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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幻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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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Hawk旗下的产业门前,这些天总是排满了人。新任的主事集团开业大酬宾,推出的一系列价廉物美的产品、服务,令新老顾客赞不绝口。而最为人称道的,是他们的另一项决策。
“……我们不会对任何一名原职工进行裁职。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决定接手这些产业,除了考虑到自身发展的利益,很大程度上也是不希望出现大批人口失业的现象。当今社会的安定来之不易,我们都愿意看到这份安定持续得长久,而不是被新的动荡所颠覆。所以我们认为为之尽可能的付出,是值得的……”
作出这番发言后,该集团迅速成为民众热意的话题,其商业部分的销售情况一时呈急剧上升趋势,调查显示其参政部分在民众中的支持率也日益增长。
“重要成员不是埋在那堆废墟里就是怕得躲出了相关业界,就剩下一些基层员工,他们当然乐得免去重组人员的麻烦!”看着近来不断反复出现在荧幕上作着相同发言的男人,Fay恨恨地掐断了影视。
影像中男人坚持着保持和善微笑,直至最后一刻——那个从来不让Aegis省心的Sleipnir的领导者。
回想当初打败的一个又一个敌手,属Sleipnir最为难缠。不仅实力强劲,根基也相当深厚,无论怎样的败局似乎都难以真正撼动它,转首它就能从另一个方面将吃下的亏返还。当初为了对付Sleipnir,不知耗去了Aegis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最终也只是靠暗度陈仓的办法勉强获得了险胜。时至今日,众多敌手都已掩下风头,然而Sleipnir仍以力可匹敌的姿态虎视眈眈,拨弄着Aegis众人紧绷的那根弦,蓄势待发地随时准备将它扯断……
——不,他们现在已经出手了。
想到这一点,Fay烦躁地点起支烟。上一次他们靠着抓住对方流传的研究非人道违禁武器的无证谣言不放来分散火力、诱导视线,藉此机会大量拉拢政治伙伴、收拢民意人心,这才甩脱了纠缠;现在谣言早已证实不实,那么这一次又要用什么方法,要费多大功夫、多大代价才能再次从这场可以预见的恶斗中赢回胜利?
感觉连尼古丁的麻痹作用都起不到半点安抚效果,Fay干脆将烟重重碾在了烟灰缸中,转而接通通讯器。
“喂,Blast。调查进展如何?……什么,人手被分出去一大批?!怎么……可恶!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啊,希望那边快点结束。我先从别的部队调些人过去。”
挂断通讯又迅速拨往另一处。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是Fay此时最深刻的体悟。
在勉强耐住性子等来了第三个“无人应答”后,Fay彻底沉下脸,带着满面吹不散的浓厚阴云,他随手抓过件外套冲出了门。
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从中鱼贯而出大批人马。偌大的空间眨眼便不剩几人。
“水序大人,接下来的部分这么处理您看是否合适……”
“嗯,你做得不错,这么做的话就不用顾虑……不过,一旦出现那种情况的话,换那种做法……Fay,你怎么在这儿?”正在指点属下的青木润眼角瞥见一抹鲜亮的红,立时便止住了话头,迎向他那总是一副没好气的爱人。
Fay可没有那么悠闲,与他寒暄。他无视于青木润的问题,只说:“抽调人手去金部队帮忙。”
青木润一愣,随即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部下吩咐:“刚才说的地方在直击前加一点迂回,效果会更好。这部分不急于一时,你先带人去金序那边报道。”
等到那名下属离开,青木润才问向Fay:“出什么事了吗?”
回应他的首先是Fay挪出座位一把坐下的响动,接着才是:“警部的事,Blast手下的人被分出去一批。”
金之序者也是社会治安的负责者,在“和平”时期警部急调精英的话,金部队没有理由拒绝。
“是那个连Troy都难以招架的人?”青木润立刻作出推想。
“除了他还能有谁让警部出动这么大阵仗!”提起那个幻术师,Fay的心中就一阵不快——居然在这种时候来搅局!努力压下这股怒焰,Fay将话题聚焦到某个细节,“据说是有人提供了相关情报,所以警部这次才敢做出这么大动作。”
“你怀疑有人暗中操纵?”青木润敏锐地把握住Fay话中真意,“故意在这个时候放出消息,削减金部队人手,好拖缓对Hawk事件的调查进度,方便销毁证据?”
Fay只是皱着眉头,没有出声回答。青木润转而又想到了另一种更进一步的可能:“或者说,Sleipnir等势力想借这个机会推翻Aegis?”
时间点太过凑巧,不得不令人心生疑窦,却也没有足够的凭证明确方向。如果是Hawk的幕后指使者在背后操纵,那么这个幻术师是对方的爪牙,还是仅仅被利用了?若是前者,或是其他势力的趁火打劫,那这次的围捕是否有诈,是否是又一起诱使Aegis政府行动失败,损失公信力的阴谋?
掌握的信息太少,对手又似预谋已久,防御措施面面俱到,先手之下藏后招,调查工作四处碰壁,始终难以深入;又是藏在暗处,以Aegis今日的地位,觊觎者众多,查实一个对手谈何容易。
越是想得深入,疑点越多,困难越大。Fay习惯性地去掏口袋,手举到一半蓦地顿住——来得匆忙,他没顾上检查“储备粮”——便被另一只手趁势握住,以一种刚刚好的力度,仿佛能传递力量。
“反正现在还轮不到我们出场,干脆去围捕现场看看吧。”青木润盈满笑意地对上Fay迎来的目光,在他拧着眉毛开口反驳之前接着说,“无论谁想耍什么花招,有两名序者在场,也没办法掀起多大的风浪,Fay不这样觉得吗?”
嘴张了张,Fay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青木润的说辞动摇了。抛开繁复的对职权范围、势力关系的考量,再没有什么比亲自到场要更令人安心了。可是……
望进那双眼,原本的话语不知怎的竟不能顺利出口。喉结滚动,最终Fay只是吐出一句:“……不要惊动警部高层。”然后别过头,甩开青木润的手,一脸不情愿地往外走去。
青木润注视着Fay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温温的眷宠,直到Fay在前方不耐烦地催促,才一脸为难地念叨着抱歉,然后举步赶上。
这是一种默契,不需任何形式的表白也能彼此明了。对暗处的强敌、对未知的紧逼,不安的怎可能只是一人?但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以自己的方式给予慰藉,让心灵找到可归依的所在。为着这温暖的支撑,再多风浪也能毅然挺过,因为,会有力量泂泂盈润胸中。
赶到Fay身边的青木润与Fay并肩前行,不必言及名姓的事物静静流淌在两人之间。
远离繁华的一隅,大片人群如同置身早已疏离了人类的大洋之中,纷攘着彼此穿行,似是无序,着意细看却不难发现实质的井然。不由令人感叹指挥者高明的布置与协作者的行动力。
警部部长透过影像监督着依自己指令而动的现场状况,面上浮现自得的同时顺手拿过了一旁的杯子灌了一口。精英的金部队和直属的精锐部队无疑有着专业素养和长期默契的优势,指挥起来自然得心应手,相比之下,从其它科别抽调来的人手就相形见拙,无法同样迅速地理解并执行命令,因而布置的主力军和二线须要合理安排。这是为了稍后行动时的顺利,也是为在短时间内完成所有必要的准备……
闭上眼再次默默称赞了自己果不愧于头衔的指挥能力,部长大人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在又一口饮品之后将杯子端端正正放回了原位。接下来的行动将是他登上警部至高点后史无前例的一次大作。一旦成功,他的名姓将毫无疑问地被刻在警部的荣耀碑上,即使只是内部传扬也足够他成为业界的传奇;至于失败……在拥有精确如斯的情报来源及如此齐备的人手供应之下,与其说不敢,他是丝毫不认为自己有失败的理由。微眯起眼牵出几条横纹,部长盯着影像的目光透着经历世代变迁的老道与城府。
“胆敢耍着我们玩儿。这回就让你见识见识警部的厉害,好好教导教导你什么叫有来无回、插翅也难飞!爱耍小伎俩的幻术师。”
看着周遭渐渐隐入各种掩护的人,Trochilus轻皱的眉眼间透露出浓浓的不耐与不屑。那个家伙是他的目标,他不需要、更无法认同别人的阻碍与打扰。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有让他用不得不的忍耐来交换的价值。作为绝对精英而可以几乎不受任何干涉的他,这次被警部几乎是秉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态度要求配合行动。这是自他展露实力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的事。他想要弄清楚,剖开实情抓住真相,而不是上级愚弄似的一页文书。所以他做下了别样的决断。
“当——”、“当——”……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伴着古迈的钟声,Trochilus踏入了眼前的钟楼。
“Mmmm~又见面了,Trochilus。”周遭开始异变,残旧的建筑内部凭空飘起了重樱花瓣。大红的颜色,如血如泣的美丽。那声音仿若温柔地说道,“上次的教训不够你回味是吗?”话音落下的瞬间,场景悉数变换,方才的破败再看不见,有的只是环绕四周的冶红森林。
Trochilus立即架起双臂摆出了备战的姿势。他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个冰冷的弧度,回应对方的挑衅:“躲在幻觉背后大放厥词,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是不是只有这点本事,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一阵轻风吹散重重堆叠的花海一隅,随着一串轻轻的、说不上友善的笑声,人影在Trochilus正对面现出。眼前幻觉的制造者阖着眼、蹙着眉,却又弯起了唇,任由长及腰背的发铺散开来,随风飞舞摇曳,宽和包容的姿态使他看上去好似一个无奈的长者,在诉说对任性晚辈的教诲。
但这并不妨碍涌动的杀气自他周身漫延开来。
“嗡——”
霎时,两人身影从原地消失,再现时便是武器与武器的碰撞。两人都选择了更容易隐藏真面目的波动武器。同样是靠自身波动催动才会现形形成固定形状的波动集合,一个是靠腕带发动,状似臂甲,却又脱开手臂悬空了一截;另一个则不知依何成形,是一柄带着倒钩的短剑。
短兵相接的一招交换了短暂复杂的笑,紧接着一连串的撞击声。刺、闪、拐、挡,须臾间你来我往十数招,最后借力一个弹跳,各自退开。
“只有这样吗?”
“彼此彼此。”
说着话又要上前拼斗,突然,外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对上Trochilus重又投回的、变得愈加凌厉的视线,Night稍稍改变了姿态,看似悠闲地站定在不远处,落落大方地摊开手:“尽早剔除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找帮手——并且如此不堪一击,这还真令我吃惊。”异色的双眼直直盯向Trochilus,流光烁烁其中,衬得左眼的紫红愈见妖异。
“废话连篇。”嗤完对方的言辞,Trochilus不再多话。他抬腕调整了下武器,便如迅雷般向目标冲去。
“噼啪——”
再次相接时,电光映照在两人间……
空寂的街道,被投落的阳光着上一层肃穆,仿若从未受人烟纷沓,自久远的过去以来——尽管,那不过是十多分钟前才发生过的事。然而,如何的寂寥也不被保证永续。正如历史上无尽重复的那样……
“报告,第一小队发现目标。”
“第二小队捕捉到目标,进入监视。”
“这里是第三小队,……”
伴着一声又一声的侦察汇报,隐于附近最坚固隐蔽之所的临时据点内,大地的震颤更鲜明地诉说着事实。
警部部长目光胶着在影像中的画面上,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两道身影敏捷地穿梭于各种各样的建筑物,门、窗、墙、瓦全部形同虚设,一旦需要就会被武器、风、电突破开一个出口,连一丝阻碍力都展现不出;派去跟随行动核心的顶尖小队中一个队员也没能出现在侧,反倒是那该死的幻术师的同伴在追赶上来的消息时不时地从侦察小队那里传来。
他想过这次目标的强力。虽然他如同许多武力派那样认定幻术是弱小者的把戏,但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并且不被颠覆于时代更替的他并不是会轻敌的鼠目寸光之辈。对于这个连一向倚重的王牌都没能搞定的任务对象,他派遣了相当的精锐出击,哪怕要求他们手下留情也要切实确保能刚刚好地压制目标一行,将目标逼入埋伏点。可现实竟然是……
多么难以置信啊。
不知出自现场的哪名年轻部下的慨叹,适时地将部长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不对。只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怎么能让自己失去判断力!
或许对于年轻的队员而言,能与那样的警部王牌战到一起、无视于周遭一切的力量已是震撼已极,生出许多“情不自禁”。然而,他可是历经更迭的警部部长,见识过更大风浪的他不可能因为多时不见而被这种小儿科的场面给唬住!
幡然醒悟的部长立即意识到尽管有所出入,诱导计划仍在王牌的牵引下顺利进行这一事实。于是他松开了紧抓着案几边沿的手,改而调整起通讯装置,对着全体埋伏人员下令:“目标进入预定范围!全体准备!”
屏幕上,Trochilus一步又一步,引导着Night深入包围。死死盯着画面,警部部长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
10米……
9米……
5米……
2米……
成败在此一举!
眼看着Night踏上预定的那一点,部长鼓足了气劲就要下令捕捉……!
然而,目标却在轻轻一个点足后,退出数米。追着他们本该成功诱敌了的王牌,Trochilus。
一阵骚动,据点内瞬间充斥了惊异的悉索声,就连自认身经百战的部长大人也唰地起身,双手牢牢按在桌上紧盯屏幕。
明明只要再一下,计划就成功了啊!Trochilus这个家伙……
千万思绪飞速掠过部长的脑海,但他就是无法想通此刻的Trochilus心中所想。惊诧、茫然、震怒、无措……目光游移间,另两道身影闯入了监视画面。
“目标改变,包围原目标两名同伙,各部做好准备!”
“上!”
Night察觉到有什么在迅速涌出,从周围看似空荡的一幢幢建筑中。
有埋伏。
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随即一股狠戾自他眉间晕开,直逼身前的Trochilus:“真是没想到呐。自诩强大的你也会使出这种,你眼中的弱者惯用的伎俩。”
不待Trochilus回应,Night却紧接着发现,埋伏的中心不是他们。
那么……!
“‘清理不必要的麻烦’,至少你的这个想法,不错呢。”以复述伊始,Trochilus似乎是第一次在今天的对局中展露出那熟悉的充满威胁感的快意笑容。
Night闻言死锁了双眉,直直望进Trochilus的双眼。承受着那样的注视,Trochilus直觉这目光中有探究,还有团复杂的、几乎称得上混乱的情绪。
他一怔。
但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切情绪都从那双异色的瞳中消失了。
“Mmmm~说的也是。道具如果派不上用场,留着也是累赘。”说完,愈发凶狠地攻来。
见状,Trochilus也收敛了旁逸的心思,更专心地投入到战斗中,完全无视身后兵器与□□的撞击声,以及“混蛋警部走狗,居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叫嚣声。
两人渐打渐离了埋伏点。趁着一个短暂的空隙,Night再度发动了幻术能力。方才打斗中产生的碎石如同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控制,纷纷向Trochilus追击而来。Trochilus不得不在激烈的交战中再分出心神击碎、或躲避那些石块,逐步被紧逼得渐露狼狈。
望着眼前愈发悠然从容的对手,他眯起眼,倾力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啪——”
“啪、啪啪——”
……
轻微的、类似开关被打开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不知又战斗了多久的Trochilus骤然回神。环顾四周,不知明的光束自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光线所过之处,信以为真实的场景斑斑驳驳,一寸一寸蚕食着虚妄。他们从另一边又绕回了埋伏点。他抬头看向身前,不出意料,那里仅余一个正在消散的人影。
不曾腾出时间懊恼,他立即向着直觉的方位追去。没几步,便发现了被一小队人马拦截了去路的Night三人。
只见Night手中紧握着剑,每一下攻击都誓要夺去一人甚至几人的行动能力。拧起眉的力度似是连平日维持唇角弧度的力气都一并用去,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地溢出。以Trochilus对他的了解以及战斗经验,他轻易地判断出,Night现在下手的力道远远大于所需。这不是他的风格。
而另一边,执行埋伏的大部队毕竟训练有素,发现被幻术欺瞒,实际是在“窝里斗”,趁Trochilus观察目标的短短几秒内就已经调整了队伍合围了过来。
“Night!”
奋战的三人背靠背退回了包围圈中心。
Jimmy和Iver经过长时间对战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恐怕撑不了太久;自己也感到了疲累……
“Jimmy、Iver,想逃的话就自己找机会。接下来我可不会管你们了。”重新勾起了弧度,说完这一句,Night毫不犹豫地抛开了手里的短剑,简单地做了个深呼吸。
“等……”
“Jimmy,”Iver冷静地唤了同伴一声,“别多嘴。”话语末尾却残留着截然相反的颤抖。
回过身的Jimmy眼看着面色苍白但决绝的Night,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嘁!”不知是不满于现状还是在唾弃自己的无力,在这一声后,Jimmy重又背过身去,等待即将出现的、那个人拼尽所能制造出的空隙。
Jimmy准备好的瞬间,Night就冲向了因他们异样的互动而产生犹疑的包围者们。凛冽的气势刺激了求生本能,人们纷纷举起武器与之对抗。但是——
强劲的风带着锋刃呼啸着轰过,击飞了一队人马,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立时豁开一道口。
——在绝对的力量下,孱弱的抵抗是无意义的。
可即便是领会到这点,这些从警部各科调遣而来的精英们也绝不会退缩。被气流挤压到旁侧的部队不顾被风刮开的伤口,立即要上前补上,英勇地以自身的波动与强风的压力对抗。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竟无法如所想般控制自己的肢体。自我的意识仿佛被某种力量强制地揪到了大脑的角落里囚禁起来,身体随着囚禁者的意志被随意操控。在同僚们眼中,刚才还奋不顾身的队友们突然转身对自己反戈相向。无法下手的他们只能仓惶应招,不敢轻忽又不愿伤害对方……
一切的始作俑者带着肆意的笑伫立于狂风之中,惨白的脸更映得溢满血污的左眼叫嚣出猩红的咆哮。
Jimmy和Iver看准了机会,直待扑上……
“这里看起来很热闹啊。”一道蓝芒从天而降,落到了包围圈中,靠近Night的那一侧。
一旁空架着武器的Trochilus见来人,赶紧就要上前抢下猎物。
“交给他吧。”一只手轻巧地搭上了他的肩,在他不及阻止之时。
Trochilus想也没想就是一拐,摆脱开那人的阻拦,径自继续向目标跑去。
“嘁,”Fay掏出前不久刚买到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小鬼,就是麻烦。”呼出那一口时,他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