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小当家]斗味》匪*

4、第04章

　　绍安一心要搞阿飞，我又岂能坐事不管。

　　比起认识阿飞才一个月的时间，与绍安的五六年，点点滴滴都透着绍安对我的好。

　　我吃绍安的喝绍安的。

　　明知道他变了，也想站到他这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只要绍安在，我在菊下楼才觉着踏实。

　　菊下楼是谁的并不重要，只要这块牌子还挂在门上。

　　我本来就懒，有人愿意替我分担，有何不可。

　　只要他还像幼时疼爱他的小师弟那般照顾着他，做头只知道吃什么都不愿想的猪也挺好，没事发发呆，饿了就吃。

　　阿飞有老太婆和老姐护着，绍安明面上不敢胡来的。

　　暗搓搓的整阿飞，也没把他赶走。

　　“如果那个时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菊下楼不搞花头，说不定，菊下楼早就是我的了。”

　　他难过地看着我，“如果我一直呆在菊下楼，小师弟也早就是我的了。”

　　后来他站在船尾上后悔得哭了。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我对他的纵容。他对菊下楼的心思，我一直当作不知道，就连当初帮他搞走阿飞，虽然心有不忍，还是做他的帮凶。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赢过阿飞。

　　菊下楼，还有我。本来都会是他的，却被他一手搞砸了。

　　“小当家，你知道阿贝师傅的那个笔记藏哪了？”

　　中午店里没什么人吃饭，绍安炒了盘蛋炒饭来到院里的树下找我。

　　我心里一顿，“笔记？什么笔记？”

　　绍安还是不死心，“阿贝师傅的那个笔记呀，你想想看，没见过吗？”

　　我老实露底，“啊，哦，是那本破得连皮都掉没了的笔记吗？上面记着什么菜什么菜的？”

　　绍安大喜地抓住我的手，“就是那个了。”

　　我明知他不怀好意，却要佯装被蒙在鼓里，“你想要吗？”

　　绍安直摇头，“我才不要呢。”

　　他想了想，把他的坏水一骨脑倒了出来，“那是师傅以后要留给你的，千万别让外人偷了。”

　　那本笔记是老妈的命根。就像是学医的，或者创作的，手头上都上有一两本烂笔头，是灵感，更是心血。阿贝平时连碰都不让我们碰的，别提要给我了。

　　笔记要是被偷了，估计后果比雪灾还严重。

　　绍安嘴上随便说说，“小当家，你们可要藏好了，别让人偷了。”

　　我哦了一声装作放在心里。

　　几次都没赶走阿飞，绍安打起了笔记的主意。

　　我心里在想要怎么偷出来，这边，绍安捏着我的嘴角，“小当家，蛋炒饭不好吃吗？”

　　我一看碗里还剩好多，“呜呜……好吃。”

　　他捏着我的嘴巴把饭灌进肚里，差点没噎死我。

　　下午店里最忙，有两个厨子，还有老姐，我不想碍事，一直在树上坐着。看着忙碌的厨房，比谁都看得清里面的动静。

　　“小当家，你给我下来。”

　　又被阿贝从树上揪到厨房帮忙洗菜。

　　一堆菜叶看得我头疼，要挑嫩的，还要掐断老的根。

　　绍安走过来，“小师弟，你还是洗萝卜吧。”

　　他总是有多懒便多懒得娇惯我。

　　我满足地笑了，“嗯，洗萝卜就行了。”

　　洗干净的萝卜拿给阿飞切，我就站在旁边看看他，再偷偷地瞄了身后的阿贝。阿飞楞了楞，叫我拿着盘子站在旁边不要动。

　　他切个萝卜都死要漂亮。

　　但是他切得是漂亮，看得我眼睛眨都不眨的，薄薄的，像天上的月晕。

　　也亏了他发了话，我才能偷懒不用洗青菜。

　　但是阿贝果然是不待见我的懒惰，被她看见后，她让阿飞去弄别的菜。剩下的萝卜，让我切。

　　我楞楞地看了看他们，被阿贝吼了一句，“你们谁都不许再帮他了，到现在，连个刀都握不好。真不知道他长大了能干吗？”

　　她去前面招呼客人，留下我对着萝卜发呆。

　　我转过去，咬牙切齿地抖着一身的鸡皮冲他招招直眨眼皮，“呜呜……萝卜……师兄……”

　　他被我依靠惯了，总是见不得我这副手足无措的难过模样。

　　“你啊，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师兄帮忙了。得了，瞧你那点出息，你走开点。”

　　我苦着脸，“腿，腿好像抽筋了。”

　　“没用！”

　　我低下头呜呜着。

　　绍安一把将我抱到边上，“小师弟，你可瞧好了。不要以为会切个菜就很了不起了，也不看看现在菊下楼是谁说了算。”

　　他还在和阿飞怄气。

　　阿飞也懒得理他，只顾弄他的。

　　绍安刚举刀，厨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吓得我脸色都变了。

　　“我说过你们谁也不许帮他的！绍安，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绍安哼了两声不好说什么。

　　我又重新握起了菜刀，食指抵着。

　　他们全都看着。

　　看得我心里发憷，绍安也在看。我心里肉疼了一下，食指往前凑了凑，一刀下去。

　　果然叫得比我想得还要惨。

　　血咕咕地流了一地。

　　白萝卜毁了。

　　吓坏了阿贝，连绍安也心疼地捂着伤口，“说你笨，你怎么这么笨。你使那么大的劲干吗，你是切菜还是剁手指？幸好手指没事，伤口的血也止了。”

　　连老姐也说我，“小当家，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这么操心？”

　　阿贝骂归骂，还是心疼的。

　　她让我最近都不用去厨房了。

　　那一刀除了能偷懒，我还有别的计划。

　　他们走后，绍安煮了粥偷偷拿进来，“小师弟，小师弟。”

　　我伸出脑袋，“醒着呢。”

　　绍安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小师弟，你那一刀可真够狠的啊。你都不怕的啊？”

　　“别说了，我到现在还疼着呢。”

　　他把纱布又拆了，“瞧瞧你这小可怜样……”

　　说得我无地自容地垂下头，“绍安，别说了，呜呜……疼……呜……”

　　绍安把手指放进了他的嘴里。

　　我皱着眉，崩着身体。

　　他每舔一下，我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跳得很快，“疼……呜……”

　　看着他的嘴舔得红通通的，我的心扑通扑通的。

　　那时想得挺美，算着再过两三年，一定要钻进他被窝把他吃了。

　　“绍安……”

　　最后，手指麻得难受。

　　绍安停下来，忽然脑袋抵着我的额头说，“下次别这样吓我了。”

　　我小声说，好。

　　他捏捏我，喂我喝粥。

　　我差点溺死在他的手心里。

　　很多年后，我都认为绍安并不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人。他是个男人，他想出人头地。只不过他用错了方法，走了很多的弯路，也与我越走越远。

　　后来他说他后悔了。

　　有些东西他如果有点耐心，都会是他的。

　　我摸摸肚皮舔了舔舌头，“没了？”

　　他笑笑，“就知道吃！”

　　我楞了楞，“除了吃我也没别的事可做了啊。”

　　绍安哼哼了几声，“说得好像是我把你带懒了是的。”

　　我笑笑，不作声。有他在，总是帮着我在厨房里作弊。原本该我动手做的，全由他代劳了。他变相地软禁我的手指，一味远离厨房。

　　“我等会再过来，你先睡会。”

　　绍安走后，我根本睡不着。

　　被他吮过的手指我偷偷地窝在了胸口，然后偷偷地一个人发呆。

　　到后来居然睡着了。

　　要不是碰到手指疼醒了，估计我得梦到天亮。

　　屋里的蜡烛亮着，一个美少年站在床头动也不动地吓了我一跳。

　　我楞了楞，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这是我房间。”

　　他走过来坐下来，“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阿飞扶我坐好，“伤口还疼吗？”

　　连我自己都在看伤口，“疼倒不疼，就是有点麻。”

　　“麻？”

　　他微微眯着眼睛。就是这种眼神，迷得老姐经常找不到北的。

　　“松了。”

　　我一楞，阿飞已经把纱布解开后重新包扎，“怎么跟小孩似的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

　　我耸了耸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忽然笑了，“你的嗅觉可比你握刀的本事强多了。”

　　“赶紧端过来，我饿死了。”

　　阿飞炖了汤，说是补回流掉的血。

　　“要我喂你吗？”

　　我啊了一声，抬头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

　　美味当前，我什么都不顾的。

　　阿飞还在那说，“如果你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做这种这么幼稚的事情？”

　　我咕咚咕咚把碗喝个底朝天。

　　看着他咂巴着嘴巴，“没了？”

　　阿飞回得倒干脆，“晚上吃太多不消化。”

　　“再给点吧。肚子好饿。”

　　阿飞瞥了我一眼，“小当家，你真的是饿吗？”

　　我把碗也舔干净了还他。

　　反正晚上绍安会来，我摸摸肚皮躺下来。

　　“他把你害了。”

　　阿飞走的时候忽然说道。

　　我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实了，害我的又岂止绍安一个。明知道晚上不宜吃太多，阿飞还是拗不过我嘴馋，又弄了一碗。

　　这个晚上，我顶着快炸的肚皮偷偷地溜到了后院。

　　“吃撑了是吧？”

　　身后一个声音幽幽地冒了出来，吓得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