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繁玥十七

12、12 何必解释

　　解释这个东西，只对相信你的人有用。
　　所以我似乎并没有多费口舌的必要。
　　我想，我绝不能让楚晴川在七年后还看我笑话。
　　我抿了抿唇，“那什么，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我很庆幸，七年后的我还能在苏亦北寒如冬雪的视线里提得动步子。并且，我自认为我走得很稳当。
　　我从苏亦北身边走过，他冷冽的男子气味包围着我，那样熟悉，却又这样陌生。
　　有力的手掌拽住了我的手腕，我的心一紧，被迫停下来。
　　我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手腕被捏得很痛，我微微侧目，余光中，我看见苏亦北的指节泛白。
　　“你难道不应该去探望一下因为你而瘫痪在床的你的养父吗？”
　　苏亦北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过我的神经。
　　苏亦北的爸爸瘫痪了？是我听错了么？
　　我讷讷地转过去抓着苏亦北的手臂，“你刚才说谁瘫痪？”
　　苏亦北看我的目光让我很熟悉，是的，那是和当年一样的，厌恶。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来往神佛替我作证，我真的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讷讷地问：“是因为我？”
　　苏亦北冷哼一声，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没有说几句让我难堪和讽刺的话，他看着我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我这副表情的可信度。
　　不知道他是相信我还是测试我。
　　大概一分钟后，他说：“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家里等你。”
　　苏亦北大步朝外面走去，又突然停下来，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你的解释最好能符合逻辑。”
　　他是什么意思？怕我解释得不够清楚，所以提醒我一下？难道我的解释符合逻辑，他就会相信我么？
　　还是说，苏亦北只是想要我找理由让他相信我？
　　呵，真是可笑，要选择相信一个人，何必还需要解释？说到底，苏亦北到底是从未相信过我。
　　楚晴川瞪了我好几眼，然后气哼哼地追着苏亦北出去了。
　　我觉得，我也该出去了。可是，脑子一直回荡着苏亦北的话——你难道不应该去探望一下因为你而瘫痪在床的你的养父吗？
　　我努力回忆是不是我曾经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我自己却全然不知。
　　翻遍了我所有的脑细胞，我也没有找到相关于我伤害过苏爸爸的印象。
　　“阿南。”
　　我茫然看去，木槿安斜靠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上，眼睛微微眯起。
　　我的神思瞬间归位，脑子里所有的疑惑一扫而空，我悻悻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吧？
　　木槿安微微一笑，闲庭阔步地往餐厅去，“陆景峥说没带钱。”
　　跟在他后面的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木槿安回头看了看我，“我也没带。”
　　我挣扎道：“然后呢？”
　　木槿安终于停下来，回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我们在门口等你。”
　　我：......
　　可是我的工资给你妈妈买了礼物啊，我已经没有钱了，没有钱了啊！
　　还有啊，你点那么贵的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我还一口没吃呢！
　　明明盘子里还剩好多，我能不能打包带走啊。欸，服务员，你那么快收桌子干什么。
　　不浪费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们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