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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们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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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姐。因为我不能忍受我们之间隔着一堵惨白的墙。
绪别十八岁。绪盒十七岁。他们差一岁。
因为绪爸爸和绪妈妈工作的关系,绪别和绪盒不得已挪窝转校。
当绪别踏进三年五班的时候,所有人都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无非是好奇这两个空降的转校生。
底下坐着的学生终于不再埋怨校服太丑,因为同样的校服穿在绪别和绪盒身上,原本刻板的校服看起来竟然是再没有的顺眼。
同学们在他俩进门后就交头接耳讨论起来,他们讨论的不是绪别冷隽的面容,也不是她不苟言笑可嘴角却微微上扬的浅笑。而是与她一同进来的男生。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很帅,不是现下男群中流行的妖媚美,而是那种纯帅纯帅的阳光帅。
还有一拨人则在猜测这两人的关系。因为很少有两人一起转学的,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夸张的流传就在这里开始了。
绪别进了教室后并没有环顾扫视,而是平视视线,定定地看着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丝毫不理会同学们的猜测。而绪盒则是微笑着向大家微微点头表示友好。
随后班主任走进来,拍了拍讲台示意大家静下来。
并没有让绪别和绪盒做自我介绍,而是直接点了两个位子给他们。就在绪别和绪盒准备从讲台上走下来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黄老师,可以让他们做个自我介绍吗?”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开始起哄。
绪盒倒没什么,耸了耸眉毛,一脸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很友好很好相处。大家这么想着。
可他身边的绪别就好像不是这样了。
绪别顺着那倒声音看去,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男孩,小麦偏亮一点的肤色,故意有点乱糟糟貌似掺了发蜡的头发在绪别的眼里看起来特别张扬,似乎还在示威。特别的是,他有着一双很干净的眼睛,衣服也很整齐。并没有像有些小痞男那样故意弄的松松垮垮,裤子上还挂根狗链。
班主任不停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瞪了眼那个男生,说,“原林。你昨天的作业还没交吧?!下课后拿到我办公室来”。
绪别松了松眉头,扫了眼坐在下面的同学,然后说,“我叫绪别。情绪的绪,离别的别”。
然后垂下眼角瞥了眼绪盒,示意该到他自我介绍了。
绪盒先举手向大家打了个招呼,“Hi。大家好。我叫绪盒,情绪的绪,火柴盒的盒,是绪别的弟弟。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还冲大家鞠了一躬。
班主任又如往常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套话,无非是,新同学来了,你们要照顾新同学,要让他们感觉像在家里一样温暖,还有树立新风气新气象…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绪别话也不说一句就坐到了食堂的窗边。绪盒心有灵犀的为她去拿餐饭。迈开修长的腿向那排得像长龙的队伍走去。
原林一走进食堂,先入眼的便是绪别一个人坐在窗边。她双手平放在双腿上,眼睛平视漫无目的的看着那些表面看似忙碌实则悠闲飘忽的男男女女,似专注似失神。与旁边那些翘着二郎腿喋喋不休讨论着G-Dragon和拿着iphone与爱人Facetime的人格格不入。
他跨步向她走去,这时,绪盒端了两盘餐饭过来。
“我可以坐这里吗?”原林露出一个特大号的微笑问绪别,俊朗阳光明媚。
绪别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家伙。拿过绪盒递过的筷子,并不说话。
“可以啊”。绪盒热情的说道,也向原林露出微笑。
原林刚想在绪别的位子上坐下,可绪别马上从手边抽了本书放到自己旁边的位子上。
然后朝原林略带抱歉的微微一笑。意思是。Sorry,you are late.
绪盒朝原林耸了耸肩。原林便坐到了绪盒的旁边,坐下才发现,他忘了拿餐饭。
看着绪别和绪盒看着他。原林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拦下从身边端着餐盘的同学,从那个同学的手上拿过餐盘,然后掏出自己的校园一卡通放到那同学的手上。
“谢谢”。原林末了还不忘道一声谢。
吃完饭,绪盒喝了自己那份牛奶,然后又拿过绪别的喝了起来。
“给”。原林以为她不喜欢喝纯牛奶,就把自己的红枣酸奶放到绪别面前。
绪盒把酸奶拿回来,放回到原林面前。“阿姐对肉类和动物的奶水过敏”。
“所以,阿姐只喝母乳”。绪盒解释道。
“母乳!!”原林尖叫道。
“请别一副没喝过母乳的嘴脸可以吗?”绪别终于忍受不了原林的一惊一乍,咽下一口青菜后,淡淡地说了句。
“你们真的是姐弟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原林啃着筷子用眼神在绪别和绪盒之间来回扫荡,然后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们当然…”。绪盒刚想按照往常的惯例说他们当然是姐弟。却被绪别抢了先。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绪别看也没看原林一眼,自顾自的吃饭,然后在吃饭的间隙吐出这么一句。
“没有血缘关系?什么意思?”
“我是阿姐领养的啦”。绪盒挑眉说道,两颊闪烁着自豪的味道。
“领养?绪别?”原林瞪大了眼睛又一次用奇怪的腔调问出,绪别和绪盒年龄相差顶多一岁,绪别那么小的时候就领养绪盒了吗?虽然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听起来感觉…好奇怪。
“我不想看到我早上吃的是什么,原林同学”。绪别终于受不了的抬起头对原林说道。意思是,他再这样下去,她要吐了。
“这么拽?信不信老子唱国歌?!”原林一副欠揍的痞样,黑黑的浓眉向顼华发起宣誓。
“喔?是吗!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早上吃了什么?!”绪盒更是不甘示弱,漂亮的黑眸静静地闪烁着笃定。
绪盒干干的扒拉着饭,时不时抬起头皮滴溜下眼珠子看看两人的状况,然后咕咚咽下喉咙里的干饭。
原林扯了下嘴角,竟然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威胁人的。突然,他从椅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用极其大的分贝,唱起了,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来啊,热烈欢迎下新同学!”原林继续笑着说道,脸颊两边露出一个半深不浅的酒窝。
听到这句话,绪盒终于松了口气,不然阿姐可真没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放学回到家。
“怎么跟我来五班了。四班女生更多些,你应该多与女生接触接触”。绪别一边解函数题一边问,画辅助线的手不停。本来绪盒被分配到四班,却在绪别走进五班时走过来拽住她,然后同她一起进入这个新班级。
“阿姐。因为我不能忍受我们之间隔着一堵惨白的墙”。绪盒坐在绪别的对面做作业,听到绪别的问题,他抬起头笑着说。
听到绪盒话的绪别头也不抬的继续做作业,中性笔唰唰地在试卷上不停的写着。仿佛她丝毫不为这么感人可人的弟弟感动。
自小,他们就一起做作业,一起做完作业。
他知道她独自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时会手足无措却强壮镇定,他知道她其实是害怕面对陌生的环境,他知道她其实骨子里…是渴望自己与她一起的。
(六)绪盒。我想怎样活着你管不着。以后,你要怎样活着也不关我事。
周末对某些人来说应该是在酒吧,网吧,泡吧,迪吧各种吧中度过。
绪别早跑回来后坐下吃早饭。喝下一口素粥,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她习惯性的按下红色键。
接下来,这个陌生电话号码与绪别进行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绪盒洗完澡从楼上下来吃早饭。刚刚他在房里听到有人不停的打阿姐的电话,却始终听不见她对话的声音。
“阿姐。谁的电话”。绪盒等不及拉开凳子坐下,先抓了块吐司填腹。
“不知道。是个陌生电话”。这句话刚说完,绪别那只黑色的小巧手机又响起来了。
“接一下吧。没准是有事呢”。绪盒劝道。
其实绪别正打算把手机关机,但是听绪盒这么说,还是很给面子的接了起来。
按下那颗绿色键。
“喂。你好。我是绪别”。绪别先开口说。
电话的那头有点嘈杂,有音乐声,电子声,尖叫声,还有各种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的恶心声音,听着不是很舒服。
“喂。我的大小姐,总算通了。再不通,我打算换只手机继续了。不说这个了,出来玩吧,我爸刚顶下一家pub,就在城隍路119号,班里很多同学都在,一起来玩吧,叫上绪盒一起”。是个男音,他的语速很快,快的似乎故意不想让绪别有反驳的机会。
可不打断他的话并不代表她最后会认同他的提议。
“请问你哪位”。绪别硬着头问道。
“啊?你问我?我是原林啊。听不出吗?他们都说我的声音很有磁性的啊”。原林在那头一边说一边沮丧。
“抱歉。我没兴趣。谢谢你的邀请。如果没其他什么事情,我先挂了,再见”。说完,绪别又按下红色的按键。
下一秒马上看向绪盒。
“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绪别略带严厉的问绪盒。
从小就会有不算多也不算少的男生和女生想与绪别和绪盒发展成为那种关系。因此他们约法三章,绝不能将对方的号码流传出去。
“喔。这个啊。班里有个‘心心相印’的班级通讯录。方便我们互相联系。我知道你懒得写,所以我…”。绪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不敢说下去了。他哪有那个胆子敢没经过绪别的同意就把她的号码公布出去,要人命的好吗。其实是原林威逼利诱要他说出绪别的手机号。
“他说什么?”绪盒受不住绪别那种刀锋般的眼神,只能扯开话题。
“他叫我们去他爸的pub玩”。绪别没好气的说。
“在哪?”绪盒有些兴奋。其实他就跟一般的男生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层细心,细心的发现了绪别的不开心。可他有时候对诱惑的免疫力会下降。
“城隍路119号”。绪别继续吃早饭。
“阿姐,你去吗?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去多没劲”。绪盒有点儿撒娇。其实pub哪会没劲,只是绪别总是呆在家,要么看书,要么习题,再要么就是看经济学,学习着怎么经营绪氏家族集团。那个据说如隐藏在海面下的冰山的帝国集团,露在海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我不去了。等等要帮父亲审核一下那份合同有没有法律漏洞。那个里面因第三方的免责条款和不可抗力好像还有些问题。你去吧,早点回来,别喝太多酒”。怕被绪盒看到自己的孤傲,连忙催促着绪盒走。
绪别坐在小叶紫檀材质的桌面前,整个人瘫软的沉浸在皮质软椅里。
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合同。她学的永远都要比同龄人多的多。小时候,她以为爸妈要她学这么多,是为了她着想,想让她更优秀。
可不管她再怎么优秀,绪爸爸和绪妈妈还是一年只回家四次,还是一年与她共餐八次。不多不少,不少不多。风雨无阻。
渐渐地,她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两个人有些拥挤。
但想到绪盒。绪别硬冷的面部线条会有些缓和,他似乎不再是她当年那个原本抱着解闷想法而收养的小弟弟了。
其实这时候的绪别,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绪别的感情其实已经超过了她所认为的姐弟之情。
看完绪爸爸交代的文件后。她换上睡袍拥进柔软的大床。
手机又不适时宜的响起来了。绪别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她的手机却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摇摆着。绪别伸出一只手摸啊摸,摸啊摸,拿过一看,首先入眼的,凌晨三点。
直觉黄金睡眠时间被破坏了,肺肝胆排毒83%,脊椎造血92%,大肠排毒85%。
该死的。
这是绪别第一反应,她始终认为晚间深度睡眠少一分钟,白天一个小时也难以补偿。
头疼欲裂的情况下,绪别再一看,又是陌生号码,正想按下那个红色键,想起今天早上绪盒说的话,没准有要紧事呢。转而又按下那颗闪着绿幽幽灯光的按键。
还不等她说话,对方就发话了。
“是绪别,绪小姐吗?”对方的声音有些粗犷,有些火躁。
这人不知道礼貌性问语要么喊全名,要么喊姓夹带尊称吗。没礼貌。这是绪别在迷糊状态下的第一反应。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绪盒是你弟弟吧。他在酒吧打架,现在在城隍派出所,麻烦你过来接一下”。
“叔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家绪盒…”她本想说绪盒在家里睡觉,可再一想,绪盒自早上出去就再没回来,马上下床去他隔壁房间去确认,他有没有回家了。
“阿姐。是我,我受伤了…”还没等绪别到他房里确认,手机的那头就传来绪盒的呼唤。这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等我”。绪别听到绪盒的声音,只觉脑子轰的一下,失去了思考,只想把他接回来。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去更衣室拿了件外套,连司机都来不及喊,就自顾开车往城隍派出所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没驾照,她不知道自己引以为意的外表衣冠不整。这些,此刻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绪盒受伤了,绪盒在派出所,她要把他接回来。
办完手续后,绪别阴沉着脸出来,身后跟着三男一女。
分别是绪盒。原林。某男。某女。
绪别因为愤怒越走越快。留下后面的那三个人在后面紧紧跟着。
“阿姐。我错了”。绪盒一边说一边向绪别跑去,在指尖可以触及绪别的外套的时候一把拉过她。这一拉,可真是猝不及防。
“你要是不知道错在哪了,就是认千百次的错也是枉然!”绪别恼怒的转过身甩开绪盒的手,巨大的愤怒让绪别的忘记了公众场合不得大声喧哗的礼教。
因为绪盒的力道太大,而绪别也甩的太大力,再加上她的睡袍是真丝的,睡袍与外套的摩擦力太小,种种物理因素,导致绪别的外套滑落至手臂处。而此时绪别又一个转身。
微风滑过。吹起绪别白色的睡袍,露出她里面黑色略带性感的sloggi,还有与它是一套的小黑蕾丝边的底裤。配着白皙的肌肤。色差有点大。
看的最紧的就属原林了,其次是绪盒。
感到异样的目光,绪别低头一看,脸抽搐了一下。绪盒皱了皱眉,马上脱下外套给绪别披上。回头又指了指原林的眼睛,警告他不许再偷看了。绪别紧了紧外套,瞪了他俩一眼,掏出车钥匙,发动。
把那几个人分别送回家。最后一个下车的是那个某女。
关门前,轻轻的说了句,“谢谢。麻烦你了”。
还算有教养。绪别暗中嘀咕。
回到家是凌晨五点。
“你最好把事情始末经过,连带着标点符号都给我说清楚”。
绪别一进家门就把外套和钥匙往茶几上一摔,发出刺耳发泄般的声音,然后她往沙发上一靠。用一种审讯聆听的语气问绪盒。
绪盒一边倒茶一边给绪盒揉肩捶背,再一边把在pub的事情都给绪别说了一次。
事情很简单。
就是那个某男在pub看到楚楚动人见人爱的邝小丁,酒性大发,欲上下其手。而绪盒为人正直男不阿,见义勇为,护下了那朵邝小丁。
“下次不许这样。哪怕她下一秒就要被人上了,也不准出手。听见没有!”绪别激动的说着,出派出所的时候她就想说,碍着外人在。她不好说出口。
“为什么。她被坏人骚扰,我帮她一把,怎么了?!”绪盒也怒吼起来。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大声与绪别说话。无关他做没做错的问题,只是他觉得绪别总是冷漠至极,觉得凡是外人的事都与她无关,她可以冷眼看着乞丐被人殴打却擦肩而过,她可以亲眼看着小偷偷了别人的钱包而不予理会,她可以听不见爸妈吵架而平心静气的看书练瑜伽,她甚至可以看着自家的小鸟被猫吃了而一瞥而过。
他不想绪别这样。她就像是被几十万层Pvb狠狠的涂刷了n+1次。这世间似乎除了吃肉会让她感到恐惧之外,再没任何事可以让她有喜悲。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照做就是了!”绪别也不肯退步,用大出绪盒一倍的声音喊出。说着抬起孤傲的脖颈,好让视线与绪盒平视。抬起时,脖颈划出优雅的弧线,孤独又高傲。
“绪别!你可不可以别总是这样!!”绪盒有些气急败坏,因为太急,他忘了加阿姐这两个字的后缀,竟然直接唤出了绪别的名字。
“怎样?”绪别当然注意到了,压制住暴怒,用自以为很冷静很不屑的语气继续问。
“无情无义,冷血冷情。好像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一下子没忍住,绪盒说出了藏在心中很久的话。
“是!我就是无情无义!!我就是冷血冷情!!全世界就是都与我为敌!怎么样!?我乐意!老子乐意!!”绪别终于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喊着。
说完她捂住嘴重重的咳嗽起来,因为她平时都是轻声说话,从来都不会动怒生气,现在突然这么大声的说了这么多话,难免嗓子会不舒服。
她向来讨厌动怒生气,因为生气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而她唯一拥有的,便是理智。
“阿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干嘛穿那么少就出来了,现在早晚温差大,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坐着,我去倒开水,多喝几杯热水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绪盒像个大人似的唠叨着,随手拿起被甩在茶几上的外套给绪别披上。
绪盒正要起身去厨房倒开水,却感觉袖子被拉住了。低头一看,是绪别苍白的小手。
绪盒不解的朝她看去,却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难以解忧的眼眸。
孤傲不容侵犯。孤独不容伴岁。决绝而绝决。
“绪盒。我想怎样活着你管不着。以后,你要怎样活着也不关我事”。
“绪盒这个名字,原本就是我为自己的玩偶取的名字,你不喜欢,随时可以换了。阿猫阿狗都随便你”。绪盒目视前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这满室的黑暗与阴凉。
绪盒温柔的放下绪别有点凉凉的小手。然后转身去厨房倒开水。
回来的时候,绪别已经不在了。沙发上静静的躺着绪盒的外套。
绪盒走过去,轻轻捞起,放到鼻尖。上面有绪别淡淡的乳香味。
“阿姐。你身上的乳香味真好闻”。
“是吗。可我不喜欢”。
“那你怎么天天用这个味的洗发乳”。
“很多事情,即使不喜欢也必须要做。有些东西,即使很喜欢也容不得觊觎半分”。
“为什么呢”。
“因为喜欢与得到,本就没什么实质性关联”。
绪盒无端想起多年前的对话。小时候的她就已经那么理智冷静。
“其实我想说,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也会一直在你触手可及,触手随时可以杀掉我的地方。可是,阿姐,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不可以留一个位子给我,哪怕是站票也好”。
绪盒看着楼上绪别房间的门。悄悄的说着,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一室的寂静无垠。
“你是开玩笑的,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阿姐”绪盒落寞的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