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豆腐娘

17、chapter17 表里真如一

　　城市在逐渐变亮的天空中苏醒，马路上奔驰着越来越多的车辆和行人，又是新的一天。

　　坐在才从龚园驶出的保姆车内，窦真真半睡半醒的喝椰汁，啃孔柔柔递来的蔬菜三明治，都是迷你号，填不饱肚子，却能保证在补觉时不被饿醒。或许是昨天的“意外”结果不如她意，小祖宗低气压持续中。

　　“不知不觉，真真也到了别人必须把她踩下去，自己才能上位的地位。”疲倦却没有丝毫睡意的面容上，柯华的眼睛熠熠生辉。“从昨天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到教训，不应该抱着过去的思维，觉得找真真麻烦的，只是嫉妒或者看她不顺眼的小打小闹。就像昨天孔思对真真的试探，只会是开始，不是结束。”

　　“嘁。”窦真真大脑一团浆糊，见云岚等人正襟危坐，不以为然的哼哼。“柯姐，不过一件小事，我都不在意了，你未免太多心了吧。”

　　“真真，并非那么简单。”秀娥指出最直接的证据。“难道你不觉得韩彦出现的时机，太恰巧了吗？”

　　“亲眼见到关系匪浅的同门师妹被推下楼梯，你的态度又那么跋扈任性。而孔思通过这件事，没说一句话，却让整个剧组知道她不仅跟韩彦有绯闻，实际上私交甚佳，不然也不能在韩彦休息日约他探班。韩彦出面削你维护她，以后谁不会给她面子？而且你性格直来直去，如果有仇没报，肯定会再找她麻烦。你得罪人太多，这种事很容易传出去，她就能借你的光得关注，以无辜者的身份。另一方面，你打压她，即便是看在同门师妹的名称上，韩彦也不会坐视不管。你的大腿都不如韩彦的胳膊粗，肯定次次落空，偏偏你的任性是众所周知的。”

　　“就跟两军对战，比的不是谁的兵多将广，或者武器厉害，更多的是势，是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中。你强她弱，非得找她麻烦要回代价，韩彦肯定阻止。主动权掌握在韩彦手中，他打压你的势，此消彼长，势会长到他身为绯闻女友的孔思身上。”

　　“再说你能带来关注流量，韩彦能引起绯闻，对她而言，是两面沾光、一本万利的好事。”

　　窦真真又困又累，虽然气的面部涨红，但四肢虚软，也没有力气跳起来发怒。

　　“你别想报复她。”柯华警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彦的处理结果更偏向你，纠纷完全被他摆平。”归为剧组失误，但不追究究竟是谁犯错，又为什么犯错。

　　“他凶巴巴的让我向孔思道歉，哪里是偏向我？！”窦真真气的跳脚，腿也不酸，脑袋也不痛，浑身也有力气啦。“我本来就是无辜的，明明是孔思故意针对我！”

　　“你可以说她借机行事，是个心机深沉、手段灵敏的人。但扶手和油污是她安排的，故意针对你，有确切的证据吗？没证据，你就没资格随便冤枉人。”

　　“要证据还不简单！问出事时就急着想上楼的剧组工作人员，他们肯定是串通勾结的。”

　　“然后你同时得罪剧组和搭档演员。”柯华头疼。“都得罪光，你还想继续出演《年轮》？就算能出演，谁都漠视甚至敌视你，你能好好工作？”

　　“……”窦真真稍微思考了会，但复杂的情况超出她的大脑思考范围，过热死机后重启，一键还原到除了认知自己时，其它时候压根不怎么思考，只凭本性行事为、为所欲为的原始状态，泄气的坐回原位。“好复杂。”

　　“不复杂，利益驱使而已。”柯华捏窦真真的脸颊。“真真，你还在SFG36的时候，每年团内都会由粉丝进行投票，按照票数进行排名。排名越高才有更多的资源和曝光率。”

　　“你说你讨厌这种充满利益性质的排位赛。大家的目标不同，有演员、歌手、模特、主持人等等，其实并不冲突；又或者目标同是演员，但出名的演员未必只能有一个。排位赛却弄得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不把你挤下来，我就上不去。搞得内部斗争激烈，勾心斗角，一个个就盯着团内自己上面的人，如果怎么也无法超越，就想尽办法拉她们下来。”

　　“就算是团内最后一名，不管自己的排位，努力增强实力脱离偶像范畴，提升自身在娱乐圈的地位。哪怕排位赛还是最后一名，但意味着团队整体比去年更强。而越来越强大的团体，对内部每个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柯华眼前浮现扎着中国娃娃头的萌萝莉，满脸单蠢的问她。“为什么连我都明白的事情，其它人都不知道呢？”

　　“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吗？”

　　窦真真点头，手指在空气中画三角形。“我记得。柯姐你说过，利益决定结构。”

　　“喜好年轻卖萌没多少硬实力的少女偶像，并会买专辑、周边等等的受众，创造的利益是在一定范围内波动的。没有太大的刺激，是不可能增长，但很容易在热情消退后萎缩。”

　　“这些利益会进行分配，如果结构小不足以捕获所有利益，会有新的加入瓜分。如果结构过大，就会有没有竞争力的因赚取不到利益而被淘汰。所以一个行业发展成熟时，结构的大小几乎是不变化的，变化的是内部组成。”

　　“而利益的分配绝对不是平均的，一定是金字塔的形状，顶端少量的人占得绝大多数的利益。就像团内一个大TOP带来的利益是无数个小TOP的叠加，她得到的资源也是小TOP远比不上的，这很公平。而小TOP想获得更多资源，必须证明她能带来更多的利益，利益的来源是更多的粉丝。”

　　“而会为偶像买单的受众来来去去就这么多人，而抢比自己排名差的粉丝群，做出十倍努力或许才获得五分结果。还不如拉掉一个大TOP下马自己顶上去，事半功倍。”

　　窦真真叹气。“我当年的设想很理想，首先就是我们这些少女偶像根本不具备足够的竞争力。”

　　她在SFG36整整六年，多少在团内被视若宝珠的姐姐们，在踏入娱乐圈后被迅速淘汰，只能退圈，或者在三四线沉浮苦熬日子。偶像市场本来就很小众，偏偏又有太多愿意赌未来的少女们。越来越多的少女不愿意默默无闻的磨练实力，过早的出现。粉丝们绝大多数都是喜新厌旧的。她毕业不过三年，SFG36日况愈下，如今只能靠人数苦苦维持岌岌可危的NO.1地位。

　　“其次，圈内每个机会和资源都有很多人抢，不可能平白给我们这些能力不足的偶像浪费，想争取，能力不足也争取不到。”这也是很多人不肯毕业的原因，褪去NO.1少女偶像团SFG36的光环，只靠自己很难得到机会。

　　“最后，发展非偶像宅的粉丝，概率很小又非常难。”不能另辟蹊径，也只能在狭小的圈子里抢别人手中的。

　　“真真你当年能独善其身。是因为你的工作绝大多数都来自星乐，和超级幸运不断得到的演戏工作。”柯华想到某事，摇头。“加上你跟SFG36制作人花蔺关系恶劣，几乎不占用任何团内资源。”就算顶着SFG36演唱主打曲或者上节目，也是因为真真本身人气出众，粉丝也肯买账。“你的粉丝组成多样性，偶像宅并不是主体。”也就是说给偶像市场带来新的客户群，这是非常受整个圈子欢迎的事情。一旦你今天会关注圈子里某个个体，这就意味明天你很可能会关注整个圈子。

　　“在SFG36时期，你的独特性让你能置身其外。刚成年就出国，等于是从头起步，哪怕你一夜爆红，周围人对新人还是宽容居多。以至于我还没有察觉到你在国内真正的地位。”柯华认真向窦真真道歉。“我以后会改变观念，会早做防范，不会再让昨天的事轻而易举的再次发生。幸亏你的运动神经一贯很强，万一你受伤，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原谅自己。”

　　“柯姐，放心啦，除非我自作死，我肯定不会轻易受伤的。”窦真真抱柯华胳膊。“可是柯姐，娱乐圈那么大，难道也有金字塔？那么大的金字塔，每层难道就不能多几个人？或者太多位置，没有填满？”

　　“每层要多人，除非整体体积变大，结构变大除非利益增多。可在忙碌工作和自身的恋爱、生子、养儿育女、孝敬父母的平凡生活中，会为看不见摸不着的明星买单的受众，其实占得比例并不大，带来的利益也是稳定在某个范围波动的，故而结构稳定后几乎不变动。现在流行选秀，加上类似偶像的小众圈子存在，圈内从业人是处于饱和或过甚状态的。”

　　“就如真真你常说的，现在乱七八糟的人也能冒出来当明星。”花花吐槽，怀念上世纪各种风华绝代的明星们，她是绝对的怀旧向。

　　“结构几乎不变，但人过多，非但没有空位，每个位置都有无数人抢。”柯华揪窦真真的脸颊。“就像各家经济公司为了获取相应的利益，他们付出的资源其实也是在某个范围内波动不变的。只有获得更多的资源才能站稳脚跟，甚至跟进一步。所以当年葛芬容不下你，而你容不下朱怡，便是如此。哪怕不是同公司，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但如果她有足够的资源，更有信心和实力想更上一层，而上面那层却没有失去竞争力自己掉下来的，等不及，也就只能挑最弱的尝试拉她下马。”

　　窦真真大眼睛发出必死光线。“我不是最弱的。”

　　“刚刚跟经纪公司闹过，资源紧张的同公司还有实力强劲又受捧的师妹。脾气差，性格任性，无心机，容易中计，弱点过于明显。身价一直被业内公认的高估，虽然从来跌不下来。刚刚回国，地位还没稳固。”柯华嘲笑。“有谁比你更合适试探？”

　　“……”窦真真有异议。“我有心机，不容易对付。”

　　“是么？唯一一次耍心眼泼墨泼在人裙子上，想让对方隔天出丑，或者没替换的衣服上不了台。结果半夜三更嚎啕大哭抱着裙子跑到我家里，‘柯姐，洗不干净怎么办’。”

　　“哈哈。”每次想起来都会笑的眼泪直流的秀娥扑倒。当年也是她从被窝里爬起来，边笑边给裙子加工，笑得针都抓不稳。隔天对方穿着更适合本人气质也更漂亮的改装裙子，赢的粉丝们的赞评。

　　提到这件往事柯华只有鄙视。“连给裙子泼墨水的小儿科，你都能心虚的看见对方远远绕道走。”跋扈的窦真真，自从干了这件事，每次碰见对方都特别小媳妇，直至对方毕业退圈。

　　“……”窦真真表示她不要想起这件黑历史，装作没听见。当年未满13岁的她，正处于自欺欺人时期，各种丢脸的事情不要做的太多。

　　柯华不知道的有很多，当然，很多到最后一步……心虚的没敢做完。

　　“整个娱乐圈的结构如此，这次你也不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如今情况已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后会有更多像孔思这类人出现，她们必须把你扯下来，自己才能上位。敢试探拉你下来的，昨天有韩彦做后台的孔思，将来还会有其它人，他们不单单只靠自己，肯定会越来越有实力，也更有背景。”柯华郑重警告。“你不能再横冲直撞的反击。”

　　窦真真不要。“凭什么？就像买东西付钱，我只是让她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又没加价额外报复她。”

　　“我们没证据证明是孔思设计你，但谁都亲眼见到你推她下楼梯。无论再好脾气的人，看到这幕不给你教训都说不过去。”说到这，柯华还挺纳闷，上下打量窦真真。“韩彦能一碗水端平，我都要感谢涕零，没想到他竟然还偏你偏的多。”

　　“哪有？！为什么柯姐你非得说他偏向我！你不是看到他狠狠训斥我一顿，还要我跟孔思和剧组道歉。”窦真真完全不理解的大喊大叫。

　　“不需要看他的态度，看结果对谁更有利，更简洁明了。”柯华视线复杂的瞻仰了会窦真真绝对的天赐金手指——美貌。“韩彦明显不吃你一撒娇二哭三闹四退圈那套，只能说长得好年纪小，果然更容易得到宽容。”

　　“我记得韩彦跟真真头两次碰面，时机都很不碰巧吧。”孔柔柔陷入回忆。“一次是被真真撞见带未曝光的女朋友。”当时她还在别的地方工作，没加入团队。“一次是合作拍戏首次碰面，当时真真抱着柯经理的小腿赖在地上扑腾当缺水的鱼，又哭又闹就为了穿更成熟性感的服装。”结果堵了赶时间去休息室的韩彦的路，这次孔柔柔在，亲眼见到。回休息室后，窦真真毫无不妥的感觉，还很八卦的说首次碰见韩彦是如何如何。

　　“工作上的合作不算，加上这次，真真，你给韩彦留下的印象想想就够呛的。”

　　柯姐，这次才不是第三面。窦真真在心里吐槽，闷声哼唧。

　　坚定的韩许CP粉云岚现在才缓过劲来。“我不敢相信。孔思心机深沉，心术不正，还暗算真真，利用任何可利用的人物。为什么韩彦还对她另眼相看。”得，这边有位偏心眼偏到家的。“孔思连许萱的小拇指都比不上，连真真都不如。”

　　“喂喂喂，云岚姐，什么叫做连……”窦真真愤愤不平被柯华强制“关闭”。

　　“我倒觉得孔思相当不错。”在窦真真看来，柯华此时的眼神，就像是狐狸看见肥美的鸡时都会有的眼神，哪怕明知这只鸡吃不到自家的肚子里，也抢不回来养在自家院子中。“聪明有心机，有胆量。寄希望于韩彦，但韩彦打消了她的所有算计，但面上丝毫不显。真真不肯道歉，她却反过来主动跟真真道歉。我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愤懑，却是一击不中立刻放下。敢想敢做能忍会放，难怪没有背景，容貌平平，这几年却能够声名鹊起，赢的韩彦的欣赏。”

　　“我真不理解。为什么韩彦不选择干净无瑕的许萱，而是有污点的孔思。”

　　“不是孔思有瑕疵，而是许萱和真真是特例。”柯华说公道话。“许萱的完美无缺，是她有足够的后台，谁都会公正的对待她，加上本身天赋实力不俗。真真的表里如一，是因为她天赋不弱于许萱，虽然没有后台，但有容貌和好运陪伴，更容易得到宽容和支持。你在真真身边，又关注许萱，习惯她们两个为人处世的态度。但要记住，不是谁都有资本能幸运的成为许萱或者真真，更多的是孔思，而绝大多数都远远比不上孔思。”

　　柯华难得八卦。“韩彦本身也不是靠有后台、容貌出众、或是运气佳才获得如今的地位。孔思有能力保护自己，情商智商高。出生美食主持，在美食和家居频道混了几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光是这点许萱就比不上。”许萱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代表。“当老婆，明显孔思更好，两人也更合拍。”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云岚也觉得，虽然许萱是最好的，但孔思更合适韩彦。

　　“韩彦几任女友都是圈外人，也不会随随便便转变选圈内人。”孔柔柔安慰云岚。“绯闻多半都是不能信的。”

　　“嗯。”云岚闷闷不乐的点头。

　　“真真，以前我们谈论八卦，你都兴致勃勃的。今天怎么怏怏不乐，提不起兴致？”窦真真反常的不凑热闹，引人注意。

　　“累。”

　　“回家好好休息。”

　　“嗯。”

　　……

　　“你要不要报复孔思，给她点小小的教训。”

　　“不要。”

　　“为什么？”

　　“我是不喜欢她，但她不值得我付出生命组成的代价。”

　　恶魔撺掇。“你的地位远高于她，给点小教训，不需要我帮忙，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窦真真刷完牙，这才冷笑。“再愚蠢的人，也知道招惹远比自己强大的人，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我本质上只是个普通人，《年轮》剧组里的小配角也比真实的我强，靠你和柯姐她们才能披上虚假的外衣，连那些仗势欺人的二世祖都不如。我如果不明白真实的自己，仗着有这层外衣得罪人，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拿来善后。”说完，不理会恶魔，现在心情复杂到超出自己大脑思考范围的窦真真，果断的一键还原，心安理得的睡了个好觉。

　　或许，今天只有她能享受如此香甜的睡眠。

　　“我跟王导说过，你好好休息三天再去剧组。”送孔思去医院检查拍片，又送她回家的韩彦直接公主抱，把人从车里抱出来，走进颇有年头的老城区小低层楼房。

　　“谢谢韩哥，特意送我姐回家。”

　　“应该的。”韩彦把药放在茶几上，又把途中特意随手买的几样美食递给与姐姐相依为命的大男孩，又蹲在孔思面前检查脚腕，叹气。“她从小被宠坏，脾气不好，经常冲动做错事，但本性不坏。”

　　孔思笑。“她推我下楼时吓了一大跳，但把窦真真看成不成熟的小孩子，出完气就把你忘干净，不会事后还找你麻烦，想想觉得也挺可爱的。”

　　“姐，你被窦真真……”打断弟弟愤怒的斥责，孔思低头笑，余光瞧韩彦的神情。“没事，我也有错。”

　　韩彦起身。“如果她还针对你，告诉我，我来教训她。”

　　孔思嘴角的笑容挂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点头。“嗯。”

　　韩彦离开后，孔思抱住想问忍到现在才问她伤势如何的弟弟，眼泪停不住的流。

　　“姐。”大学刚毕业的孔垒手足无措。“窦真真欺负你？我找她算账！”

　　“笨弟弟，谁都没有欺负我，是我愿意的。”孔思缓缓开口，告诉唐白、吕灵请她帮忙配合算计窦真真的行动，她没底气拒绝，就想着能否从中获利。万一失败需要有人救场，同时表明自己有后台，避免类似事情的找上门，她决定搬出韩彦。

　　“姐，你为什么不事先直接跟韩哥说，反而利用他？韩哥现在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我知道。”孔思笑中带泪。“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可我喜欢他，我想赌，赌这次是契机，能让我看清楚在他心里的地位。”

　　“姐……”

　　“结果很现实，我赌输了。”孔思捏紧手指。“亲眼见到窦真真推我下楼，他的第一反应是要她向我道歉。”

　　“不对吗？”

　　“难道不应该是关心我伤势如何？”

　　“……”

　　“首句就是让她道歉，而不是批评，说明他对窦真真的行为是纠正多于斥责。或许他出现的瞬间，就或多或少猜到我约他的缘由。同时他认为窦真真推我事出有因，但不赞同她的反击方式。”

　　“姐。韩哥并非感情用事的人，他既然猜到姐的意图，曾经跟窦真真合作过又知道她的本性，一碗水端平的处理方法很正常。”

　　“我觉得就算是圣人，在情急的时候也会偏心。我跟他相处时间不多，但认识的时间很长，好几次意外重逢，更有缘成为同门师兄妹。哪怕我单纯是师妹，窦真真也不过跟他合作过一次，突然见到对方推我，他瞬间的感情也该偏向我，而不是窦真真。”

　　“姐觉得自己在韩哥心里的地位很低？”

　　“不。”孔思摇头。“我能感觉到他确实对我有好感，某种程度上在乎我。不是我地位低，而是……窦真真在他心里的地位，超乎我意料之外的高。大概跟于磊相同，曾经跟童星时期的窦真真合作过，就算如今窦真真已成年，也因年龄差距大，她撒娇强项又长得好看，难免心软。”

　　“我羡慕许萱，但我嫉妒窦真真。”孔思在家人面前说出心里话。“答应唐白也是有嫉妒心理作祟。我嫉妒的不是她的脸，或是运气，或是年少成名，而是表里如一。”顿了顿，她加了句。“如果是窦真真约韩彦，他出现的时机无论再恰巧，也不会被认为是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