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之印象集》折竹知雪重

2、打伤手冢的学长

　　“青学网球部吗？”越前枫的房间里，表姐明石静香微微吃惊地问。
　　“怎么了？”竟然让一向娴静温柔的表姐难得地露出了这种表情。
　　“我跟你说过的大和，就是网球部的部长哦~”明石展颜一笑，脸上染了红晕。
　　“呵呵，这样啊，那改天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啦！”

　　后来，不二和越前经常会放学后去街边网球场练习，不二的才华展露无遗，越前枫的左手也越来越熟练了。不二长于创造，像精灵一样随性地运用风和旋转，在切磋的过程中想出了燕回闪，白鲸，消失的发球这些招数，他也拥有优雅灵活的步伐和娴熟的技巧。越前长于模仿，她是跟父亲学的网球，基础牢固，也会领域等招式，但是仅限于右手，现在也慢慢练出了左手领域和零式，还有闪电发球。不二的招式虽然技巧性很重，但是一来二去，她也都能用的像样。

　　这段时间，地区预选赛正在火热进行，手冢和大石也已被选为正选。突破了国一生不能成为正选的规定，颇受注目。而不二，依然是笑眼弯弯的样子。

　　不二有着恐怖的味觉。
　　恐怖之处在于，正常人觉得无比难吃的食物，他觉得是人间美味，正常人觉得是人间美味的食物，他觉得无比难吃。
　　两人放学去练球之前，有时会去买点东西填肚子。每次不二路过一家寿司店，都会馋的两眼发亮：“这家的芥末寿司很好吃的样子呢。”
　　“家里也可以做的啊。”
　　“妈妈不肯做给我吃，她说太辣了，会对胃不好。”
　　可惜两人都是国中生，没有那么多零花钱。
　　当然可惜的只是不二，越前只会觉得无比庆幸。

　　都大赛前，青学举行校内排名赛。不二的比赛场外，越前枫坐在网球场边的树下休息。
　　不二的比赛，她是不担心的，只是来等他一起回家罢了。不二的网球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赢和输，都不会太难看。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在乎。
　　藤井学长，越前不认识，她对网球部的事情从未关心过。
　　可是突然听到场边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叹，越前心中警铃大作。她站起身向场中看去，不二的蓝眸冰般寒彻，对场的藤井学长呆若木鸡，网球正在慢慢的从边线滚远。
　　手冢的眼睛紧了紧，大石和菊丸眼中是惊艳。
　　大和部长墨镜下的眼睛看不清神色，嘴角却是勾起。
　　越前立刻明白了，他的对手藤井学长，原来就是那个打伤手冢手臂的人吗？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不二抬起头向她在的地方看过来。
　　越前朝他看了一眼，交换场地的时候，不二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不二，你想要怎么做？”
　　不二淡淡的笑着，蓝色的眼眸湖水一样平静：“击溃他。”
　　越前皱眉：“然后呢？”
　　“然后？”
　　“然后你辛辛苦苦经营的平静毁于一旦，然后你会受到藤井学长的报复，然后你被青学称为天才，然后你背负天才的盛名承担不属于你的重担。”
　　不二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是属于孩子的纯真和无助，随即略带惆怅的声音低喃：“即使有这么多的然后，手冢的手臂依然伤在一个这么不值得的人手里……”
　　说完这话，仍旧是坚定了语气：“既然在排名赛上碰上，我怎么能视而不见，继续放水输给他？”
　　越前摇摇头：“有我在一天，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不二周助。”
　　“输给他，击溃他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也许这世上很多人见过不二周助眯着眼，笑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也许这世上不少人见过不二周助睁开蓝眸，冷视对手的样子，但是又有谁见过不二周助的蓝眸中带着温暖笑意、诚心信任的样子呢？
　　所以当不二周助露出这个样子，越前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依言，不二输了这场比赛，场边的人都叹道：原来那个球只是碰巧而已啊。
　　可是，巨熊回击那样的球，怎么可以碰巧习得，碰巧施为？
　　大和部长的嘴角已抿起，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样子。
　　后来，也许越前会想，是不是每个部长，都会摆出这种双手环胸的经典pose，大和，手冢，迹部，幸村，橘，木手……。
　　而这时，越前枫只是依言进了场内，接过不二的球拍，指着藤井，墨绿色的长发在风中清扬，紫色的眼眸光华流转：“果然只教他一招巨熊回击是不能赢你的吗？”说着向不二含笑看了一眼，又蓦地转过来，横眉淡扫：“但是我这个师父情何以堪！”
　　说罢也不待藤井拒绝，直接奉上闪电发球。
　　副部长竹源正要阻止，大和拦住他，嘴角挂着那标志的痞笑。
　　不二笑眯眯地退到场外，和一众一年生站在一起。
　　藤井到底是大了两岁，虽然刚经历过一场比赛，仍然不好轻易对付。越前枫没有用那些华丽丽的招式，仅凭基础实力的较量，比分辛苦的攀升。
　　越前皱眉想到：如果不能华丽丽的取胜，那帮手冢出气的目的岂不是达不到了？
　　于是请出了外旋发球，迅速解决了比赛。
　　然后诧异地问：“你真的是正选吗？”
　　转头看去，不二单薄的身影站在阳光下，笑的像个可爱的熊娃娃。他们真的不是好孩子啊，好……恶毒。但是，为了想要守护的，还是心甘情愿的做着那个坏人，只为了看谁的笑颜永远纯洁不要染上让人心痛的迷茫。
　　“对不起。”越前枫走到大和部长面前，鞠了一躬。这也算是与大和姐夫的初次正式见面吧，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真是不甘心啦不甘心。
　　大和部长嘴角依旧挂着那个招牌笑容：“没关系。”

　　国一时青学的都大赛。
　　大和部长在场上，手臂的伤已经红肿，却微笑着拒绝请求他放弃的队员。
　　观众席上，越前担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表姐。明石静香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捏着衣角，眼角已经湿润，低声祈求着：“不要，佑太！”
　　大和部长望过来，少见的目光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越前看着表姐的样子，目光带上了忧虑。
　　明石似乎明白了大和的眼神，喃喃道：“佑太，为了网球，可以付出一切吗？”
　　越前点点头，这种沸腾在心中的热血和激情，只有曾屹立在球场中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
　　可是即便如此，今年的青学依然止步于都大赛。
　　越前看了一眼手冢。这个面容冰冷内心坚毅的少年，青学未来的支柱，暗藏着怎样的能力和决心呢？

　　都大赛结束后一个月是全国大赛。今年的全国大赛在东京举行，可是因为时间不是周末的缘故，青学网球部无法前去观看。
　　越前的生日也在那个时候。她想，也许可以拿生日的经费请不二菊丸一干同学去那家寿司店，让馋嘴的小熊尝到梦寐以求的芥末寿司。
　　这天早上不二来到学校，送给越前生日礼物，越前笑着接了，没有说什么。
　　部活结束的时候，更衣室里，不二看着手冢的背影，对菊丸说：“手冢最近好像不开心。”
　　菊丸似乎受到了惊吓：“手冢不是一直这个表情的吗？”
　　不二笑笑，追出去和手冢并肩而行，侧头对手冢说了一句什么。
　　菊丸看到，手冢侧过头看着不二的眼睛，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第一次，见到手冢的笑容。
　　手冢不是一直这个表情吗？
　　不是的。
　　不二对手冢说的是什么，房内的菊丸不知道，树下的越前也不知道，只是他们都看到了那个笑容，一个在他们背后，一个在他们前方。那个笑容是那样美，他们并肩而行的样子那么和谐。
　　越前独自去了那家寿司店。
　　她点了芥末寿司，然后给不二发了一条信息：
　　“我会守护你。”
　　守护你，包括你的爱情。
　　“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