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好梦难圆》细嚼相思

40、马无夜草不肥11

　　陈喜梅白天做饭，晚上做包，每天都要熬到深夜。上个周日，陈喜梅忙着帮忙卸料，就让赵雨虹领着赵雨壮去镇|江|市|区卖背包，赵家姐弟没有在船舶学院的门口叫卖，而是转战到农机学院，好在两人卖出去一个女式的背包，到底没有折本。
　　这个周日，陈喜梅还是让赵雨虹领着赵雨壮去镇|江，清晨赵雨壮因为昨晚的事情癞在床上不肯起来，被陈喜梅拿着鸡毛掸子冲进里屋从被窝里面拖出来后，浑身上下一阵猛抽，惹得赵霙窃笑不止。赵雨虹和赵霞看不过去，赵雨虹抱着陈喜梅的身体劝打，赵霞则护着赵雨壮的身体，原本要抽在赵雨壮身上的几下鸡毛掸子，全部结识的招呼在了赵霞的身上。
　　其实，昨天晚上赵雨壮就挨了陈喜梅的一顿好打，那时赵家三姐妹在仓库看电视，并不清楚原由，回家后就看到赵雨壮脸朝下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赵霞问赵雨壮：“怎么了？”赵雨壮回答：“遭打了。”赵霞再问：“为啥事？”赵雨壮却死活都不肯说明，心中却大喊：“我的好姐姐啊，您可来的迟了，妻管严的老头子终究是不顶事啊！”
　　当时，高宝扛着米袋走后，赵雨壮眼看陈喜梅面色不善，就知道大事不妙，准备逃命去仓库找大姐和二姐护驾，结果陈喜梅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镐【抓】住赵雨壮的后领，直接拖回木屋，捞起横在煤炉上方木板条上的擀面杖，不容分说的对着赵雨壮的小屁股就是一下。
　　赵雨壮知道母亲动了真格，苦口婆心的开始解释，可惜陈喜梅根本听不进去，认定是赵雨壮挑唆高宝回家偷东西。一想到自个儿子竟敢干出这等下流的事情，一旦传出去的话，她陈喜梅的脸往哪里搁，还不得让木船社和航运公司的那起小人给笑话死，更是让住在庙湾摆渡站的那对母女给笑得满地上找牙，想到此处，陈喜梅就被怒其不争的怨气冲得肝疼，下手则更加狠重。
　　如果是上辈子的赵雨壮，宁可自己咬牙忍着，也不会流泪，更不会吭声，可惜今世的他早已学了个乖觉，陈喜梅的擀面杖刚抽到屁股上第二下，就开始大声干嚎起来，向怕老婆的赵远山求救：“老爸啊，老妈要杀人啦，快点出来救你儿子啊！”
　　赵远山刚刚拣过澡，高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里屋穿衣服，并不清楚外间发生的事情，等听到赵雨壮的鬼哭狼嚎声，连忙出来一探究竟，却发现陈喜梅正对着赵雨壮大动干戈，于是上前拦下：“梅啊，侠子还小，有话好好说，别打伤了他。”
　　陈喜梅正在气头上，赵远山护头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举起擀面杖就直戳赵远山的脑门：“你护，你护，看你护出个什么东西出来！竟叫高宝回家偷米送到家里来！”
　　“爸，你别听妈瞎说，我根本就没有让高宝偷米，是高宝自己干出来的蠢事，根本与我无关，不信明个你们自己去问他！”赵雨壮连忙大声叫嚷的冲赵远山撞起叫屈钟，此刻能救下他的只有赵远山，否则他的这顿皮肉之苦是跑不掉的。
　　“你还跟我狡辩！”陈喜梅推开呆傻住的赵远山，又把赵雨壮抓到身前，对着屁股就是两下，打得赵雨壮一阵叫苦喊痛，双眼巴拉巴拉的瞅着不敢上前阻拦的赵远山。
　　赵远山是欲言又止，看着儿子苦巴巴的眼神瞅着自己，想去劝阻陈喜梅，却又犹豫不定，最终还是看着陈喜梅一边数落赵雨壮的不是，一边挥舞着擀面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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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军跟李熵周日的安排除了打篮球，回大院吃饭，就是逛街，虽说一层不变，但典型的就是不愁吃穿的少爷生活，穷苦家庭考出来的大学生哪有闲暇闲钱跑去做压马路这种小资情调浓厚的无意义举动。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是最幸福的大学生，所有费用几乎国家全包，每个月还有三十斤的粮票补贴可拿，毕业后更不需要为工作发愁，等着国家分配就好。
　　王建军和李熵口袋中揣着三五块钱和两三斤粮票，在大市口附件晃悠，合计着中午去京江饭店解决中饭，却听到阵阵熟悉的吆喝声，两人相视一笑，李熵搡了搡王建军的肩膀，笑道：“上个礼拜天，你念念不忘的小不点没有出现，这个礼拜天终于如愿以偿了，还不上去瞅瞅？”
　　“别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啊，”王建军转过身，右手却搭着李熵的肩头：“是你自己先问的，我就顺口答了一句。”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到不远处的赵家姐弟面前，沉稳的李熵站在一旁没有先出声，到底还是大帅哥王建军起头问道：“小弟弟，怎么没在学校门口，跑到闹市区来了？”
　　赵雨虹面嫩，拎着包躲在一边看着小弟赵雨壮老□□老屌的昂着脑袋先笑感叹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接着又说道：“像我们这样的流动小贩，在哪不是卖呀，往人多的地方钻总是没错。”
　　八十年代还没有穷凶极恶的城|管，只有联合执法大队，就是卫生、公安、环卫和工商四个部门的联合执法队，只是在镇|江这个历来就民风彪悍的小城市，联合执法大队就显得特别的没有存在感，赵家姐弟从来没有遭到过联合执法大队的驱逐。
　　镇|江彪悍的民风，是江南水乡中不多见的异类，前世赵雨壮多在网上看到有人挑起南北地域之争，总是说南方人性格软糯，他就会嗤之以鼻，镇|江特殊的军事地理位置是兵家必争之地，两千年中造就镇|江人骨子里的凶悍，可不是普通北方人可以比拟的。
　　每次外族入侵镇|江，总会遭到镇|江当地居民的激烈反抗，镇|江地方志中记载的屠城事件就包括蒙古人的屠城、满|清|八|旗的屠城、英军的屠城、日军的屠城，由此可见镇|江人灵秀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凶残的心。乾隆下江南，见镇|江美女秀色可餐，上前调戏，招徕美女一巴掌抽出脸上五道杠，“五条街”因此而诞生。
　　新中国成立后，镇|江人的彪悍似乎没了用武之地，现实情况是这样么？不！土鳖党不是说过有困难找政府嘛，所以镇|江人理所当然的要给土鳖党好好表现的机会，有事没事就会去市|政|府门口围观，堵得市|政|府门前的道路无法通行，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包括市|长大人想要进出都没门。
　　进入九十年代，在国有企业改革浪潮的推波助澜下，下岗工人频频充当围观群众的角色。九十年代初期更是爆出了市|政|府不解决围观群众反映的问题，围观群众群情激涌，集体到沪宁铁路上拦火车，使得沪宁铁路封断长达两个多小时，逼迫得市|政|府动用武|警这个大杀器来驱散人群，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但此事震动中|央，最终的结果就是围观群众反映的问题基本得到解决，市|政|府从上倒下撸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的领导。
　　不过镇|江人的赖皮精神中透出无限的智慧，每次发生群众围观市|政|府的事件，都是老头老太充当生力军，人手一只小板凳，带着水壶干粮，直接坐在市|政|府的大门口谈笑风生。上辈子赵雨壮上初中后，放假去丹徒镇看望母亲和姐姐，经常可以看到此等风景，起初赵雨壮不解的问陈喜梅，陈喜梅答曰：“老百姓没工作没钱，向青天大老爷讨口饭吃呢！”赵雨壮成年后觉得市|长大人根本不需要感慨镇|江的旅游资源不够，为镇|江的旅游业不发达发愁，其实完全可以将市|政|府开发出一个热点旅游项目，好让外地人领略镇|江的一大奇观。
　　“好一个人生何处不相逢呀！”王建军哈哈大笑两声，挑高着眉毛的冲赵雨壮说道：“为了这一句，咱几个当浮一大白，小弟弟你说是也不是？”
　　“卧操！竟然酸起古文来了！”赵雨壮心下骂道，脸上却绽开花朵般的迎上王建军的目光：“大哥哥，我跟我大姐还小，不会喝酒，这酒就免了吧！”接着歪着脑袋直指王建军两人背后的京江饭店说道：“可以用蟹黄汤包代替么？”
　　“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李熵狠狠捶了一下王建军的后背：“让你去撩人家！撩小狗一口，撩小孩一丑，你看怎么办吧？”
　　“我们本来就打算去京江饭店吃汤包的，不过多两张小嘴罢了。”王建军光棍脾气上来，推了一把李熵，后对赵雨壮笑道：“来吧，一起去吃！”
　　赵雨壮笑的眼睛鼻子似乎都没了，一把拽过赵雨虹手中的包：“两位大哥，小弟看两人相貌堂堂，骨骼奇清，下个月必将有美女倒贴，送你们两个包是不可能的啦，给你们最大优惠价，五折一个女包大赠送，来吧，随便挑！”
　　连脾气沉稳的李熵都受不了赵雨壮过山车一般的思维跳跃，刚刚还谈着吃蟹黄汤包，一转眼就给两人推销上了，连忙把王建军推上前去，王建军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垮着一张帅脸说道：“小弟弟，饶了我们吧，请你吃汤包还不行啊！”
　　赵雨壮却一阵猛笑，最后几乎咳着出声：“知道了，没有下次了。”他其实想说“逗你们玩的”，不过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把自己憋笑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