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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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楼，拐角第一间教室就是盲人班。
教室内约有九、十个学生，年龄偏小，最大不超过十三岁，他们安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三尺讲台缺少老师的身影，李珊娜说：“带班老师还没有过，先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考虑到绮莎畏生，不适应新环境，刘奇沙帮她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安顿好绮莎，刘奇沙要赶着上班，对绮莎言：“小莎安心待在这里，放学我立即过来接你回家。不要害怕。我去上班了。”
“嗯，我会乖乖等你，放心去吧。”绮莎试图让刘奇沙放宽心。
“珊娜，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小莎了。”
“没事，老师很快就会来。”李珊娜客气，笑。
刘奇沙走后，李珊娜在绮莎身边坐下，对她说：“你叫绮莎是吧？跟你说，这个班的带班老师是个大帅哥，他是学生，比我大一届，很好相处的。而且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说着，眼睛变成憧憬的星星眼。
“听你说得，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了。”绮莎说。
“超优秀，而且长得帅呆了，迷得我们茶饭不思。”整个一怀春少女。
“呃，我看不见。”绮莎尴尬言。
“对不起，我忘了。我太忘形了。”
“唔，唔。”绮莎微笑，摇头。她喜欢别人当她是正常人，像以前一样。
没有多久，李珊娜有事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她口中的帅哥学长就进来。
确实是个英俊的男子，刀刻的五官，星眸剑眉，清爽短发，健壮挺拔，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
可惜班里人无缘窥见他的面目。
而他则可以将在座学生的面貌尽数收入眼中。
进门一瞬间，他就被角落的绮莎震住，被她独特气质吸引。本该是个灵动的女孩，偏偏一副灵空模样。矛盾中又带有和谐。
他走上讲台，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像班里学生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陈阳华，是你们的带班老师。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阳华老师或者陈大哥，阳华大哥，都可以，随你们喜欢。接下来三个月里我们一起相处，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按惯例吧，第一天来，同学们都互不相识，依次做个自我介绍，同伴们彼此认识认识。”
“由近到远依次过，轮到谁我会站在他/她身边提醒他/她。”他下台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小男孩身边，“由你开始先做自我介绍吧。”
小男孩七、八岁模样，听完呆呆，歪着脑袋问陈阳华：“‘自我介绍’是什么东西？”
陈阳华后知后觉自己犯了错误。
在座的都是特殊学生，年龄又小，接触的人事不多。许多人不明白什么叫作“自我介绍”。
陈阳华解释道：“自我介绍就是告诉大家你的名字，也可以同大家说说你的年龄，平时喜欢做什么。”
“哦。”经过他说明，孩子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乖巧地应着。
小男孩开始：“我叫杨文，我……”
学生们依次轮到，介绍。
最后轮到绮莎，绮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发怵。
陈阳华来到她身边，停下。磁性的声音响起：“轮到你了。”
绮莎紧张站起，言：“大家好，我是刘绮莎 。”然后便没有下文。
走近看更发现绮莎长得柔美婉约，说话柔声细语，陈阳华脑中浮现一行文字：上帝把他的宠儿抛弃了。
她不应为盲人，与光线、色彩隔绝。
绮莎想不出要讲什么，干站着。没有得到陈阳华表态，不好贸贸然坐下。
陈阳华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掩饰性假咳一声：咳，你坐下吧。”
接着绮莎就在这个陌生环境中度过了半天，台上陈阳华讲了什么她完全没听。她没有习惯待在外面，而且这里都是小孩。
傍晚，放学。
刘奇沙接她回家。感受从他手里传来的暖度，绮莎放松芥蒂，周围变的不那么陌生得让她畏惧。
路上，刘奇沙问：“今天在学校感觉怎么样？”
“一般，还行。”绮莎本不想再去，不想刘奇沙担心，没把内心话说出口。
“是啊？我就知道小莎喜欢出外走。”他喜悦，鼓励，“出来走走比较好，多交朋友就不孤单了。”
……
星期一，刘奇沙一大早起床，奔到厨房做早饭。
“哥，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做早餐啊。”
“哥不是每天都有做早餐么，干嘛今天这么早起。”
“不一样。小莎要去学校，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
“平日里有做早餐，但是没有送小莎去学校。”他补充。
吃完早饭，刘奇沙把锅里预留下仍热着的早饭────蛋炒饭乘入餐盒放进装盲杖的袋子里，当作绮莎的午饭。
学校。
今天主要是玩游戏。
陈阳华没有按照常规教学模式教他门盲文，介绍盲文起源和发展历程，而是组织他们猜水果，观察每个人的触觉敏感度。
在场人表现不错，少有人猜错水果，有也不过是猜错一两种。
除了绮莎，猜错五种，甚至几次作弊（嗅味道）答错率依旧居高不下。
绮莎作弊，陈阳华当作没看到，其他人不知道。
结果出来，绮莎窘迫。陈阳华安慰她：“做的不错，不用灰心，至少不是错了七八种。”
可总共才十种，绮莎居然认错一半，当真觉得失败。
所以当其他人高兴瓜分水果时，她在生闷气。
接下来时间大小朋友都在听陈阳华讲故事中度过。
午休课余。
绮莎趴在书桌，闭眼。仿佛真回到高中学校课室，课间倒趴在桌子上假寐。美妙的错觉。
忽闻脚步声，轻柔而缓慢，在绮莎身边停下。猜测是来找自己，绮莎坐直。
“大姐姐。”想起童稚声音，是班上的小姑娘，大约七八岁，扎着两束羊角辫。
“唔？”绮莎循省转头，习惯脸正对说话人。
“大姐姐几岁了？很高的样子。”比起女童。
“我叫苏馨，今年八岁，刚猜水果我在你后面。”天真模样。
“我叫绮莎，十八岁。”
“哇，好大。”相比苏馨，“姐姐以前能看到东西吗？我妈妈说有些看不见的人以前是能看见的。”
“可以看见。”然后是落寞：“意外之后就不能看见东西了。”
苏馨却是一脸羡慕：“真好，我也想能看到。我一出生就看不见东西，妈妈说这叫‘先天性失明’。”
绮莎心道苏馨可怜，然苏馨言：“不过爸爸妈妈很疼爱苏馨呢，很幸福。”
“但是有时还是很想知道能视物的感觉是怎样。听人说颜色很漂亮有很多种，可是它究竟是怎样的我没见过。”她接着说。
“姐姐颜色是怎样的，天空是怎样的？”
“听别人说，天空很大、很高，站在最高的房顶都不能摸到。”
“听人家说，它是蓝色的，什么是蓝色？”
“听说树叶是绿色的，什么是绿色？姐姐你看过，可以告诉我它们是怎样的么？”渴望求知。
“呃……”这可真是问倒绮莎。颜色这东东只能意会，难以言传。
心怜苏馨无法体会，她绞尽脑汁，措辞形容。
虽然得到的答案不明确，苏馨走时是高兴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