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秋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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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车之后被安排在了高台上坐着观礼。校场上，军士们已经列阵整齐。亮闪闪的盔甲，亮闪闪的刀枪，一派威严的气象。典礼官一声令下，全部士兵一起挥舞刀枪，霎时间喊声震天，我看的胆战心惊，面上却不敢露怯。强忍着看看周围的人。皇上端坐主位，不时微微点头。其他男人们甚至是平时文文弱弱的太子也是脸上满是兴奋之情，尤其是二皇子，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女人中间，两位娘娘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面不改色。站在我身后的芸儿脸色有些发白，大约是被吓住了。琴儿倒像是见惯了，悄悄的跟我说“：那里边就有自己的弟弟。只是人太多，一时辨认不出是哪一个。”我略略有些惊讶，也不多说什么。这时，我看见前排李清儿要站起来，却被贵妃娘娘按下了。二皇子在一旁一脸生气又无奈的表情，劝了李清儿几句，扭过头去继续看。
过了一会军演完了，典礼官叫军士们分成两边对战，演习阵法。我不懂阵法，只觉得这两边队形时而圆时而弯一会儿又摆个八卦，很有趣。阵法演完了，二皇子向皇上请旨要下校场与武士们较量一番，李清儿也要下校场，却被皇后娘娘止住了。皇上想看看二皇子的功夫，应允了二皇子，二皇子就骑着马直下校场去了。到了校场之内，二皇子开始叫阵，起初无人应。后来，二皇子开出了条件，有人赢了他就封个将军。若是输了就到二皇子府当仆人一月。重赏之下，果然有肯冒险之人。开始上来的只是些小兵，三两下就被二皇子用长枪挑下场去了。他们的一个千总头领面上无光，又是个急脾气。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就上来了。只见他抡了一把板斧，好似戏里的程咬金或者李逵骑着马就冲了过来，斧子直往二皇子身上劈去。二皇子看也不看，轻轻往边上歪了歪躲了过去，接着回转马身，用枪柄朝对方的马屁股上一戳。对方的马吃疼，叫了一声朝前继续跑了。二皇子把长枪往前横了一扔，长枪越过对方落在对方的马腿前。对方的马不防，就被绊倒了。那千总也从马上摔了下来。“：不算，不算，你使诈。再来再来。”那千总不服，二皇子说“：我不过是躲了过去顺手还击罢了。哪算什么诈。你有勇无谋，武艺又不精。怎么怨我？我哪有功夫与你闲耗，快快再叫些人来替你。再要胡搅蛮缠，本皇子就回禀皇上治你死罪。快去吧。”那千总听了就回去去向自己的上司搬救兵。那千总的上司是个将军，看见自己的部下如此无能也觉得面上无光。可毕竟这千总是自己手下最能拼命之人了，自己今日不护着他，来日上战场谁替自己冲锋陷阵呢。这将军就出头向二皇子求情。二皇子却说“；二皇子府也不缺仆人，我饶了他就是。只是将军得罚半年饷银，承认我赢了。”将军听后觉得也不过分，就同意了。二皇子又在校场上喊话“：还有人吗？难道我军将士都是这个熊样？连一个纨绔子弟都比不过？这还怎么保护百姓，还怎么征战沙场？”这时，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在下枪棒教头冯斌，外号林冲。想与二皇子比试几招，不知二皇子可否应允。”那人恭恭敬敬行礼，说话也文邹邹的。二皇子想了一瞬，问道“：你既是枪棒教头，想来是最擅长使枪的。我也爱使枪，这才够劲。可今日我已经打了几个回合了有点累，再使枪吃亏。不如咱们都换个轻点的兵器。我们把这枪头去了用木棒在地上打。谁先打到谁就算赢。这样也就是伤了也不至于太重，也有看头。你看如何啊？”“二皇子既然这么说，在下也无异议。”说着就把自己的枪拿在手里，用力往地上狠命一扎，然后握住枪柄往上一提，手里就只有一根木棍了。再看才明白，枪头留在了地上。周围人都惊叹这人好大的力气。二皇子眼中也浮出一丝赞赏。“：二皇子见笑了。”“别以为这就能吓住我，真过了几招才算本事。”只见二皇子也把枪扎在地上，取下自己的佩剑往抢上猛砍下去。枪柄断了，二皇子捡起来拿在手里开打。两人你来我往，动作极快，却谁也没能打到谁。只见木棒上下碰撞，俩人身形交错，煞是好看。大约过了三十多招，二皇子渐渐慢了下来，那冯斌见势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好几次二皇子就要被打到，多亏身形矫健才避过。正当这时，二皇子借了冯斌的力把木棒折作两段，就势从冯斌头上翻了过去，又如唱武戏般一个跟头翻回来把冯斌从背后压倒在地。冯斌无奈的说“：没想到二皇子会唱武生，罢了罢了，在下认输。”二皇子扶起冯斌“：先生武艺的确在我之上，今日我只不过是侥幸而已。本皇子不仅会唱武生，还懂文戏。先生不需要我再唱一段三顾茅庐吧。”冯斌起身谢过二皇子，说以后全听二皇子吩咐。
这时的高台上，大家都叫好。皇后娘娘说“：这二皇子不去唱武戏可惜了。身段这样好。”贵妃娘娘笑着接话“：我以前还说他学戏无用呢。原来这学戏也有这般妙处呢。有了这绝活，再不怕有刺客闯二皇子府了。凭着这身本事，到什么时候都有饭吃。总好过有的富家子弟，全靠父母的体面过活。”李清儿也在边上帮腔“：这样打才好看呢，否则他们打来打去咱们能看懂什么，还是这样看着过瘾。”这时候，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的皇上却发话了“太子你也下校场去。朕听说你的弓箭最近进步很大，去射几箭叫朕瞧瞧。你二弟虽然顽劣了些，倒也是有点好处的。你也亮亮你的本事，别叫他比下去。”
太子听了，知道推辞不得，就下去了。李清儿就闹着要去帮着拿箭。皇上被她闹不过，叫我跟着一起去。我就跟着李清儿下了校场。这时候，二皇子骑马过来了。校场的靶子在那一头，虽说不远，到底有些距离。二皇子叫李清儿坐在马上，他牵着马和我并肩走。通过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李清儿有了身孕。大约因为月份还小，太医也不敢妄下结论，况且事关皇家子嗣，谨慎为好，故而现在还瞒着众人。我跟在二皇子边上，想着刚才二皇子翻的跟头，就说“：二皇子身手非比一般，想来是师从名家、认真修习了。不久弟妹有了皇孙，也从小就练，长大了必定比二皇子的身手还要好。”李清儿接话说“：皇嫂别夸他。他又该欺负我了。我倒不想这孩子是个男的。咱们又不需要家里添男丁去下田耕地，还是女儿家好些。将来有了女儿，送宫里，交皇嫂带着，跟皇嫂学学大家气派。免得像我似得，坐都坐不住。”我客气的笑了笑，说她太过谦虚了。
我们正在走着。前面早已到达的太子突然骑马过来。太子先是给二皇子打了招呼，接着叫我上马。我迟疑了一下，却忽然被太子一把拦腰抱上了马。坐稳了之后我才听见太子说“：磨磨蹭蹭的。”我一下子脸就红了。后边二皇子和李清儿的笑声已经传来。李清儿还说“：没想到大表哥是个急性子。”二皇子也上马把李清儿抱在怀里，加快马速朝那边去了。
太子把我放在靶子前面，吩咐我说“：一会儿你记下我射了多少支箭，都中了没有。”我应了一声，算作回答。“：大哥，一个人射箭多没劲啊。我陪你会儿吧。咱们俩比赛，怎么样？”“不好。从小到大我都没赢过你，我不会自找没趣。我只想完成父皇交代的话。你看好清儿就好，别的与你无关。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就别来打扰我。”只听二皇子幽幽的说“小时候练骑射大哥就这么说。如今大哥还是这样说。那好吧，我跟清儿还像小时候一样在边上看着。”
太子开始射箭。连续两次，太子拉弓搭箭、顺手射出，却没都中。想来是心中烦躁，没法集中精神。我走过去，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手上的汗，说道“：太子别急，静心想想要领。慢慢来，别急。”太子镇定了一下果然接着射了几次都中了红心。二皇子和李青儿在边上也大为诧异，连声叫好。太子这时兴致也上来了，拉弓搭箭照着空中的一只鸟就射了下来。我们得了成果，就回高台报信。皇上很是高兴，夸奖太子果然上进了。李清儿添油加醋的把我给太子擦汗的事跟皇上说了。皇上很满意，赏了我一些绸缎。
接下来，皇上下圣旨犒赏三军。军士们谢了恩，领了赏赐。秋围就算结束了。我们又像来时那样坐了马车回宫。到东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我叫琴儿弄了水来，洗个澡解解乏。连琴儿指挥宫女们倒热水自己却偷懒我也只做不见。她今天也累了一天，偷些懒也无妨。我洗完了叫宫女们把水倒了，自己坐在帐子里擦干头发上的水。这时有人进来，我以为是琴儿,就说“：再拿条毛巾来,懒鬼。”半晌没听见回答，我出来看看，却见太子立在那里拿这条毛巾，“：找了半天才找到，给。”我想着太子找毛巾的神情，忍着笑说“：不知是太子殿下在那里，还以为是琴儿。请殿下恕罪。不知殿下有何事？”“：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那殿下就请坐下吧。我叫丫头们那拿些点心来，咱们边吃边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秋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