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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运动场上正在进行踢毽子比赛。

      鲍址堤回想起赛前的几日,范发曾陪着包租公一起训练。

      「快,狠,准。」范发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踢毽子对于他而言,就如同上阵杀敌一般,所有的技巧最终还是归于三个字,而这也是他能够传授给包租公的唯一技巧。

      包租公一边踢着毽子一边埋怨着:

      「但是我怎么都接不到毽子咯。」毽子时而踢得太高,落得太慢,时而踢得太远,包租公的脚不够长。坐在一旁看包租公训练的鲍址堤,实在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态,十分渴望自己亲自上场大展拳脚。

      「所以要练。」言简意赅,回答了所有的问题。鲍址堤有些怀疑范发是不是不懂得和细路仔相处,怎么连对细路仔都那么严肃?!不过严师出高徒嘛,鲍址堤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将包租公交给范发,就得相信他。

      包租公左脚踢起换右脚,右脚抬下换左脚,腿上的神经似乎都发出了酥麻的信号,开始不听使唤,接不到毽子的几率也开始增高。包租公不敢抬头看范发的表情,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鲍址堤:「老豆,好累啊!」

      「那,不如休息一下?」鲍址堤心疼儿子,拿起毛巾想为他擦擦汗。然而范发却一记凌厉的眼刀劈了过来,阻止了他靠近的脚步。

      「不可以。多练半个钟。」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

      包租公已然生出放弃的心,更何况,救星就在眼前:「老豆啊。」

      「呃,那就多练半个钟喇!」鲍址堤看了一眼范发,又看了一眼包租公,缓缓地对包租公立下宣判词。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哦。」包租公有些郁闷。

      鲍址堤在心中叹气,继续这样下去,包租公只会对范发生畏吧?

      然而其实细路仔是很好哄的,包租公全身细胞紧绷着硬撑过了那半个小时后,发现自己开始渐入佳境了,似乎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来去自如。虽然略显夸张,但其实又不全是夸张——当你咬咬牙迈过一个坎之后,回头再看,你还会害怕那个坎么?为了表示对包租公的肯定,范发也耍起了花式毽子,范发完全把这只毽子当成他平日见到的咖啡豆,只不过,他不能用手接住它。他双手背在身后,踢起毽子,三百六十度旋转后抬起右脚,稳稳接住了刚好落在他脚上的毽子,脚一踢,毽子被抛上空中,他凌空一跃,毽子顺着他的脚滑向他的膝盖,又用膝盖一顶,一个跟斗,落地的瞬间,左脚再次接住了毽子。

      鲍址堤父子俩一边咬着吸管喝饮料,一边欣赏范发的表演,完全一致的看花了眼,仿佛眼前是一场杂技表演,却显然不是。

      「哇!好厉害!」包租公使劲地鼓掌,发自内心地崇拜眼前这号人物——看吧,想要收买一个小孩子的心还是很简单的!

      虽然包租公没办法像范发一样把毽子玩得那么出神入化,但是,在范发的训练之下,应付一个区区的比赛他还是绰绰有余了。

      比赛赢得很顺利,包租公一赢了比赛便扭过头朝范发比了一个yeah的手势。范发欣慰地点点头,然而却又眉头一皱。只因包租公的对手范泰锡被他爸爸牵着手走到了包租公的身后,散发着极有不友善的气场。

      坐在观众席上的鲍址堤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因那个范泰锡的爸爸,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在游泳池见到过的大只佬。平日里包租公和范泰锡发生争执被老师请家长,鲍址堤从来都只见过范泰锡那个八婆阿妈,却不知道原来范泰锡的爸爸竟然是他!

      「我抗议,这位同学仔比赛的时候用手肘碰到了那个毽子,他应该被取消参赛资格!我儿子才是第一名!」大只佬理直气壮。

      「为什么这么说?」裁判感到有些惊讶,但他还是一脸平静地抬起头,努力看清大只佬的五官。事实上,高大威猛的人都会给人以一种压迫感。

      大只佬挺了挺胸,说道:「我儿子亲眼看到的。」

      「是么?」见势头不对,范发走上前来,从旁质问。大只佬只感觉到那震慑人的气场莫名熟悉,却并未认出范发。范发低下头盯着范泰锡,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才不也在进行比赛么,究竟是用哪只眼睛看到的?」

      范泰锡抬起头快速地瞟了一眼范发,便低下头紧紧盯着地面,只感觉到从头顶传来的那束眼神,似乎要射穿他的头颅。感到了强大的压迫感,颈后生出一阵凉意,针刺一般。男孩抵不过压力,终于啜泣起来,不久便成了嚎嚎大哭。

      眼前这个家伙一言不发,儿子却被他吓成这样,大只佬立即将范泰锡搂在怀里,指着范发咬牙切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包租公感激地看了一眼范发,范发却依旧面无表情。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鲍址堤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心里起码有了底,心想可以考虑着晚上回家之后,和包租公好好聊聊,说不定可以告诉他自己喜欢范发的这件事。但事情峰回路转,眼前一个小插曲却又彻底打乱了阵脚。

      只见两个原本在运动场外围观的小姑娘走到了包租公的面前,鲍址堤定睛一看,正是嘉欣和Betty。包租公以为嘉欣是来恭喜他的,忙迎了上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嘉欣便一脸义正言辞地对包租公说道:「包租公,你爹地居然欺负细路哥,好过分啊!」

      包租公一听,愣了一下,忙摆手解释道:「范发叔叔都不是我爹地!嘉欣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老豆!我老豆是你中意的咖啡王子来的啊,你看,他就坐在观众席上呢!」说着便伸手指了指鲍址堤所在的方向。

      「Tracy都有两个爸爸交换着来接他返学的啦!你又没有妈咪。」Betty帮腔道。

      「谁说我没有妈咪的!」包租公不忿地回答。

      嘉欣推了一把包租公,怒道:「反正你爹地以大欺小就是不对!我不同你friend啦!」说罢,拉着Betty离开了运动场。包租公看着离去的身影,有些郁闷。范发跟上包租公,将miss颁发的奖牌交给包租公,然而包租公却看了一眼范发手中的物体,便扭过头,恼爆爆地冲范发说道:

      「一日都是怪你喇!」

      ★☆★☆★☆★☆★☆★☆

      回家的路上,包租公依然气鼓鼓的。本来,有范发的协助,几乎每一个比赛项目他都能甩范泰锡好几十条街,然而就因为最后范发这一瞪眼把对方给吓坏了,给嘉欣她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前功尽弃。

      「包租公,你今日好犀利喔!拿了那么多奖牌回来,真是给老豆长脸!」鲍址堤试图讨好包租公,宠爱地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脸蛋。如果包租公一直保持对范发的不满,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包租公撇过头,不理不睬。

      正在这时,范发却屏息凝神,一脸严肃地喝向两人:「不要出声。」

      他莫名感到了巷子里散发的危险信号,仿佛是黑暗地狱的召唤符。

      话音刚落,巷子的前方无端冒出了几个手持冷兵器的古惑仔,刀锋在黑暗冗长的隧道里划过一丝银色的光。

      「谁?!」黑暗之中,范发冷冷地问道。

      「co哥要取你们性命。」对方大方地自报家门,一刀便朝鲍址堤劈了下来。

      鲍址堤躲不胜防,然而对方的刀却还是劈空,抬起刀柄又是一刀,鲍址堤护着包租公,连连后退。范发一人应付另外几人,抽不出身保护鲍址堤父子,只是凭着赤手空拳和他们较量。

      包租公抬腿踢向朝他们来的那个恶棍,多日练的本事让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目标。但是脚力不大,并不能构成什么伤害。鲍址堤忙将包租公护在身后,企图抢下对方那把刀。

      手握兵器的人连连发难,却似乎有些近视,总是砍不到人。尽管如此,却还是步步紧逼。

      经过一整日的比赛,范发显得体力不足,以一挑五并不占优势,渐渐处于下风,几把冷刀已举在他们头顶,正待砍下——

      「不许动!」从巷尾传来了怒吼,又一帮人持着冷兵器冲了过来。

      「发瘟哥!」鲍址堤听见声音,马上意识到这是蛋挞、蛋散的救兵,内心不由得感叹他们来得太几时。对方一看见黑压压的人马,顾不得那几条被收买的人命,立即掉转头撤退。

      见危险时刻已过去,鲍址堤忙捧着包租公的脸蛋细细端详检查:「包租公,你有没有事?」

      「没事啊!」包租公摇了摇头,却一脸兴奋:「我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澎湃着!好激动啊!」

      「啊?!」鲍址堤有些诧异,就连范发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现在的细路仔,真是非主流!

      这时,蛋挞注意到发瘟哥的肩膀,有些吃惊,说道:「发瘟哥,你的膊头,好似正流血。」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从包租公的身上转移到范发的身上。鲍址堤借着月色,见范发的胳膊正渗着血,心立即被提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快去医院!」鲍址堤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似乎被谁用手捏住,话也说不利索了。

      然而范发却无视鲍址堤的关心,用右手压着左边胳膊,对蛋挞、蛋散说道:「你们送他俩回家。」

      「但是,你……」鲍址堤无暇顾及其他,无视身旁他人存在,上前扶住范发,紧张地看着他的眼睛。经过今晚,他真的有些害怕了。是不是只要自己在他身边,范发就总是不得安宁,不是自虐就是被砍?

      蛋挞、蛋散不确定是应该服从范发的命令,还是听从鲍址堤的建议,愣愣地站在原地。范发推开鲍址堤,用尽全身气力冲蛋挞、蛋散怒吼道:「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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