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小当家]斗味》匪*

21、第21章

　　“小当家，你真的会催眠吗？”
　　难得大家这么认真的全盯着我。一大早的我连早饭都顾不上了。我耸耸肩，“没看来我是骗人的吗？你们不会全信了吧？”
　　“果然。”
　　一些嘘声。“我就说小当家会什么催眠嘛。搞得神叨叨的。”
　　原来大家没有相信。也好。也省得我解释催眠这东西。低头，继续喝粥，吃春卷。春卷里有火腿，瘦肉，香茹，还有散的小翅。以前我们也在阿Q店里吃过差不多味道的东西。
　　“咦？阿飞呢？不会还没起床吧？”
　　我一抬头。才发现阿飞真的不在。嘟嘟气得朝我头上胡了一筷子，“小当家。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关心阿飞啊？你去他房里看看。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啊？”
　　昨天大家回来得很晚，睡醒后我就没有和阿飞说上话。
　　“阿飞。”
　　喊了半天也没人理。
　　我推开了门。屋里早就没了人气。一张纸条搁在了桌上。
　　我一看，“靠。这个人不说一声就跑了。”
　　连着跑了几条街。才在村头抓住了阿飞。他一回头，“松手。”
　　我就不放。拽得比刚才还用力。
　　“小当家。你给我松手。”
　　“阿飞，你要去哪？”
　　“管你屁事。你管我？”
　　人就是分开得太久才会念旧。像阿Q。阿飞。之前没觉得有什么。或许感情就像是酿酒。十全师傅老说我这辈子绝酿不出什么好酒的。他说我有些地方老不愿去想通。懒得想。
　　我们在快到上海的林子里也聊过这些事。老解，和雷恩老要跟着我。那时，他们只是说去无可去。我也就当真了。事实呢。事实就像嘟嘟有次闹脾气哭出来的喊叫。
　　因为我懒得去想通那些事。
　　“对。老子就是要管你。老子没让你走，你不准走。”
　　阿飞惊讶地楞在原地。或许他从未想过有天我会指着他的鼻子说要管他。信誓旦旦的表情就像吃定了他似的。

　　“小当家。你放手。”
　　阿飞若是个轻易会被说服的人。他也不就是阿飞了。他也不会这么多年能一个人活到现在还好好的。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
　　我也比谁都应该了解阿飞。如果我愿意去想。
　　他没有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他无所谓去哪里。他走到哪里就停在哪里。等到他有想去的地方才又上路。我们不也是如此。我们也是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走一路算一路。
　　现在没有了绍安，我和阿飞也没有了矛盾。现在的我是容得下阿飞的。
　　“阿飞。我挺想你的。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阿飞像个瓷器娃娃精美得没有声音。
　　我一直在说以前的事情，“阿飞。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走来有时也在想会不会发生意外。要不要写封遗书给家里人呢。后来。我真的写了两封遗书。一封是给玲姐的，一封是给你的。”
　　阿飞还是精美的听着我说。
　　“关于绍安……”
　　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也是他最敏感的。我抓着他的手，“绍安他……”
　　绍安的事情让我好阵子没有什么心情。
　　十全就知道让我珍惜这个珍惜那个。我不想太认真。就是害怕像绍安那样。
　　“阿飞。当初我把你赶走的时候，阿贝怪我，玲姐也怪我。就连后来嘟嘟听了也说我太过份了。她说我不关心你，对你也不好。他们都在怪我。”
　　“小当家……”
　　我实在不想再揪着绍安的事情絮絮叨叨。已经都过去了。
　　现在就像阿飞怀疑的一样，“我现在不想放手。”
　　“你放不放？”

　　我一听也没了力气。
　　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没劲了，“阿飞。你非走不可吗？如果要真走的话，那好歹也吃点东西上路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抬头，呼哧呼哧地盯着精美娃娃的脸，“哼。做了春卷。”
　　“没有问你这个。”
　　一楞。“那你要吃什么啊？”
　　阿飞侧着身子。头低着，“我没问你吃的。你说你不想放手。是真的吗？”
　　我在这和这尊雕得跟娃娃一样精致的人废了半天的话。白废了。
　　我和阿飞说话有时就像打哑谜似的。两个人永远不在一个答案里。
　　再上路的队伍。西行的身影里多了个阿飞。
　　阿飞依旧话不多。但和大家也没有想象的那样难相处。倒是雷恩。我原以为这两个智商都近于天才的人应该会沟通到一起。反而是四郎和阿飞挺好的。
　　我又有想不通的事情了。
　　我们爬了一段山路，我发现雷恩的脸色不好，“雷恩，你还好吧？”
　　他撑着说没事。
　　昨晚我们又是在野外露宿了。雷恩早上醒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异样了。他当时硬说自己只是没睡好。我也没在意。
　　再走了一段小路。我发现雷恩已经勉强了。
　　“大家停下来休息会。”
　　“小当家，我没事。”
　　我白了一眼死撑的雷恩，“老子肚子饿了行不行啊？”

　　“四郎，你和老解往弄些柴来。嘟嘟，你和雷恩留在原地看行李。阿飞，和我走。”
　　“小当家。还是我和你去吧。”
　　雷恩抿着嘴起身。
　　我想也不想地按着他坐下，脑袋碰着他的额头，“有点热。雷恩。别硬撑。”
　　我和阿飞去了林里找吃的。
　　“他好像挺固执的。”
　　阿飞也觉察出来。我一笑，“他和你一样固执。以前反应没这么大。好像你来了以后，他变得特别固执。看来不光是发呆也会传染人，连固执也会传染的。”
　　“小当家，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
　　“小……”
　　我一回头。脚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河里。挂着一身的水从河里走到石块上。“得。头发也湿了。”
　　头巾松开了。趁着白天吹吹头发。
　　“阿飞。你说这河里有没有鱼啊？”
　　“有也被你吓跑了。”
　　我蹲在石头上瞪着阿飞，“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站起来。远处的山林里有大片的声音飞过。是鸟。
　　“阿飞。”
　　人呢？
　　我们在林里迷路后便走散了。
　　而我正好看见一大片果子挂在树枝上。红红莹莹漂亮的很像那个。又不确定。因为这个地方不应该会有这种东西。但它的样子真的很像热带的一种水果。

　　“小当家。”
　　“小当家。你在哪里？”
　　我挂在树上晃晃荡荡的看着阿飞到处找我。
　　树上有开的花。我朝阿飞的头上丢了一把。然后挂着树枝倒下来。朝着阿飞的方向晃过去。
　　“阿飞。张嘴。”
　　阿飞的瞳孔收了一下。从未有过的吃惊。
　　我往他嘴里塞了一把野果，“甜吧？我都吃饱了。这些是给他们带的。”
　　我把头巾都用上了。
　　阿飞居然还是楞楞的。我一晃手，“我弄了只野鸡。你有收获吗？”
　　阿飞居然空手而归。
　　我倒是不在意，“走吧。一只野鸡也够我们吃了。”
　　野鸡交给老解去解决。
　　我倒是把弄的野果都捣碎了。撵成汁。然后做成酱。翻了我们的大包，“老解，你还有面吗？”
　　“有是有。但是不多了。小当家，你做什么啊？
　　“四郎。你有收获吗？”
　　“就摘了几个蘑菇。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嘟嘟。你的包里还有什么？”
　　“就只有两个青椒。一个洋葱。上次吃剩的散翅。哦，还有半片火腿。小当家。这些怎么看都做不了一个菜。”
　　我也没放在心上。原来也只是尝试。“阿飞。我想烤东西。但温度要很高。你有办法吗？”
　　阿飞一挑眉。“交给我好了。”
　　我又从包里翻出了瓶瓶罐罐。嘟嘟一看啊的叫了出来，“小当家，这个不是之前我们在福建遇见的一个外国人送你的东西吗？那人好像叫什么艾，艾……”
　　“他叫艾力克。也不是他送的。是我问他讨的。”
　　我瞥了他们一眼，“我先说好。这东西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尝试。不管好不好吃，要记得……”
　　“不能浪费粮食嘛！”
　　难得大家被调教得如此齐心。很好。我也要将很久以前以前吃过的那样东西的样子催眠出来。

　　我很怕火候弄不好。
　　我倒忘了我们这里有阿飞在。他的脑袋里装的永远都是细心。
　　“小当家，这个饼是……”
　　“大家趁热吃吧。”
　　我将捣好的红果子汁浇在了热呼呼的面饼上。
　　四郎手最快。他拿了一块后发现丝连着下面的丝。大家都咦了声，“小当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将沾有果汁最多的一块扯着丝给了雷恩，“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的。”
　　一块丝老是连着另一块的丝，把嘟嘟逗乐了，“小当家。这个分明就是饼断丝连吗？”
　　我在意的不是叫什么。而是喂饱他们。而且还要喂得好好的。
　　“小当家。你上次把马铃薯切成条放在锅里油炸了。也是叫我们沾着番茄酱吃。这次这个又是新吃法。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老解拉得丝搅在了四郎的丝上。
　　两人舔了半天。
　　阿飞半天没吭声。我瞅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不喜欢？”
　　我把我碗里凉拌的野鸡肉和香桂叶倒在了他碗里，“你吃这个吧。至于这个东西我来吃吧。”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
　　他又推回了碗。我没说什么。低下了头扒拉了碗里的香桂叶。
　　“小当家。你浪费粮食。”
　　我皱着眉毛，“你们不觉得这个树叶的味道很怪吗？”
　　大家全都齐唰唰的摇头。
　　我夸张的张大着嘴，“你们不觉得这个东西嚼在嘴里，就像，就像，在嚼只死蟑螂嘛。”
　　“怎么会呢。挺香的啊。香桂叶拌鸡肉丝不还是我们在云南吃过的一道菜呢。”
　　我一皱眉。挑着树叶。
　　“给我吧。”
　　阿飞又把碗拽了回去。
　　我瞪着他，“阿飞。你今天一天别和我说话了。还有你们。”
　　我不要闻到一群死蟑螂的气味。

　　雷恩的烧还没退。
　　我有点担心。要是我们傍晚前翻不过这座山。大家都得做好在山里打野铺的准备。还要防守野兽。
　　“小当家。赶紧走吧。今晚必须要翻过山。不然，不然……”
　　我们硬架着雷恩勉强能下山。这样一来雷恩过度消体力只会病上加病。
　　我不敢冒险。
　　“我们找个地方。今晚在这里睡了。”
　　雷恩拽着我的胳膊。我伸手摸了他的额头，“还热着。不急。雷恩。”
　　“老解，你和阿飞去看下哪个地方适合落脚。顺便听下山里的动静。”
　　“我们要在太阳下山前找到睡觉的地方。还有吃的东西。”
　　我们带了帐蓬。
　　也在太阳下山的时候找到了干净的水。还有吃的。果子。升火的柴。帐蓬落在了崖边上。那里是块空地。四周空荡荡的。便于观察动静。
　　帐蓬只有两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着我。
　　“雷恩和我一起，还有老解睡那个小的。大的留给阿飞，四郎，嘟嘟。我们在大的帐蓬里再拉个帘子。嘟嘟睡里面。四郎睡最外面。咱们每隔三个小时换人看着。”
　　“小当家师傅，你放心吧。我会看着阿飞不让他偷看大姐头换衣服的。”
　　我哦了一声，“是么。有阿飞盯着你。我就放心了。”
　　“小当家师傅。你怎么能怀疑我的呢？你应该担心阿飞啊。他才是最危险的啊。他那个时候拒绝了小当家师傅的催眠，肯定是偷看过女生换衣服。大姐头，你说呢？”
　　我们摇了摇头留下四郎一人碎碎念。

　　“小当家。雷恩病了。这样好吗？要不然我和你换一下吧？”
　　悬崖的夕阳落得慢悠悠的。
　　将嘟嘟整个人也映得粉嘟嘟的。我说道，“雷恩交给我你放心吧。你好好休息。我们这群人还要你照顾呢。”
　　“小当家。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们。”
　　迎着满天的红光，我笑了。却是那么的不经意，“是吗？”
　　嘟嘟说我把感觉藏得太深了。总是对身边的事和人浑然不觉。她侧着脸笑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当家。你知道阿飞是怎么说你的吗？他说总是当局者迷。后知后觉的。”
　　是么。
　　或许是我藏得太深。
　　晚上的野梨也挤碎了末。梨水也是过了纱布一遍又一遍。清透得像泉水。
　　“雷恩。喝点水。”
　　老解和四郎在外面火堆旁守着。
　　“小当家。对不起。”
　　我扶他坐了起来，“生病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今天是你生病。没准明天就是我病了。到时你是不是也要我和你对不起啊。”
　　“呵呵。”
　　“哟。还能笑得出来啊。你不会有事的。喝点水，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会好的。”
　　“老解在外面吧？”
　　隔着帐蓬。外面隐隐约约两个人影。
　　我说是啊。“还要会时间我换他。你先睡吧。”
　　雷恩烧得迷迷糊糊的。很快，也睡着了。
　　我也躺着眯了会。直到我换了老解回来。

　　“雷恩？”
　　他没有醒。但是一晚上总是挺难受的样子。
　　我第二次回来的时候。雷恩的头不热了。但是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这个老解真是……”
　　“雷恩。”
　　他哆哆嗦嗦的很难受。
　　才退了热。现在又害冷了。我把雷恩都裹在了被里。他还是哆嗦。只能把他连着整个被都抱在了腿上。就像抱了个大粽子。
　　“小当家？”
　　雷恩难受了睁开了眼睛。
　　“雷恩。睡吧。”
　　他没有要睡的意思。我累得却不想说话了。
　　歌曲是最好的催眠方式。我吹起了口哨。那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才有的曲子。
　　“好听。嗯。”
　　雷恩慢慢地也不动了。
　　我困得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火星子蹦出了声音。
　　我一惊。
　　发现雷恩也醒着。一双明亮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小当家。我想我应该是迷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