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伪番外•清澈，不见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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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姐姐。不是亲姐姐，是一个关系很好的，比我大一岁的女孩，比亲姐姐还要亲。她的名字，叫澈，清澈。
我第一回看见她，是在八岁那年。那一天，天气不好，天空中全是黑压压的乌云，仿佛马上要下雨。我出门上学的时候，臭老头就已经不在家了，谁知道哪去了。等我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听见了他那极富穿透力但极其难听的笑声。
难道是买了新的成人杂志吗？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出哪件事能让他这样高兴成这样。但是，我仔细听了听，听见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的声音。如果妈妈在的话，他是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啊。
我发誓，我之所以推开那扇门进去不是因为要知道为什么臭老头笑得那么爽朗，也不是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而是我有点渴了。而饭厅和客厅是连着的，想去饭厅的冰箱里拿汽水，就必须打开客厅和饭厅共同的门，也必须看见客厅。因此，哪怕我的好奇心为零，我还是没有选择地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笑得极其没形象的臭老头和他对面的那个女孩子。
淡橙色的长发，最简单的马尾辫式，长到肩下十公分。大到松垮的红色长袖衫，黑色长裤。因为她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这些。还可以看见坐姿一点都不端正，而且是盘腿坐在地板上——跟臭老头一样，粗鲁的坐法。
听见开门的声音，臭老头抬头看见了我，一下跳起来，兴冲冲地把还背着书包的我拉过来，把我按到地上坐下，指着那个女孩兴奋地又笑又叫：“青少年，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朋友，很有意思的人，比你大一岁，快叫人家姐姐！”
朋友？女的？我还以为是邻居的孩子。可是，臭老头的朋友能是九岁的女孩吗？我记得女孩子见着他就跑才是正常。
女孩子转过来，我看见了她的脸。青绿色的双眼，笑眯眯地弯成月牙；嘴角同样勾出一抹轻浅的笑。白皙的肌肤，颈项上一条黑色的细绳，项坠藏在红色的领子里看不见。那笑容虽轻，却仿佛可以驱散窗外乌云，是阳光一般的灿烂。
笑容嵌得深些，女孩冲着我微笑打招呼：“哟～你好，我叫澈，清澈～”
不着边际的问候。一点也不礼貌，随随便便的。虽然我的问候语也不怎么规范，但怎么着比她强。不过，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外国人，听那一口标准的日语，原来也是日本人。
“小丫头，你是日本人？！”臭老头在一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怎么，和人家聊这么欢，还不知道人家是哪国人吗？
“我爸爸，爷爷和太爷爷及爷爷的爷爷都生于东京长于东京，我刚来美国一年，是标标准准的日本人～”这女孩说话有点不同于一般人，尾音总爱拖出个软软的颤音，配上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她仿佛话中也带着笑意。不过，笑容中有点无赖，有点坏坏的味道，仿佛甩着尾巴等着鸡的狐狸，让我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一直用英语和我说话？！”臭老头还在那聒噪。
“因为叔叔你一直用英语说话啊～要不是刚才和这个小弟弟说话的时候用了日语，我还一直认为你是美国人呢～”女孩继续笑眯眯。不过，什么叫小弟弟？比我大一岁就这么说？
我看着她。老妈说，我生气的时候总爱拿眼睛瞪着人家，虽然我觉得我只是看而已。不过，她好象也觉得我是瞪，但是不但没有收敛笑意，反而笑得更灿烂：“啊拉啊拉～小弟弟生气了么？虽然小弟弟你生气的时候琥珀色的猫眼很好看，但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她那灿烂到刺眼的笑容看来，我敢打赌她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还有，什么叫猫眼？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说过我眼睛像猫呢！我看倒是她那一双眼睛，像狐狸似的眯成缝了——阴险的代表。
臭老头在一边看看我，再看看那边笑得灿烂的小狐狸（称呼升级了？），好象发现新大陆一般地感叹：“啊呀，青少年，你怎么动气了？看来澈丫头驾驭语言的能力还真不错～我已经很少发现你那张脸上除了臭屁还有别的表情了～我还以为你面部肌肉坏死了呢～”
操起手边的沙发垫子就扔了过去，却被稳稳接住。然后，我就发现这两个人笑得都更耀眼开心了。臭老头，不用恭维人家，你驾驭语言的能力也不错。你那一沓藏在沙发底下，地板下面，柜子顶上，碗橱里边的成人杂志都不要想留着了——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一下。
“人民内战的话，请拜托保留成人杂志可以吗？叔叔的成人杂志很齐全，我已经找不到别处可以如此方便的借阅了。”那只小狐狸一边继续笑，一边眼神诚恳地望着我。
我则难得的大脑罢工了一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仿佛看出了我正在努力理清纠缠混乱的思绪，小狐狸笑着从身旁的背包拿出一本封面火热的杂志放在我眼前，“好心”而详细的给我讲解着：“是这样的，今天我到关系很好的店里去买杂志，正巧碰见了叔叔～偶然发现我们俩兴趣相同，于是叔叔就请我来家里做客顺便阅览他的收藏，也提及了他家里人并不赞同他的爱好，地下工作进行得很辛苦～我是非常理解的，因为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期，后来多亏来美国后家人开明才好～难得叔叔收集得这么经典又齐全，所以拜托请不要销毁，我希望多多借阅。”
这个人，说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是标准而清晰的日语，用词也很文雅，只是——我完全不明白。和臭老头兴趣相同？同样喜欢看成人杂志？家人开明？什么开明的父母同意自己九岁的女儿看成人杂志？
我还没回过神，臭老头一副了解又惋惜地说：“澈丫头，你是不会了解我在这个家里抗争得有多么艰苦～他这小子是不会理解咱们收藏品的美妙的～”
我刚想张嘴反驳，谁知道那只小狐狸带着一副完全了解，理所应当的笑容开口，声音故意有一些上扬：“是啊～小弟弟太纯洁了呢～估计长这么大连春梦都没有做过一回吧？不过你叔叔你放心，有些孩子的发育就是稍慢了些，急不得的～而且后长的孩子反而会更优秀呢～”
发育慢了些？我立刻联想到前几天体检时的身高测量。虽然我不是很在意这个事，但是被人刻意这么提我也不爽。尤其是这只小狐狸，她好象说每一句话都夹着若有若无的双关语，有意无意地惹我生气，我不得不再心里对老爸说：你终于也找着可以同流合污的人了！
“他还差得远呢～”臭老头一边抄袭着我的口头禅（人家才是正版的吧……）一边对着我不怀好意地笑。
“多多历练就是了～”小狐狸起身，笑眼眯眯，“那么，今天已经太晚，我改天一定会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的～”
“好～好～我期待那一天～”依我看，臭老头不是期待那一天，是期待那一天那死狐狸（又升级了？）带来的所谓“礼物”吧……估计不是夏威夷沙滩美女写真集，要不然就是法兰西风情手册什么的玩意……狼狈在一块只能为奸……
接着，臭老头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就接着猫着腰把成人杂志藏在报纸里继续享受去了。我也很大方地回馈了他这一眼，当着妈妈的面把那层报纸给扯下去了，闹得一晚上不得安静。早知道应该偷偷撕几本才对。
所以，我和这个人，这个叫清澈的人，一只标准的讨人厌的阴险狐狸，初次见面时一点好印象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互相对不上眼。（佐亚：我可以保证不是互相～只有龙马你看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们家小澈可是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新玩具，高兴喜欢的很，疼你都来不及呢～）
所以，我一点都不期盼她再来“拜访”，最好让我再也别看见她。只是，时间证明，她不仅再来拜访，而且还成了我们家的常客，常到我还以为什么时候自己多了个姐姐。因为经常拉开客厅门就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满面笑容地和臭老头聊得欢快，然后回头招呼我，笑眯眯地，像极了狐狸，不过是吃饱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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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Z……真的没人知道全国大赛十五集之后去哪看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伪番外•清澈，不见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