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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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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去了,可都没曾见着怜儿的身影,杜弈涵不免又着急了,望了子晴几次见她镇静喝茶便也只得将话咽在喉中,约莫辰时二刻子晴放下杯盏起身对着杜弈涵一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逛逛顺道接回怜儿丫头。”
子晴带路来到吴珊珊的晶夙园,在自己入住盼兮园后没多久老王妃就派人将晶夙园大扫除来让吴珊珊搬进去,此处不但离老王妃的院子近离尤菀沂的东篱居也近,每次去老王妃的思蜀苑都可以经过这晶夙园,想必老王妃就是有这打算的吧。
进去时,园内的仆人对子晴都恭敬得很,子晴对着与自己招呼的一个婢子淡笑道,“你娘的风湿可还好了?”
握着子晴的手,那粉衣小婢一脸的感激,看着子晴,“好了好了,幸得小姐怜惜给母亲配药扎针,才好得这般快。”
在房内试着老王妃送来新衣裳的吴珊珊正打算着如何要让老王妃开口,却听见那贴身小婢小娇跑来说是子晴小姐与杜弈涵来了,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在铜镜中整了下仪容便笑着出门迎她二人。
“怜儿呢?”见吴珊珊出来也不管其他张口便问。
吴珊珊仍是那副笑容不变,对着杜弈涵上前客气无比,言语温柔如水般流过,“弈涵姐姐,怜儿不是早回了吗,怎么没遇到嘛?”她拉着杜弈涵与子晴往屋里走去,“今早干娘给我送了几件衣裳,我瞧都好便想着留几件给弈涵姐姐,倒也是借花献佛了。”
杜弈涵抽出自己的手,一脸狐疑,“衣裳姗姗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绝,弈涵只是想将怜儿要回。”说着便朝着院里喊了几声,可都不见怜儿的身影。
……
“我说了干娘是让怜儿来帮忙的,姗姗知道那是弈涵姐姐的人,又如何会强留呢,若是不信大可搜院子。”几番争执后,吴珊珊也表露了不满的情绪,对着一旁的杜弈涵柳眉倒竖,有意无意地望了眼子晴,却见她神情淡淡似乎一切都在预计中。
“姗姗姑娘还是别动气的好,毕竟弈涵也非有意,只是怜儿丫头对弈涵重要的很……”子晴莲步上前,眼睛瞥向在那里扫地的婢女杏仁,若是吴珊珊真是演戏将怜儿藏了起来那此刻怎么闹都没用,还不如退回去若怜儿真回了可就是她们的错了。
既然子晴都开口了,吴珊珊也自不能驳了她的意“子晴我虽懂你的意思,可那怜儿当真是走了,不若你大可向园内的人查问。”指着正在扫地的杏仁,“杏仁你过来,你说我可有说谎?”
杏仁偷望了眼杜弈涵对着子晴摇头,“怜儿是干完活就走了的。”
这一夜雨下的极大,杜弈涵走到窗前望着满天大雨眼角是那淡淡的忧愁,“怜儿……”怜儿失踪了两日,她却不敢惊动任何人,除却守在子晴身边的两名其他影卫都去暗寻怜儿。尤其是思蜀苑与晶夙园这两地格外重视,这硕大王府愿惹杜弈涵敢欺杜弈涵的也唯有这两人了。
“你信她说的吗?”
子晴一笑,拉过杜弈涵接雨的手,用帕子为她擦干,“她在说谎。”
啪,手掌重重击在桌上,望着碎裂的杯盏上泱出的红色液体,杜弈涵咬牙隐怒道,“她若伤害怜儿一份我张绝舞决是饶不过她的。”
张绝舞?子晴眼中神光一闪侧脸望着杜弈涵那略带狠意的眉目,神色突显黯然,“弈涵?”她以往都是称自己为杜弈涵,张绝舞这三字她倒还第一次听。
杜弈涵深深望了萧子晴一眼,还之一笑,“嗯?”如今她恢复记忆这事还没必要让人知晓,若是日后有需要也许还用得上,“等雨停了你便先回去,若是在我这着了凉陌奕可不得要了我的命。”
子晴点了点头,这话虽是在打趣却也带着一种不顺耳的感觉,就如吃着苹果却如何都掺着橙子的味,怪得很。
雨停的速度就如倒水说停就停了,在阿萍的陪同下子晴便回了兰沁园,滴滴答答的水声响在耳边,阿萍走在子晴身后,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小姐,你说怜儿究竟去哪了?”
子晴抬头望着那方露出光的半月,愁绪覆上眉梢,“去哪无所谓,只要生命无忧就可。”望着屋顶上飞窜的身影,子晴眉目舒展,淡淡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不肖明夜怜儿就会被救出来。”
一鞭子一鞭子地抽在那被挂在房梁上女子的身上,想起白日杜弈涵对自己的那态度吴珊珊心中便百般怒火,“我打死你,哼,让你为你家好主子受了这报。”当日向干娘要这怜儿可奈何杜弈涵并非府中人,她的丫鬟老王妃也不可强取,只能借一日用用也慰了这心。
可越见那怜儿脑海中就越发清晰了杜弈涵的模样,自己装笑问她王爷是否真与杜弈涵同房她却是那般得意地说着,似乎就确信她家小姐定是会当上王爷的侧妃,过不了干娘这关即便是当了侧妃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日,她向干娘提了杜弈涵嫁人的事虽也引起场风波最终却不能将她驱逐出府,反而让陌奕将自己对自己的厌恶提升了几分,更让干娘也责骂了句,想来在西山寺干娘可不曾责骂过自己。
吴珊珊打累了便让下人继续打,坐在凳上歇着喝茶,“你只要求饶,并说你家小姐是贱人我便给你吃食。”
满身血痕的怜儿怒瞪着吴珊珊,脸上身上腿上一下下的被抽打着,要她为了那些东西而求饶,她,做不到。
曾有人说过,求饶是软弱的第一步,有一就有二。
身旁的婢子看不下眼慑慑然走上前声音打着颤,“小姐,再打下去她会死的。”那婢子瞧怜儿被吊了三日水食不进,又浑身是伤可怜得很,本想着小姐素来是温善的女子定是一时怒火上身才会如此。可当鞭子挥在自己身上的那刻,与怜儿一同被挂上去鞭笞时秋红才知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做不得善人也没什么良善温柔之人。
蜷缩着身子妄图减少疼痛,鞭子的攻击越发猛烈,“小姐,秋红错了,小姐饶命啊。”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滴在地面,浑身火辣辣的疼让她愤恨地瞪着怜儿。
吴珊珊将鞭子扔给一旁的男仆,一脸得意的对着房内的众人指着被吊起的秋红,语调加了几分道,“这便是忤逆我的下场!”端起放在几上的那碗盐粉抓了一把在手里走进怜儿向上一洒,听着怜儿呲牙地忍痛,吴珊珊啐了声,“不就个杜弈涵到底是有什三头六臂,竟叫你都可以不要命了。”说罢将手中剩下的半碗都倒在怜儿身上。
门外的杏仁听见里头那秋红的惨叫吓的手心渗满汗水,趁着没人赶忙逃出了院子,跑了许久才跑到萧子晴的院子,大力的敲着门似要将这份不安给敲去,直到见着了子晴才稍稍放下心。
“我,小姐,我知道怜儿在哪了。”子晴为她斟了杯热茶让她安下心。
子晴得了消息本是想快些与杜弈涵一起就怜儿的,奈何牡丹说小姐睡下了,可敲了半日房门都没人应声,牡丹推开房门却不见杜弈涵转身方向诉说疑问,子晴也没了踪迹,牡丹仔细的张望了房里点上灯喊了几声。
当杜弈涵一脚踹开房门飞身救下怜儿见着浑身伤痕的瞬间,她脸上便现了暴怒的情愫,“吴珊珊你竟敢!”听着怜儿咳了几声,杜弈涵急忙要将她扶起离开,却不料被吴珊珊的人拦下。
“我虽知这是会被发现的但不想比我预计的快些。”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对着房内的男仆示意,接而几人将扶着怜儿的杜弈涵包围着,纷纷从怀中掏出了短刃。
“住手!”子晴跑得有些喘粗粗的开口道。看着怜儿那一身鞭痕不忍侧目让杜弈涵带着怜儿先离开,这处她会帮着解决,见着房里又吊着一个想必也是无辜人便差使男仆将那丫头放下带下去疗伤。
在这王府除却老王妃阿沂同旭箬就自己与哥哥的权力最大,府里上上下下没几个敢不将她二人放在眼里。子晴悠悠走到吴姗姗身旁见她气极瞪着自己,不以为然道,“子晴虽不是这王府的主子却也是有能耐管些人的。”大概打量着这间屋子想起这屋子当日自己还与哥哥玩过不仅侧目,嘴角满是轻蔑,“子晴劝姗姗姑娘一句,若是想在这王府有立足之地还是本分些好。”言罢翩然离去。
牡丹见着怜儿那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赶忙听着杜弈涵的话拿来伤药后急急去生火烧水,子晴叫上师傅匆匆来到盼兮园的时候,杜弈涵正在为怜儿擦着伤口。
“多谢。”杜弈涵转头瞥了眼正在为怜儿治伤的神医老者,回过头对着子晴纤细的侧脸感激道。
幸好是皮外伤,否则杜弈涵怎会那么容易放过吴珊珊。神医老者说,怜儿这丫头骨子壮的很,里子也好这些小伤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当时杜弈涵不满地走了过去,鄙夷地回着,怜儿也不过是个女子即便平时干过粗重活也挨不住这折磨啊,怎还说是不过尔尔。
可那老头偏撸着本就发白的胡子摇头连哉否也,说怜儿那丫头是练过的有功夫底子所以这种伟大禁锢的伤对她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