思问了。
其实要摊开了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上星期我和闷油瓶确定了伴侣关系,但在那之后我却发现,我和闷油瓶的相处方式,似乎和先前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因而有些疑惑罢了。又想到巧在咱们同行的这几个人竟全都是择了同性当伴儿的,所以便想去问问,自己和闷油瓶的关系,要怎么的才能有个……质的飞跃?
我想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来,小花被我的模样弄得有些不耐烦,显然是嫌我耽误了他的时间,皱眉道:“你要不说,我可去忙别的了。”
“哎,别啊。”我忙拦住他的起身,心想反正这头儿我已经起了,此刻若再支支吾吾,倒是显得我不够男人了,于是干脆一咬牙,将手掌遮在腮边,凑近了小花的耳朵,问:“那个……我和小哥是事,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小花点点头,并表示他们很早就知道了。
我无暇去理会他们当天是不是有谁去听了墙角,而是接着问:“你说,情人之间,是得有些什么亲密的行为才算正常是吧?”
小花又点点头。
“可是,可是我和小哥在生活上跟原来比,也没什么变化啊。”明明就住在一个房间,可不仅连啵儿都没打过一个,甚至连摸到彼此手的时候都极少,就更别说是那种更深入的□□上的行为了。
难道是我太心急了?“我得怎么做,才能让这层关系变得名副其实呢?”
小花听到这里,忽然就露出了一副“我总算是懂了”的神情,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极度暧昧。
“哦,我明白了。”小花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看上去简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他缓缓开口:
“其实,你不就是想和张起灵做……唔、嗯!”预感到他即将说出一些相当糟糕又露骨的话,我急忙一个扑身过去捂住小花的嘴。
“我靠!”我涨红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吼他。“你tm别说得这么直白行不行!”
虽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小花被我捂得直蹬腿,盯着我的眼睛狂点头,他最后那个“爱”字最终还是被我捏死在了指缝间,没有说出口。
“嘘——小声点,听见没有!”我看了眼那几扇关得紧紧的门,又低头看小花,后者则冲我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我这才慢慢的撒开手。
小花用拇指和食指一起揉着自己的嘴角,嘟囔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我着实僵了一会儿,但最后也不得不认命地点头。可转念一想,反正这话也已经抛出去了,我也再顾不得什么面子,一巴掌拍在小花肩膀上,不要脸道:“花姐,花儿啊,花儿爷,猴哥。您老有什么办法没有?有的话就传授给小弟我吧,小弟必然是感激不尽啊!”
见我这样,他皱眉想了一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那就……找个差不多的时机,直接脱光了,钻他被窝儿呗。”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最好是早上。”
“……这样?就行?”
我估计我当时的脸色一定跟吃了屎一样臭,于是就看见小花微微一挑眉,故作惊恐状,悄声问我:“难道,你想推了张起灵?”同时把我的手从他肩膀上弹开,立马躲开我,“这我可帮不上你!”
“你、你至于躲那么远吗!”难不成我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个除了要干那啥还是要干那啥的色魔了?
小花就跟会读心术似的,好像听见了我心里想的话,就说:“你这家伙脑子里除了‘0’和‘1’就没别的了是不是。”
“滚蛋,”我心说这死狐狸和我玩儿什么双关语,哪个机器脑子里不是只有“1”和“0”?
“我这不是想着,你应该有那方面的经验么,这才特地来向你讨教的,你瞧瞧你,就知道挤兑我,也不帮我支个招儿。”其实这话我本是随口一说的,哪知小花听完我的话,脸色竟刷的就变了。
他疑惑的望着我问:“那方面?”
我顿时心下一沉,想着自己怕是说错话了,这解小花看上去虽然是一副可亲的模样,可没准人家就有着相当讨厌别人说起这种事的毛病呢。我不禁有些愧疚,更小声道:“就是……黑瞎子和你也算老夫老妻了,那啥,是怎么个相处法。我和小哥这才刚开始,早做个准备嘛……”说罢干笑了两声。
没成想小花看着我的眼神里,那疑惑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更深了。他微张开嘴的表情在他组织语言的时候凝固住,过了一会儿,我才听他缓缓道:“吴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话似乎朝着我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我和瞎子,不是那种关系啊。”
“啥?”我一时激动,叫了出来,这次轮到小花反过来捂我的嘴了。
“喊什么,刚才你还叫我小声。”
“我、我误会了?你说你和黑瞎子不是,不是……”
“不是的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脑子反应过激的仿佛发出了“轰”的一声响,我指着小花结巴道:“可、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黑瞎子分明就介绍说你是他、是他媳妇儿来着,那会儿也没见你反驳啊!他还搂你的腰……”
“有这回事儿?”小花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轻描淡写道:“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当时没注意吧。”
“可就算没有那句话,你们不是也很亲密吗,我见他抱你你都不躲的啊。”
“抱一下有什么奇怪的……”
说着,他就挪了身子过来,还不等我说不要,便两只手都环上我的腰,小鸟依人般的把脸都贴在我胸口。
我在心里不争气的尖叫了一声,连着倒抽了三口凉气,然后猛地将他推开,护住自己的领口。
“你有病啊!谁让你用实践来检验什么狗屁真理来了!”
小花却满不在意地顺了顺头发,说:“吴邪,你真保守。”
“你那叫三观有问题!你既然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那你们晚上睡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工作,很忙的,那样子方便。”他掏出手机,开始像平时一样浏览新闻短讯,“你和张起灵之前不也睡在一起吗?”
我被他一句话几乎噎到吐血,一时也说不出其他了。
妈的妈的妈的!我看就连小哥都以为他们是了,可他们竟然不是!那么在这件事上我岂不是误会了将近两年?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
“算了算了,我就不该问的……”我颓丧得不行,慌忙便要回房间。
碗也洗好了,再说什么的话,怕是要把人都吵醒了。
我起身路过小花面前,却被他冷不丁伸出一条腿给挡住了去路。我回头,就见他一脸的严肃。
嘴角略微上挑,倒像是个冷笑,告诉我:“去把他们都叫起来。”
随后又接了一句相当文艺的说辞:
“命运的审判,终于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