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歌》苏远灯

3、第二章 肌肤之亲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我的秘密花园啊！”
　　季慕斯一早起床后，偷偷地去了云影宫。这里虽然经过烈火的焚烧，但是几年过去之后，杂草疯长，已经变得荒芜一片。季慕斯每天都会来这里呆上半天，有时是看从别处偷出来的书，有时则是无所事事地发着呆。每次一来到这里，季慕斯都会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但是，今日他却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是只有自己，而另外一个拥有它的人竟然是昨天那个小女孩。
　　“这是我母妃的宫殿，不是你的花园。”即便是在宣示着自己对这片土地的主权问题，季慕斯的语气也是那种淡淡的，听起来有种无关重要的意味。
　　“你是面瘫吗？小孩子，就是要笑的嘛。来，笑一下我看看。”沈清歌弯着眼双手覆上了季慕斯的脸，然后狠狠地向上一拉，季慕斯牵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恩，这样看着就舒服多了。俗话说的好，笑一笑十年少，你要是老这样，可是会折寿的哦。”沈清歌满意地看了季慕斯一眼后，蹲在地上继续侍弄着自己那宝贝的幼苗。
　　“这是什么？”季慕斯也蹲了下来，然后问道。
　　“这是罂粟花，苗疆的圣花，这种子是我求爷爷给我弄来的。”沈清歌一边给罂粟花培好土一边回答季慕斯的话。“这花只能生长在极阴之地，这个地方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沈清歌说完之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季慕斯，然后开口道：“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季慕斯看沈清歌的动作本以为她会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关于自己的名字。“这是母妃给我起的。”
　　“挺好听的名字。”沈清歌又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你现在变身了吗？”
　　“变身？”
　　“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变身吗？”
　　季慕斯有些疑惑地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词。沈清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季慕斯陪着自己坐在了石阶上，然后开口慢慢地讲解到什么叫变身。
　　“变身就是指你们鲛人拥有真正的性别。鲛人在出生的时候是没有性别之分，只有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为他选择自己的性别。简单来说，就是你们鲛人的第二次生命。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还没有。”季慕斯听后认真地回答道。
　　“那你要小心了，鲛人的变身是很危险的，如果挺不过去，是要送命的。鲛人寿命是人类的十几倍，但是因为出生和变身都会死很多人，所以鲛人这个种族并没有人类这样人丁昌盛。”沈清歌叼着一根草根有些痞子气地对季慕斯说。
　　季慕斯逆着光看着沈清歌，他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女孩子像她这般，吊儿郎当，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更主要是完全不会顾及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季慕斯却喜欢和她在一起，因为无所顾忌，很舒服。
　　沈清歌扭过头看着季慕斯，眼神狡黠，让季慕斯感觉自己像被狼盯上的猎物一般，季慕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嘻嘻。”沈清歌的笑声令季慕斯有些毛骨悚然。
　　“今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要不嬷嬷该着急了。”季慕斯随便扯着理由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准备开跑，但是他的动作显然慢了一步。
　　“别动，让我看一下，还未变身的鲛人长什么样。”沈清歌从后面抱住季慕斯，将他扑倒在地上，然后开始拼命地撕扯着季慕斯的衣服。那样子和强抢民女的恶霸如出一辙，下手生猛，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之情。
　　“放手，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季慕斯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呵斥着。
　　“那是指男人和女人，你又没有性别怕什么，再说了我们都是小孩子，无所谓了。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看一眼而已。”沈清歌很容易就制服了长期营养不良的季慕斯。沈清歌单手将季慕斯的小胳膊束缚在头顶，然后像专业的流氓一般，勾住季慕斯的下巴，用一双色迷迷地眼睛盯着季慕斯。
　　“妞，就从了爷吧，跟了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受这饥寒交迫之苦。”沈清歌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逼良为娼的坏人样。季慕斯双眼通红，好像兔子一般，但是眼泪却一直在眼眶打转不曾溢出来。季慕斯将头一扭，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样子，闭上眼睛准备着沈清歌的酷刑。
　　“哎呦，还真是个烈女。告诉你，爷就号这口。哈哈......”沈清歌放肆地大笑着将季慕斯的衣服撕了开来。季慕斯的衣服本就全是补丁，沈清歌一个大力便将它们变成了碎片。五颜六色的碎片借着东风飘向了远方。
　　季慕斯一直闭着眼睛，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只要忍受着一顿毒打，他们便会放过自己。但是，今天......
　　“哦，原来长这样啊！鲛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沈清歌给季慕斯穿上裤子，一副餍足的样子坐在一旁。
　　季慕斯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如同失去了魂魄的娃娃。
　　“别弄得跟失身了似的，我又没干什么，不就是看一下而已嘛，至于要死要活的嘛。起来了，作为补偿，今晚我请你吃饭，并且等你变身的时候来找我，我会让你逢凶化吉，留住一条小命的。”沈清歌从石阶上跳下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在一旁等着季慕斯。
　　季慕斯从地上站起来，有些瑟缩地抱着双肩，嫩白色的肌肤泛着微光暴露在沈清歌的面前，季慕斯害羞地一直没有直视沈清歌。
　　“呵呵，原来你也会害羞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副死人脸呢。别害羞了，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摸过。”沈清歌调笑着看了季慕斯一眼后，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递给了季慕斯。“穿上。”
　　“不行，女孩子这样不好。”
　　“你已经被我摸过了，就是我的人了，除了我以外不能有其他人看到你的裸体。你给我穿上！”沈清歌完全忽视了季慕斯的话，转过季慕斯，将衣服强硬地穿在了他的身上。
　　“别说，你这样就说你是女孩子都有人信。”沈清歌满意地看着季慕斯，然后伸出手拉着季慕斯穿过重重树木，回到了观星阁。
　　季慕斯跟在沈清歌的身后，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目光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观星阁的时候刚好赶上风清河午睡醒来。风清河一睁眼便看到沈清歌穿着桃粉色的内衫趴在自己的床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宽大外袍低着头的女孩子。
　　“歌儿，你又淘气了是不是。”风清河横着眉毛眼神有些冰冷地看着沈清歌。
　　沈清歌笑咪咪地扑倒风清河的怀中，她知道风清河就是只纸老虎，每次表现的很生气，其实都是装的。沈清歌环上风清河的脖子，然后变了个声调，奶声奶气地对风清河说：“爷爷，歌儿没有淘气啊，只是看到那个小妹妹的衣服被人撕破了，为了不让她受凉，我才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的。”
　　“我们歌儿什么这么有爱心了？”风清河斜着眼睛问沈清歌。
　　这个世界上要说最了解沈清歌的人除了风清河不做第二人选，风清河很了解沈清歌的性子，但凡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的事情，沈清歌是从不会插手的。
　　“歌儿一直都很有爱心啊，难道您没发现屋子里的花开的很娇艳欲滴吗？”沈清歌眨眨眼睛对风清河说道。
　　风清河最宝贝的就是屋子里这几盆从西域得来的“火凤凰”，他明白沈清歌的意思，如果他再追问，明天他的床头就会出现一片火红的尸骸。
　　“歌儿真是用心了，将爷爷的花伺候的这么好。为了奖励歌儿，爷爷这就带歌儿去吃飘香楼的水晶琵琶。”
　　“谢谢爷爷。”沈清歌吧嗒在风清河的脸上印下一吻。沈清歌从风清河的腿上跳下来，走到季慕斯的身边，然后开口道：“爷爷，这是我的人，我想让他从今往后跟着我。”
　　“抬起头来。”风清河对季慕斯说。
　　季慕斯慢慢地抬起头，湛蓝色的双眸直直地注视着风清河。“你叫什么名字？”风清河问道。
　　“季慕斯。”
　　“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歌儿吧。”
　　“谢谢爷爷。”沈清歌听到风清河的回答，乐不可支地拉着季慕斯跑了出去。
　　风清河扭动了一下书案边上的花瓶，从书架的后面出现一个暗格。风清河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慢慢地铺在桌子上，一个绝世美人跃然纸上。女子闭着眼坐在一片木樱花中的秋千上，淡粉色的百蝶穿花裙轻轻地随风飘着，就好像女子随时都会从画中出现一般。风清河爱怜地抚摸着画卷，神色哀伤地说道：“迦叶，我见到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