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研之墨》卫籽

4、四 、误得相思缘

　　此后一连几天，涵华都没有再见到御宁。倒是王妃来了好几次，真的开始替她张罗起婚事来。世子妃也来了几趟，不知是不是涵华的错觉，她总觉得世子妃是来看热闹的。
　　及至几日后，涵华再见到御宁，他一扫前几日的颓废，满脸喜色道：“涵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谁也阻挡不了我们了！宋卿答应我，先假装娶你，等时机成熟，安排你假死，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嫁进我们家。”
　　“我总是信你的。”涵华低首，轻声道。
　　果不其然，宋卿在几日后上门提亲。原来宋卿就是王妃选定的人之一，就算他不上门提亲，估计王妃也会和他提。现在宋卿主动来提亲，再合王妃的心意不过。只不过略问了涵华几句，王妃就定下来这门亲。
　　在睿王府的婚礼十分简陋，没有王妃提过的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一顶红轿，一箱嫁妆，涵华从后门出了睿王府，甚至没有送嫁的人。
　　而宋府则显得热闹的许多。
　　在宋卿见涵华跳过“飞天玄舞”后，就画了一幅画，宋卿为它取名为《映袖》。在画成之时，宋卿就来送给涵华，只是涵华没有收。后来不知怎地流传了出去，让宋卿博得了一个“丹青妙手”的称号。
　　在涵华与宋卿结亲的消息传出之后，世人皆翘首以待。看这两个名动京华的人，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

　　按照俗礼，新郎踢轿门，新娘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
　　当然，洞房花烛是没有的，毕竟这只是一场戏。新婚之夜分房自然也是不行，只能在一张床上睡。盖着两床被子，涵华与宋卿两人都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涵华向宋家的长辈们敬茶。涵华虽说是睿王府出来的人，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宋卿世代从仕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世家大族。娶这么一个媳妇进门，宋母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这一礼，涵华行的尴尬，宋家诸人也都不喜。
　　回到宋卿所居的“鹤居”，宋卿安慰她：“你别把我娘的话放在心上，你知道，老人家总是......”
　　“我知道，麻烦你了。”
　　宋卿无奈笑笑：“我与你这婚事虽然是假的，但是你我也无需这般客气。你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尽管来向我说。”
　　涵华：“已经很好了，不用麻烦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宋母不喜涵华，传话让她不用每日请安，涵华也乐得自在。三个月下来，到也相安无事。
　　身为世家大族的宋家藏书不少，单只在宋卿的书房之中，就有几大架子书。涵华略认得几个字，在睿王府时闲来无事也总爱用看书来打发时间。现在更加清闲，读书的机会就有更多了些。遇上不解之处，涵华总会去问宋卿。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稔了不少。
　　这一日，涵华正想去书房找宋卿，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涵华正想离开，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哥，嫂子嫁给你三个月了，娘想问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好消息。娘不待见嫂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若嫂子能一举得男，在娘的心目中地位也可以高些。再者，哥你也不小了，看看别家的如你这般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不也不急着嫁人吗？哥也不着急要孩子。而且我才刚刚成婚，急什么啊。该有的，总会有的。”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这是为你为嫂子好啊！再说，你怎可与我相提并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至于娘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对娘会有交代。”
　　“好吧，不过你得仔细打算着，我先走了。”
　　见他们谈话已完，涵华连忙藏在一丛竹子后面。见宋媛走得远了，才又出来。听了他们的话，涵华不安起来。她只顾着自己，却忘了宋卿也有难处。涵华没了问的兴致，转身回了住处。
　　晚上，宋卿回房，涵华叫住他：“子顾，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宋卿问：“什么事？”
　　涵华看了宋卿一眼，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子顾，你娶妾吧。若有喜欢的，尽可娶进来，我不会反对。毕竟宋家，还需靠你开枝散叶。”
　　宋卿一愣：“为什么会想起这个？是我娘对你说什么了吗？”
　　“没，没有，是我自己。你娶我，是委屈了你。若因此让你后继无人，就更是罪过了。”
　　“我以为，你会懂的。”宋卿喃喃道，随即，对着涵华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后继无人，我会处理好的。至于娶妾，我从未想过。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可是，子顾......好吧，我不会再提。只是，若你真有喜爱的女子，我绝对不会反对。”
　　话虽这样说，可此后，宋卿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们依旧平淡地过着日子，这是冥冥间，涵华觉得已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