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心魔（说太岁x天罗子）》采采云卿

70、心魔（六十九）

　　逸冬青不满意地坐在书桌前面，她漂亮的卷发落在肩上，眉眼里透着一股子疲倦而狡猾的味道。桌面光滑极了，似有似无地映着她自己的眼睛。一时间，逸冬青有些出神。
　　多少年了——
　　她很久没有仔细和自己对视过了。
　　“他要找谁？”逸冬青将文件拉到面前，挡住这块桌面。
　　“玄嚣。”荷叶道。
　　逸冬青皱了一下眉头，道：“找玄嚣？有没有听错？”
　　荷叶面色平静，道：“没有。”
　　逸冬青道：“好吧。”她拿起电话，拨完号码，又捂住听筒，看了荷叶一眼，道：“你去看着，我让医生过去。”
　　荷叶道：“好。”
　　逸冬青看他出去，才再拿起电话：“是我，你来一下。”

　　玄膑进书房时声音很轻，如果不是逸冬青知道他要来，恐怕都不会察觉。
　　灯光中，玄膑微微一笑：“母亲。”
　　有时候逸冬青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瘸了，她道：“坐吧。”
　　玄膑点点头，慢慢在书桌对面坐下来，他随手披了一件大衣就来了，里头还穿着睡袍：“小弟出事了？”没等逸冬青说话，他便先道：“是我不好，白天让他太累了。”
　　逸冬青道：“倒不关你的事，不用自责。我听说他要找玄嚣。”
　　“哦？”玄膑道：“这时候？”
　　“嗯。”逸冬青斜靠在椅背上，道：“玄嚣这个……”她没有说完，食指有意无意似的在椅子的扶手轻轻敲了敲：“我已经叫他回来了，只是他好像也没在自己的地方。”
　　玄膑会意道：“母亲的意思是？”
　　逸冬青道：“我让人把位置给你，你去看一看。”
　　玄膑站起来，道：“好的，母亲。”
　　逸冬青看他的脸上一点儿疲倦的意思也没有，笑了笑，柔声道：“这么晚了，辛苦你了，快去快回。”
　　玄膑道：“母亲不用同我客气。”他微微躬身，退到光影交错的角落里，为逸冬青带上门。

　　“少爷。”有人跟了两步，同他一起走出宅子。
　　玄膑进车门前，转头道：“你让我的人五分钟后跟着我的位置走。”夜风这么凉，玄嚣却这么闹，这是不辜负他的名字。玄膑坐进车里，道：“走。”
　　他坐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挂0864。”
　　司机道：“是。”
　　这号码几乎是刚拨完，便有人接起来了。
　　玄膑冷笑了一下，道：“我有个地址，你们过去，里面的人我不要再见到。”
　　那边的人立刻答应了。

　　玄嚣示意下面的人把灯都关了。
　　他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根烟，四下静得可怕。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太岁那模样，他疯了没？玄嚣心里就剩下这个问题。他笑了笑，闻到自己手指头上浓烈的烟草香。这双手，也算是扣过扳机杀过人，拿过香槟数过钱了。不是他不能留天罗子活路，是因为天罗子可恶。
　　他站起来，正在这时，有人赶过来：“少爷，您的电话。”
　　玄嚣单手拿过来，喂了一声。
　　听到对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气喘吁吁地。
　　玄嚣皱眉道：“神在在，你这是怎么了。”
　　神在在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您在哪儿？”
　　玄嚣犹豫了一下，道：“在外面。”
　　神在在道：“您到底在哪儿？”他问了第二遍，忍不住，道：“玄膑来了。”
　　玄嚣愣了愣，道：“什么。”
　　神在在道：“他刚才到我的住所，我——。”电话那头一阵杂音，玄嚣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这个消息确实让他有点惊慌，他立刻道：“不管你在哪里，你立刻走。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愤恨地站起来，对不远处的人道：“你们，去接应一下。”
　　“什么？”有人劝道：“少爷，不如还是……”
　　“不行。”玄嚣再听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他擦了一下屏幕，沉声道：“去查，查他在哪里。”
　　那人道：“可是这边……”
　　玄嚣道：“这边……”他转头看了看远处那个地方，冷道：“先饶过他。”他攥了一下拳头，这一下大约是要控制不住暴雨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背叛自己。不过——
　　神在在跟随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他不能看着他死。

　　玄膑坐在车里，要了一杯咖啡。
　　手下从街那头跑过来，将咖啡递进来，小声道：“少爷，咖啡来了。”
　　“嗯。”玄膑摇下车窗，单手接了。他右手握着手机，随手看了两眼今夜的新闻。
　　那手下的摩托还停在不远处，刚才玄膑忽然说不走了，想在这里坐会儿，看看夜景。可是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看的夜景——
　　当然他也不敢说，只是站在一边。
　　玄膑倒是很自在，似乎一点也不急。
　　司机也沉默坐在前座上，什么也没说。夜风渐凉，偶然有车经过，灯光一闪而过。
　　过了会儿，电话响了。
　　玄膑接了起来：“怎么样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人来。”
　　“嗯。”玄膑道：“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去救神在在的。”说到这儿，玄膑微微低头笑了一下，道：“尽量不要有伤亡。”那边的人应了，玄膑将电话挂断，喝了半杯咖啡，靠在座椅上：“今天晚上是不能睡了。”若是睡了，逸冬青肯定要怪他做事不尽心。
　　但是这么好一个凉爽的晚上，不用来睡觉却用来玩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无趣。干掉了玄嚣，下一个是谁呢，他有时候在想，下一个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