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四章 ...
-
“咳咳…”
“你醒了?”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哪听过?
我睁开眼睛,事物极其模糊,但能隐约看见两个人的轮廓,我闭上眼凝了凝神,再看,景物已经清楚了很多。
“喂,你别想坐起来,能疼地你想去见阎王爷。”看着那黝黑的皮肤和浓眉,这是伙计小黑吧,旁边怎么还有一个人?是个女人,看起来禁欲的女人,面容不施粉黛依旧绝世,长发被高高地扎起,干练的模样。她穿着黑色的风衣,拉练未及之处露出白色的圆领,应该是件白色的背心,下身则是穿着牛仔裤,泛着白,大概是洗了很多次的缘故。
看她的面瘫脸,似乎是不想说话,我也只好闭上了嘴,默默地盯着天花板。但转念一想,不对,这人我在村里从未见过,这天花板更不是原来村民的屋舍所能有的啊。
“诶?那个?这里是哪里?”又似乎想起那梦里的红衣女子,被咬,我应该是死了的,又怎么会还能呼吸呢,又在后面加上了一个问题“那个红衣女子呢?”
她正捣鼓着手里碗中黑漆漆的药水,听我出声,她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想多说话。旁边的小黑倒是没有了当初的惧意,一股脑的说了起来。
“你真该感谢姐姐,客栈里突然灯全灭了,我觉得不对劲啊!就立马跑下闪去找姐姐了,姐姐“嗖”的一声就飞上山,等我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你的肩头好大一个血印,还隐约看到了白骨,吓死我了,要是姐姐再慢点我觉得你该死无全尸了,姐姐还说你的血比较奇特,所以不仅拖缓了红衣妖怪的速度还减弱了她的功力,不过姐姐在打斗中还是受了伤。万幸的是姐姐终于封印了红衣妖怪。”
听到死无全尸,我还是惊了惊,一阵后怕,千感谢万感谢祖宗给我留下来的血统,至于是血里的什么成分起了作用,我也不想深究,毕竟我又不是学化学的,又不是学生物的,研究来只会让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期盼下次别再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了,小黑叫的姐姐应该是旁边那个女人,不过他们怎么认识的,她又是谁,居然能把几百年的女鬼都能收拾了?无论如何都觉得奇怪啊。我转头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出个明白来。她瞥了我一眼,似乎能够了然我的所想,锁着眉头,一点要回答我的欲望的没有。
她放下了碗,粗鲁地把一块布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我托起来。小黑似乎知道了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想要阻止,却又不敢上前,只唠叨了一句:“姐姐,你现在弄她,这是要让她疼地去见阎王爷啊。”
一开始听见我还不明所以,接下来,深有体会。从她碰我的那里开始,就像是有锯子割裂着我的肉和骨,疼,我甚至能够听见骨头的断裂声,尽管实际上骨头还是安然无恙的。随着坐起的角度逐渐增大,我能感觉的我下身也跟着疼起来,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扯的,力度大的能硬生生地把我的下身剥离开来。我死死地咬着布,周身密密麻麻的痛快要把我撕裂,它们无孔不入,像是食人蚁,附在我的皮肤上,一口一口的啃食着我的皮,我的肉。我恨不得立马晕死过去,奈何意识无比的清醒,这哪里是疼地想要见阎王爷!我疼地简直想杀了阎王爷!等她的动作终于停下了,我靠在墙上歇气了一会。慢慢地松开了紧咬着的布,周身的疼痛也慢慢地消失。我突然想起那个在熊叔家里看的人,他的头不寻常的折向一边,难道是那人忍受不了这非人的痛苦,活生生地用手把自己的头扭断了?这个推断让我头皮发麻。她把我的布取出来,我看着她,心里不断地咒骂着,因力气早已在刚才用尽,身体发软,连嘴皮子的动不了了。她却把眉头松开了,似乎觉得我这个样子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不用再回答我连珠炮似的问题。
她侧坐在我的旁边,舀起一勺汤药,送到我的嘴前。她的手指纤长,忽然觉得这应该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手指的跃动,音符的传送,想来应该是极美的。她因为要喂我喝药,靠近我了些,远看觉得绝世,近看觉得,这人的颜值已经能够冲破天际了。瓜子脸,两弯柳眉,朱丹薄唇,脸蛋凝脂若雪又透着点点的红,极似那蒸好了的水晶虾饺,红白辉映,果然秀色可餐,秀色可餐。我含上一口那药水,那味道,真是妙不可言,瞬间就没了欣赏那女子的心情。她又递了一勺,我死咬着牙闭着嘴,不想再喝那难喝到爆的药水。她皱了眉头,一阵不耐烦,她把碗递给了小黑就走了。小黑跑过来,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对着我又是劝又是哄,“哎呀你就喝吧,这药虽说是难喝了点,苦口良药啊,这可是姐姐给你亲手熬的啊,你怎么还不领情?乖啊,喝了它。”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知道你药水多难喝吗,简直就像马粪混合着猪粪的稀释物,口感就像鼻涕一%@*&^……”妈蛋!混蛋啊!死小黑!居然趁我说话的时候一把把那汤匙往我嘴里送!!!!
他倒是挺开心地说:“你怎么知道是马粪和猪粪的味道呢,难道你之前吃过?哈哈…想不到你有这样的兴趣…”
我%^&*@(#&!!!!
他看着我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更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我忙吞了那一口恶心的药水反击说:“你笑起来就是一块挂着衣服的黑炭!!!”他故技重施又把一勺药水灌进我的嘴里。
日了狗了!!!等我好起来就整死你!踹死你!捏死你!揍死你!
流着一趟苦泪地喝完那药后,小黑让我躺下,那什么鬼药水好像真有点效果,小黑动我的时候,没有那么撕心裂肺地痛了。
看着小黑收拾好碗准备走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那姐姐叫什么名字?”
小黑看了我一眼,说:“我也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只听说她说她姓沐。三水木”
三水木,三水木,沐…念叨着,我竟累地昏睡了过去。
锣鼓的响声响彻云霄,唢呐声热闹非凡,山寨的人排列站在花轿的两旁,欢腾地祝贺着,祝福着,为他们的主子选得好归宿而高兴。
看着这场景,看来我又梦到红衣女子的事情了,我挤进人群去看。
花轿停在他们初识的枫叶林中,绯红色的枫叶如自然的祝福,飘然在花轿与那个身着红色喜服的男子的四周,如天仙下凡的红绸罗缎女子踏出花轿,男子牵上女子的手。
我往两人的脸上细瞧,这一瞧不要紧,要紧的是,新娘的确是红衣女子不错,可是那男的分明就是之前卑躬屈膝的褐衣男子啊!!肯定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往人群里瞄,却始终看不见那个“原配”的女二。
一声惊喊却让这喜庆的画面破灭, “主子!官员来了!!!啊...”我忙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那个喊叫的男子已经被滚滚尘沙淹没,尘沙前是几十名穿着官服的男子骑马而来,为首的人还啐了一口,大声地喊:“害大爷找了那么久,呸!都给我上!把那为首的女子抢过来!”后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鼻子旁的肉瘤抖了一抖,说出了污秽的话:“这女子辣地不行,不知在床上是否能忍地住了?谁先活捉到的,大爷我就把她赏给谁了!”
“混账!上!保护主子!”围观的兄弟被这句话气地不行,纷纷拿剑,砍马!
女子的眼神从满怀幸福转至悲凉愤怒,那四个抬花轿的男子已抽出剑,准备誓死护住女子 “主子你先走吧...这里我们殿后...”
两人还未踏出一步,官兵已经从厮杀声中冲出来,个个手提已染血的剑,准备擒贼先擒王,前面两个男子与官兵周旋起来“阿..”一个山寨里的男子喉咙处被划出一条血痕,鲜血喷涌而出,女子要紧下唇瓣,目光凶狠地盯着那些冲过来的官兵,准备来个你死我亡,鱼死网破。女子夺过最靠近自己的男子腰中的一把利剑,欲飞身而去,在起步瞬间,一把铮亮的剑刺入自己的胸膛,女子回过头去看,英眉一皱,用内力把贯穿自己身体的剑弹了出去,男子经受不住强大的内力飞出去了几十步,女子继后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喷洒在枫叶上,枫叶红得鬼魅,她为自己封了穴后,御剑飞去,不料后颈被一个手刀劈下,女子来不及回头就晕倒在地。我躲在枫叶林中看,施出手刃的人正是那“原配”,她也着一身红衣,飘散的青丝,空中飞扬。两人好像起了争执,隐约能听到“你为什么要伤她?”“少废话,你只……”这演的是哪一出?“原配”无奈的拿起剑,冲进了那大乱斗的厮杀中,而褐衣男子扛着红衣女子,往我这边飞过来。
我立马绷紧了身子,紧紧贴在树皮上,冷汗直冒。
卧槽!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你别过来!!!!
似是听到我内心的声音,他的脚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了,然后脚步声又远去。
等了几分钟后,我偷偷地朝树后瞄去,红衣女子聊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汨汨的血从衣服中浸出。这会死的吧要是放任不管,于是我鬼鬼祟祟左闪右闪地走过去,生怕引起枫叶林外一群人的注意。把女子背妥,就开足了马力往山下奔去,山下应该有人家吧,到了后不会失血而死吧,我只能这样祈祷着。
我躲在窗后偷看着屋里。
女子睁开了厚重的眼皮,映入眼睑的是一位老妇人热切的目光 “这是哪?”
“小姑娘你怎么倒在我家门口了?莫不是我家老爷子采药归来,还发现不了你啊。你这伤不算太严重,老爷子说敷点药就好了,哎呀,话说你怎么受地伤啊?莫不是山上那群贼给你弄的?不过你莫要害怕,这贼听说已经给官老爷剿了去了。”
不等妇人说完女子蠕动了那紫黑的唇瓣 “山贼全被灭了?”
老妇人眉开眼笑 “那是,官兵老爷都把那山寨的头目红衣女子抓回去了!诶,你说这么一个姑娘家学人家做什么山贼啊!可惜可惜啊…”
女子似不解,又似不信,没有再开口。
“哐当”“谁?”女子的眼神犀利起来。
我转身立马跑!动作一气呵成!怪自己!腿站酸了乱动什么!不然就不会踹到放在旁边还未被砍的木头堆了。然而我天生倒霉,没跑到几步,自己的左脚就被自己的右脚给绊倒了,天啊,这么蠢地摔倒方式,天下大概独我一家,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