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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墓地惊魂 ...

  •   顾眉来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门口,一股霉臭迎面袭来,顾眉微微皱了皱眉,缓步走了进去。只见地上平放着两具尸体,两人脖颈已被扭断,尸体不远的地方堆着一串长长的铁索,大概由于年代久远,铁索上已经锈迹斑斑。

      站在地牢中的侍卫长向顾眉躬身行礼,喊了一声“堂主”。顾眉点了点头,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侍卫长答道:“应该是子时三刻左右,丑时侍卫们换班时才发现,属下赶到之时这两人身体还未完全冰冷,看样子刚死不久。”说话之时神态甚是恭敬。

      顾眉回首问道:“通知阁主了没有?”侍卫长答道:“属下已经派人去了。”顾眉“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侍卫长冷眼瞧去,只见顾眉盯着堆在地上的铁索,似有所思。侍卫长一时猜不透顾眉喜怒,只好提心吊胆的站在一旁。

      此时一个侍卫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躬身一礼,道:“堂主,侍卫长,阁主让二位速到静默书斋。”顾眉淡淡地道:“知道了。”正转身准备离开,只见侍卫长却站在一旁未动,脸上冷汗缓缓流下。顾眉看着他,冷冷地问道:“你害怕?”侍卫长用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堂主,此人逃脱,阁主恐怕会大发雷霆,重加责怪。”顾眉却不晒道:“你怕什么,若要追究,我所担责任比你更大。”说完不再理会侍卫长,径直走了出去,侍卫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跟着她走出地牢。

      二人一路无语,片刻间来到静默书斋。进了书斋,只见骆随枫端坐在书桌前,米季青轻摇羽扇站在一旁。顾眉与侍卫长向骆随枫施了一礼,骆随枫却恍若不见,冷冷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地牢防守一向严密,而且那人还被铁索锁着,居然让他跑了?谢标,你说。”

      名唤谢标的侍卫长已然听出阁主语气不善,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急忙回道:“禀告阁主,铁索没有被砍断的痕迹,因此属下推测,定是侍卫们一时疏忽,被那人设计抢了身上的钥匙。然后那人打开铁索,再杀了两个侍卫,夺路而逃--”“胡说。”骆随枫断然截道:“那人被铁链重重锁着,四肢不能动弹,如何能够轻易骗取到钥匙。而且就算他骗了钥匙开索逃出地牢,现在不过是酉时,人已经逃走快一个时辰了,却不见阁中其他岗哨示警,难道整个凌波阁的侍卫都一时疏忽吗?谢标,是不是你这个侍卫长时间当得太长,脑子也一并疏忽了,嗯?”他越说越怒,桌上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他阴沉的侧脸,越发令人畏惧。

      谢标站在当地不敢回话,他从未见过阁主如此震怒,而且直指自己,额上冷汗不禁涔涔而下。米季青此时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阁主息怒,可能那人尚未走远也未可知,不如先让谢侍卫长带人四处搜寻,回来再追究过失责任。”骆随枫重重“哼”了一声,挥手道:“你先下去,如果到早上还找不到那人,就不用回来了!”谢标尤蒙大赦,答了一声“是”,匆忙退了出去。

      顾眉一直冷眼旁观,见谢标退了出去,才淡淡地道:“阁主何必动怒,此时也不能全都怪罪谢侍卫长。”“哦?我倒想想听听你的看法。”骆随枫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桌站起,缓缓走到顾眉面前。顾眉凛然不惧,说道:“那人手脚被锁,侍卫们又不是傻子,就算再施诡计也不可能给他开锁,所以属下认为毕定是有人故意将他放走。而且他逃出地牢后各个岗哨并未示警,放走他之人应该对阁主地形状况十分熟悉,才能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凌波阁。”

      米季青听到这里,沉吟道:“顾堂主是怀疑阁中有内奸?”骆随枫目光陡地一凛,顾眉却故作未见,反问道:“米先生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吗?”米季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骆随枫双眼盯着顾眉,沉声问道:“你觉得内奸是谁?”顾眉迎上骆随枫的目光,答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想必阁主心中定有计较。”骆随风冷哼一声,背过身道:“顾堂主,今天是你值夜,今晚的事情你也应该有个交待。”原来凌波阁为确保阁中安全,每晚分别由金帛、木福、水月、火盾、土丰五堂堂主轮流值夜,以便随时处理各种突发状况,而今晚正是顾眉负责值夜。

      顾眉抿了抿嘴唇,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刀,用力向自己左下肋刺去,刀刃入体,鲜血汩汩流出。顾眉略微弯着身子,沉声道:“不知道这个交待阁主满不满意?”说完咬牙将短刀拔出,鲜红的血溅了一地。骆随枫宛若未见,隔空伸指点了顾眉伤处的穴道,接着袍袖又微微拂动了一下。顾眉先觉伤口附近的穴道被封,接着又感到似有一股寒气侵入伤口,疼痛顿减,低头一看鲜血已经不再涌出,伤口好似被冰封了一样。

      顾眉向骆随枫福了一礼,说道:“多谢阁主,属下告退。”“慢着。”顾眉转身正欲离去,听到骆随枫的声音,不由止住了脚步。骆随枫望着顾眉的婀娜的背影,沉声问道:“是你带芷烟去见三弟的?”顾眉昂首道:“不错。”“为什么要这样做?”顾眉冷冷一笑,回道:“阁主不是一直想要这样的结果吗?”说完便飘然出了书斋。

      骆随枫呆望着门口良久,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米季青上前一步道:“阁主当年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今日只有将错就错。”骆随枫沉默了片刻,突道:“如果我现在选择放弃,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米季青皱起了眉头,问道:“阁主,难道你想……”骆随枫忽然转头道:“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给芷烟一个交待,让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米季青虽然不认同骆随枫的想法,但也知相劝亦是枉然,因此话题一转,说道:“司徒飞人称‘刁狐’,为人更是奸猾狡诈,此番被他逃脱,可是大大不妙。”骆随枫点了点头道:“凭谢标的能力自然是不可能将司徒飞捉回,我只后悔当年一念之仁,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才种下今日的祸根。”米季青劝道:“阁主何须自责,当年大公子临终前只求阁主此事,阁主如何能够忍心拒绝。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司徒飞此番脱身,必定会千方百计要杀阁主为大公子报仇,阁主还是要早作准备。”

      骆随枫却摇头道:“他想杀我并不容易,我是担心他会去伤害芷烟。”米季青接道:“叶姑娘也是当世一流高手,他们二人功力相若,司徒飞恐怕很难得手。属下倒是认为他的目标应该是阁主,虽然他武功不及阁主,但难保不会施什么诡计,阁主还需多加小心。”骆随枫叹道:“我自会多加防备,但愿如先生所说。还有,眉儿说的对,司徒飞此次能够顺利脱身,阁中必有内奸接应他。先生,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米季青摇了摇羽扇,胸有成竹地笑道:“阁主放心。”

      叶芷烟挽着装满鲜花、祭品的竹篮,身着一袭白色衣裙,沿着南湖湖畔,缓缓地向龙山的墓地走去。

      她神色平静,但心中却忧愁无比:小木自从凌波阁安然返回之后,性情却是大变,终日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中。叶芷烟明白全家惨死的事实对小木打击不小,想方设法欲开导小木,无奈小木对她十分冷淡,只好暂时作罢。叶芷烟心怀愧疚,因此处处照顾小木,怕他再冲动行事,小木也不拒绝,只是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叶芷烟本来一直想找机会去拜祭随樟,可是又放心不下小木,只好一拖再拖。这日掐指一算,已然初六,明天就是与骆随枫相约之日。叶芷烟匆忙为小木准备了饭菜,先向顾眉打听了墓地所在,随即赶到岳阳镇买了些奠仪,已近黄昏才来到龙山之下的墓地。

      此时秋意正浓,满山的小树枝叶凋零,只剩下枯枝在秋风中微微摇摆,一大群乌鸦从墓地上空飞过,偶尔传来“哇、哇”的叫声,仿佛它们也在承受着孤寂落寞。

      叶芷烟步进墓地,只见一个用大理石堆垒的坟头之前,竖着一块三尺多高的墓碑,碑上中间赫然刻着“先兄骆随樟之墓”七个大字,左边下手刻着“弟随枫立”四个小字。叶芷烟怔怔地望着“骆随樟”三个字,不禁眼眶含泪,哽咽地道:“随樟……随樟,我来看你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她心中悲苦,身子微微颤抖着跪坐在骆随樟的墓碑前,泪水从两颊不断地滚下。
      叶芷烟似要把醒来后所经历的种种痛苦一次在哭声中发泄干净,她悲切的哭声在荒芜的墓地中越发显得凄凉,就连树枝上的乌鸦也好似受到了感染,不停地“哇、哇”叫着。

      叶芷烟哭泣了良久,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她用丝帕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然后将鲜花及香烛等物从竹篮中拿出,用火折子点亮白烛,又把鲜花、水果、点心放在托盘中,一一摆放在墓碑前。叶芷烟一边摆放祭品,一边低声道:“随樟,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和水果,你吃一点吧。”顿了顿,又道:“十五年来我都没有来看过你,真是对不起。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骆随枫替你报仇,随樟,你听到了吗?”

      忽然好似一阵微风吹过,香烛的烛火突然熄灭,叶芷烟不由地一愣,但随即站起身,环顾左右,痴痴地大声喊道:“随樟,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她叫喊了几声,除了山谷中传来回音之外,四周却一片寂静。叶芷烟正自疑惑之时,就听到背后有人“嘿嘿”一声冷笑,叶芷烟迅速转过身去却依然不见人影。突然树枝上的乌鸦振翅而飞,叶芷烟抬头望去,只见树枝颤抖之间掉下几片枯黄的树叶。

      叶芷烟收回目光,正欲四处查看,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人手持长枪从上跃下向自己刺来,匆忙之间叶芷烟绸带不及出手,只好顺势翻倒躲过这凌厉的一击。来人枪法凌厉,丝毫不给叶芷烟喘息的机会,长枪轻轻一挑,又刺向她的面门。叶芷烟侧身闪过,但长枪却如影随形,连刺叶芷烟周身大穴。叶芷烟被来人一番抢攻,但觉枪影满天,一时无力还击,只得勉力招架。来人步步紧逼,叶芷烟一退再退,忽觉背后一凉,身子已然贴上墓碑。

      叶芷烟身形不由一滞,长枪却已经逼近胸前,叶芷烟忙用长袖卷起放在墓碑旁的香烛挥向来人。来人闪避之间枪势一阻,叶芷烟趁此良机腾身盘旋而起,手中绸带随即挥出,一招“风卷狂龙”,直卷来人手中长枪。二人兵器相交,真气尽数灌注在兵器之上,均觉身子一震。叶芷烟借势飘然落地,转身遥望来人。

      来人手握长枪立定当地,身材挺拔,一身黑衣。但最令叶芷烟惊心的是,来人脸上却带了一个恐怖的鬼脸面具,只露出黑漆漆的眼珠。

      叶芷烟寒霜罩脸,冷冷地问道:“你是谁?”来人冷哼道:“我是地狱判官,是来找你索命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叶芷烟却从中分明听到了浓重的恨意。叶芷烟心念一转,喝问道:“是骆随枫派你来杀我的?”来人突然长笑不已,好似听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但因其脸戴面具,所以笑声显得愈发怪异。叶芷烟一时猜不透他的身份,来人笑声却嘎然而止,目光蓦地一寒,冷声道:“我先杀了你,然后再杀骆随枫给你陪葬。”说罢一挺长枪,又向叶芷烟攻来,叶芷烟急忙挥出绸带招架。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二人均是以快打快,但来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似乎气力不济。叶芷烟却气定神闲,手中绸带挥洒自如,眼见来人枪法已经有些散乱,右肋更是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叶芷烟再不容情,绸带在空中一抖,直击来人右肋。来人不及闪避只觉右边肋骨猛地一痛,手中长枪几乎脱手。叶芷烟看着其狼狈的样子,心中一软,将绸带收回,不再进击。然而就在她撤回绸带之时,来人却抬脚一踢枪身,枪头倒转,长枪的枪柄直点叶芷烟肩头穴道。这变化只在电石点火之间,叶芷烟一时疏忽穴道竟被点中,身子登时不能动弹。

      叶芷烟后悔至极,不想自己一念之仁却反受制于人。来人收回长枪直矗在地,冷笑道:“怎么样,叶姑娘,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叶芷烟到此地步反而镇定下来,冷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来人又是哈哈大笑,说道:“叶姑娘果然是贵人事忙,连我都不记得了。”说完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脸,五官虽然端正,但一双三角眼却分外突出,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正是骆随樟生前的贴身侍卫司徒飞。叶芷烟惊讶无比,但随即皱眉道:“原来是你。司徒飞,为什么要杀我?”司徒飞容貌较之多年前并无改变,只是两鬓已现灰白,颇显老态,他眼睛直直盯着叶芷烟,目光渐渐收缩,沉声道:“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抢走了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你反而问我为什么?”叶芷烟不解地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司徒飞突然冲到叶芷烟面前,眼睛只离叶芷烟的脸庞两寸,厉声道:“你抢走了大公子,居然还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大公子的心里只有我,就算他和你成亲,他心中也只有我。”说到这里司徒飞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墓地中显得更加凄厉,叶芷烟只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思维一片混乱,竟然无法分辨司徒飞所说是真是假。

      司徒飞不再理会叶芷烟,扔下长枪,转身挥掌向坟头拍去,大理石堆砌的坟头禁不住他这一掌之力,碎石飞溅。叶芷烟惊骇之下大声叫道:“司徒飞,你做什么?不要乱来!”司徒飞却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挥掌拍出,他内功深厚,几下就将坟堆拍开,露出松软的土来。司徒飞冲到坟堆前,“扑地”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用双手掏挖泥土,就是双手出血也不自知。叶芷烟望着他癫狂的举动,心中骇然无比可是又无力阻止,只得暗自运功,期望早些将被封的穴道冲开。
      司徒飞挖了片刻,终于觉得手下一硬,仔细一看果然是一具棺木。司徒飞大喜,忙将棺木上的土拂开,运功一掌击在棺木上,棺木应声而裂,里面放着一具白骨。司徒飞抱起白骨,用脸贴侧着白骨,又哭又笑,反复地道:“随樟,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叶芷烟斜眼望着司徒飞的一举一动,只觉全身冰冷,浑身寒毛仿佛全都竖了起来。叶芷烟闭上双眼,但司徒飞凄厉的哭笑声却宛在耳边,只好强定心神继续运功冲击穴道。

      司徒飞哭闹了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目露凶光,将白骨放在地上,缓缓地向叶芷烟走来。叶芷烟可以清晰地听到他逐渐走近的脚步声,无奈运功正值紧要关头,不敢分神察看。司徒飞冷冷地道:“叶芷烟,不用白费心机了,我这就送你一程。还有骆随枫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居然敢杀大公子,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你安心受死吧!”说完,挥掌向叶芷烟天灵盖拍去,叶芷烟穴道尚未冲开,只好闭目待死。

      正在此时,司徒飞突觉手腕一痛,似被硬物击中,掌力不由地一偏,击碎了叶芷烟身畔的竹篮。司徒飞大骂道:“哪个畜生暗算我,出来!”叶芷烟本觉必死无疑,但不料司徒飞的掌风却擦身而过,接着又听到司徒飞的喊声,方知有人相救。叶芷烟缓缓睁开双目,只见司徒飞恶狠狠地盯着一个十五六岁目光冰冷的少年,正是小木。

      司徒飞打量小木几眼,见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更加恼怒,喝骂道:“小子,胆敢暗算我,去死吧!”说完一掌向小木拍出,叶芷烟连忙叫道:“小心!”小木见司徒飞抬起手掌时已觉不妙,又得叶芷烟出言提醒,慌忙运起“波光澜影”心法,护住周身。司徒飞虽是大怒之下出手但并未将小木放在眼中,因此不过用了三成功力,不料掌力刚递进小木身前一尺之外,就觉被阻,掌力尽数反弹回来。司徒飞竟被震得身形一晃,错愕之间,小木已经揉身而上,施展拳法与他缠斗。

      司徒飞一时摸不透小木的底细,不敢再大意,但是几招过后,就察觉小木只是拳法精妙,内力修为毕竟尚浅。司徒飞冷冷一笑,假装腹部露出破绽,小木临敌经验太少,不知是计,一拳击向司徒飞腹部。司徒飞腹部微微一缩,小木只觉一股绵力吸住自己的拳头,心中暗叫不好,司徒飞却趁机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小木倒在地上顿觉眼冒金星,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他欲爬起,却见司徒飞面目狰狞地正向自己走来。

      叶芷烟大叫一声:“小木。”蓦然发觉穴道已被冲开,她见不及阻止司徒飞再次伤害小木,人急智生,绸带急忙挥出,假意向地上随樟的尸骨击去。这招果然奏效,司徒飞大惊之下再顾不上小木,飞身向尸骨扑去,竟用身体挡住了叶芷烟的绸带。绸带击中了司徒飞背部,司徒飞却不顾火辣辣的疼痛,直接抱起白骨,抚摸着骷髅头,急切地安慰道:“随樟,没事了,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没事了……”他喃喃低语,竟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再没有旁人。

      叶芷烟望着他痴迷的样子,自己慢慢咀嚼着司徒飞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象着随樟和他的关系,双眼一片模糊,浑身越发冰冷起来。她心中正自混乱,突听司徒飞“啊”地一声惨叫,方自惊醒。循声望去,只见小木已经挺枪从后向前贯穿了司徒飞的心脏,司徒飞双目睁大,但却是一脸解脱的表情。小木脸色沉静,用力将长枪拔出,司徒飞闷哼一声,身子慢慢向前软倒,但手中犹自抱着随樟的尸骨,断断续续地道:“我们……我们终于在……在一起了。”说完倒地身亡。

      小木扔下手中长枪,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只剩下叶芷烟呆在当地,她感到身上的生命不知被什么东西一丝丝地抽走,心中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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