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 夕花火》公子衾

9、玖

　　自五十岚家被火烧毁后，佐助便再未学校看见过阿瞳的身影。

　　他时常在下学后拐到五十岚家去探看，但那里只有负责修缮屋室的工人，就连五十岚家的老仆也未留下一个。

　　佐助想着向鼬询问，可家中的气氛越发紧张，让他无从开口。

　　每每鼬出完任务回来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而母亲总会担忧的望着鼬的身影，父亲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无由来的感到惶恐，佐助默默地看着家中发生的一切，只在心中留下疑窦。没有人为他解惑，就连唯一听他述说心事的阿瞳也不知去向。

　　窗外的蝉鸣嘶嘶，天气也渐渐变得炎热。

　　一天天在学校与家的路上往返，佐助觉得日子过得过于平静，平静的让人难受。

　　旦日，佐助照旧散学后到阿瞳班上望一望，隔了走廊只见一个身影酷似阿瞳的女孩往楼梯上走，拐向了教职工室。

　　他跟上，踏上台阶，最后停在楼梯口处。

　　这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往校外走出，走廊上已见不着几个人，偶尔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便有人从他身边跑过，呼啸而去。

　　许久，不远处传来拉门声与低低的告辞声。紧接着轻轻的脚步声渐近然后消失。

　　“佐助”那人确实是阿瞳。她着了便服，长发分成两股绾成了辫，依旧是老样子，只是脸色愈发苍白，像是久病未愈。

　　“你这个样子，病还没好么？怎么来了学校”朝她笑了笑，佐助几分担心道。

　　“已经好了。”下意识的将鬓角的碎发朝耳后拢去，阿瞳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站着没动。

　　“佐助你怎么在这？”少顷，回过神来阿瞳往楼下走。

　　“远远看着像你就跟上来了。”

　　“原本想着这么晚了你大概是走了，没想到一拐弯就遇上了。前些天我去了火之都，没来得及告诉你......”絮絮地说，阿瞳身后的辫子一甩一甩。

　　佐助听着阿瞳闲话乱七八糟的琐事，也不打断。有关家中的事，他一句也未提。

　　到了学校门口，他看到阿葵等在那里。脸上依旧带了温柔的笑意。

　　寒暄几句后，葵领着阿瞳离开，一同往常。

　　那时，佐助也没有料到不日传来阿葵的死讯。

　　曜日。大雨。日值月破，诸事不宜。

　　佐助看着床头摆着的黑衣，一把把被子盖过脑袋。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让人听不真切风的声音。

　　半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急急穿衣下楼。

　　母亲一如平日在料理早饭，而父亲坐在客厅里。

　　“哥哥——”看着门廊前站着的少年，佐助走过去轻唤。

　　“佐助。”鼬淡淡的笑，眼神深邃而辽阔。换下了忍者服，一如普通的少年，鼬只是一个兄长而已。

　　饭桌上无人说话，半晌，见鼬和佐助起身欲离开，富岳开了口:“五十岚家那边，由你们俩去就好了。”

　　佐助望着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没有说话。

　　鼬点点头，算是明白。

　　两人走出门去，宇智波族的街道上寥寥无人。

　　少时，鼬带着佐助往木叶慰灵碑方向走去。

　　林间安谧，只有一座石碑伫立。光洁的碑面上刻着一个又一个为木叶牺牲的忍者的名字。再远处，走下台阶，便是五十岚一族墓地之所在。

　　这是一片平缓的山岗，盛夏的墨绿充斥着眼球，只觉得静穆。悄无声息。举目望去，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方方的石碑，下面安眠了五十岚家的先人。

　　几十人皆是黑衣百花，围在一起正在举行葬礼。

　　五十岚葵的葬礼。

　　宇智波鼬领着佐助向前，四周的人没有让开，不愿让他们过去。

　　“鼬。”跪在前方的阿瞳回过头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眼里平静无波，无喜无悲。不似平日那个活波讨喜的小女孩。

　　“阿瞳……”佐助想要向前拉住阿瞳，却未行动。

　　望着那个脸上失尽血色的阿瞳，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抑或是该如何开口说：“五十岚葵的死与宇智波一族之人无由。”

　　原本那日天朗气清，风光正好。可五十岚葵的尸身却在宇智波一族后方的南贺河被人发现。伤口不仅是一伤致命，而且伤口还是宇智波一族擅长的手里剑造成的。

　　若不是熟人，五十岚葵怎不会设防？

　　若不是有人相邀，五十岚葵又怎会到宇智波一族去？

　　更何况，五十岚葵身死之处与止水自杀的地方相差不过数米之远。

　　若说两人之死毫无干系就连童稚小儿也是不信的。

　　于是宇智波鼬同宇智波佐助的出现无疑是一个讽刺。

　　阿瞳侧过脸，退到墓碑旁，不言不语。

　　站在一旁的黑发少女向前，像是与鼬熟识：“要是你为了宇智波一族而来，鼬你还是离开吧。要是你还是阿葵的朋友，就站在一旁举行葬礼。”

　　鼬望了望前方的墓碑，半日，转身离去。

　　佐助想要留下，却被鼬叫走。

　　一声雷响，小雨渐大。

　　昔日的好友终成陌路。而那时，无光风月，无关爱情，青梅竹马，要岁月沉积，须时光成全。

　　只是谁是谁的竹马，谁是谁的青梅，早已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