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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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两人又行了一日，即将进入南诏境内。
在此之前，有个问题兰玛珊蒂必须问清楚。
“寒尸蛊的事，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是。”
“他有把握？”
“自然。”
“那么，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海东来跟着兰玛珊蒂在集市上转了一圈，没想到她郑重其事说要准备的东西，竟只是一些干粮和水囊。
兰玛珊蒂知他有疑惑却不做解释，反而盯着他打量起来，一边打量一边摇头。他这一身大红色，只怕少不了受到丛林野兽的攻击。当然，这位武功盖世的海大人自是不怕几只野兽，但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海大人，你还得跟我去个地方。”
海东来板着一张脸，周遭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兰玛珊蒂像是没察觉到，自顾自地拿着不同颜色的布料往他身上比来比去。
店里的其他客人都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一股脑全跑了，旁边的掌柜急在心里，脸上却只能堆着笑。“您挑好了吗？”
虽说掌柜拍胸脯保证这是上好的丝绸，可也只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像家财万贯的内卫统领必然是看不上。兰玛珊蒂抬头见到他阴沉的脸色，弯了弯嘴角，晃了晃手中两块深色料子。“你喜欢哪个。”
她眼里亮晶晶的，很少有这样娇俏调皮的样子，海东来怔了一下，“随意。”
“那就这个，有成衣吗。”
“有有有。”掌柜连忙从柜台后取出一套成衣。见海东来进了里间换衣服，掌柜总算松口气，“老爷好严肃啊…”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掌柜生怕得罪客人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过能看出来老爷对夫人那是情深意切。”
海东来在里间听的清清楚楚，不出所料兰玛珊蒂否定的干脆利落。掌柜连连赔罪，却又好奇地追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啊，是什么关系？兰玛珊蒂竟说不上来。朋友？长安无首又怎么会有朋友，他听到势必要讥讽几句。
“他啊……是不小心捡回来的麻烦。”
麻烦。海东来细细品味着这个词，不禁笑了笑。这个词用的有趣，心神不宁意为烦，不知道他是怎么惹她心神不宁了。
他对着铜镜整理好领口，镜子里的人穿着藏青色的袍衫，样子有些古怪，或许只是他不习惯。
果然换掉他那身大红色，给人的感觉便没那么强烈，这样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多了。
当然这只是兰玛珊蒂的主观感受，在掌柜眼中，海东来的气场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踏入南诏便进入了西南方的森林。道路崎岖难走，少则两天，多则数日才能抵达部族，所以兰玛珊蒂才提前置备了这些干粮。
海东来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寻常的舞姬，她刚才说的这番曲折离奇的故事，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当年我逃出翡翠部落时曾遇到野兽袭击，是青蛉蛮部族的人救了我，我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海大人，就算他们不给你寒尸蛊，你也千万不能动武。”
“五。”
“什么？”
“这话你已经说了五遍。”
可兰玛珊蒂还是不放心。青蛉蛮的人虽然为人不坏，但性情古怪，见到这位长安无首大人如此傲慢，不免要奚落他几句，谁知道海东来会不会自尊心发作大开杀戒。“我担心的可不是他们。”
“哦？你认为我敌不过他们？”
“海大人武功天下第一，若是明着动手，他们定然必死无疑。但他们擅长用蛊，能暗中杀人于无形。海大人，你虽有随时赴死的觉悟，但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兰玛珊蒂的心情却因此沉重了几分，这句承诺明明有更好地表达方法，他却选了这样的用词。她只希望是她想多了。
“你的伤虽然好了，但你的病……”老者摇头叹息，他自收留他的那天起便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我还剩多长时间。”
“最多……一年。”老者从书橱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交给他。
他迟疑着翻开，里面记载着各种罕见的病症，其中一页夹有叶签，那一页所描述的病状与他所患之症一模一样，并且还注有一些闻所未闻之事。
“这些年来我走了不少地方，只在这本书中见过针对你病症的医治之法。”
“寒尸蛊？”
“以毒攻毒。此蛊初能令人浑身僵冷，逐渐血液凝固，此蛊恰能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但……”
没有人能事先判断将寒尸蛊告诉他是对是错，一切造化只凭天意。
“这只是前人理论，未见有痊愈之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