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石》凉叟

3、第一章（3）

　　4.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江杳杳和成诺有过纠纷？”苏正转着手中的笔，看着乔宇宙的记录本。
　　“据那个女生说是这样的。”乔宇宙将手中的咖啡分给两位前辈，“可能有些冷了。”
　　“没事。”
　　“不过，两个女生之间能有什么矛盾让一个人去谋杀呢？而且，就你的记录而言，文艺汇演上也只不过是江杳杳莫名其妙地突然冲上去打人，好像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啊。这和本次案件的性质都是不一样的。”郑良一口气喝完半杯摩卡，一手撑着桌子，一边说道，是他难得的正经模样。
　　“无非是女生间的小矛盾吧。”苏正一手敲着桌子，敲出长长短短的节奏，回响在不是很空旷的会议室里。
　　头顶的灯光一束束的，照在桌子上、地上、衣服上、杯子上。莫名的，会议室里很安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一般。
　　“可是，她也只是嫌疑人而已，还没定案呢，不是吗？”乔宇宙推了推在自己的镜框，他发现自从他开始实习就爱上了这个动作。
　　“年轻人啊，当时科技楼对面教学楼的学生都说了，他们听到响声跑出来时，天台上只有江杳杳一个人，而且成诺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任何她可能自杀的征兆和可能，基本是可以盖棺定论了。唉，年轻人啊。”说完，郑良一口气喝完剩下半杯摩卡，嘴唇边都是咖啡色的印子。
　　“但若要谋杀，她何必选在天台，那个地方不是很明显吗？”乔宇宙依然是好奇宝宝的状态，一直很不明白很不明白，“而且，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她一脸肃穆地就站在天台，甚至没有正常情况下的慌乱或者逃跑。”
　　“靠，的确。我们到的时候她压根就是一副‘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样子，真不爽。”郑良握紧拳头，整张脸皱来一块，“她才十九诶！花季的姑娘真是让人讨厌的少年老成！”
　　“但是，正是这样的镇定，我真的觉得一个杀人了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神情，一种仿佛正直不阿的坚信自己无罪的神情。”乔宇宙急急地辩解着。
　　“小兔崽子！你有没有搞错啊，她是你妈还是你老婆啊！这么护着她干什么！我是你前辈好吧！”郑良一下子火了，猛得站起身来。
　　“都给我安静！干什么啊，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案情！”苏正用钢笔用力敲着桌面，大声说道，“全给我坐下！”
　　郑良用力拉开椅子，恨恨地坐下。
　　“他是后辈，你让这点。”苏正压低声音，拍了拍郑良的肩膀
　　“他是你前辈，你也尊敬一点。”他也同样转头看了一眼乔宇宙。
　　“好的，我会好好向前辈学习的。”乔宇宙立刻回复，他可不想放弃一个事业单位的铁饭碗。
　　“现在，我们去北镇中学。”苏正叹了口气，，整理着要带的笔记和录音笔。
　　“走就走。”郑良应声。
　　冬季的光透过警局的玻璃窗僵直地打入室内，明晃晃的，是冬天少有的灼目白光。这样的白光下，是北镇人匆匆的脚步。
　　乔宇宙第一次发现冬日暖阳这个玩意不可信，冬天就是冬天，一切都是无一例外的寒冷，包括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