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悔》水箜莲

12、相见不相识

　　“乱叫什么，我才不叫宁小乐。”宁乐朝应无悔一瞪眼。
　　“那你叫声哥哥，我就不叫你宁小乐。”应无悔笑得颇为无赖。
　　“不叫。咦，我义父呢？”人群已渐渐散去，宁乐寻了一会儿，就看见应天成在人群之外，似是看着什么。周围纷扰的人群似被隔开，只余他一人。
　　闹市中的寂寞。
　　宁乐跑至应天成身旁，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与应无悔长得有五分相似的中年人。
　　“爹，今天运气可真好，这个你要找的宁小乐竟让我们遇上了。”应无悔亦迎了上去，站在应天策身旁。
　　应天策却恍若未闻，只看着应天成。
　　“爹……”
　　应无悔又连唤数声后，应天策方回过神来，向应天成一掬手：“想来这位便是乐儿的义父吧？久仰久仰。”
　　应天成也回过神来，微微笑着回了个礼。
　　一旁的宁乐眨巴着眼睛看着应天策，不知该作何反应。
　　“乐儿，你还认不认得应伯父？那时候见你，你还只是个丁点儿大的小娃娃呢，就那么偎在你娘怀里头，也不认生。如今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真像你娘。”应天策转向宁乐，目光慈爱。
　　这种奶娃娃时候的事，宁乐自然没有印象，只涩涩地笑笑，道了声“应伯伯好”后便微微垂下头，而后又似发现了什么，又看了看应天策。
　　“来了金陵怎么不来伯父家里头看看？你无悔哥哥常向我和你应伯母提起你呢。”
　　“我们傍晚才来的，因为有点晚了，就想明天再去拜访伯父伯母的。”
　　“爹，今天既然这么巧碰上了，就让前辈和宁小乐一起上我们家吧。”
　　“这是应该的，不如你们先和我们一道回府，我回头派人替你们去取包袱如何？”应天策笑着看着宁乐，却有意无意地看了应天成一眼。
　　宁乐犹豫不决，只得静待应天成回话，却许久未闻他开口。转头看看他，应天成并未察觉，宁乐又偷偷拽拽他的衣角。
　　应天成眼神晃了一下，对宁乐说：“嗯，那你就去你应伯父家玩几天吧，我刚好明天就要出发了。”
　　“义父，你要去哪？你都没和乐儿说过，不要丢下乐儿一个人。”
　　“前辈，你也一起呆几天吧。”
　　“快过年了，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同过完年再走吧。”
　　见应天策微皱着眉，应天成有片刻怔忡，几乎要动摇。忽又想起月余之前楚钰目的不明的来访，怕是来者不善。若此时留下，可能会害了他们。
　　“义父，应伯伯说得对，我们在这儿过完年，乐儿跟你一块儿走。”宁乐见应天成没有应允，忙又急急拉他衣袖。
　　“我要南下去见个朋友，你在这儿玩一阵子，我回头来接你，好不好？”应天成摸着宁乐的头哄道。
　　“不要，乐儿要跟义父在一起。”
　　“前辈，我爹说得是，拜访朋友不急在一时，你留下过年吧。京城里头过年可热闹了，难得热闹地过个年，你也可以陪乐乐玩几天。”
　　“就是就是，义父。”
　　“以后会有机会的。”感觉到一道莫名的视线，应天成几乎要说不下去了，愈至后面，愈发低不可闻。
　　四人站着的是人流往来较频繁的街道，引目得很。
　　“这儿人来人往地，说话也不方便，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乐儿你先同你义父回客栈歇一晚，等明天早上我让无悔来找你们。”
　　“可是，爹……”
　　“好了，就这样吧。乐儿，晚上早些休息。”应天策转身就走。
　　应无悔见应天策动了脾气，看看应天策远去的方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宁乐：“宁小乐，我明天来找你。告辞，前辈。”转身追应天策而去。
　　今晚不寻常得令宁乐无法忽视：“义父，你和应伯伯也认识？”
　　应天成不知何时又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