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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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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我们又要回四川找第四样厨具。
“小当家,我们总算找到三样了。马上第四样也到手了。感觉我们好像离成功也不远了嘛。”
四郎呵呵地摆碗筷。
老解把中午剩下的蔬菜和面粉做了春卷。
就四郎一个人在嘟嘟囔囔的。
晚上的星星好闪。
我靠在墙上看着天空发呆。三有了,四也快了,感觉离七真的不远了。日子好像快到头了。这些年,我们这些人碰在一起走在一条路上。找找东西,做做饭,捉弄捉弄对方,说说笑笑。日子没心没肺地过去了好些年。尽头过后的大家,该何去何从呢?
“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呢?“
老解点了根火。
”就因为心在想事呢,所以不在焉啊。“
老解瞟了一眼笑了。“这叫什么回答啊。说实话,他们两个,你想好了吗?”
老解真是直肠子。
雷恩、阿飞,和我,除了四郎之外,在这个队伍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雷恩。”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不是阿飞啊?“
他的反应和嘟嘟一个样。
我笑笑。这些年的种种涌上了心头,算是感叹吧,也算是一种反省。
“的确我和阿飞很早就认识了。曾经也对他有过好感。我不否认。但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有依靠,我把我捡回来的阿飞重新又丢在了外面。老解,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有些感觉就像小时候特别想喝的甜水。还没到嘴,便洒了一地。
“绍安吗?现在早没他什么事了,小当家你想多了……”
“不是的。”
我摇摇头。无意瞥了一眼庭院侧面的阿飞。他正好看了过来。我一转头,“算了,这些事情等到了四川再说吧。反正有些人放弃过一次,也就无所谓第二次,第三次了……”
那晚的告白没想到成为许久以后的秘密。
我还没有来得及泡上雷恩,他便失踪了。老解也下落不明。就为了一件弄丢的青铜器。
我疯了。彻底甩手不干了。
没头没脑地在雨里乱跑一通。后头追着的四郎、嘟嘟慢慢地听不见他们的叫喊了。
“你跟着我干吗?”
我大声质问跟着的阿飞。
阿飞站雨里一动不动。
“你脑子有病是吧,有病你给我滚开。别老跟着我行不行啊?你想干吗呀?”
“别老盯着我行不行啊?你们很烦!”
真的好烦。
我头痛地一屁股坐在了泥里。绍安没了,雷恩也弄得下落不明。烦透了。
我从未抱怨过这里的荒唐。想的是既来之则安之。人啊,有时候虽然想的很简单未事实未必如此。就像我可能要的只是一碗白米饭,但眼前都是青菜、红椒、姜葱什么的,就是没有我要的那碗白米饭。
没有长江口船上那口回锅肉的事,也会有其他红烧肉,水煮肉掺合一脚吧。反正都是吃的。都是那张嘴。嘴能说是非,也能惹是非。
从来没有被雨打在脸上这么痛快了。
“想通了?”
阿飞还在。
我惊讶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表情。将我从泥里拉起来,“呵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挺好的。”
我楞楞的看着他。
阿飞笑了笑。拉着我回去。
一只队伍差点就散了。还好有阿飞在。
蜡烛的火烧得通红。
地图放在桌上。
我看着阿飞、嘟嘟、四郎,“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这个。所以现在,不管你们能记下多少都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明白了吗?”
阿飞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说实话压根没有指望他们。但他们是队伍里的。不单单是我,或者是阿飞的事情。有天如果他们也有意外,或者那张图能让他们少吃些苦头。
蜡烛的火滋滋地窜出了火苗。
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地图了。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记忆,有一些分不开的感情。
大家决定了明天路线后,分头回房了。
我睡不下。便爬到了屋顶上。
一到那才发现早早地有个人影。那头长发除了阿飞还有谁。
我也懒得下去了。裹着外套躺了下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长不高吗?”
我一楞。转过头,阿飞仰着脸看着天空,“你睡觉的地方太高了。所以长不高了。”
我白了他一眼。奶奶个腿的。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小当家?”
我睁开了眼睛。
“小当家,其实我真的恨过你。很恨。很恨。”
阿飞的声音冷冷的。
我一下子心里慌慌的。
“恨一个人真的很费力气。还得一直记着这个人。时间久了,想忘都忘不掉。小当家,我现在不恨了。”
阿飞忽然转过脸。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开没躲掉。
”小当家。”
他垂下了眼皮。
倒弄得我一点瞌睡都没了。身边的阿飞像是睡着了似的安静。
“小当家。”
我还是没能躲掉他的手掌。
“小当家?”
“嗯。在。”
阿飞的身影映在屋檐上。是那样地修长。那样的落寞。让我想到他不在我们家的那些年,一个人在外流落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难。
“阿飞?”
我忽然往里靠了靠。他忽然睁开眼睛。
嘴角忽然绽放了一丝轻扬,“嗯。”
那只手掌在你我之间撮合着。
我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我想我欠阿飞何止一个解释,还有一个拥抱。
先放下雷恩和老解的事。我们要赶紧回到四川。或许那里会有答案。
真是冤家路窄。
我们先前碰见亚刊弄丢了青铜和雷恩他们。他们里头的朱七居然混在了菊下楼。我们晚来一步,菊下楼估计要换招牌了。
看见阿飞,阿玲姐意外地平静。
朱七就是为了等着我回来的。呵呵,他们倒是急了。
“你就是小当家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朱七瞟了一眼。
我也跟着瞟了一眼,“哦,是你啊。”
朱七哼了一声,“菊下楼也就这样吧。真是没劲。”
我嗯了一声,“我们家的厨房还挺大吧。上窜下跳就跟玩似的。”
朱七瞪了过来,“少废话。赶紧把地图和另外两样东西拿过来。”
我点点头,“说了半天废话,总算这句不是废话了。”
“你——”
朱七涨红了脸。这顿架是少不了了。
阿玲收拾好了干净的房间。
还是那个侧院的角落。还是那扇旧门。那扇推开就能看见半个院角的窗。
阿飞一推开窗便看见了。
我尴尬地楞了,“要不要换一间?”
阿飞坐在了窗前。“换?为什么?这不就是我的房间吗?”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冷得没有一句话。
阿玲端来了甜水。
我们小时候老要喝甜水。有一次,我还没端到嘴就洒了。结果我就看着阿飞和绍安,还有阿玲姐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是那样美。一点没有要分我点的意思。
我当场就不干了。
蹲在地上干嚎。死都不起来。
结果是绍安把我哄好的。当时阿飞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滚回房睡觉的时候,屋里头有碗不知道谁偷偷放着的一碗甜水。
无论过了多少年,甜水还是那个味。多了有点腻。
阿飞放下了。我还和以前一样会忍不住扒拉个底干净。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没变。”
阿飞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我一抬头,“以前失过火烧得差不多了。”
阿飞啊了一声。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像是在想什么。
院里起了风。
树上的叶子落了。
阿飞的头发也跟着风飘了起来。
吹到了我的鼻头上。滑滑痒痒的。猛然间。
啪。
碗碎了。
但是有些感觉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