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倾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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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拿着糕点放下就出去了。我拿着一块山楂糕递给太子，“：太子尝尝，这山楂糕酸甜爽口又开胃，很是不错。”太子拿了一块尝尝，说“：御膳房何时有这样的手艺了，真是不错。”“：这不是御膳房的手艺，是小厨房前几日做的。太子若是喜欢，就叫他们多备着。太子只管叫他们拿来就是。”太子点点头，很是满意。我想到这个时候应该抓住时机给自己求些福利，自己天天在这里，实在无聊，不如向太子借些书来看，就向太子说“：殿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殿下允准。”“有什么事，说来听听。”“是这样，我天天在这屋里，闷得慌。想从太子书房里借些书来解闷，还望殿下允准。”“我当什么事呢。咱们现在就去，我倒也想知道你爱看些什么书。”于是我就跟着太子去了东宫书房。书房很宽敞，书架上满是书。太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拿书，神态倒有点二皇子的放荡不羁。俩人本就有几分像，恍恍惚惚间我竟然有点搞不清这到底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了。被太子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赶紧回过神来，快速溜了一遍书架。架上大多是四书五经之类枯燥无味的书，我又不去考状元，就把这些全都略过。找了半晌没什么可看的，就拿了本《国史通鉴》。
太子见我半天才选了一本书，以为我选了什么好书，拿过去瞧瞧，“：为什么是这本我以为你会喜欢孔孟之道，那是华老师最喜欢的。或者你喜欢读好文章，如《文选》之类的，你是有名的才女嘛。再或者，你喜欢诗词之类的。那天你写的词我还记得，虽不太工整，却至少是有些功底的。我没料到你会拿这个。你总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回道“：我选这本书的理由很简单，这本史书可以看很长时间。至于太子刚才说的那些书我也看，只是不及史书耐看。我一个小女子又不考状元，读书也只是打发时间罢。太子这里要是有话本子我拿来看看倒也是极好的，可太子这里想来是没那些闲书的，还是这本最好。所以就选了这本。”
“我还以为你是独树一帜呢，原来是拿史书当话本子了。你说这里没有闲书，这是不错的。这里的书都是先生们挑拣过了的，若是有杂书进来，御史们知道了可是要给父皇上折子告状的。不过你想看话本子倒也不难，二弟那里多的是，明日我问他要几本来就是了。”
“：还是别了。上次琴儿给我弄话本子就惹了皇后娘娘不快，还是少些事为好。有这本就够我读上一段时间了”
“：上次的事事出有因。你不要怪母后，她也是不得已。”
“：我明白。娘娘掌管六宫事宜事务繁杂，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人议论，很是不易。所以我们更要谨慎行事，不给娘娘添麻烦。”
“：好吧。既然你这么懂事，就不勉强了。只是别口头不要过后又后悔。”说到这儿，太子好像想起什么，声音也低下来了。
我想调节一下气氛，说“：不会。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不给糖吃就哭。我就算是后悔也不过是心里想想就忘了。不过殿下怎么知道，难道说太子做过这样的事，现在后悔了不成？”
太子缓缓的说，“是后悔了。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说完把书给我，走了出去。我拿了书跟上去，却看见太子站在星光下抬头流泪。我心下明白，太子大约是为了李清儿吧。我把书放下，走过去拿了帕子递给太子“：殿下堂堂男儿，可不要像小女子似得迎风落泪。快擦擦，叫别人看见了，又说我惹太子生气了。我可担待不起。”太子听了这话，愣愣的看着我，又摇摇头笑说“：你真的不是她。同样的话她也说过，里边却有一股子傲气。你说，却只剩娇气了。”“:是啊。人家是皇室宗亲，天骄之女。自小长在富贵之地。哪是我小门小户家出身的丫头可比的。”太子眼里闪光“：你知道？那——”“是啊，知道呢。从春宴那天就看出来了。后来几件事都证明了我的猜想。被关着的时候还想着拿这件事跟殿下提要求换些衣食。只可惜殿下从来没给我机会。如今也只好先埋在心里了。以后殿下要好好待我，否则——”“否则怎样？”“也不怎样。您是太子，皇帝之子。皇上皇后就算知道也不会责罚你，说不定还要罚我呢。我一介女流，胳膊拧不过大腿。只有讨好您，才有出路。以后还请殿下看在我守口如瓶的份上，多照顾照顾我，我也就知足了。话说回来，殿下要是不管我了，我也只有忍着挨着的份。还请殿下可怜可怜我。”太子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就可怜可怜你，好好照顾照顾你。”说着拉我进了暖阁的帐子里抱着躺下。我以为他要轻薄我，谁知他却说“：说实话，从前我没想过要娶你。我从小就只见过一个同龄的女子，就是清儿。是的，对我来说，她真的很迷人。我一直以为她是喜欢我的。当我知道清儿去求父皇说要嫁二弟的时候我真的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了。我恨父皇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恨清儿瞒着我与二弟暗生私情，恨二弟横刀夺爱，连母后为我安排婚事我也恨，连带着也很排斥你。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大婚那日是故意装病的。大婚第二天你来东宫，我是听宫女议论知道的。那时我还听宫女们说，你跟二弟相谈甚欢。我就以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二弟从来都比我强，却只因为差了一个名分只能在我之下。我其实很怕他，却又可怜他。我很怕你也倾向他。再后来我又听宫女说你天天在屋里做针线才知道误会你了。后来母后罚你学规矩，还说与话本子有关。我又觉得你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后来二弟说话本子是他主动送去的，我才明白冤枉你了。可心里终是有了些芥蒂，所以二弟要我为你说句话，我也没答应。再后来，万寿节寿筵上戏班唱《换新娘》。我细想想你也是个可怜人，就想着能不能给你些补偿。我叫婆子们把你搬进暖阁，可又不好意思跟你说话，只好先晾着你。那日我被父皇骂了，拿你撒气。谁知你竟然一点也不怨我，还把自己写的词写给我。你肯定不知道，第二天父皇问我的时候，我还是答不上来。我被父皇问就容易紧张。眼见父皇又要发怒，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把你写的词念给父皇。父皇虽没夸我，却说这首词倒是有些志气，尤其是‘是真英雄，纵然败了也动魄’还像个英雄男儿，还说要带我去军营见识一下。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荣耀。那天回来我想跟你说谢谢，一直等到很晚你也没出来。我意识到你大概被我伤着了，一时竟也不知怎么弥补你好，为难了好几天。看你过得平静，心里才好受了些。今天早上我本来想趁着叫你跟你缓和下关系。谁知你还在梳头。你总是一本正经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优雅、娇媚到更迷人。不怕你笑话，我那时真是被迷住了，含含糊糊的就跟你说完了。今天在宫门口集合，我看见二弟和清儿情投意合、柔情蜜意，顿时彻悟了。原来我从来都是一厢情愿。今天在校场上，二弟大出风头。我本来只打算当个泥像，却被父皇逼着下校场。我看见二弟跟你走在一块，你们三个说笑，心里竟也犯了醋意。我有点后悔自己一直把你晾着。要是你也慢慢偏向了二弟，我以后岂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以后我得把你拉到我这一边。你给我擦汗的时候，我像是洗了个冷水澡，一下子就清醒了。为什么以前我就没发现你的好。如果我早点解开心结，我们都会过得很好不是吗？我就准备，晚上好好跟你说说，咱们以后好好的相处。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刚才咱们说话的时候，我真觉得捡了个宝。我的妻子知书达理，温柔可人，还是个聪明的解语花。以前怎么没发现啊。莲君，我们以后安心过日子，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信我。”我第一次被男人抱着，还在床上，害羞的不行。他慢慢地说着，我心里渐渐安下心。最后他说要我信他的时候，我只觉得高兴得不行，忘了回答。他见我不回答，以为我还委屈着，就哄我说“我以前是错了，对不起。你信我一句，真的。你别哭了。”我渐渐止住了哭声，说道“：不是，我不是委屈。我高兴，真的。我信你，我信你。哪怕你只有这一刻的真心我也知足了。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倾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