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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

  •   他的童年
      "一、二、三、四......"沈安乐打着光脚在河道边捡着一颗颗宝贝不得了的鹅软石,他把它们一个个擦干净,挑拣出不同的色泽装在不同的塑料袋里。
      "还差18颗就能凑成100了。”他嘴里嘀咕着。
      那时年仅七岁的他,收集鹅软石是他热衷的一项独特爱好。他宝贝这些石头,每天把捡来的鹅软石放在枕头边,书橱里,衣柜和抽屉里,拉开来都是。甚至,他会为了这些石头,偷偷逃过几次学,就为了将它们带回家。
      沈安乐逃学的事情家里的父母不知情,他逃课学校没管他,完全是看在他成绩不错,在学校里也安分守己,一个听话做事认真的小孩,是不用老师约束的,偶尔为了收集石头逃一两次学,老师只在他第二天回去上课时,写张检讨就混过去了。
      沈安乐儿时的时光,并不像现在那样孤独。他喜爱绘画,常常在家里废弃的墙壁上,粉刷上鲜亮的色彩,就这样,以此来作陪他无聊的童年时代。这项爱好直延续到他14岁,才慢慢停止了。
      鹅软石带回去,沈安乐把一颗颗石头摆开,然后在石头表层上色,装饰成他喜欢的样子。把涂上色的石头,装进一个大的玻璃瓶里,等要自己想玩的时候,再把它们拿出来。
      今天,沈安乐捡完了石头,看看天色还尚早,又在小河边坐了一会儿才回家。不是他不想早点回去,实在是不得已,因为今天出来捡这石头又是逃了学才出来的,家里的父母还不知道,沈安乐的父亲要是知道了准能要让他吃棍子的。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决定回去了。路上一边走,肚子咕咕地叫嚣着,想必肚子也饿了。回家想吃妈妈做的饭菜了。
      走到楼梯口处,住在楼下的李奶奶走出来倒垃圾,看到背着书包正要上楼的沈安乐,脸色瞬时一慌。她看见孩子的裤脚管上不知在哪里蹭上的泥渍,还没擦干净。
      沈安乐平时内向,见到人礼数却一样不落,人虽小但这般样子的懂事,蛮讨左邻右舍的喜爱。
      “李奶奶您好!”
      “哎,是安仔放学回家了吧?”
      沈安乐乖巧地点个头。
      李奶奶拉近了安乐,蹲下去伸手把他裤管上的泥渍擦了擦,沈安乐不好意思地道了句‘谢谢’。
      “今天这么早啊,没等你爸来接你,怎么自己回来了,这边离学校有些路程的,走回来脚不累?”
      “还好,最近都是走回家的,习惯了,不累的。”
      李奶奶看着这么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小不点,心里边甚是不忍。
      她朝孩子耳边低语道:“安仔,你爸爸妈妈现在还要忙一些事情,你先不要上去在奶奶这里多呆一会儿,你可以到奶奶那里看会儿电视。”
      沈安乐心里触动,但行动上还是低了低头道:“爸爸说作业没完成之前是不能看电视的。”
      “这样啊,安仔是要急着回家做作业去?”
      “嗯,奶奶等我做完作业再过来陪您吧。”
      “好,你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过来陪陪奶奶聊天。”李奶奶说着脸色调了调,“安仔,奶奶有些话要跟你讲,你现在或许不能明白,但只要你记住照着奶奶说的做就好了,你爸爸妈妈为了点事情起争执,你妈妈不小心头受伤了,现在人去医院看病去了,你爸爸也过去了,所以等下你回去直接回自己房间写作业就好了,要是饿了,你就来和奶奶说,奶奶给你做。”
      沈安乐听到李奶奶这番话,情绪低落,但也没有过大吃惊,只是刚才还粉红着的脸蛋刷白下来“妈妈她......严重吗?”
      “安仔,不要担心,妈妈没事的,看过医生就好了。”
      “哦,我先回去写作业,等妈妈回来检查。”小安乐蹬了蹬脚步上楼了,走到家门口,他把挂在脖子里的钥匙一扯,推开重的铁门进了里屋。
      晚饭是在李奶奶那边解决的,后来他写作业写着写着就睡了过去,脸和脚什么也没洗过,醒过来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了,发现自己衣服和裤子已经脱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兴许父母回来了,妈妈给他脱的。
      “啊......."
      "沈耀兴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看.....亏你还是做老师的,你还能再要脸些吗?”
      “呵,我能有你不要脸吗?你做出的那些勾当来,脸皮厚的不知道羞耻该怎么写了吧?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可以脱罪,就可以和外边的情人揉肩搭背,你就等着这天和我摊牌,然后就可以和他双宿双飞,再一举把我甩了,你得做梦都要笑醒吧!”
      “沈耀兴,你无耻!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是啊,你现在急着跟你的情人团圆呢,我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耽误了你的前途,不过,我现在乐意跟你这样耗着,你这样,我开心,你想去过你的逍遥日子,想都不要想!”
      “呜呜呜......”
      隔壁房间里隐约传来的抽泣声,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妈妈在哭,爸爸一定是打妈妈了。沈安乐不放心,下床套了双拖鞋,悄悄溜到隔壁的房门边。
      门没有关紧,露着一条门缝,他伸头探进去,正好能看见房子里的情形。
      妈妈坐在地上,抹着眼泪,爸爸跌在沙发里抽烟,满屋子浓重的烟味他都能闻得到。
      “我在想,你究竟是哪一刻开始选择要背叛我的,呵呵,‘背叛’这个字眼我从未想过跟你挂边,我和你结婚时,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这个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容易善变,我在外努力工作赚钱赡养你们母子,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谢依兰,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呵,你说你对我好?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谢依兰把衣服卷到手肘,两条手臂伤痕斑布,“这就是你对我的好吗?”
      “记不记得这个烫疤是怎么来的?”谢依兰冷笑,“忘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去年冬天你就是拿你嘴上叼得烟把我烫成这样的,沈耀兴我当初跟你的时候觉得你不善言辞,为人老实一直把你当成可靠的人,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我何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对,我现在是一失酿成千古恨,害苦了自己,还害了小安跟着我受累。”
      “别扯上小安,他是个孩子,你这个做母亲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你还觉得树榜,给儿子添光了是不是?”沈耀兴淡淡一笑顿道,“我想知道你不会在生小安之前就已经和别人私通了吧?”
      谢依兰抡起一只烟灰缸就往沈耀兴身上砸过去,沈耀兴反应快避开了,烟灰缸碎了一地的玻璃。
      谢依兰大骂:“沈耀兴,我以前骂你打女人不是个男人真是对你客气了,现在看来,你这个混蛋,他妈的根本就是个畜生!”
      牵扯到儿子,谢依兰的一颗心震颤得停不下来,脸色气得发紫。
      沈耀兴对于谢依兰刚才的动手和谩骂不依不挠,心里更是没有半分礼让之心,他把燃着的烟头去刺烫谢依兰的另一条手臂,疼得谢依兰眼泪也落下来了。
      “啊......”
      沈安乐用手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不发出声,可是看到妈妈被爸爸伤害得遍体鳞伤,他眼睛里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翻涌着,垂挂下来。
      身子软软地贴着墙面滑下去。
      那是沈安乐彻夜难以忘记的伤忆,是这辈子也摧毁不尽的痛楚,心疼,心冷,心死。
      妈妈最终还是离开了.......
      只是妈妈走时,沈安乐没有太大的印象,印象只记得妈妈走时送给他一张卡,一张装着钱的卡,给他上学用的钱,妈妈还是希望沈安乐能好好读书,将来比他爸更有出息。
      谢依兰不是没想过要将儿子带走,只是带不走,无论什么办法都不行,沈耀兴把儿子藏得死死的,偷出来的机会都难;再则,谢依兰自己也被看的死死地,如果当初没有那么个脱逃的机会,她根本就无法挣脱出去,永远也别想离开沈耀兴。
      谢依兰走后,沈耀兴带着沈安乐搬走了,他们去了省城,沈安乐换了学校。
      而沈耀兴依旧是省城里教书,一个本分忠厚的大学老师。
      只是,沈安乐和沈耀兴一起过日子,经历那场事故,沈安乐不愿和父亲深入交谈,话语越来越少,若是那天晚上沈安乐没看见一切,他和沈耀兴也不会有共同语言的。因为沈耀兴的教育模式一直传统封建,并且是个将一切看做自以为中心的人,他不会懂得去深讨关心一下与儿子的沟通问题,他觉得本分守己,听从父亲安排的儿子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直到沈安乐14岁,上了初中,沈安乐签了谢依兰的离婚协议书,意味正式的离婚。随后,娶了第二任妻子,沈安乐如今的后妈。
      后母头一年待沈安乐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像电视小说里那样演的如何折腾辱骂继子。平常沈耀兴在家,继母照看沈安乐待他客气有礼,近如亲母,笑意浮尽,不知究底的,还真以为是亲生的。
      第二年,沈安乐的弟弟沈安义降临了,也意味着沈安乐不能在同往昔般相处,沈安乐在与沈耀兴大吵一架,闹翻后,也是知趣地搬了出去,过上了独居生活。直到大学,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住宿,过年过节,没有大事不会回家探望。
      沈安义也是后母的教唆下,见到沈安乐只用“喂”或者直呼其名的叫他,从未叫过一声哥哥。
      后来,大学毕业,沈安乐工作,辞去了工作,到现在他离开了那座城........

      “小安,你孤身来到这座城市,为的是寻你妈妈来的吧?”
      沈安乐举起啤酒瓶仰头灌了一口,淡笑:“现在这个只是目的之一,我来到这里后,也不是还认识了你,嗯,还有这座城市带给我的一些记忆,总体来说,我对上海这个地方印象还是蛮不错的,除了繁华喧闹了些,其他还算可以。你说呢?”
      “我在这里长大,当然是有感情的。”
      两人把啤酒瓶一碰,双双仰头灌酒。
      “啊,真爽!冰镇的啤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
      “是很爽的吧,我挑的当然好喝了。”说着,韦烁双脚一蹬,两下功夫整个人坐在了阳台上边,双脚底下是悬空的。
      沈安乐惊道:“你要跳楼啊?”
      “你看我像要跳楼的样子吗?”韦烁伸出手去拉他,“你也上来吧,坐上边更爽!”
      沈安乐看看那个高度,头再往下边探下去,眉头相蹙,犹豫不决。
      “别怕,你坐我身侧是掉不下去的。”
      “掉下去了,怎么办?你负责啊?”
      韦烁呵呵地笑道:“想不到你这么怕死啊?”
      “废话!”沈安乐斜睨他。
      “那好,这么着,你要是掉下去,那我先落地给你当叠被的好不好?这里只有四楼,想跳楼自杀都难,真要摔下去,死是死不掉的,顶多摔成半身不遂。”
      “什么半身不遂?我还大小便失禁呢!”被韦烁一逗,沈安乐壮胆不少,两脚蹬着也坐到了上面去。
      “上面的风,凉凉的,吹着很舒服。”两人聊着,不忘举着手里的酒瓶碰撞,酒水暖肚,冷热交替之间,一时神经倍感清爽。
      沈安乐看着他,道:“现在你可以和我讲讲你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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