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石》凉叟

4、第一章（4）

　　5.
　　北镇中学时该镇最好的高中，入学比例1:12.
　　乔宇宙当年就没考进，虽说这也是他的梦想之一，但是毕竟梦想和现实之间总隔着一条河，而他不会游泳。
　　正值下午第一节课，偌大的校园里静得不像话。甚至连操场上都没有人。“现在的老师也太不重视体育了，全都占课占走了，早知道我就去当体育老师算了。”郑良看到空无一人的塑胶跑道就又恢复了自己“二”并快乐着的本性，开始发表自己的客观公正意见，一脸的不严肃和他身上的警服实在是太不协调了。
　　苏正回头瞪了他一眼，他于是就立马噤声了。
　　校园总是校园的青春模样，即使有无数人在抱怨着作业抱怨着老师，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每个进入社会的人都会想念学校的存在，然后悔恨自己当初的不珍惜。其实即使在给一次回到校园的机会，人也会第二次的不珍惜。
　　总是这样的，在年轻的时候幻想着独当一面的大人模样。真正进入社会时，便又想重走青春路。这应该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不是自己的总会最好的。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不是在科技一线的科研工作者，也不是站在世界顶端的政客，而是每个在公园中静静散步的年老之人。从幼年的天真，到成年的复杂，再到老年的简单。无疑，老人是最为智慧的存在，因而老人的话总是不如词人华美，却自有韵味。
　　不巧的是，高三四班的班主任正在自己班里上课，她的办公室里的老师一看到那一身的警服二话不说就倒好茶水去叫她。
　　随着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他们听到就在隔壁的班级突然响起的哄杂声，低低的，像是刻意压低的，但是同一时间爆发的思想碰撞，那声响终究还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
　　“王梅老师，你好，我叫苏正，这是我的证件。”苏正看到那个中年女人走进办公室便立马起身与她握手，对于老师这样的职业，他一直很尊敬。
　　“苏警官，你好，你是为江杳杳的事情来的吧。”王梅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坐下，示意他们也坐。
　　“是的，有些东西，我们想要询问一下。想问下没你觉得江杳杳是怎样一个学生？”
　　“她也算是优秀的吧，能考进这所中学的，谁不优秀啊是吧。”王梅笑了笑，两手的手指紧紧交叉在一起，“但她的成绩的确不是拔尖的，在体育啊，音乐啊，美术啊这些方面倒是得到挺多老师肯定的。她的作文水平也不错，但是我总觉的她学习不够踏实……”
　　“不好意思，我们想问一下她的为人方面的，就是品性之类的。”郑良打断了她的话，手中的笔仍不停地记着。乔宇宙真心不知道他再记什么，他还没找到值得一记的重点和资料。。“
　　“啊？哦，好的。江杳杳是绝对正直的，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会干什么违背世俗的事的人。您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吗？”王梅扬扬眉毛。
　　“可以理解。”苏正点头，回看了一眼郑良，见他皱着眉头，却又没说什么。“那你觉得成诺是怎样一个学生？”他压了压帽檐，继续问道。
　　“成诺在年级里也是排在前面的，人很向上，如果没有这个事情，她还能保送……”王梅瞳孔突然间的放大，顿了顿之后立马接上，“警官你要的是品性是吧，对不起我从头说过。她……”
　　“不好意思，我想问下，那她现在那个保送名额是……”苏正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您要的不是品性嘛，这个无关紧要的。”王梅急急打断。
　　“不是，我就是了解一下。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郑良微皱的的眉头终于在此刻松开，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地态度。
　　“那…是我们班的杨时雨。”
　　“杨时雨？”
　　“是啊，她当初学校排综合分的时候是年级第五。“王梅不愿多说，起身去拿茶壶，“警官，茶还要吗？”
　　“谢谢，我们也问得差不多了，先走了。”苏正理了理警服，道谢后就和郑良、乔宇宙马上离开了。

　　6.
　　“我觉得有问题。”郑良一走出校门就很肯定地判断。
　　“是的，可以发现，案件中又出现了一个人——杨时雨。”苏正望了望昏黄的天空，收起了自己的调查记录本。
　　“的确。若从作案动机来看，杨时雨显然更为充分。”郑良附和地点头，“小宙啊，刚才我确有莽断。。他对乔宇宙友好地眨巴眨巴眼睛。
　　“这有什么没事的。”乔宇宙也配合地笑着。
　　“这个案件，明日再查，今天先回家吧，我先走了。”苏正将笔夹入口袋，大步向前走去。

　　天渐渐暗了，北镇披星戴月得转换着天际的颜色。北镇不是华美的魔都，并非灯火璀璨的不夜城。它只不过一方小小的土地。在日暮休憩时分，送上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乔宇宙看着苏正离去的方向，站立了很久。
　　那个方向，是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