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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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被蛋挞和蛋散强行拖走的鲍址堤，恋恋不舍地又回头看了好几眼。路灯下，范发倚靠在墙边，影子在暗黄的灯光下拖得老长老长。
鲍址堤始终还是不放心，问道：「他受伤喔，你们真的就这样走喇？！」
蛋挞头也不回地说道：「发瘟哥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他不让我们帮他，我们就有多远行多远就得啦，阻住他他会烦的。」
见蛋挞与蛋散闭紧双唇，一脸凝重，心里也大约明白他们都不比自己担心得少，只是不像他这样总挂在嘴边罢了。为了把气氛炒热，鲍址堤换了个话题，说道：
「今日，多谢你们。对啦，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蛋挞避开了他的问题，反倒关心地看了一眼包租公，反问道：「呃，其实你们刚才有没有被吓到啊？」
包租公忙摆摆手，底气十足地说道：「没有啊！」
说到这里，鲍址堤也紧张地看了看包租公，确实是哦，虽然没有受伤，但难免心里上会有阴影啊，万一有什么隐藏的问题等日后爆发了该怎么办。「是啊，包租公，不如我同你去医院检查下咯？」
「不用啦老豆！我什么事都么有啊！」包租公一脸灿烂的笑容，依然这么天真浪漫啊，那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算了算了，那么晚还去医院，还可能是去看心理科，没病都整出病来了。鲍址堤心里想着，也回以一个big smile，包租公则发问道：「不过，老豆，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来的？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啊？！」
「呃，这个……」鲍址堤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大概有点儿底，但却不太明白为什么，前几次他遇到跛co，虽然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但听起来，跛co不像是和范发有什么血海深仇，如今居然大动干戈，他十分不解地问道：「蛋挞、蛋散啊，那些人，真係跛co派来的么？他真的玩到那么劲？」
如果万一并不是他自己想象的那样，事实上他俩真的有血海深仇的话，那范发岂不是很危险？「不是啦，不如你们回去照顾范发喇，万一跛co又回去找他怎么办啊？」
蛋挞、蛋散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提子包，你又真是几关心我们发瘟哥的喔！」
这一问，鲍址堤倒是有些尴尬了，手舞足蹈起来，试图想要撇清某种暧昧关系，然而有时候只会越描越黑。「那，他一路都好照顾我同包租公嘛。是不是啊，包租公？」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包租公，人证，包租公是他的人证！
包租公瞥了一眼举止诡异的鲍址堤，皱了皱眉头，浅浅地回答道：「嗯。」
还好包租公没有拆穿他，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被拆穿的啊！鲍址堤点点头，这话题可不能这样下去，万一自己露出马脚可不好，话锋一转，问道：「其实讲开又讲啊，为什么跛co那么针对范发啊？他们，好大仇口吗？」
鲍址堤紧紧地盯着蛋挞和蛋散的脸色，试图从他们面部表情的变化中察觉一些蛛丝马迹。
蛋挞的表情果然由晴转阴，一副「小朋友就不要掺和大人的事」的模样，对鲍址堤说道：「社团的事你不明的喇！」
「但是范发已经脱离社团喇，他现在净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嗟！」鲍址堤一直没有忘记范发第一次在江边对他说过的话。
「江湖的事情，你说抽身就可以抽身的咩。」鲍址堤隐约听到蛋挞叹了口气。
「说得也是啊。」鲍址堤点点头，蛋挞说得也有道理。电视剧都有说啦，那些江湖大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嘛。
一直没有机会插上话的蛋散却在此时开口，说道：「其实，又不止是这样。」他张了张嘴，没有说下去，他就是喜欢营造这样的气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的小道消息可不是谁都有的喔！果然，鲍址堤立即转移了视线，紧紧地盯着蛋散，他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想知啊？」蛋散一脸诱惑的表情，鲍址堤小鸡啄米一般狂点头。
「呐，我告诉你喇，其实当年跛co的那只脚，是因为发瘟哥才被人打断噶。」蛋散也不卖关子，他话痨的性格也注定他卖不了关子。
这在江湖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对于鲍址堤而言，却是一个惊天大消息，鲍址堤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脑子一时接收不了这个信息，果然，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这些平常人能够明白的，看蛋散说得那么平静，他的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所以他因此怀恨在心？」
「又不是。跛co一直暗恋发瘟哥，我还记得他同发瘟哥表白的那日，呃，都算是表白啦，虽然没有明讲，不过几震撼啊。」蛋散想起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脸上闪烁着神秘的光，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表白的主人公。「不过，发瘟哥拒绝了他。」
那一次，义丰与正兴厮杀，跛co为了掩护范发，亲手嘣了他带来的几个小弟的脑袋。
范发对跛co的做法不以为然，怒其不争道：「你知不知你今日这么做会暴露你自己？」
「我不怕。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烂命一条。」跛co说得义正言辞，那时他的腿还没有跛。他健步如飞，在枪林弹雨中走得潇潇洒洒。「我只知道如果今日你被人当街劈死，我一定不会放过我自己。」
「可可咧？你有没有考虑过他？」范发拉下脸，这不是游戏，而是关乎生死。
打开回忆的那扇窗，蛋散有些动容，其实，他还是很能理解跛co的。
「我记得当时跛co对发瘟哥说：你知吗，中意一个人，就算他同你的想法不同，你都会选择支持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蛋散看了一眼他的听众们，果然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说：你知吗，Paris说过，如果有一日我们结婚，他会将教堂的花全部换成桔梗。」蛋散把自己当作跛co，把蛋挞当作范发，情深款款地看着对方，试图将当日情景重现。
然而鲍址堤却不解风情地打断了这一段戏，问道：「为什么是桔梗花？」
蛋散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你都不知，桔梗花的花语是无望的爱。即是说，姚可可明知她对跛co的爱是没有希望的，她都爱是盲钟钟地冲过去，而跛co明知自己对我们发瘟哥的爱也是没希望的，他却仍然不惜一切去保护他。」
「不过发瘟哥就扭转身，一边走一边对跛co说道——」
蛋挞接过话茬，学着范发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的事，不要再提，你早点儿回去，以免被人察觉。」
「我讲的话，你明不明？」蛋散追了上去，一脸深情期待。鲍址堤翻了个白眼，这演技，略显浮夸吧？！
「今生约定，他生拥抱。」蛋挞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鲍址堤却仿佛自己在哪里听过一般。不过，那一切，似乎都如前世，烟消云散。
「不过最后姚可可都未应承同跛co结婚，跛co就入了监喇。」蛋散摊开手，一脸无奈，仿佛他是上帝一般，熟知过去未来，偏偏却对事态的发展无所适从。
「那后来咧？」鲍址堤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里。
「发瘟哥回到香港之后，曾经见过跛co，但他已经不是当日那个为爱牺牲的人喇。他断了条腿，姚可可又背叛他，从他出监之后，就一直想咸鱼翻身。他做过线人，卖过棺材，最后终于执到机会，铲除了威利，还坐上义丰坐馆这个位置。」接下来的故事，蛋散不再演了，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毕竟，关于那九年，要说的很多，也可以很少。
蛋散看了一眼鲍址堤，他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于是蛋散不屑地骂道：「妖，同你讲那么多都没有用啦。你都听不明。」
「不是啊，我明的。」鲍址堤忙点头说道。江湖的事他确实不太懂，但跛co的努力，他似乎能够明白。
「唉，发瘟哥回来之后，跛co找过他，发瘟哥借着这个机会就想劝跛co金盘洗手。不过跛co不肯咯，他那么辛苦才当上义丰话事人，怎么可能就那么算数喔。发瘟哥对他有点儿失望，其实见钱开眼的人到处都有咯，发瘟哥又不用对他那么严苛的。」蛋散说道，其实说心底话，蛋散有那么一点儿替跛co感到不平。
「其实我就觉得是因为发瘟哥不中意跛co，所以才处处避开他咯。」蛋挞玩了一会儿手指，终于开口。
蛋散瞥了一眼蛋挞，继续说道：「反正后来发瘟哥叫我们不要同跛co有太多来往，连生意都断了来往。」
「于是跛co就成日借机踩场搅是非。」蛋挞接茬道。
「原来是这样，即是因爱生恨这个样子？！」鲍址堤若有所思。
蛋挞又玩了一下手指，想了想，接话道：「差不多咯。其实跛co这个人真是好偏激咯，呐，同蛋散差不多的，遇到不合心水的事咧，就肯定发烂渣的啦。」说着戳了戳蛋散的脑门。
「哪里有那么夸张嗟！」蛋散瞬间炸毛，强烈反驳道。
「虽然他隐藏得好深，但是对于自己中意的人，想淡定都好难啦。你成日黐住发瘟哥，他不搞你才奇怪呢。你自己保重啊。」这是鲍址堤回到家之前，蛋挞、蛋散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怪不得范发一直避开我，原来是不想我受伤。跛co竟然因为范发而入监，而我咧，我又可以为他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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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豆，你是不是好担心范发叔叔啊？」包租公见鲍址堤站在阳台喝啤酒，自己也端了一杯可乐走出阳台。
「是啊，啊，不是。」鲍址堤脱口而出，却又赶紧撇清。
「老豆，你不嬲都不擅长讲大话的啦。你还教我不要讲大话喔。」包租公一副老到的模样，撇了一眼鲍址堤，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
「老豆，你放心喇，范发叔叔那么犀利，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包租公踮起脚尖，拍了拍老豆的肩膀。
「你，今天不是还在生范发叔叔的气么？」小孩子怎么说变就变的啊？
包租公饮了一口饮料，淡定地说道：「范发叔叔係我偶像来的嘛，他那么犀利。」
「那如果这么犀利的范发叔叔当你的老豆，你会不会很开心？」鲍址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再怎么不好开口也是要问的啦，不开这个头，迟早也是要问出口的啊。
包租公一口可乐差点儿喷了出来：「老豆，你是不是傻了啊，我老豆就是你啊，怎么会是范发叔叔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