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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3章(修增) ...
蚊子上着大码雪纺长袖女衬衫,下搭摩登精致的休闲裤,而身旁的阮潇,一款透明色针织开衫,内套白色小衫,两人的身装气质与餐厅的格调氛围浑然天成。
这里的一切好似都是为他们这类人量身定制的。
见到阳年时,蚊子的小脸扑腾出笑意,她跨过来正要牵住阳年的手,而恰时,结完帐的姜贞刚侧过身。
蚊子的神色立马僵硬,话语硬硬道:“阳年,这阵子你都跑哪儿遛达了,我都好久未见到你影儿了?”
阳年不置一词,只勉强噙着笑。她知道,蚊子懂她工作忙,手头事多。她的话只是国人的客套台词而已,就好像请坐,请喝茶,你先忙这类表面热拢的话。阳年觉得,讲出这些话,还可能是因为蚊子在掩饰自己的不适。
蚊子感觉不自在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摩挲耳廓,这个细节,阮潇是在很早之前就发现的。当然有这动作的人不再少数。
阮潇轻哼,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真是他妈一点没错。
不用深想,他已觉察出是这女人先找上姜贞的,只是他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好端端放着蚊子这块肥肉不啃,而偏偏找上并不熟识的姜贞。
儿时的玩伴,几年未见,虽然生疏了些,但他还是懂她的,姜贞是个表面好说话,做事却有自己底线的人。从女人的一举一动,就知道这女人嗑到石子儿了。
若是怕玷污友谊,阮潇有些乐了:这个走在悬崖边上穷途末路的女人,还想在努力把持着自己。还想在努力守护一块穷酸干净的宝地。
女人从照面时,就再也没瞧过他,这散了伙的男女成陌路生人,已见怪不怪了。
他正眼直白瞧她,中人之姿,平淡无彩,眼无神气,要说有什么鲜明特征,也只是肤色白了一些,他猝然忆起那次跑到她的单位去送花,那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干那样的事,若是没有和胡搅蛮缠蚊子的约定,自己也不会这样去做的吧。
阮潇皱皱眉,真是吃饱了撑的想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无足轻重的人,他懒得再瞎琢磨,简单和姜贞打了招呼,居高临下的看向蚊子‘进去了。’便顾自拉开步伐往里走。
蚊子左右踌躇看向阳年。
阳年说:“去吧,我马上还要回去上班,就不陪你了,回头打你电话。”
蚊子歉意说好,又低低瞟了眼姜贞,向她弱弱说了声再见,也朝里哒哒跑去。
阳年回头时,发现姜贞在若有所思,姜贞笑吟吟道:“华姑娘小时候就不太爱和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打交道,要说熟悉的话也只有阮潇了,以前还怕她没有同性玩伴呢,想来是自己多心了,有你这个朋友呆在她身边真好。”
阳年一刹。
姜贞边走边说:“华姑娘喜欢竺胥,可我觉得她更喜欢,”她顿顿,淡淡的轻轻转头:“阮潇,只是靠得太近,所以模糊了。”
姜贞中分的长直发,自然垂顺,干净健康。她的眼瞳很亮,声色很美,让人不忍去亵渎。
夏天是个闷吵的季节,它容易使人的敏捷性和听力性迅速锐减。
两人杵在火辣辣的光照下,热浪撕咬着阳年钝钝的神经,阳年眼底忽尔浮起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也是这样流火的天气里,连续三天高强度的移动兼职工作,她满心欢喜的等待工资,但同学却支来电话告诉她,移动校内经理扣押住了她的那份钱。
胡经理三十来岁,小平头,矮个子,却是啤酒肚。
阳年骑车急急赶来南北苑时,胡经理正坐在柜台前核查账本。
阳年是想申报做移动代理员的,奈何开会那天,她刚要和经理说,胡经理却摆摆手让她会后再来和他讲。两个小时冗长的会议让阳年急不可耐,她那时忙要把钱寄回家里。会议却迟迟不见结束。
她中途,终是跑到了银行去汇款子了。她原以为她能赶得及,再回来时,会议室大门已被锁起来。
阳年不想浪费赚钱的大好机会,她央求同做这份兼职的隔壁宿舍同学,希望到时借用她的名字和编号。
同学起初嫌麻烦,怕记错人头,弄错账。固执不肯松口。硬气的阳年不再坚持,待转身,陆晨蓦的唤住她,然后机械勉强的点了点头。
陆晨和她细细说明了原委。经理认出了陆晨名字里混有不同人的字迹,阳年本觉得这事按理应该没有明码标出不许两个人用一个人姓名做登记,所以也没在意。
而经理偏偏不认,他扯着尖的、细的嗓子说:“要不是那三天真的看见陆晨再做,要不然,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
阳年还在挣扎:“经理,我三天真的也在做,许多人看见了,我可以打电话叫同学来证明。”
经理反驳:“你要找人窜通好,我找谁认理去。”
“经理,我没骗人,那上面真的是我字迹,我可以写给你看。”
经理冷眼睨她:“难道你让我再拿着这个厚厚的账本重新帮你一个个核对?你当我闲的慌呀?”
“经理,我可以自己找给你看的。”阳年说完这句话,胡经理剜她一眼,然后再也没看她,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结账签字。
陆晨神色已不悦了,她说:“阳年,我还要赶车回家呢。我要先走了。”
阳年低声回她:“对不起。”
陆晨草草说了个‘没关系’,人就离去了。
阳年没有离开,她还想再争取下。
胡经理又空档下来了,他也不理阳年,只直直走到门口,竖在门框旁。
阳年口干舌燥的舔舔唇。营业厅的促销员阿姨软心说:“小胡,小姑娘不容易,就把钱结给她吧。”
在这儿站了两个小时了,阳年觉得委屈,可是却没让眼泪流出来。阳年不是个轻易淌眼泪的人,打从扎根在这儿开始,她就没流过眼泪了。她觉得,一滴眼泪的开端就是软弱的开始。
可是,她忘记了,眼泪不仅仅代表落魄和妥协,它还代表感动和谢意。
心上的那把铁锁似被人打开,阳年的眼眶止不住的润湿了。她背过身偷偷擦了眼睛。
经理说:“规定就是规定,不许找人同做就是不许,要不然你帮她结算?”
阿姨闭了口。
经理目不斜视的从阳年身旁经过,他把账薄锁在后备箱,而后关门,踩上油门,绝尘离去。
汽车灰突突的尾气钻进阳年鼻腔,以及血脏。
大地如火炉子,知了立于枝头,为夏日呐喊助威。阳年浑身湿答答、黏糊糊的,她起开车腿,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跑宿舍,磨嘴皮,三天的辛劳,两千块钱,就这样石沉大海了。
从那时候起,在古旧、灰色的蝉鸣声中,她又开始了用眼泪诉说心意。
姜贞清秀的脸庞,瞧不见一丝酷暑的狼狈,阳年的唇有些皴裂,她下意识舔唇润湿。
“阮潇之前和你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但是你不用放在心上。阮潇是谁都牵不住的,他没有太多对情感的执念,我说这些话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她曳然而止,审视着阳年。
“每个人都有每一个的归处,只是刚好,那个人不是阮潇而已。阳年,你很好,你可以得到其他更好的。”
如出一辙的话,似乎在哪儿听过,奥,阳年想起来了,对的,蚊子也和她说过。
阳年望向人工湖畔,在炸热的天气下,葱茏的墨绿,或是青绿,极尽力气展现生命的层次和力度。
姜贞的话如是彩虹编织出来的诗意,明明是个客套话,却也让她怦然坠入彩虹似的梦里。
阳年想,自己也是一定可以像她们一样释放美丽的吧。为她的老太太,为她的锅锅。
“他们大概会在近三年内结婚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姜贞最后告别和她说的话,阳年带着这句话踏上归家的途中。
只是在她还未来得及延续姜贞对她诚挚鼓励所产生的澎湃情绪时,医生的话让她一下从黛色的梦里滚落到了僵硬冰冷的地面上。
阳年近来胸闷,气急,她也没大放在心上,只以为烦事太多,被累的。
关小唯忽而说道:“年姐,你脸色苍白也好多天了,你还是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水污染,空气污染,家电辐射忒厉害,人的身子骨变得越来越脆弱,越娇气,动不动就染个什么不治之症,你也不能这样当无事人似的死扛着。我当你是姐才提醒你的的,这钱呀,是永远也赚不完的。还是身体最重要。”
关小唯的嘴上一向都不带把门的。
只是她的话仍在阳年心里留了印子。
她挑了周日,去了靠谱点的中医院,医生询问了症状,单让她缴费去照CT,后嘱他三天来取。她走时不放心,问道:“医生,这没什么吧?”
医生只短促冰凉的回了句:“看完片子才知道,你急什么!”
作医生的,永远不知道病人的苦痛,尤其是她这种对未来自己症状害怕担忧的人。阳年明白,再留下来,只会增加更多医生挖苦自己的话。
连续三天,阳年都没睡好,做事也恍恍惚惚的。
这两天里,关小唯又咋呼起来:“这饭怎么那么咸呀,能给人吃吗!”“年姐,这屋子成了鸡窝了,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你手机响了,吵死人了。”
阳年第三天晚上,也就是去医院的前一天晚上,面对着关小唯的挑三拣四的指责,阳年爆发了:“一个个,爱住不住,不住滚蛋,没人拦你。”
关小唯霎时住了口,阳正名说:“你吃炸药了,发什么神经!”
阳年‘咣当’关上门,关小唯说:“年姐是不是在单位里受欺负啦?”
阳正名记上心头,这血浓于水的妹子,虽然没有好到哪儿,但也不能便宜他人,给他人欺负去。
关小唯蹑手蹑脚扒拉门缝看,阳年绻成一个猫的姿态在睡觉。
阳年天没亮,就窸窸窣窣爬起来,她一路任性的小跑到五里路的医院,距离高医生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抱起身子盯着墙上的挂钟看。
阳年的瞳孔是猩红的。
她胆寒的取过片子,捡个路人就问道:“你看看,这片子,是正常的吧?”
“我不是大夫,你问错人了。”
“神经病吧!”
“滚一边去。”
有人将她的片子不屑的扔在地上,阳年跌晃着扑过去捡起,如抱着宝贝儿似的。陆陆续续来往的人投来或是同情或是鄙夷的目光。
她糊里糊涂的走到高医生的办公间,只是当一只脚踏入这扇门的时候,她竟然奇异的镇定下来了。
高医生看了看片子,声音没有起伏,像是看淡了生老病死,如今,生死对他而言,只是个平常普通的词汇而已,他面无表情的宣告着:“是癌症。”
阳年握死医生的手,声色还是很平静,她说:“高医生,我家里还有一个老人,六旬了,身子骨不好,仍在住院,我还有一个侄子,念三年级,他智力不好,在学校老受人欺负,我还有一个哥哥,不成器的,成天赌博,是个孬\\种坏人。高医生,老太太和锅锅还需要我,他们还离不开我,我还没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呢,高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必须要好好的活着。”
“高医生,我还很年轻吶。”
高医生望着阳年,人难以接受自己的病情是正常的。无论是平静,还是癫狂的,最终只是一样的。高医生扶扶眼镜框,拍拍她的肩膀,麻木道:“这种病很棘手,既然家里还有老,还有小,我是同情你才对你讲的,钱就不要瞎折腾了。”
“三年的时间,好好珍惜!”
高一年级,班级曾组织播放一部电影,是经典的日剧改编《一公升的眼泪》,同桌哭得稀里哗啦,奥,不止是她,班级里的同学都是的,同桌问她,你怎么没哭,阳年坦率冷静的回她:“生病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家人。”我感受不到里面的伤感。
同桌还在强调:“这真得很感人,这是真人真事改编的!掉眼泪是正常的!”
只是女主角亚也哭着对医生说的那句台词,她却始终记忆犹新。
亚也哭着问水野宏医生:“为什么病魔会选上我?”
现在的阳年也想问出这句话。
故事狗血。很喜欢大家带有鼓励的评论留言。
苦尽总会甘来的,好人会过上好日子的。2015年4月6日晚
本文可能会有30万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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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3章(修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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