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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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鲍址堤与包租公的生活似乎重回正轨。范发于他们而言，就像一只海燕在苍茫大海上，跌跌撞撞躲避了一场风雨，误闯他们的世界，终究还是会重返大海。而他们，只是一座小岛，在一只翱翔上空的海燕看来，也犹如漂浮海上的一叶，被大海吞噬又从浪中挣脱，反反复复。
鲍址堤不敢奢求什么，他的人生原本十分简单，简单到不需要做任何选择——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豁命地前奔，他的人生原本就是为了给包租公创造更好的人生。然而他终于遇到了选择，关于范发。
他才知道，并不是只有Grace这种90后无忧少女才会有选择恐惧症，任何人都会有；也并不是如他所说的，只要心里想着一个很重要的人，就可以轻易做出选择——他喜欢范发，却又想为包租公找一个完整的家。
那天之后，他始终还是想了很久，关于他和范发之间，他寻不到任何可以理清思绪的线索，一切并没有Grace说得那么简单，有爱就要说出来，一切也没有边恕人说的那么简单，他因为爱你才会对你百般宽容，他们终究到不了一个结局。而包租公，才是实实在在需要他的那个人。
范发也终于退出了他们的生活，尽管他还会来MR & MRS BEAN，但却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留在烘培室，和鲍址堤形如陌路。
看着烘培室那个身影，鲍址堤的心隐隐作痛，脚上的伤牵扯着神经也突突地跳着，疼，然而，习惯就好。
终于，他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他终究还是在找一个机会。一个合理诉说也不会被拒绝的机会。一切仿佛回到了重遇的时候，他为他留下，只是因为自己又欠了他父子俩一个人情。那就是他合理诉说也不会被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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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租公！我帮你买了件新校服啊，你看看合不合身？」包租公在长个子，原来的校服早已不合身，鲍址堤懊恼自己太迟才发现这个事实，终于将新校服买到手，拿进了房间。扬着手上的袋子，在包租公的面前晃来晃去。
然而包租公却坐在床上，两手撑着下巴，一副痴痴的表情，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鲍址堤将校服袋子放在一旁，爬上床坐在了包租公的身旁。「喂，怎么扁嘴，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告诉老豆听，谁敢欺负你？」鲍址堤拍了拍包租公的肩膀，然而包租公却依然一言不发。
「难道又被老师罚？见家长？」包租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人仔小小就学人叹气？还是又布置了你写不出的作文？」鲍址堤已经尽力去想各种可能性了，但他还是搞不清是什么让自己宝贝儿子烦心。这简直比猜灯谜还要难。
「没有啊，老豆。」包租公看向鲍址堤，解释道：
「学校要开运动会，是亲子赛来的。范泰锡说，谁得的小红花多，谁就可以追嘉欣。」言毕又叹了口气。鲍址堤一脸诧异，现在的小朋友年纪不大，竟然已经为了追女仔耍尽手段，真是不简单。那个嘉欣他见过，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还是很不错的喇，起码配得上他的包租公，怎么能被别人夺走？！想到这里，他马上说道：
「哇，他居然敢挑战你喔，你怎么可以退缩吖！」
「我当然不想退缩啦，但是，我连踢毽都比不过他喔！」包租公连连叹气。
鲍址堤一拍包租公，安慰道：「哇，原来你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的，话晒你老豆都是咖啡王子喔！你得我的遗传，比赛这种事，话都没那么易喇！」
「但是老豆，你的脚都没有好呢。」包租公看了一眼鲍址堤的脚，红肿已然消散不少，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怎么能让老豆再为自己受伤？
「不要担心，一定有办法的。」鲍址堤摸摸包租公的脑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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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址堤第一时间想到了范发——倒不是因为任嘉政略娘炮以及苏晰肥尸大只的形象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与运动无缘，显然，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已莫名依赖范发的事实。
范发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一如既往——他说过，只要鲍址堤需要，他会随叫随到——他从来不食言。不管面前的人是谁，只要他许下的诺言，他就不会食言。曾经他的一次食言，换来了九年后BOBO的无动于衷和让爱逝去，他不会再让历史重现。
运动场上范发护着包租公，两人默契地向终点奔去。观众席上鲍址堤奋力呐喊，挥洒汗水。
其实他们拥有同一个梦，只是，如今梦那么近在咫尺，他们却无法将它变为现实。
……
一场趣味接力之后，鲍址堤将包租公叫到自己的跟前，拿出毛巾擦掉他的满头大汗，又仔细帮他洗脸，反复检查他是否出现哮喘的迹象。
「放心喇老豆，我没事喔！」包租公显然很兴奋，试图挣脱鲍址堤拉住他的手。男子汉果然还是热衷于赛场，更何况会赢得来自美女的掌声与喝彩。包租公转过头，朝还在赛场上等着他的范发挥挥手，示意自己马上就过去。
鲍址堤也看向范发，范发将运动服的袖子卷起，露出了他胳膊上的纹身。范发意识到来自他的目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不会让你儿子失望。
感激。属于两人的无声交流。
「包租公，老豆想同你聊两句。」
看着赛场上的那个人，鲍址堤终究还是忍不住向包租公发问。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他必须知道包租公在想什么。
「老豆，什么事啊？！」包租公有些疑惑，他很少看到鲍址堤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而他有预感，并不是因为他看了太好笑的笑片或是被老师请家长，老豆才变如此严肃。当然，此时此刻的他还是更想快点儿回到赛场上与范泰锡一决高下。
鲍址堤深吸一口气，问道：「包租公，你真的好希望Grace姐姐当你妈咪咩？」
「是啊。」包租公看见范泰锡正在对嘉欣抛媚眼。
听见这毫无悬疑的答案，鲍址堤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挠了挠头发，磕磕巴巴地问道：「但是其实我同你Grace姐姐已经分手喇。她可能，没办法做你的妈咪了。怎么办啊？你会不会生老豆的气啊？」
包租公没有回答，眼睛一直盯着远处。鲍址堤听到了周围呼呼的风声以及喝倒彩的声音，莫名感到心寒。
「老豆，你不要灰心喇！Grace姐姐都只是生气你不够紧张她而已啦。有我在哦，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的。」包租公终于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鲍址堤，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老豆总是惹Grace姐姐哭泣，Grace姐姐才和老豆分手的。当然，成人的世界比他想象的复杂。他想了许久，才想到这样一个可以让鲍址堤不那么难过的答案。
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鲍址堤没有想到包租公是这样认为的，便试探地问道：
「包租公，如果老豆告诉你，老豆已经不锺意Grace，你……」
包租公立即打断了鲍址堤的话：「那老豆锺意谁啊？不如我帮你撮合你同我miss啊！虽然她不及Grace姐姐对我好，但是miss都好好人的！」
「包租公，你是不是觉得老豆对你照顾不够，你好挂住你妈咪？」鲍址堤握住包租公的肩膀，再一次一脸正经地问道。从miss到Grace，包租公似乎真的太期待一个妈咪了。
「老豆，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锺意你的人，可以替我照顾你啊。」老到的语气，一再安慰鲍址堤，仿佛包租公才是老豆而鲍址堤是他心里最牵挂的宝贝。他并不希望他的老豆等到他成人之后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傻仔。」鲍址堤摸了摸包租公的脑袋，拍着包租公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了，去吧。」
看着包租公得意地转身朝赛场跑去，鲍址堤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至少，为了包租公，他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